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假證
老黃道：“無可奉告。”
顏回講：“黃警官，你可在調查夜闌山孤兒院有關的事件？”
老黃一下子皺緊了眉頭，“你連這都知道？那你比警察還厲害。”
顏回道：“我知道一些信息，是可以警民合作的。”
“讓警察和一個以買熱點為生的寫手一塊兒合作？”老黃搖搖頭，“連小說也沒有這麽荒唐的事兒。”
顏回講：“兇手還在逍遙法外，你作為警察，理應不該放過任何線索。現在正是你焦頭爛額的時候，你不該求着我給你線索？”
黃警官道：“我應該捉住你，嚴刑拷問，看你招不招。”
“你捉吧。”顏回道：“但你小心屈打成招，我一氣之下報給你假線索。更重要的是，我會大寫特寫，把當初你如何虐待我的事情全都寫上去。”
“得得得。”老黃說：“你問吧。不過你問一句，我也要問一句。”
顏回問：“你們知不知道那野人的名字叫常風？”
老黃微微有些吃驚，他回答：“知道。但是你又怎麽知道那野人的名字？”
顏回答：“我是自己調查發現的，并且我知道此案有關于夜闌山孤兒院，所以我想問，你們可否查出夜闌山孤兒院相關線索？”
老黃道：“常風應該是受過虐待後逃跑的。至于他怎麽從層層防護的孤兒院裏逃跑，我想和曾經守門的老人白國立有關。”
顏回聽得興起：“沒有了？”
老黃說：“你的問題太籠統，所以我只回答你一個問題。該我問了，你見過兇手嗎？”
顏回先是怔了一下。然後答道：“我當然沒見過。見過兇手還有機會活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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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黃說：“不是殺人剝皮的變态兇手，我問的是今早上死在路邊的那兩具屍體，你說被蛇咬死的。”
顏回道：“這個兇手我當然也沒有見過。”
老黃問：“你不是肯定他們咎由自取、又被蛇咬死麽？怎麽這麽快也承認有兇手了？”
顏回道：“黃警官這麽問我，肯定是發覺兇手另有其人了。而我只是個路過的家夥，也沒看見這個兇手。我想問，黃警官憑什麽覺得兇手另有其人？”
老黃回答：“今天發現的不止兩具屍體，而是四具，另外一個人也是被蛇咬死的， 這麽湊巧的事情你會相信嗎？”
“會啊。”顏回說：“世上無奇不有，我們覺得這些屍體是受害者，也許他們又做過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報應到頭而已。”
老黃接着問：“那你覺得，究竟是兇手所為還是天理報應？”
顏回道：“這已是第二個問題。”
老黃說：“你好自為之。”
老黃走掉之後，顏回長長地舒了口氣。她瞥了眼谷嵩的房間，搖了搖頭。
誰料老黃突然殺個回馬槍，往谷嵩房間裏走，顏回攔住他：“怎麽回事？黃警官。”
老黃推開她，說：“辦案。”
顏回講：“你是找谷嵩吧？他昨晚上有些着涼，所以一直沒出去。”
老黃不管她說的，直接拉開門。
谷嵩正吹着水杯上的熱氣，一邊問：“怎麽？”
老黃道：“我聽說你身體不太好啊？昨晚上一直沒出去？”
“是的。”谷嵩扶着額頭，“有點不太舒服，有什麽我能幫上忙的？”
“你還是安心養病吧。”老黃又風塵仆仆地走了，谷嵩朝門外的顏回點頭致意，顏回也朝他笑了笑。
老黃第一時間趕回法醫那裏，問着“怎麽樣？”
法醫給出結果：先送來的兩具屍體，第一具确實是被刺死的，刀口刺入的方向沒有問題；第二具屍體是死于毒蛇，法醫說：“一定是他殺了人，慌不擇路就往路邊的野地方跑，結果驚擾了毒蛇，先被咬在膝蓋上，倒下來時又被毒蛇咬了一口。”
老黃問：“這兩具屍體就無所謂了，沒有确鑿證據，也沒目擊證人，就算找出兇手也無法定罪的，關鍵是剩下兩具，他們的身份資料也該送到你這裏來了。”
法醫說：“嗯，這個人前幾天剛剛過境，原來在俄羅斯和車臣尼亞附近，曾經被地雷炸傷過面頸部。”
老黃看着屍體，“不談這張臉，我還挺羨慕他的身材。”
法醫又問：“你說他沒有登記過的正當工作，他又在那種亂地方幹嘛呢？”
老黃道：“這就要問我們神通廣大的法醫了。”
“好家夥，他胸前有七個彈孔，就像北鬥七星。我看啊，他做的是出生入死的活計，不是恐怖分子就是雇傭兵。然後，他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老黃看了看，他不是被器械勒死的。脖頸上大片青青紫紫的淤痕還未散去，是被人直接從身後勒斃。
老黃感嘆道：“誰能勒斃這樣一個狠人？你看他在那種地方做事，這幾年車臣亂的很，到處都是恐怖活動，他既然幹那活計，警惕性和身體素質都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法醫補充道：“而被兇手這樣從身後勒斃，那說明兇手最起碼和這個人的身高差不多，并且力氣不是一般大。這附近有那樣的人嗎？”
老黃想了想，“還真有一個。”但他很快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他為什麽殺人？他只是來過幾天的旅客而已。何況，有顏回作證他昨晚上一直沒出去過,顏回和他相互不認識，該不會包庇他吧？于是老黃問：“最後一具屍體呢？”
“中蛇毒而死。”法醫說：“但是有諸多疑點。例如他腳底板上有處新傷，蛇毒的劑量也不算太多，可他還是死了。這個老人叫鬼老八，你說奇不奇怪？還有人姓鬼的。他患有肝癌、肺病、高血壓，還有許多疑難雜症，能活到現在已是個奇跡。”
“哇。”老黃感嘆道：“他醫藥費不少吧？”
“是不少。”法醫說：“就算不住院，每三天都得去複查一次，各種藥費加起來一次就要五六千。”
老黃問：“膝下有無子孫？或者有錢的親戚？”
“沒有。”法醫說：“比起那個白國立，他可算是好多了，據說他年輕時候做過生意，所以有很多積蓄。”
老黃說：“十年積蓄一朝病，再多錢也不夠花的。他甚至沒有子女親戚，他做的什麽生意，這麽多錢？”
法醫回答：“是海外的公司，三家公司都是在泰國注冊，上邊寫着至今為止還在運營，資金周轉也很正常。”
老黃問：“那他不在泰國待着，主持大局？一個人就這麽放心手到錢來？我叫人去查一查。另外，你說腳底板有傷，有沒有可能是有人先用刀子什麽把蛇毒送進去，然後造成死亡的？”
法醫說：“有這個可能。但是蛇毒會進入血液循環，使全身的外傷看起來都像是中了蛇毒，也可能是他被蛇咬傷後慌忙逃避踩上的什麽尖銳物體呢？”
“那他鞋子怎麽沒破洞？”老黃把鬼老八脫在旁邊的兩只布鞋都仔細檢查了一遍。
法醫說：“即使這樣，兇手也應該是抓着毒蛇過來咬死老八的，他都控制毒蛇咬了別人，何必再去刺他一刀？”
“這恰恰是兇手聰明的地方。”老黃說：“我越發覺得這家夥很像我最近認識的一個人，可他有不在場的證據。你幫我通知一下去查鬼老八的泰國公司，局長來電話不要接，我還是去醫院一趟。”
“路上小心。”法醫囑咐道，他一看未接來電（37）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