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chapter30
chapter30
有些事情,當局或許還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稅管夠,表面生意正當,一般不會被特別針對。
可刺殺高官這種行為屬實嚣張,簡直就是在挑戰當局的權威。無論如何,這一次,警方都不會善罷甘休。
周家再厲害,其勢力也不足以與當局分庭對抗,所以周義坤只能交出周元。
做生意的人,最講究的就是利益最大化。
在聽說父親要将自己送去警方手中時,周元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跪下求饒,抱緊周義坤的大腿不停道歉認錯,“父親,我這麽做都是為了給大哥報仇啊!”
如果被警方帶走,那他的下場一定會很慘。父親當真這麽狠心,活生生拉着他去送死?
可惜沒有更好的辦法。周義坤痛心疾首。
殺手班森交代了所有罪行,作為下線的陸岩被逮個正着,但他只是奉命行事,警方不是傻子,他們要帶走真正的周元,周義坤連替死鬼都沒法找。
不到十分鐘,警方就進入了戒毒所的會見室,将周元緝拿歸案。
而七叔依舊被困在戒毒所,他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麽,甚至還抱有美好的幻想——
元爺沒有再回來,一定是周爺氣消了将他接了回去。再等幾天,元爺一定可以帶他出去。
大哥锒铛入獄,小弟自然也不好過。
周元被帶走以後,周義坤就傳下命令,将他幾個手下全部押往老宅聽候發落。
陸岩被人押送到大廳,保镖強迫他跪下。他的雙手背在身後,被尼龍繩束住。
一副任人宰割的狼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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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東和阿北直接被人扔了進來,兩人在地上打了個滾,頭還不小心磕在一起,傳來哀嚎。
明明有那麽多小弟,卻一個有腦子的都沒有。周義坤猛地從座位上起身,板着一張臉,幾步走到陸岩跟前。
陸岩擡頭,這一次,看到了無比清晰的周義坤的面孔。
餘光裏,周慕坐在左側的沙發上,手裏拿着一塊綠豆糕,小咬了一口,接着朝他輕飄飄地看了眼——
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仿佛與他并不相識。
至于周振,見是他被押過來以後,放下手中的保溫杯,喜上眉梢,準備看場笑話。
确實是一場笑話。
将對兒子的失望轉化為對其手下的憤怒,這是一種懦弱的行為。周義坤似乎不能接受周元的愚蠢和平庸,所以他将怒氣都發洩在陸岩他們身上。
結果就是,陸岩被周義坤的手下打了兩拳,踹了四腳,分別踢在腹部、大腿、背部和臀部。
他一邊嗚咽痛苦,一邊向周義坤求饒。
可周義坤置若未聞。
而周慕依然冷漠地吃着自己的綠豆糕,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就在手下要踹第五腳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二太随即出現在客廳。
之前,在得知周義坤将周元送進戒毒所後,二太一直在想辦法把他弄出來,可每次提起這件事,周義坤都非常排斥。正是此時,周慕突然大發善心,告訴她一個好法子。
那就是去寺廟為念經、抄書、吃齋飯一個星期,當做功德,只是中途不能退出,否則就不靈了。二太知道周義坤信佛,也有意做給他看,當真乖乖随周慕去了一座寺廟,一待就是一星期。
可等人出來,還沒來得及跟周義坤說起她的孝心,就收到自己兒子锒铛入獄的消息。
“他這輩子受過什麽苦,他會吃不消的!”當媽的哪裏受得了。
一進門,二太就開始哭,這觸動了周義坤的情緒開關:“我看他就是苦吃少了,一路走得太順,簡直無法無天!”
“可他終究是我們的孩子啊,你難道就能眼睜睜看他坐牢?”
