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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你倒是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想來他也是個敏銳的人,有着野獸般的直覺。
不愧是未來朝中執掌兵權的大将軍。
不過,你是懶得在他面前遮掩,裝作不知,便道: “那又如何他喜歡我,我又不喜歡他。關我何事!”
難道真讓你直面戳穿你那舅舅你着實覺得沒多大意思。
便讓他內心自我折磨,日夜猜度,你好看戲吧。
你喜歡看他難受的模樣。
姓梁的仿佛理解,只是說: “不管怎樣,你離他遠些。”
“怕什麽,他不過癡迷于皮相。”你往臺階下走了一步,笑了笑,很不在意, “更多的事,他是怎麽也不敢做的。”
“要我說,他是自讨苦吃,遲早有天他會明白的。”你沒心沒肺說。
“……”
梁啓謙落在後頭,注視着身前的少年,周圍的樹木葉間縫隙落下少許的光,印在他淺綠色的衣衫上。
說起來,尋常人穿這顏色是不大好看的。
可他穿來,像是夾雜着細雪的清新,像是晨間荷葉滴下的露珠兒,美好虛幻的仿佛一觸及破的夢。
“他問了你什麽”他聽到他問。
頗是有些天真明媚的好奇,卻又是漫不經心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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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啓謙便想,皇帝對他說了些什麽,明明是前不久發生的事情,可回憶起來卻有些茫然,失措。
随着山勢不斷向下,他的心也不斷下沉。
他突然很想說出那句話,可切實地明白他的心意便如抽中的那支簽文,是怎的也不會有回應的。
于是,他聽見自己鎮定,平靜道: “我裝傻。”
其實真要說起來,他又怎麽騙得過那位陛下,或許只是不願同他計較,便這樣揭過了。
你走在前頭,聽到他回答“裝傻”二字,只嗤嗤笑出了聲,道: “說起來,做臣子的,的确得這樣。”
“我看你是有點……天生秉質,得好好保留。”
“指不定日後要名留青史,做個威風赫赫,厲兵秣馬的大将軍。”
你是真心實意贊揚。
他卻是難得正經,冷冷靜靜地應了聲,只說: “哪有那麽容易。”
這一路下山,路途不短。你卻難得倔強,不許人背你,等到了山下的馬車上,沒多久便靠在靠墊上睡熟了。
馬車奔不停蹄,你卻從未醒來。直到到家了,你才被在門口等着你的大哥抱下車。
“今日玩的可好”他問。
“好着呢!”你埋在他臂上,依舊有些貪睡,只是含糊着聲說, “我今日見到太子哥哥和舅舅呢”
他疾步邁進府邸,只接聲道: “難怪回來的這般晚,原來是在外面偷着玩了。”
“沒有啦,舅舅本想留我在那寺裏住上一晚的,我就是怕你們不高興,這才和姓梁的急忙回來了。”
你委屈極了,抱怨着說: “你怎麽總是怪我,我又沒做錯什麽。”
他面色緩和了些,輕輕嘆了聲。
待走到院內影壁處,才解釋說: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你拽着他衣角,細聲問道: “哥……你不能說明白點嗎”你是真的有些不懂,最讨厭他這種話只說一半的。
他沒搭話。
你難得認真想了下,你自認毫無才學,也無品行,真正一個不學無術的纨绔子弟。
若說懷璧,你只能想到你唯一的優點了,便苦兮兮地說: “總不能怪我生的過分好看吧。”
“你便裝着吧。”他說。
