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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花轎循着四九城的主幹道轉了一圈,一路晃晃悠悠的去到新郎家。在太陽落下之前,堪堪趕到門口。門前已經有福全太太拿着燃燒的香在花轎前來回的熏着驅邪了。
咻咻咻~~~~
新郎站在花轎前撘弓射來三箭,雖然看不出其實力,但是戴铎挺拔的身姿倒是贏來了一陣喝彩。
戴铎也忍不住的翹起了嘴角。
明珠隐約看到眼前變得明亮了起來,一雙手伸了進來,拉住了自己握着蘋果的手。塞了條緞帶進來。
絲滑冰涼的觸感讓她膀胱一緊。
大紅的緞帶低垂着一只延伸大前面,明珠從蓋頭下看着對方幹淨的黑靴子,心裏卻平靜無波。
一路踩着地上鋪着的黃布,腳不沾地的幽幽走到了門前,跨過馬鞍,這才進了家門。之後就在一路的攙扶下,暈暈叨叨的完成了跪拜之禮,又再次被扶着到了新房裏。
一路上都有人攙扶着,明珠根本不用動腦子,只要跟着擡腳就好,耳朵邊卻一直嗡嗡的叫個不停。因為悶熱的緣故,面上滾燙,想也是紅的發燙。
進了洞房後,明珠就穩穩的坐在床榻上,屁股下的異物卻讓她坐得不怎麽舒服。卻也不敢私自亂動。
戴铎拿着秤杆站在新娘子跟前,難得的有些心跳加速。手心出汗。看着這個一身紅豔豔新嫁衣的女人,她就是自己以後的妻子,要相濡以沫度過一生的人。
很奇怪的感覺。深深吸了口氣,便在旁人的催促下,挑開了蓋頭。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驚心奪目的臉。
一雙丹鳳眼微微垂目,向上飛起的眼角帶着美好的弧度,說不出的妩媚,一雙英氣的劍眉也被修的圓潤了許多,少了幾分淩厲,添了幾分秀美。肌膚細膩,面似桃花帶露。挺直的鼻梁清秀不足,英氣勃勃。下首是一雙不大不小櫻桃紅唇略顯豐腴。
明珠本就長得好,更別說今日又是盛裝以待。
天然一段風騷,全在眉梢,平生萬種情思,悉堆眼角。足以見其相貌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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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屋子裏一衆人也是不住咂舌。好一個俏佳人。
本就見過明珠的戴铎再一次被她驚豔到了,低頭閉上眼睛,掩去眼底的波光。再次睜開眼,他已經回複了平靜。溫和的笑着把秤杆遞過去,又接過福全太太遞來的子孫饽饽。
生的子孫饽饽,代表着生子。交杯酒代表着兩人交頸恩愛。祝酒歌代表對未來生活的期待。
一套的流程完成之後,戴铎就再次被拉了出去,敬酒去了。
今日戴铎宴請的賓客真心不多,單單送親隊伍就占據了一大半的席位,剩下一些,都是一起在四爺府裏共事的人,可滿打滿算也才五座,就這樣還被迎親團的小夥們給占據了四桌。
看起來真心的寒酸。
戴铎用行動向四貝勒證明了一件事——除了你,我別無所有!
敬酒時戴铎如安泰所願的被灌了很多酒水,可是鬧洞房時,烏雅安泰丈八的身軀往垂花門那裏一站,卻不再準任何一個人進入內院。有沒有搞錯,你們收拾戴铎勞資沒意見,可是咋能欺負到我妹子頭上呢!
