5 chapter5(增)

chapter5(增)

明明之前一切順利,什麽怪異之處都沒有,突然冒出一堆警察用手.槍指着,電筒照着,場面霎時一亂。

“他媽的,你是托?!”七叔狠狠地從老板肩頭撞開。

楠哥從後腰掏出手.槍,對着電筒的光線射擊,随後跟七叔一同躲進了庫房裏。

庫房黑漆漆一片,紙盒後面是一堆年久失修的設備機器,已經很久沒人用了,表面蒙上了厚厚的灰塵,有些角落還有不少蜘蛛網。

小弟們四處逃竄,躲得躲,逃得逃。

這麽多貨在這兒,如果被抓到,足夠吃一輩子牢飯。

見亡命之徒們完全沒有主動投降的意思,警方也迅速調整了狀态,做出抓捕行動。

混亂之下,老板帶着一保險箱的錢,一邊捂着帽子,一邊條件反射性地躲在一個機器後面。

他現在得想辦法逃出去,身邊的随從遞給他一把槍,兩人相視,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七叔還以為他是托,他媽的,他還以為那糟老頭子是托呢!

第一次交易就出師不利,這次交易十分隐蔽,警方到底是怎麽得知情報的?

但子彈打在鋼鐵器材上的聲音打斷了他的疑惑和思考,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必須趕緊從這裏逃走。

屬下和他分頭行動。

剛轉移一下地點,警方發現人影晃動,立刻開槍。

老板的帽子被打落在地,再差一點,他的腦袋可就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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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兒顫動地厲害,老板吐了口口水,各種髒話從嘴裏蹦出來。

他低着頭往前爬,突然感覺身後有人影跟上來,他迅速回頭,剛要開槍,手腕卻被人握住。

老板吃痛,那人用力稍一用力,老板覺得自己胳膊都快被卸下來。

手一松,槍就落在別人手裏。

一根黑管抵住自己的腦袋,老板呼吸急促,“你是誰?”

他知道,這人絕對不是警察。

那人沒有回聲,而是搶過他另一只手的保險箱,随即,老板便被人踢了出去。

警方的電筒光照過來,老板立刻雙手高舉,表示投降。他可不想變成人肉彈包。

警察上前押住他,給他套上了手铐。

待他回頭想看清究竟是誰藏在那裏時,借着燈光,那裏早已沒有了人影。

老板低聲咒罵。

警察敲了一把他的腦袋,“老實點兒!”

有同僚身着防彈衣,兩兩掩護朝裏走。

不知是誰發現了七叔的聲音,警察和他身邊的楠哥迅速展開了槍戰。

槍聲嘈雜,場面混亂,所有人的心都往上提。

但這次警方來的人不少,一副勢必抓住所有人的氣勢,看起來,他們已經插翅難飛了。

子彈不長眼睛,楠哥的手臂被擊中,槍裏的子彈也用完了。

他憤憤地丢開手.槍,擁着七叔埋頭前進。臉上身上早已滿是灰塵。

警方已經給了足夠的警告,是他們不懂珍惜,槍林彈雨間,一顆子彈射入楠哥的背部。

他推了七叔一把,自己撲在地上,吃了一嘴的灰塵,“快走!”

“阿楠!”七叔震怒,想回去救他,可警方的人已經迅速往前,七叔只能先跑。

手臂傳來一陣疼痛,不知何時,他被流彈所傷。

突然,側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陸岩坐在摩托車上朝他喊:“七叔!”

七叔驚喜,立刻沖過去。

“不許動!”就在七叔沖到門邊時,身後傳來一個小警察的聲音。

七叔一急,這種時候了,當然是能跑則跑,所以他權當沒有聽到。

小警察緊了緊槍,有些緊張,這裏不算太暗,警車在前門的閃爍燈映襯着這裏。但在此之前,小警察沒有對人開過槍。

陸岩察覺不妙,立刻翻身,眼疾手快地扯過七叔。

小警察開火的瞬間,手腕被不知何時匆忙趕來的上司按住——

可惜已經遲了。

陸岩肩膀受傷,他悶哼一聲,忍痛将七叔護在身前。

那顆子彈,本來是要打在七叔身上的。

陸岩若有所思地回了一下頭。

側門被他擡腳一踢,關了上去,他忍痛跨上摩托,七叔坐在身後,催促:“快走!”

陸岩發動油門。

似乎有警察發現側門不對勁,開上車打算追上來。

“速度快點!”七叔坐在車後命令。

泥濘崎岖的山路,一輛摩托車從黑夜裏飛速穿過,留下一道長長的印子。

身後傳來警報聲。

陸岩咬着牙,憑感覺在山路裏穿梭。

他不知道具體的路線,哪兒有路就往哪兒沖,只要能夠甩開身後的警車,就能萬事大吉。

很快,警察小吳接到陳sir的電話,“回來!”

“什麽?”小吳皺眉,“陳隊,我能追到他們!”

“沒聽見我說什麽嗎?服從命令,現在馬上回來!”