此事畢了,轉眼間便是五月了,過了清明多雨的時節,天氣也逐漸炎熱起來。
主角差不多游學回來了。
他回來的那日卻是個雨天,你那時恰逢要去城外的莊子裏,路上突然烏雲密布,大雨磅礴。
那莊子是你那舅舅賜給你的。
你得了後,時常帶着仆人們去那裏瞧瞧,那莊子裏有個溫泉,泡着倒是很舒服的。
說起他,倒是有許多值得說道的新鮮事。比如,他上月破天荒的封了個侍人,真是極少見的。
你從婢女中聽來時,還笑着說: “我就知道嘛。讓他想啊念啊,時常陪在身側的美人,總歸是不同的。”
朝中臣子倒有點意外。
雖說先前老皇帝在禦座上時,就是個男女不忌的,宮裏封的妃子也是有那麽幾個侍人的。
只是你這舅舅,私底下有些情人,卻也未曾擺到明面上。
如今宮內正是再起風波了,只因那個侍人竟是一口氣直接封妃,位份極高,遭了不少人嫉恨。
你愛看戲,只覺有趣。
平日裏除卻懶散上課外,就看些新鮮話本湊合。誰知道那新出話本也追趕潮流,編排不少他與那侍人的前塵舊事。
你看的頗為滿意,偶爾還會同婢女讨論。
真說起來,你那舅舅,做皇帝還是很合格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禦下手段很是不錯,處理朝政得心應手。
往年那些腐朽,敗政,在他這些年同臣子們的努力下,倒也漸漸填補,修正了。
這年歲裏,倒也承平。
但說那日,你剛出城外不久,天上便落起了雨,滴滴答答的,如玉珠輕敲石板。
路面濕透,不好禦馬。
你便讓趕車的仆人停了下來,躲會兒雨。這時節的雨多是陣雨,一會兒下的急,一會兒就放陽。
你坐在車上,只聽到一陣吵鬧,便微微掀開門簾,只見一行人匆匆跑過,衣袖高舉,遮着頭頂發髻,可腳間鞋襪已然沾濕。
原來不遠處有個不大的涼亭。
她們正去那亭子躲雨,你瞧她們衣衫倒是新鮮料子,時興色調,怕是約好一同踏青的。
你聽着雨聲,只覺煩悶。
這雨怕是要更大了些,一時之間沒法啓程了。你苦中作樂,便掀開車窗擋雨的簾子,伸出一只手去。
由着那雨水落在你手心上。
你玩的正興起,突然望向那亭子,檐下立着個人,青衫微濕,面色平靜。亭內皆是女眷,他怕是避着嫌。
那身影有些熟悉。
你便讓駕車的仆人禦車往前走了些,離着那亭子更近了些。
這回,你便真真看清那人的臉的。
你并未認錯,正是你那游學在外有些時候,恰是如今時節歸家的弟弟。他身旁還站着一兩個人,與他一般靠在最外圍。
說起來,你許久未曾好好的看他。
今年你十六歲了,他與你一般歲數,可你自小體弱,身子骨要偏瘦小,比之同齡人小些。
而他習武,個兒較高。
許是長身體的時候,身形頗為瘦削,面容俊秀如玉,氣質清淡質樸。亭中話語聲不斷,雜夾着雨水聲,而他只靜靜地立在那裏,仿若隔絕了一片天地。
你冷眼旁觀,見着那亭子中幾個女子正偷偷地瞧他。
哼。
他怕是很得意。
你指使着仆人撐傘叫他過來,你有些話想問問他。他出去游學的事情,你是許久後才知道的。
你私心裏認為,怕是其他人都怕你一時來趣,吵着鬧着也要去。
唉。
他們怎的就這般解你。
他果然在他人的不解中走了過來,露在外面的衣衫有些濕了,你聞到了濕潤的的泥土氣息和草木清香。
你坐在車內,徐徐說道: “出門在外,東西總要準備齊全。平日裏怎的也不知道備些雨具。”
你這話是有些責備的。
他似有些怔然,良久才低聲道: “哥哥。”
你曉得他怕是聽了你聲音才知道是你,這車夫是近來新雇的,馬車也是新的,都是他離家後備的。
“不是我是誰”你語氣還算平和,只和他講了些道理, “若是旁人,我何必自尋煩惱,見了避之不理便是。”
“你到底也是家中的人。”
你從車內抽出一把油紙傘,是你常備着慣用的,掀開車簾,遞了出去,道: “先拿去用吧。”
他伸出手,接過了。
