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錯了但下次還敢
我錯了但下次還敢
咔噠,病房門開了。
嚴朗月讪讪收回嗔責對方的話,舔了舔嘴唇。粉嫩的小舌頭一頓,突然又收回去,緊閉雙唇。
忘記了顧煥言剛親過他。
嚴朗月眼神亂飄,就是不看站在他旁邊的罪魁禍首。安靜的病房讓嚴朗月是忍不住的亂想。
應該沒事吧?只是嘴角,又不是嘴巴。感冒什麽的,必不可能!
才想明白的嚴朗月都佩服他自己,榆木腦袋啊!
捶打腦袋,歪着頭似乎要把進去的雨水弄出來,這直接讓他的大腦宕機了。
可惡,什麽漿糊腦袋!
又瞪一眼顧煥言,後者莫名其妙。
“吓死了我了。”撲在嚴朗月床邊,擔驚受怕的李谷雪剛經歷兒媳差點一屍兩命,又聽說嚴朗月一個人跑出去,她這個當媽的怎麽能不擔心?
“對不起媽,下次再也不敢了。”差一點就喊阿姨,嚴朗月面容不自然,不過還是被在場其他人捕捉到了。
得到嚴朗月知錯能改的保證,提一口氣,李谷雪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下雨天跑出去做什麽?難不成好心去給蝸牛打傘?”
被揪着耳朵的嚴朗月捂着通紅的耳朵,哼哼唧唧地求饒。他沒有,別瞎說!
“哈哈哈有趣有趣。”顧晏然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她旁邊的顧一川也忍不住嘴角上揚。
給蝸牛打傘,真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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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煥言則是滿頭黑線,而李谷雪還在繼續說嚴朗月的不上心,“下雨天不知道躲雨是吧?不知道骨折不能亂動嗎?”
嚴朗月撅嘴,濕漉漉的大眼睛望着李谷雪一眨一眨的,讓人忍不住再責備什麽。李谷雪當即調轉方向,準備噴失責的顧煥言。
嘭,推門聲拯救了倒黴的顧煥言。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戚純撲過來,顧永新則是在她身邊護着她。戚純號啕大哭:“月月你有事,我就不活了,一頭撞死在這裏。”
“可別!”嚴朗月立馬言辭懇切地拒絕了這番話,一屍兩命的責任他實在是擔當不起。
第一次被好多人關心,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鼻頭酸澀,忍下淚水,嚴朗月低頭認錯。
“對不起,大家。我沒考慮那麽多,讓大家擔心了。我的錯,我不該亂跑的,也不該找借口糊弄大家。”
揉了揉嚴朗月低落的腦袋,李谷雪柔聲安慰他,“好了,月月還是大功臣。媽媽不能責備你什麽,感謝你救了七七。”
知道對方也是擔心自己,嚴朗月真誠地拒絕了把所有功勞算在他頭上,笑着和李谷雪講:“媽,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
“好,我知道。”拍拍嚴朗月的手背,一臉的慈愛。李谷雪是真心喜歡這孩子,一看就是個好孩子。
對矯情的兩人連連咋舌,“行了,既然咱家住院人數激增,那這幾個月大家輪流來吧。”交代兩句後顧一川揮揮手潇灑地走了。
走廊外,追上去的戚純出聲挽留他:“爸。”
顧一川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緊張的兒媳和無錯的兒子,他又轉回去說:“要離婚也是你倆的事情,不用和我們說過程。”
“啊?!”戚純很是意外,直接吼出來。意識到自己的聒噪後,捂着嘴安靜下來。
才出門的李谷雪瞧見這三個人的站位,立馬明白是怎麽一回事,補充丈夫的話語:“再說了,你們商量的結果,我們都知道了。”
“那……”戚純猶豫不決,這是個什麽情況?平常在小說裏學習的技巧用不上啊!
聽見李谷雪的聲音,顧一川轉身攙扶疲憊的妻子,同小年輕們擺擺手,語氣随意道:“随你們。”
扶着李谷雪轉身就走,那是一點也不糾纏。
沉默的戚純突然出聲:“停!”
李谷雪淡然回頭。顧一川則是揉着妻子酸澀的腰身,她今天實在是辛苦。
“爸媽,我們倆還沒具體商量到底要不要離婚,我白天說的氣話。”
安靜的顧永新突然眼前一亮。
難不成我還有機會?
“明天吧明天吧。”顧一川擺手讓戚純早點休息,挽着不想說話的李谷雪她的臂膀,相互攙扶着離開了。
戚純微笑告別恩愛爸媽,随後看了眼顧永新,撇撇嘴擡腿就走。顧永新自覺跟上對方的步伐,不慢也不快,與她距離三步遠。
車上,閑人一個顧晏然的豎起大拇指誇老爸:“以退為進,妙啊!”
“少扯,你多上點心。”撫摸閉眼休息的妻子的秀發,顧一川打趣女兒別貧嘴。
再交代顧晏然一句讓她轉告其他人:“我和你媽碰碰王家背後那人。”
自覺安靜的顧晏然比個OK的手勢,表示關于王章天的一切交給她沒問題。
病房裏,嚴朗月意識到一件事,顧家人風風火火走了以後,整個病房似乎空了不少,
“就咱倆?”
