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8章
安枝予怎麽都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遇見靳洲。
捕捉到他眼裏的詫異,安枝予意識到他一定聽見了她剛剛說的話,她臉上難掩窘色,慌亂又無措,只能垂下頭。
所以她沒看見靳洲眼裏在閃過一瞬的意外後所流露的驚喜。
為了不讓她繼續尴尬,靳洲仿若什麽都沒聽到似的,輕言開口:“回來了。”
身後的聲音讓徐淮正猛一回頭。
透亮的光線照在那張如玉般的臉上,讓那雙深不見底的眼底映出了細細碎碎的光影。
同為男人,徐淮正太清楚用那樣的眼神看女人,代表什麽了。
上一秒還像是聽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差點讓他譏笑出聲,如今靳洲的眼神就像是一只手,狠狠扼住了他的喉嚨,讓徐淮正整個人震驚在原地,久久發不出聲音。
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靳洲朝電梯裏走近一步,還越過他身側,朝他身後伸出手。
雙腳比大腦先給出反應,徐淮正下意識側過身往旁邊站。
安枝予忡怔地站在原地,目光落到那只朝她攤開的掌心,手指纖長,卻又因掌心盤附的紋路而很有力量感。
就像她說的,她從未想過報複徐淮正。
卻在那一刻,她鬼使神差的,把手遞了過去。
不可否認,報複能給人帶來快.感,指腹放到靳洲掌心的時候,安枝予不算刻意地瞄了一眼徐淮正的表情。
不安、震驚、惶恐,一股腦地全部攤在他臉上,遮都遮不住。
Advertisement
可同時,溫熱的掌心将她冰涼的手指握住,不知是心虛還是什麽,安枝予感覺自己的心髒就要跳出來。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好像只要她松開手,自己就會摔得粉身碎骨。
那是她從未有過的感受。
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們的手裏,所以,沒人注意到靳洲輕顫的眼睫,那裏藏着小心翼翼,也藏着竊竊歡喜。
這是他第一次與她有這樣近距離的接觸。
哪怕只是手,也給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忽略了身旁的母親,更無視電梯裏的徐淮正,牽着安枝予離開。
密碼解鎖的聲音很清脆,可身後還有電梯門被擋着而無法合上的警報聲。
安枝予低頭看着還被他輕握在掌心的手,想說什麽,又沒敢說。
門開的時候,靳洲扭頭看了她一眼,沒從她臉上,還有被他握住的那只手感受到拒絕,他這才将她領進客廳。
到了沙發邊,靳洲才輕輕松開她的手,“坐吧。”說完,他就要坐到另一邊,餘光卻注意到鞋櫃旁還站了個人。
那張又驚又喜又無限八卦的臉,讓靳洲眉心微蹙。
他走過去,溫和的聲音裏能聽出幾分攆人的調子:“你不回酒店嗎?”
“我、我,”喬夢都語無倫次了:“不急,這還早呢!”她一邊說着,一邊光明正大地去看沙發裏的人。
真漂亮,比她這次回來給兒子安排的那個女孩子還要漂亮!
還想再多打量幾眼呢,視線被擋住,肩膀也被靳洲扳了過去。
“我送你。”
兒媳婦在呢,哪需要他送。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到了門口,喬夢扶住門框,低聲問:“真是女朋友?”
靳洲沒應她這句,只說:“明天上午十一點之後,我有空。”
言下之意很明顯了。
喬夢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後,把他人往後推:“回去吧,回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等靳洲轉過身來的時候,安枝予已經從坐着變成了站着。
她整個人還有些無措,知道剛剛那位應該是他的媽媽,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引起了她的誤會。
更知道因為自己一時的口不擇言,給他帶來了困擾。
他搬來的第一天晚上,徐淮正就在她家門口鬧過。
徐淮正母親來的那天晚上,他也在家。
這個房子的隔音不算好,想必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他都聽到了。
那麽她在電梯裏說的話,想必他也能輕松猜到她的用意。
“對不起。”她道歉,卻沒有解釋,“你媽媽那邊,如果需要,我可以去解釋。”
誰知,他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就在半個小時前,我母親還給我介紹了一個相親對象,所以,”他聳了聳肩:“你不用道歉,反倒是我,”話說到這裏,他略微停了停頓,在安枝予茫然的眼神裏,他說了聲“謝謝。”
可靳洲的這一聲謝謝卻沒有讓安枝予感到輕松,她甚至覺得面前這個男人是為了緩解她的尴尬,又或者不想讓她心裏愧疚才會找出這樣一個借口。
畢竟他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何須相親。
可是這個想法只在她腦海裏短暫停留了幾秒,她忽然想到有一天晚上,他在打電話的時候的确提到了......
