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 43 章

這就像是一筆爛賬,他于你而言像是這紅塵中你必經的一道劫數,一段剪不清的孽緣。

你那日捅了他,他瘋了那陣子後,竟是清醒了,換了個地方把你們關了起來。

他是個真正的瘋子。

許是被關了許多年,腦袋時而清醒時而瘋癫,清醒時他只冷冷地瞧着你,像是看着一個不可觸碰,不能沾染的魔物。

後來,他不許你出聲,不許你看他,更不許你同其他人說話,看一眼他們。

你罵他有病。

他并不理睬,只偏過頭去,不直面看你。

那是你被他帶到青樓的第三天,他讓一個妓子過來照顧你,可妓子心憐你,只覺得你被關在此處,被活生生折磨,甚是可憐。

她想放你走。

你說: “不必了。”其實,你是真心話。這一遭對你來說,只不過是必經之事。

何況你有些樂在其中。

那妓子卻覺得你是不敢逃,怕害了她。

可她又怎知曉白日裏對你冷眼相待的人,夜裏瘋癫時跪在你腳前只求你搭理他一下,發了瘋似的求你鞭打他。

你不知道主角被這個瘋子送去了哪裏,不過你很确信主角離你不遠,許是灌了藥塞在了暗道裏。

夜裏那個瘋子胡鬧起來,見你不搭理他,往往遮住你的眼将主角提出來作興。過了勁頭,他就将人提走。

Advertisement

你罵他神經病,他只興奮着,在你頸間喃喃出聲: “我本就是瘋子,自小便瘋的。”

這地盤是那瘋子的隐秘勢力,這樓裏的人一面歡聲笑語,迎來迎往,不知多少風流嬌客,沉醉其中。

到了晚上更是夜夜笙歌,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便在這市井中,歌聲裏度過了五天五夜,其實說起來他并沒有苛待你,平日裏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極佳的。

只是,他想要的你給不了。

那照顧你的妓子是第五日偷偷解開了你腳踝上的鎖鏈,可她不清楚就算沒有你也走不了的。

那鎖鏈的一把鑰匙其實就在你懷裏。

第一天到這裏時,白日裏那瘋子便帶你去瞧了瞧這樓裏的一些人,那些曾逃跑的人被抓回來後的情形。

他想讓你知曉你逃不出走的,他帶來一副鎖鏈,随後将鑰匙交給了你。

你自然不屑他這恐吓,就算假作也無意思。于是,你只當衆把鑰匙狠狠砸在他臉上,冷笑道: “誰帶這東西,我看你帶最好。”

旁人只看的顫顫,絲毫不敢出聲。他也沒說話,只用一雙陰厲的眼睛看着你,随後說: “不喜歡便算了。”

衆人不敢指責,更不敢多語。

前面也說過,這瘋子正常時是頗為冷靜的,他明明有着同你那夫子相同的面容,可氣質卻完全不同。

你那夫子是如日出生,行走在人世間,坦蕩無拘束。

而他像是陰冷地底裏爬出來的生物,覆着一層層淡淡的煞氣,冷冽如刀,似笑非笑,戾氣浮動。

那日,你嘲諷他孩童見了都能被吓哭。

他清醒時如常人,倒也能說些正常話,只問: “若你幼年見了,會怕嗎”你冷眼瞧他,卻不搭理他。

到了晚上,他帶來了那鎖鏈,交付了鑰匙。

被鎖的人卻不是你。

那妓子想放你走,你不好不領情,便随她将你扮作其他人。

她或許是江湖上行走的老手,于易容一道頗有厲害之處,竟将你扮成了一清秀小婢。那日她打理好一切,用自己帶來的小婢換成了你,沉眠于你日常躺着的床榻。随後,便不緊不慢地帶着你下了樓。

要你說,她真是個膽大心細,敢作敢當的妓子。

可惜,運氣不太好,你們剛剛走到一樓,正碰上那易了容的瘋子裝作客人迎面而來,于是他将你叫住。

他已然勃然大怒,卻依舊平靜說: “留下來。”

你說: “我要見他。”你并未指名道姓,他卻了然你所說是的誰。他冷冷說了聲好,便于衆目睽睽下将你抱起,走上了樓。

來往的客人只當他是來尋歡作樂的富家子弟,而你是他同妓子作樂時一着不慎癡心看上的小婢。

于是紛紛叫好,只當看話本故事。

你在他懷裏,他遮去了你的面容,只留給衆人一個背影。你聽到後頭有人說你腰生的美,纖纖如約素。

他氣的轉過頭,不再看你。你只補充了句: “不許害她。”

