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協助調查
“嘩，好大的火。”杜蘇林趴在窗邊上，旁邊護士笑他像個小孩子。
杜蘇林問：“這裏應該老有火災吧？你看這麽——大一座山，要能用人工撲滅我才不信呢！”
護士晃晃腦袋，“我怎麽知道？好了，最後一服，你馬上可以離開醫院了。”
杜蘇林卻說：“我舍不得。”他摸着護士的小手，深情地注視着她。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也不敢說話，怕說錯了話傷到杜蘇林幼小的心靈。
就這時候，古怪的“烏鴉”敲門道：“走了。”
杜蘇林道：“你太殘忍了！難道你看不出這位溫柔的護士小姐正在保護她的孩子嗎？”
烏鴉想了想，回擊道：“我也是。”
杜蘇林嘴上竟然吃了癟，難受。
兩人剛出病房，碰上一位女警邀請杜蘇林去老黃那裏。烏鴉點頭說：“之前有個蓄胡子戴墨鏡的老警察，說你們是老熟人了。”
杜蘇林一想：“黃天嘯？帶路。”
老黃現在才接受到專業治療，他躺在病床上，眼神有些稀松，好像屋檐下面曬太陽的老黃狗。一聽見開門聲，老黃頓時有了精神，他看見杜蘇林就罵：“考！你來了怎麽不和我講一聲？”
杜蘇林也罵道：“我拉屎撒尿也得向你報告？你不願看見我，那我這就走了！”
老黃道：“走就走。”
杜蘇林扭頭就走，沒走超過三步便又自己走到老黃病床前，道：“哎，你有什麽發現？咱們融會貫通一下，看看如何。”
老黃瞥了眼杜蘇林身邊的“烏鴉”，問道：“他是誰？你身邊倒少見的沒跟女人，反而跟個男人。”
杜蘇林道：“別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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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将各自的發現全都毫無保留地說出來，包括杜蘇林提供的線索：當初逃離夜闌山孤兒院的還有個女人。
老黃斟酌一番，“如此說來，她就是最大的嫌疑犯。你的消息還真靈通啊。”
“不是我靈通，你看報紙嗎？”杜蘇林把報紙摔在床上，老黃拿起一看差點氣得吐血：“他們怎麽查到的？疑似與多年前夜闌山孤兒院孤兒報複有關？警方證人常風消失？”
杜蘇林也奇怪，他澄清道：“我先聲明這不是我告訴他們的，以前我是利用過媒體刨出線索，但這次真不是我幹的。”
“得。”老黃掀開被子下床，他腳後跟打滿繃帶，但走路已經無礙，只是疼得他龇牙咧嘴。
老黃問：“你這報紙哪買的？”
“醫院門口就有，一張一毛錢，比烤紅薯生意還好。”杜蘇林答。
這時候門口又進來兩個人，一個是唐傳英，一個是顏回。
唐傳英道：“這......”
老黃說：“我傳喚的家夥，興許有點用，沒事，你想說什麽就在這裏說吧。”老黃又盯着顏回，“你這家夥！警察辦案，快走！”
唐傳英道：“她非要來，說認識你。”
“屁！”老黃道：“不認識，讓她走！”
顏回看看杜蘇林，杜蘇林怕她在報紙上瞎幾把寫，見她正要開口，忙道：“讓她留下吧，反正她如果亂寫，你們警察可以查封她，最好抓緊牢裏，讓她好好受點折磨。”
顏回道：“謝謝。”
老黃點點頭讓顏回留下，現在一團霧水，也許這麽多人湊在一塊兒真能拼出點不同的思路。
最後進來的顏回把房門關上，房裏只有他們幾個人。
唐傳英說：“我們收到一個叫林九叔的通報，去荒廢小鎮發現有不良少年和某個人械鬥，結果牽出一具沒完工的屍體。現場還沒破壞，這個等下再說。那個人叫阿刀，他一個人把所有人放倒了不說，我也向周圍的人打聽阿刀的消息。發現阿刀是名孤兒，父母死于十年前的一場大火，而他父親居然就是有名的标本師。”
“刀？”杜蘇林猜測。
“對。”唐傳英說：“阿刀父親外號叫作刀，但這個‘刀’當時結婚沒有經過登記，據認識的人講，刀的妻子是個小姑娘，年齡差他好大一輪。對了，你們看過今天的報紙沒？裏面有份說是關于逃出孤兒的事情。”
老黃講：“是，并且，當初逃出去的除了常風還有個女人。”
唐傳英補充道：“這點我也是今天才查到，準備和你說的，沒想到你已經知道了。”
老黃道：“有件事我也想提一下。曾經忽然死亡的四個人，其中兩個被蛇咬死，一個被刀捅死的那案子，裏面有個年紀大的死者叫鬼老八，他手底下三家泰國公司居然還用着好幾十年前的法定責任人名字，你猜這個責任人叫什麽？”
老黃接着說：“叫王五。許多年前夜闌山孤兒院多人判刑，我就奇怪怎麽那麽多人姓王的，原來都是這家夥的親戚。最親的是有他的表弟，但這王五轉手就把他們賣了，自己肯定逍遙法外。”
杜蘇林問：“王五應該還有些幕後勢力未被根除？其實我剛才也說了，被害者多半與夜闌山孤兒院脫不了幹系。”
唐傳英道：“既然這樣，我們現在真應該去找那王五。”
“不行。”老黃想了想。
杜蘇林比老黃想得更久，也說：“确實不行。”
唐傳英有點急了，“怎麽不行？哪裏不行？”
顏回不急不緩地說：“王五并不是兇手，我們的目标是捉拿兇手才對。王五極有可能是兇手的目标之一，警察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去找王五，那豈不是中了兇手下懷？也許他就想借着警方之手除掉這個王五呢。”
唐傳英恍然大悟，“是。王五都能逃脫死刑，他肯定勢大財厚，兇手正愁沒辦法搞定他。那我們只能暗中觀望，把王五設作一枚誘餌，如何？”
“可以，但也不行。”老黃問：“難道我們就這樣耗下去？一個月、兩個月，難道我們能堅持幾年全天這樣警戒？輿論、精力我們都是耗不過兇手的。”
老黃問：“阿刀呢？我很想找他對話。”
唐傳英道：“逃走了，在通緝。那些武警還沒走，我拜托他們再幫忙找一陣子。”
“好、好......”老黃看着門外沒人就想抽煙，剛剛點上還沒來得及呼一口，就見大門打開。
一個行事利落、不高且瘦的男人就這樣徑直走到老黃面前，将他的煙從嘴裏拿出來，一腳踩滅。
衆人詫異。
那男人指指牆上的标記“禁止吸煙”。
男人問：“誰是黃天嘯黃警官？”
老黃詫異道：“我。”
男人問：“有什麽問題嗎？”
老黃道：“有，你他嗎的是誰？”
男人和他握手，自我介紹道：“鄙人田下真吾，是日本來協助調查的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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