你坐在車內,細細看了眼他,瞧着受了不少的苦,臉龐清瘦很的。
主角果然不好當。
想必不僅僅是游學,定是沾染了些江湖事。眉眼間隐隐有幾分鋒利,目光倒是如常沉靜如水。
許久未曾做些正經哥哥的模樣,你一時間扮演的頗為開心。
便接着耐着性子,裝着大度囑咐說: “我正要去城外的莊子小住幾天。等雨小些了,你問問與你一道的要不要随我去城外的莊子休憩。”
他聞言,靜了半響,垂眉低聲道: “勞煩哥哥了。”
等等。
你聽到他的回應,卻是有些措然。
你以為他是不敢應下的,只因他那師父怕是私底下狠狠教育了一般。因而去年你病後,卻也未曾見他幾次。
從病間到痊愈,他都日常在那監內苦讀,很少回一趟家。
自然,他的收獲也是頗豐的,一些詩會,交際場沒少去,如今恰是混出了有些聲名了。
“很好。”你冷冷道。
他人長大了些,膽子也大了些。許是外出諸事,給了他些底氣。便如剛出茅廬的鳥兒,有了飛翔的能力後,只想着自己決斷。
“哥哥。”
他突然念了句,這二字被他含在嘴裏,輕輕地卻又慎重的吐出來,其中的情緒頗為複雜。
他只能這般喊他。
“別生氣了,你不願意,我不去便是了。”他的口吻是溫和的,柔軟的,最後竟是少見的笑了下。
你恨聲道: “我生什麽氣。”這小子,專門捉你的脾氣,知曉你心裏再不願,也要把這底氣摁住。
那說出去的話,定然不會反悔。
“你今日白吃我的,住我的,日後都得還回來,明白嗎”你不再掩飾,做足了刁蠻哥哥的模樣。
“嗯。”
亭外,某位候着同伴的人,看着那高大馬車前,他那熟交好友便停駐着,似是與車內的人說着話。
怕是相識的人。
甚至指不定是哪家深閨裏的小姐呢,或是與他交好的紅顏知己。
李觀想。
沒隔幾秒,只見那車內伸出一只手,那手清瘦修長,雪白細膩,是未曾透光養出來的潤澤,只是少了點紅潤。
好看極了。
而腕間那紅珠串,襯托的白越發的白。
那人只遞出一把長柄竹傘,瞧着倒是十分精致。李觀左等右等,終是等着同伴回來了,可他卻未曾撐傘。
依舊淋着雨。
卻拿自己衣衫遮着那柄竹傘。
他本想調侃幾句,不料同伴開口直言,聽了他的解釋後,才恍然大悟,嘆道: “原來,那就是你哥哥。”
他曾在多個京中朋友的來信中,都聽過一個人。那人便是盛右丞家的二公子,天底下少見的人物。
世有殊色,絕無二人。
作為一個擅畫,好畫,尤其嗜好畫人物,愛美人的人,他又怎能不生出好奇自然,那路途中的結伴也有點這麽幾分心思。
雨依舊纏綿下着,你卻在車內等着,很有點不耐煩。
向着車內靠外圍角落處一動不動的暗衛,輕輕笑了下,道: “鳴鳳,你瞧我這個弟弟,武功可有長進幾分”
近來,你都讓他貼身伺候着,出門在外,有個武功不錯的侍衛總是安心些的。
他聞言,沉默了下,答道: “非我之敵。”
咦。
今日他倒是不謙虛了,往日你問他時,他都只道自己還有許多不足之處。
其實前些日子,你出城時倒也遇上了個打劫的。不過,你是從最初到結束,都只靜坐在車內。
只聽到一聲刀劍出鞘聲。
他便道: “公子,可以走了。”
等你應了,他便坐在馬夫旁,半點沒在意手腳發麻,有些顫抖的馬夫,依舊穩妥地駕車前行。
你回去後,便把那馬夫換了,順便給了些補償。
也難為他了。
作為一個正常人混在你們之間。
你其實是知道的,他擅長使刀,刀法精妙,真比起來算是江湖的頂級一流高手。
至于主角,主角天資頗佳,且有絕世秘籍,只不過年歲尚小,加之并非全心習武,一時之間有少許差距罷了。
“怕是再大些,你是要比不過喽。”你有些奚落,卻又帶着些感慨。時間過得真是快呢。
“武功夠用,便足夠了。”他這般回道。
你得了興趣,忽而轉問: “你同你師父還有聯系嗎你那個師兄如今可有消息”
他一時間沒說話,只提醒道: “公子,雨停了。”
