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重逢

重逢

第十章  重逢

蓋聶最終還是找到了衛莊墳墓的所在，因為一期雜志的封面。

那期雜志講述的是山西的美食，中間拍了一張山西老村的照片。那張照片的那棟老房子的上面匾額上，刻了當年韓國文字的“捭阖”二字。

蓋聶買下了雜志，找出了那所舊居的名字，找出了與其相關的所有資料。這戶人家的祖上，是盜墓賊。後來祖上改行做了生意，家裏才慢慢有了起色。

據說這牌匾是什麽意思，這戶人家也不知道，只是祖上刻了這兩個字，說是神仙的名字，要恭敬對待。

既然是盜墓賊，想來一定是進過小莊的墳墓，才會後來刻下這兩個字。想不到小莊在墳墓之中，終究還是保留了師門的東西。

看來自己要去一趟山西邢村了。

衛莊處理完所有的事情，才準備動身離開，走之前他再去了一次博物館，想再看一次巨闕。

結果卻聽到了博物院閉館的消息。巨闕劍不知何故，在衆目睽睽之下，忽然裂成了碎片。

支離破碎，不堪修複。博物館的人員急召專家組而來，也不能恢複這柄劍的原貌。

這柄劍徹底毀掉了，不複存在了。衛莊坐着飛機去了山西。

這裏是山西的邢村，長平之戰的遺跡。千百年前那場慘烈的戰役，如今不過是讓後人憑吊的一處風景。

衛莊回到古墓的時候，古墓的外面早已經長滿了雜草，看上去雜亂不堪。

邢三一直将這裏看管的很好，期待有一天能看到衛莊回來。但是衛莊始終沒有回來。

邢三的後人就沒有這個耐心，去照顧所謂仙人的墳墓了，所以這裏的外面就雜草叢生了。

衛莊正準備撥開雜草，忽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衛莊将身體隐在了樹叢之後，準備看看到底是誰來到這個古墓，難道是不長眼的盜墓者？

然後衛莊看到了他這一世都無法忘記的場景。

日光之下，穿着白襯衫的蓋聶朝着墳墓緩緩而來。這樣的場景，亦如鬼谷之初，蓋聶拿着包子對他一路走來；也如桑海城外，蓋聶提劍對他步步行來。

這麽多年，其實很多事情，都未曾改變。

蓋聶沒有想到，衛莊會将自己的墓建造在這裏，而不是建在鬼谷。

也許因為這裏是蓋聶的家鄉，所以衛莊将自己最後的歸途選在了這裏。蓋聶緩緩地撥開這個古墓前的雜草，上面刻着的是早已經失傳的韓國文字——“捭阖”。

不管千百年前諸子百家是如何的輝煌，如今也只是書上的名字而已。

縱橫家所留下的人當中，并沒有自己和衛莊。衛莊将所有關于兩人的記錄都抹去了。

現在唯一能證明這一段回憶不是自己臆想的，就是這一方墳墓了。蓋聶正準備将這些雜草再撥開一點，忽然一只手握住了他的手。

蓋聶猛然擡頭，只見一個白發男子站在了他的身旁，輕笑着開口道：“師哥，好久不見。”

陽光從樹影間漏下，斑斑駁駁。

千年的時光，不過一個連環而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