【您能別再給我介紹相親對象了嗎?】
對,是這句,當時她還為此感到詫異。
她的失神,靳洲都看在眼裏。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但是她每皺一下眉,他的心就揪緊一下。
“要不要坐會兒?”
安枝予恍然回神:“不、不用了。”
她繞過沙發往門口走,卻在握住門把的時候又轉過身來。
眼裏的失落迅速被壓下,靳洲在她身後半米遠停住腳,沒有問她怎麽了,一雙眼,藏着萬千情緒,平靜看着她的同時,嘴角牽出淡淡的弧度。
“我能問你一件事嗎?”
他點頭:“可以。”
“徐淮正說,你要去參加他的婚禮?”
靳洲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麽了,他眉心微蹙:“他這麽跟你說的?”
不答反問,安枝予這才意識到自己失禮了,光想着答案,竟忽略這或許是徐淮正對她的試探。
畢竟從今晚看來,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和靳洲的關系。
見她不說話,還輕抿唇角。
靳洲笑了笑:“他可能理解有誤,我只是聽聞他要結婚的消息,所以就祝賀了一下。”
原來是這樣。
安枝予垂着眼睫,緩緩點了點頭:“抱歉,我好像問了不該問的。”
“沒有什麽該不該的,”靳洲目光定在她一張臉最顯清冷的鼻骨上:“你的事,我聽說了一點。”
安枝予忽地擡頭。
“你別誤會,”在她詫異的目光裏,靳洲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
“覺得我可憐?”安枝予目光鎖在他眼裏。
“不是,可憐的是他。”
安枝予先是一愣,而後笑出一聲自嘲:“他有什麽可憐的,短短數日,一家三口圓滿了。”
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只會讓她情緒翻滾,靳洲岔開話題:“你周六上班嗎?”
安枝予搖了搖頭:“怎麽了?”
“就是問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安枝予震驚地睜大了眼睛,“跟你一起去?”她深鎖的眉心有濃濃的疑慮,“為什麽?”
“如果我說是為你打抱不平,你信嗎?”
她不信。
她和他非親非故的,他為什麽要為自己打抱不平,而且徐淮正還是他們公司的員工,他沒理由向着她一個外人。
靳洲似乎也從她眼睛裏讀懂了她的心中所想。
“雖說他是靳氏的員工,但我也不是一個是非不非的人。”
只是因為這樣?
安枝予看着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試圖從裏面找到真正的答案。
知道自己說的話很難讓她信服,所以靳洲又多加了一句,“當然,我也有我的私心。”
他的私心......
安枝予突然明白了,“你想拿我搪塞你的母親?”
靳洲沒有否認:“不瞞你說,她每次回來都會給我安排相親,我越是不去,她越是揪得緊。”
安枝予失笑一聲:“沒看出來。”
難得從她臉上看出笑容,靳洲心情也變得輕松了許多:“做母親的,其實都一樣,到了這個年紀,就只關心這些事。”
不過安枝予沒有把他的話當真,半開玩笑:“那你去不就好了,或許能遇到喜歡的。”
靳洲沒說話,凝眸看她,把安枝予看得面色稍窘,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低頭說了聲抱歉。
“那你能幫我嗎?”
安枝予覺得這件事并不是非她不可:“必須是我嗎?”
“本來我是想用公事打發過去,但剛剛......”話說到這裏,他沒再繼續往下說。但他的後半句很明顯了。
她在電梯裏說的那句話讓自己在這件事上有了脫不開的關系。
“我可以幫你,但是......”她臉上有明顯的不情願:“必須要去婚禮現場嗎?”
“倒也不是必須,但那天公司應該會有很多員工去參加徐淮正的婚禮,這對我來說,是回答我母親最有效率的一種方式,不然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私下裏找你。”
私下裏找她?
安枝予突然想到電視劇裏最常見的一些橋段。
見她表情突然凝重,靳洲忙解釋:“不過你放心,我母親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除了給我相親之外,她并不幹預我的其他事情。”
安枝與可沒想那麽多,她不想去的最大原因只是不想去看見那一家人的嘴臉。
她現在只恨不得離那些人越遠越好,永不相見最好。
靳洲也沒有逼她:“今天才周四,你可以好好考慮一下,這對你我來說,都是各取所需的一件事。”
各取所需。
他的意思是,他願意被她當做報複徐淮正的工具?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