你哼了聲,罵了句: “你這仆人總是不愛聽話,我行我素,性格也不好,遲早有天我要把你賣了。”
“估計賣五分錢,都沒人要。”
你發火一通,很是舒暢。誰知道,後頭他竟是接了句,說: “公子願意收留在下的。”
“誰說我要的,吃你的豆子吧。”
你從裝着點心的木盒裏,拿起一個煮好的豆子,丢到他口中,無比認真說: “你要是一點用都沒有了,我就把你丢了。”
“不過,所幸你現在還有點用處。”
你覺得你還沒玩弄夠他,等下次有機會再用用他。
“走吧。”
你說,讓馬夫去問主角一行人。
只是那天,主角最後卻是沒來的,只留了句話,說是事務繁重,得趕着回去。便只背着行囊同他的同伴一起走了。
原來,他之前依舊是在逗你,說着笑。
怕是,怕你那夫子打他,你內心猜度着,還真是膽小鬼。你去城外莊子的路上,還頗有些掃興。
許久沒同些新鮮面孔玩了。
直到好些日子,你同你姓梁的一同去某個詩會玩時,正巧又碰到了他們。園內曲水流觞,他們正行酒令作詩。
夏日初到,蟬聲輕鳴。
天氣也有點熱的,日光很足,你随同小侍替你撐起了傘。
姓梁的落在你旁邊,身旁也跟着些人,都是些同他一般的勳貴子弟。不過他卻是帶着頭的,很有幾番威信。
不過,你私底下揣度,他可能是經常帶那些人做些偷雞摸狗的事。
才得了這威信。
見你面色一般般,那些人中間不少便開始奚落着這園子風景一般般。
你只覺得分外無語。
真說起來,再好的,頂好的園子你都是去過的,這辦詩會的地方也還有幾分名氣,是借了名頭得來的。
你之所以心情不快,只是有些煩要作詩。
身邊的人,你左數右數,還真沒幾個有出衆才學的,你才不想丢臉。
不過姓梁的還是懂你的,不等你說出口,便把身旁讨好你沒讨到實處的人瞪了幾眼,讓他們別說了。
“我們就逛逛。”他說。
你很沒勁道: “光逛有什麽意思,來這裏做什麽,我們又不會作詩。”
你瞟了眼他身旁的人,搖了搖頭。
他們面面相窺,很有幾番羞愧的姿态。尋常他們都是讓家中清客作好了詩,背熟了記在心來,才出來的。
“盛公子,不會做也沒關系的。”
“所謂詞臣,不過只會作詩,其他處多是一竅不通。”有個人厚着臉皮讨好道。
你嗤笑了下,道: “那他好歹還有個值得說道的優點。普今天下,多是庸人。若是極會作詩,那也是極好的。”
“真說道起來,我們到那時候都做了土,誰也認不得了。唯獨他一人名揚青史,萬世流芳。”
他被你說的讷讷不語。
“我記起來了。”
“我們去摘桃子吃吧。這地方我小時候來過一次,前面有個玉石橋,走過去便是一片茵茵草地。待往裏遠點,種了許多桃樹。”姓梁的突然道。
這回,你是真起了興致。
誰知你們剛剛走上那橋,便見一群學子從河邊特意引出的彎折小道處,正行酒令。
你沒有看到主角的身影。
你便站在石橋上,瞧了他們一會兒。看起來是很熱鬧的,不時有些哄笑聲,有人念詩,有人記錄。
正巧,有個書生怔怔望了過來,目光只注視着你。
你懶懶眺望,取過身旁小侍手中的竹傘,自己撐了起來,只輕輕笑了下, “走吧,摘桃子去。”
“這詩會怎的看都不适合我。”
姓梁的頗有些同理,便道: “倒還不如去酒樓裏,叫上幾個藝人,聽聽戲,喝喝茶,吃吃點心。”
“怕是還要鬥鬥雞。吧。”你走在前頭,奚落道。
“哈哈,我覺得那大公雞氣勢昂然,鬥起來酣暢淋漓,看的我舒心暢快。”他道。
“鬥蛐蛐也好玩的。”有人插話說。
你們一行人便笑着,鬧着,往那裏去走了去,避過了那群作詩的,只往那山間摘桃子去了。
果真有桃。
可卻靠下的果多是青的,唯獨樹頂尖,高處的有些紅的,看着熟了的桃子。想必是高處陽光充足些。
“你這人又騙我。”你推了姓梁的一把。
讓你光看着,吃不着,那可多煩躁。
由于這園子勉強同皇家扯了些關系,都有着禁軍把守,你更是沒讓你那有武功的暗衛進來。