周義坤握着佛珠手串,一顆一顆數着,心早已亂成一團。
這時,吃夠了綠豆糕的周慕終于站起身,抽了張紙巾擦手,平靜地看向歇斯底裏的二太和臉色鐵青的周義坤,“有錢能使鬼推磨,不如再多花點錢讓林商打點一下。近期肯定得委屈二哥在裏面待一段時間了。至于剩下的,要看林商那邊能不能幫,能幫到什麽程度。”
混亂的場面下,只有周慕在思考“怎麽救周元”。
其他的要麽看戲,要麽發氣。
“就按你說的辦。”周義坤閉了閉眼,也不知是不是年紀大了,被這場鬧劇折騰得心累。
*
陸岩等一衆小弟被松了綁,接着被丢出門外。
他摸了摸嘴角幹涸的血跡,仍有一股血腥味,腹部也痛,如果不是常年鍛煉,恐怕會被踹出內傷。他朝路邊吐了口口水,動作牽扯到嘴角,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陸岩坐上自己的桑塔納,發動引擎離開。
媽的。他忍不住罵了句髒話。不知道是在罵周義坤的狠毒,還是在罵周慕的無情。
在這種心情十分不爽的時刻,他只想吃一口冬梅做的炒河粉。如果再搭配一杯涼茶就好了,但冬梅不賣涼茶,酸梅湯也行。
所以他去了冬梅的小店。
見他過來,冬梅自然很開心,但一看到他臉上的傷,冬梅就滿是不忍。
她一向不過問陸岩的私事,陸岩也不愛講,冬梅就說:“你等等,我去給你買藥。”
“不用。”陸岩喊住她:“一點小傷,我想吃炒河粉,現在做行嗎?”
最近的藥店起碼有一公裏,冬梅又折回來,“那我先給你炒,等做好了我再去買。”
“沒事。”陸岩坐在塑料凳上,一邊給自己倒酸梅湯,一邊跟她閑聊。
冬青不在店裏,單獨跟陸岩待在一起的時候,冬梅會有些緊張。她倒不是害怕陸岩,只是怕說錯話。
一盤河粉很快就炒好了,陸岩抽出一雙筷子,大快朵頤。男人好像都喜歡大口幹飯,其他人是狼吞虎咽一點吃相都沒有,顯得邋遢。但在冬梅眼裏,陸岩大口吃飯的樣子卻很有魅力。
從店裏吃完出來,冬青還沒回來。陸岩問冬梅他最近在忙什麽,冬梅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他叫我別老問。”顯然,冬梅對這個弟弟也沒轍。
“最近……有什麽奇怪的人來過嗎?”離開前,陸岩順口問了嘴。
冬梅搖頭:“沒有啊。”她狐疑:“都是附近工地上的人,怎麽了?”
“哦,沒有,随口問問。”陸岩擺手,走之前又叮囑一句:“有什麽事随時找我。”
這句話會很讓人有安全感,冬梅臉頰微微發熱。她乖乖點頭說好。
陸岩道了再見,轉身朝自己的桑塔納走去。可才剛走兩步,就看見了停在他前面的那輛林肯。
阿車在車外抽煙,似是察覺到視線,朝他望來,伸伸下巴示意他上車。
陸岩将煙頭扔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雙手插兜朝林肯走去。
車門打開,他臭着一張臉坐進去。
輕微的茉莉花香。門一關上,香味更明顯了。
周慕在後座等着他,聽他嘭的一聲關了車門,眉頭微皺。她扭頭看過來,見他一臉不爽。
周慕随即遞過來一包東西,用透明塑料袋裝着。
陸岩靜默地望向她,像是無聲抗議,沒有接。
周慕可不伺候人,直接扔他到懷裏。陸岩聽見她溫涼的聲音:“裏面有藥,回去自己擦。”
陸岩望着那塑料袋,依舊沒吭聲。
“說話。”周慕沒什麽耐心,她頭微低着,想看他的臉。
陸岩卻不給她這樣的機會,敷衍地嗯了聲,順勢瞥向窗外。
“嗯?”聽着他那句簡單而敷衍的嗯,周慕一時居然不生氣,反而覺得有趣。她把手撐在軟皮套上,側身靠近陸岩,那探尋的眼神從他嘴角的傷口掃過:“你在生氣?”