收拾東西的顧煥言分心回答他的問題,“就咱倆。”
褪去運動外套外套,露出裏面的運動背心。強有力的肱二頭肌高高隆起,胸大肌鼓起顯得他寬闊厚實。顧煥言的肌肉線條流暢且優美,精壯的小臂一拳下去,牆體估計都能破裂。
瞧見顧煥言魁梧的肌肉,嚴朗月頓時慫了,“這位好漢有話好說,別沖動。”将手擋在眼前,識時務者為俊傑的嚴朗月覺得對方能和他三七開。顧煥言三拳,他頭七。
扣了扣眉心,尴尬的顧煥言随意找個話題問:“想吃什麽?”
嚴朗月搖頭,感覺是斷頭飯。
“喝點什麽?”
他繼續搖頭,感覺有毒。
“洗漱睡覺?”顧煥言提議道。
“行,”總拒絕對方不是好事。
等等!
“顧煥言!”嚴朗月一臉的難以置信,目光上下打量他身旁身形孔武有力的顧煥言。
我不會中計了吧?
顧煥言困惑:“嗯?”
應該不是。
見對方一臉傻樣,食指橫放在嘴裏,咬手指的嚴朗月在猶豫,心裏在想:應該不是放松警惕那一招。
不保險再問他一句:“就咱倆?”
“對。”
得到顧煥言肯定的回答,倒吸一口涼氣,感到害怕的嚴朗月順勢用左手捂着嘴。一想到接下來的場面,嚴朗月就想死。
在顧煥言的注視下,嚴朗月開嗓:“離我遠點!!!”因為右腿被醫生固定在病床上,動彈不得。嚴朗月嚎得撕心裂肺,“醫生,護士,救我!”
顧煥言:……
有一種過年殺豬的既視感。
抹了把臉的顧煥言默默穿上他的運動外套,咔嚓一聲拉上拉鏈。已經做好再洗一遍澡的顧煥言無奈,“別嗷了,醫生說可以。”挽起袖口,撸到手肘的位置。
“不行,我過不去這道坎。”嚴朗月哭得崩潰,扭動上半身掙紮着不讓顧煥言過來,見對方還撸袖子,大事不好的嚴朗月出聲威脅:“你敢碰我,我、我一頭撞……”
但話沒說完,顧煥言的食指搭在嚴朗月嘴巴上,“噓。”語氣溫柔但眼神冰冷,好似滲入骨髓的寒意籠罩了僵硬的嚴朗月。
顧煥言:“別說話。”
抽動鼻翼,撇嘴的嚴朗月能屈能伸,難得安靜下來。心虛地望着他身邊的顧煥言,咬着大拇指甲的嚴朗月覺得他有點恐怖。
“怕我做什麽?”顧煥言點破他的想法,拿下嚴朗月嘴裏的手指。
嚴朗月拼命搖頭,卻不說話。
顧煥言又說:“怕不是你不敢吧?”
“我可是男子漢大丈夫。”嚴朗月拍開顧煥言的爪子,“超勇的好嗎?”又嗆他一句,得意地搖頭晃腦。
他憤怒的表情像呲牙的奶狗,在顧煥言眼裏毫無殺傷力。面對外強中幹的嚴朗月,顧煥言只是笑。
“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激将法對我沒用。我不同意啊。滾!”
啪,砸過去一個枕頭,正中顧煥言的面門,喘着粗氣的嚴朗月歇會兒。
“……”
切,還以為成功了。
輕咳一聲的顧煥言和咋呼的嚴朗月一通解釋,發誓保證不嫌棄他,具體還說要給他買卡比呢。
顧煥言的一大堆條件羅列下來,拖延時間沒成功的嚴朗月咬着嘴唇,看了眼真誠的顧煥言才勉強接受。
費口舌的顧煥言松了口氣,準備給嚴朗月身上粘糊的病號服脫下來洗洗。
吃着嚴明朝畫給他的空氣大餅,知道對方也是為他好,猶豫片刻,猛地抓着顧煥言在他上衣扣子處的手掌,後者動作一頓。
嚴朗月細弱游絲:“那你輕點……”
聽細軟聲音從耳邊傳來,顧煥言看去。耳根紅透,聲音又糯。原本堆積在嚴朗月喉嚨裏的氣團跑出來,化為哼唧兩聲。微微偏頭的嚴朗月木然,屈辱的淚花翻湧,落在枕頭上,濕了三三兩兩的墨梅。
顧煥言呼吸一頓,
喉結滾動,“嗯。”
忽略掉眼前白花花的顏色,手底下動作輕柔。勒令自己忘掉滿腦子的粉嫩,折磨死了快,最先受不了的顧煥言草草結束。
而紅着臉的嚴朗月小聲哭個不停。
嗚哇哇,被反派看光光了,還是在不能完全動彈的情況。
恥辱啊,奇恥大辱!
這絕對是我的黑歷史,嗚嗚嗚……別看那裏了啊喂!
拍拍嚴朗月他白淨的手臂,“好了,咱媽知道了,高低罵我禽獸不如。”顧煥言現在非常淩亂,他想靜靜。
嬌羞的嚴朗月嘴裏時不時跑出來點小氣音,一個人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麽。顧煥言也不糾結,掏出一個綠色的毛絨睡裙。
不知道顧煥言從哪裏整來的恐龍睡裙,是系扣子的設計,還算方便。等顧煥言抖落開,将睡衣展示給嚴朗月看。
嚴朗月雖然嫌棄但實誠穿上,還不忘嗔怪顧煥言:“你就是!”
嚴朗月掐得能出水的調子惹得顧煥言一激靈,雞皮疙瘩掉一地。咬着牙,表情似乎很痛苦。
而綠色小恐龍軟乎乎的躺在病床上,右腿被吊着,小尾巴還被顧煥言把玩着,可憐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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