安泰牌的門神還是很好用的,再加上他的身份又是最高的,至少沒有人能突破他的防線。于是戴铎和明珠擁有了一個安靜和諧的夜晚。
真的,真的,真的很和諧。
因為戴铎被烏雅安泰給灌醉了。
別以為他是個傻的,就不知道什麽叫做洞房。
話說他在四貝勒府上任的第三天,就被佟偉他們帶着去樓子裏開了葷。為了讨好他甚至還專門找了個雛。不過烏雅安泰并不怎麽喜歡罷了。回家也沒跟任何人說過。
想到那個女人的痛苦和淚水,烏雅安泰真心覺得這種事情不是什麽好事,特別是對于女人。最好戴铎能醉死過去,一輩子別醒來都好。
于是可憐的新郎官新婚夜當晚,便是直着出去,橫着回來的。
為了避嫌,明珠很愉悅的就做出了選擇——自己睡床,戴铎睡地下。不過明珠還是很善良的給他鋪了幾床被子墊底,免得找了涼。
就這麽渾渾噩噩的,明珠正式的成為了戴佳明珠。成為了一名新婚的小婦人。
屋內,紅燭閃耀,映襯的到處紅彤彤的一片,牆上貼着的紅雙喜像是在證明些什麽。
戴铎一覺醒來,整個人都不舒服了。頭疼,腰疼,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嚣着疼,特別是舊傷的右腿,更是疼的一抽一抽的。腳趾頭都是冰冷麻木的。
睜開腫脹幹澀的眼,卻看到和平時不一樣的風景。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睡在地上。
借着橙紅的龍鳳蠟燭的光,戴铎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心裏卻湧上了陣陣的無奈,新婚之夜被丢到地上不管不顧的,恐怕也就出的自己了。那人真的有那麽厭棄自己麽?
不過好還,那人還沒真的狠心丢棄自己不管不顧,至少還給自己墊了幾床棉被,伸手摸着身下雖然冰冷卻軟綿綿的被子。戴铎臉上泛着苦笑。扭頭往一旁的拔步床看去,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睡得香甜的小臉。
那人正團成一團的躲在棉被中間,只露出半張小臉,睡得紅撲撲的。一副不安穩的睡想,卻讓人忍不住羨慕乃至嫉妒。真是好睡眠。
感受着身下傳上來的陣陣濕氣,戴铎決定自薦枕席。去那處熱源之地睡覺去。本就是自己的新婚之夜,且這又是自己的家。自己才是當家作主的人,怎麽能委屈至此呢。再說了,這事要是傳了出去,自己堂堂一大男人,新婚之夜睡地板,豈不是夫綱不振?
下定了決心,便掀開依舊冰冷的被子,戴铎強忍着渾身的酸痛,一步一步的踱到了床邊上,看着那個已經睡得歪斜,甚至橫霸了整張床榻的女人,禮貌性的推了推她,沒見動靜。便二話不說,脫去已經發臭的衣裳,鑽了進去。
剛躺下,便感覺到了無法阻擋的暖意從四面八方湧了上來,滲透進自己的肌膚,鑽進發疼的骨頭縫裏去。
身邊還躺着一個火爐一般發熱的軟綿身子。伸手一撈,入懷的觸感,惬意舒服的讓戴铎想要嘆息。
鼻息間全是女人淡淡的體香。戴铎用力揉了揉懷裏的軟綿,心情大好的閉上了眼睛,不一會便昏昏入睡。第二天清晨,戴铎醒來,床上已經不見新娘子了,只有懷裏抱着的一個大條枕。但是被子內依舊溫暖。
屋內冷冷清清的,隔着碧紗櫥,便能聽到外面隐約的聲響。而案桌上的龍鳳蠟燭流着血淚,已經熄滅了一只,卻還冒着一縷青煙,而剩下的那只鳳凰蠟燭微弱的火焰最後一個搖曳,也跟着無聲無息的熄滅了。
倒是個好征兆,一起離開人世,不必留下另一人孤苦伶仃,不過,自己倘若真的死了,那女人真的會心疼嗎?