“你等着我,我爬上去看看。”他主動請纓。
你找了個塊青石,墊了東西坐了下來,只遠遠地叫喊道: “我等着,你趕緊爬。”其實,你頗有些不信任。
這裏的桃樹都頗有些年頭了,粗壯高挺,不太好攀爬。
姓梁的真是的三角貓功夫。
你偶爾想到他以後會當上大将軍都頗有些不可思議。不過能帶兵打仗,與武功高低,關聯不大。
你暫且便相信了這劇情。
身旁的人都被你趕去摘桃子了,只有你坐在遠處的青石上,頗有趣味的看着他們忙上忙下,想着辦法摘桃。
“哥哥。”突然有人在你身後輕輕喊道。
你轉身一望,只見主角面色清清冷冷,頗為俊秀的面容如玉,便勿地站在那裏,手裏拿着個白帕子,其中包裹着兩個紅潤的桃。
“你吃桃嗎”他問。
你目光落在他手心上,那桃還沾着水,尖處紅殷殷的,似是熟透了。很好吃的樣子。
“你先吃個。”你有些不太放心,便道。
他便拿起一個,咬了一口,說: “很甜的,我剛剛特意挑了好久才找到的。”
他把剩下的那個給了你。
見你咬了口,他才說: “我走了,詩會上的人還等着我。”
于是,等姓梁的回來時,你已把那個大桃子吃了大半,汁水淋漓,有些滲在衣袖口。
“我都吃飽了。”
你說,順便笑他摘得太慢,他便懊惱着說: “哪有啊!別人還在爬樹,我就摘好過來了。”
“誰送你的桃子。”他問。
你起身,看着他臭着張臉,有怒不敢發,可憐兮兮的樣子。便笑了下,道: “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已經吃好了。”
他頓時急了,直接開口說: “你還沒吃……吃我摘得呢”
說到後頭,怕是明白自己語氣略有些沖,語調轉而委屈起來,手足無措解釋說: “我也摘了許久的。”
你覺得他有些傻,只鄙視的看了他一眼,道: “我不能帶回去吃嗎”
他這才面色轉喜。
那日你們勉強算是小有收獲。
待回去時,突然後頭傳來個書生大聲喊道: “盛公子,還請留步。”
你本來懶得搭理的,身旁有個人說: “是那個李觀,李長風嗎”
“是的,那個畫過《月下搗衣圖》的李長風。”有人道,後又淺淺補了句, “慣會畫美人的。”
“他在秦淮那邊頗受妓子歡迎,風流而不下流,畫技尤為高超。連那江南第一名妓魚渺渺都向他求過畫。”
“可他拒絕了。”有人笑道,戲谑說, “轉而畫了個村婦月下搗衣。”
衆人頓時大笑。
你一聽,得了興趣。
便停了下來,淡淡問道: “何事”當然,你這态度有些居高臨下。
“在下李觀,字長風,不知可否借近一步說話”
他倒是不卑不亢,極有風度。
“……”
你很煩這些繁文缛節,有些婆婆媽媽的作風,便道: “有事直白道來便是。”
“在下……想為公子畫一幅畫,不知可否”他微垂眉,耳垂微紅,低聲道。
周圍人頓時鬧了起來。
“盛公子,這可是好事情。”
“當應了,當應了。”
唯獨姓梁的臉色隐隐發黑,頗為不爽的看着這個突然沖過來的書生。
你倒是沒在意,思忖幾秒後,道: “畫春宮圖,可以嗎”
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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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修文,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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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