“……為什麽?”望着那輛摩托車最後閃過的聲影,小吳十分不情願地踩了剎車,再發動,車就陷在泥裏,車輪滾圓了都動不了了。

陳隊沒有過多的解釋,只讓他回來,準備收隊。

該抓的人都抓到了。

*

陸岩嘴唇開始泛白,額頭的汗珠密集地往下滾。迎面的寒風都沒能讓他清醒一點。

見身後的警車消失了,七叔終于松口氣,擡眼一看,陸岩的肩膀淌了很多鮮血,自己的胸前也粘了不少。

他迅速叫陸岩停車。

陸岩按下手剎,七叔從車上下來,看到他的臉慘白一片。

陸岩把挂在前面的保險箱取下來,遞給七叔。“我撿到的。”陸岩說。

七叔有一瞬的怔愣,這個男人他之前從未見過,只是聽阿楠提起過,說他車技好,任務完成的出色。

聽說他過得苦,很小就沒了爸媽,所以一直想賺大錢,什麽都做過,不嫌苦也不嫌累。

這樣很好,錢嘛,誰不為賺個錢。他唯一目的就是賺大錢,這個好控制。

只是,七叔沒想到這人居然還真有兩下子,能從那麽多警察手裏逃走,還能把他救走,還拿走了保險箱。

最重要的是,他還幫自己擋了一槍。

七叔接過保險箱,雙手握住他的肩膀,露出只對自己人才有的善意:“再堅持一下!”

陸岩忍着痛,堅定地點了點頭。

七叔把保險箱放他懷裏,自己坐上摩托,讓陸岩上車。

陸岩跨上去,七叔說:“坐穩。”

陸岩抓住了七叔的衣服。

七叔發動摩托車,陸岩不知道他要去哪裏。

天邊出現魚肚皮的白,就快天亮了。

*

七叔帶陸岩去了一個路邊的小屋,這裏的房子外牆都是土黃色的泥,遠遠望去,像一副油畫。

這裏不是什麽集市,一戶人家與另一戶人家之間的距離很遠,互不幹擾。

七叔敲了敲門,天還太早,裏面的人似乎還在睡覺。

陸岩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拖鞋趿拉着地板,很快,門開了。

“七叔?”開門的是個女人,身上披着棉襖,一臉睡容。

帶看到七叔攙扶的陸岩時,她立刻讓步,讓他倆進去。

女人狐疑地瞥了瞥周圍,沒看到可疑之處,立刻關上門。

“受傷了,幫他把東西取出來。”七叔把保險箱放在桌上,扶着陸岩在凳子上坐下。

這裏的房間十分簡陋,一張桌子,幾把木椅,一個窗簾将客廳和卧室隔開。

女人從櫃子裏取出一個盒子,站到陸岩身後。

陸岩脫掉外套,後背處,白色的毛衣早已被血水打濕。

女人幫他脫掉毛衣,發現他的手臂的紗布,因為之前騎車的劇烈動作,傷口裂開,血又蹦出來,濕了紗布。

“這造得什麽孽!”女人說的是當地語言,陸岩聽不懂。

最後一件Tee被脫掉,露出他健碩的身材。

縱使女人年紀不小,但這一看,還是會臉紅的。

右側肩膀已經不能看了,女人開始給他做消毒。

陸岩疼得蹙眉,暈乎乎的,晶瑩的汗水流在眼皮上。

七叔不知從哪裏找到了幹淨的毛巾,把它滾成一團,塞進陸岩嘴裏。

陸岩含着布,緊緊咬住,身後的疼痛足以使人痛暈。

他拳頭捏緊,青筋暴露,鼻翼翕動。

“再忍忍。”身後的女人說道,這次是陸岩能聽懂的話。

他沒有回應。

很快,女人将子彈取出,丢進盤子裏。

她一邊做後續的工作,一邊提醒,“注意不要劇烈運動,不要沾水。”

“好。”這話七叔替他應了,“勤真,謝謝你。”

“我應該的。”勤真給陸岩裹好紗布,把盤子裏的東西收起來。又去卧室找了幾件衣服出來,放到陸岩身邊的凳子上。

“這是我愛人的衣服,不嫌棄的話,你可以先穿這些。”

他自己的衣服早已被剪得七零八落,沒法穿了。

陸岩點點頭,說句謝謝的力氣都沒有了。

*

“為什麽不繼續追?”要是沒踩剎車,小吳保證自己一定可以抓到逃犯。

回去以後,他對陳隊怎麽看怎麽不順眼,但對方是自己的上司,他又沒辦法直接發脾氣,只能揪着這個問題一直問。

“我說了,”陳隊推開擋着自己路的小吳,“你知不知道一個人追上去有多危險?”

“那你們可以增添人手啊!”

“增添人手?”陳隊冷笑,“我們就兩臺車,其中一臺還被人放油了,你怎麽追?”

收隊準備下山的時候,卻正好碰到了上山來的警隊。

陳隊疑惑,好像有什麽地方不對勁。

這次繳獲的貨全是野生動物,包括象牙,皮毛等等。

沒有毒品。

陳隊只能将這個案子移給應該負責的部門。

忙了一整個淩晨,他出來買早餐。

等阿姨做煎餅的間隙,他站到一邊去抽煙。

陸岩放了假情報。

陳隊吐出眼圈。

他還被同僚打了一槍。

……

煙居然嗆了喉嚨,陳隊開始不停咳嗽,眼淚都快咳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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