戴铎略帶嘲諷的笑了笑,倘若自己真的先她而去,她不放鞭炮慶祝,便是給足自己面子了。
雖然人已經醒了,但是戴铎卻暫時還不想起來,難得的慵懶情緒讓他格外留戀被子裏熱乎乎的溫度。
這麽多年聞雞起舞,寒窗苦讀的日子,卻接連遭遇不幸,最後只得小心翼翼的生活,不得有絲毫的行差踏錯,後來進了四貝勒府成為謀臣,更是小心謹慎,不得有一絲的差錯與馬虎。算起來,竟然感覺有好多年不曾這般好好的睡過了。特別是旁邊還睡着一個陌生人。
哪怕昨晚并未有洞房之歡,亦在地上受了寒氣,卻依舊睡的十分踏實。
這種沉睡後的惬意與輕松,讓戴铎留戀,不過,昨夜卻也是真的受了寒,此時腦子都有些暈乎乎的了。臉頰也微微發熱,恐是半夜感染了風寒。
戴铎懶惰的就連喊人的力氣都沒有,閉着眼睛昏昏沉沉的等着,想看看對方究竟什麽時候才能發現自己的不對勁。
想着,便再次昏睡了過去明珠本就起的早,雖然戴铎沒有雙親需要自己早早的前去立規矩。可是冷不丁的換了環境,還是有些認床。(表臉!沒見過認床的人都能睡得淌口水,連身邊多了個人都不造~~~)
因為認床,所以便早早的醒來了,一睜開眼睛,卻看到了足以讓她吓破膽子的一幕。
自己正跟盤絲洞的蜘蛛精一般,手腳齊上的用力纏着戴铎,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口水甚至還沾濕了他的衣襟。這種肌膚緊密貼和的觸感,頓時讓明珠羞紅了臉。渾身僵硬的一動都不敢動。
要知道,為了不引人注意,她昨晚穿的可是老式的大紅肚兜,那種薄薄的一塊布料就想兜住一切的玩意,即使外面還穿上了睡衣,可是沒有內衣固定的胸部就這麽軟綿綿的帖在對方的胸膛上。
太~~~~直接了,太粗暴了。這畫面太美,我不敢睜眼啊~~~
那種突如其來的羞澀感,吓得明珠一動不敢動。閉着眼睛假裝了好久,見對方沒有動靜,這才敢蹑手蹑腳的從床上爬起來,就連這個人是怎麽摸上床的,都沒想起來去追究。
外間,在烏蘇嬷嬷和蓮心的服侍下,明珠換上了一身玫紅的家常衣物,貼身的設計讓明珠凹凸有致的身材畢露無疑,嬌嫩的玫紅襯得她的臉色也粉嫩嫩的。又在蓮草的幫助下,随意的上了點妝。草草用了一碗小米稀飯,便揮手讓他們下去了。
今天她們的事情可是很多的,那麽多嫁妝都要一一入庫,還要跟屋裏的人打好關系。
好在戴府裏人手簡單,除了五個侍弄花草的雜役以外,就只有一個門房,一個貼身小厮以及竈間的兩個嬷嬷。
總的也才九個人。連個小丫鬟都沒有。真真是清淨了不少。
打發掉幾人,洗漱過後的明珠,便慵懶的斜倚在貴妃椅上,百無聊賴的尋視着身處的這間房間。倘若不是床上有人,她恨不得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戴铎上面沒有長輩,所以他居住的便是正房。而兩邊的耳房則由花梨木雕翠竹蝙蝠琉璃碧紗櫥和花梨木雕并蒂蓮花的屏風擋着。後面分別是東西暖閣。東暖閣是戴铎那日彈琴的地方,而西暖閣則是寝室。屋裏布置的十分精致,很是符合明珠的風格,不過這話說起來也蠢,這些家具都是明珠的嫁妝,自然是按照她的喜好來打造的,雖不是上等的花梨木,但是木質卻也算是不錯了。
正打量着屋內的裝飾,明珠突然察覺到寝室內傳來的呼吸聲變了,變得更為沉重了。
不由得皺緊了眉頭。起身套上軟綢的拖鞋往裏走去。
快步來到雕花拔步床前,看到的卻是一張泛着潮紅,眼窩深陷,不正常的睡臉。
未完待續(明顯湊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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