她最好是知道他在生氣。
陸岩在老宅被人狠狠踹了那麽多下,她倒好,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坐在那裏吃綠豆糕,看都不看他一眼,更不要說向周義坤求情,要不是半路殺出個二太,他不知道自己還會被多踹幾腳,是不是被踹死了都沒人管。
跟周慕這種女人合作真是自讨沒趣,因為她根本不管他死活。
“我怎麽敢跟慕小姐生氣呢。”陸岩轉頭盯着她的眼睛,開始陰陽怪氣地控訴,“慕小姐看得起我,才願意跟我合作,我感恩戴德都還來不及,怎麽敢怪慕小姐對我愛答不理,不論死活呢。”
嚯,不說還不知道他對她有這麽大不滿。
只是這話不知觸碰到周慕的什麽笑點,亦或者她就愛看別人情緒失控方寸大亂,而她依舊面色如常。
“那怎麽辦,要我哄你?”戲谑的聲音響起。
陸岩立刻噤聲。
他可不敢想象那場景,光是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頭皮發麻。
見他又不說話,周慕緩了緩語氣,開始給他畫餅,“你放心,陸哥。”她攀上他寬厚的肩膀,聲音蠱惑,帶着一種讓你信服的魔力:“你現在受的苦受的罪,以後我都會幫你加倍讨回來。”
那晚,陸岩回家自己擦了藥膏,周慕給的藥很齊全,雖然挨打的時候她好像看都沒看一眼,但居然能清楚地知道他哪裏受了傷。
*
周元已經在裏面待了一個星期,周義坤沒有來看他一眼,他在裏面度日如年,生不如死。
對比起來,戒毒所的生活簡直是天堂。而這裏陰暗潮濕,環境惡劣,他甚至懷疑自己會得皮膚病。
他不知道自己将面臨什麽樣的審判,試圖賄.賂看守,可對方完全不理自己。在焦急的等待和忐忑中,周元終于迎來了一個人——陸岩。
他的臉上有淤青,嘴角有傷口,周元一問,才知道連他的手下都被教訓了。
陸岩還說,現在周爺不允許任何家庭成員來探視。
這一舉動仿佛在告訴周元,你需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你得成為家族的犧牲品,父親已完全放棄了他。
周元感覺到絕望,他告訴陸岩去找關系,去送錢,可這根本行不通。
“那怎麽辦?我應該怎麽辦!”周元抱住自己腦袋,痛苦萬分。他憤怒地捶着桌子,周義坤竟當真不管他死活!
“元爺,其實……我……我有一個辦法,但……”陸岩很是糾結,欲語又止。
周元心态爆炸,他咬牙切齒,“什麽辦法!說!”
“這個辦法可以幫你出來,但是會對周爺不利。”陸岩面露難色,想了想,覺得還是不要說了。
周元卻來了精神,他強硬要求陸岩把話說完。
陸岩小心地看了看左右,沒有其他人。他降低聲音,用只有他倆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既然周爺親手把你送進監獄,不管你死活,不如反将他一軍!”
陸岩言語煽動,表情憤慨,往周元的憤怒裏火上澆油:“元爺你看,下烏裏以往那些大毒枭,哪一個不是心狠手辣才能成事?我覺得啊,周爺對你都抛棄到這個份兒上了,你也沒必要再留念什麽父子之情!”
周元細細品讀着陸岩的話,眼神逐漸從原先的憤怒變得陰森狡黠。
沒錯,陸岩說得對,他要反擊,他要掌握主動權。
而籌碼,就是與當局合作,供出周義坤這些年那些見不得光的犯罪勾當,奉上那些犯罪證據,那樣的話,他就是有功之臣!他就可以離開這裏!
反正是周義坤不仁在先,那就不要怪他不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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