他便更氣了。

你沒有問他那妓子的事情,那日晚上他更加瘋了。也是那一天晚上你終于當面見到了主角。

他許是被關了許久,餓極了,也渴極了。

他頭發散亂,嘴唇發白,神色蒼白,看着像是被打了一頓。

你想:真可憐呢。

随後,你便伸出手撫摸了下他的臉,輕聲說: “瘦了些。”他沒說話,眼底的情緒一時之間極為複雜。

許是愧疚,許是自責。

他在恨自己,沒能保護你。當然,也有羞愧,也有……你私心裏想,他應當是有點滿足的。他滿足于你們陷入如此境地,卻又只能互相依賴着的情景。

你今日心情不錯,暫且便給他幾分幻想的時間。

你打算晚點告訴他,你恨他,是一輩子永不悔改的恨。那瘋子來時,夜已經深了,房間內的燭火明亮。

他穿了一件正紅衣衫,是新郎官的服飾。

他便在主角的面前,把你抱到了梳妝臺前,他給你畫眉梳妝,給你點上胭脂,給你穿上嫁衣。

給你披上帷帽。

他問你: “好看嗎”你罵他自作多情,他似是被你戳中了心,忽的将你抱起,堵住了你的唇舌。

他越過燃着的紅燭,将你放在了床榻上。

他拉下床前的紗帳,将你攏在懷裏,同你耳鬓厮磨,被翻紅浪。

那一晚,他說了許多許多,可你印象最深的卻是:你知道嗎如果不是那串赤流珠,我是懶得搭理你的。

偏偏是那串赤流珠。

你神色空茫,不知望向何方,只見到床邊跪着的人雙肩微顫,他定是悔恨極了。

如果不是他,你本已将那珠子丢了。

那瘋子依舊說着話,他的聲音沙啞的很,可并不難聽。

他說他本已經打算死掉的,偏偏這日裏送加散功藥的飯的宮女未曾來,他本打算吃完最後一頓便死的。

你來時,他已然做足了死的準備。

可你說他可憐,他便心裏幽幽想他的确可憐呢他心下一動,便擡起了頭,看到了你腕間的赤流珠。

“我可憐嗎”他一邊吻你,一邊說。

你反手打了他一巴掌,罵道: “瘋子。”他笑了笑,環着你的腰,做着些溫存姿态。他吻了吻你的手心,他做這事情坦蕩,自然,沒有絲毫難堪姿态。

你罵他髒。

他只微微喘氣,忍耐着,克制到了極點。這并不像他,不像那日他瘋到了極致,震碎鎖鏈,将抱着你的主角打得吐血,将你從主角身邊奪走。

此刻,他眉眼裏的鋒芒柔了下來,輕輕地低下頭望着你,看着倒有幾分同你那夫子的樣子。

你只覺絕望。

外人看來,如師如父的人伏在你身上,将唇舌送入你的口中,隐忍卻也瘋狂。他只說記住他的名字。

他叫謝彥,字瓊華。可你并不想記,更記不住。你知道的,他只是一個過客,你永遠不會将他放在心上的過客。

你并沒有騙他,那毫無意義。

于是他便開始發瘋,他将床前跪地,被他點穴的人提了過來,低聲笑道: “你不是喜歡他嗎”

你沒有搭理他,他的猜度于你而言,極為荒唐。

他說他本想殺了你後,接着赴死。可那日見你流淚後,便突然改變了主意。他不想死了,他要他的哥哥永遠嫉恨着他。

你罵他“瘋子”。

你罵他“瘋狗”,他的确像一只落魄,失了魂魄的野狗。

他将你壓在身下,細細吻着。可眉宇間的悲哀,沉悶從未脫離,他半響沒說話,只是依舊吻着你。

你推開他,只對着空中說: “你吻吻我罷。”

你沒有出名道姓,他已然明了,聲音越發嘶啞,古怪地笑了起來。他說: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

随後将你抱在懷裏,帶着你去享受,放蕩,去沉淪這無邊欲海之中。

身軀于你自是皮囊外物。

你只是想看他痛苦,想讓他絕望。

其實,你是知道他的身世來歷的,你知道他會死,至于死在何處,你是不太在意的。

他同你那夫子是雙生子。

自小被江湖隐門天地教收養,兩人天資聰穎,自幼習文學武,長大了後便争奪那教主之位。

可惜,做哥哥永遠勝過弟弟一籌。

你夫子贏了,他輸了。如過去的大多數次,他都是那個失敗者,不值得提起的落魄者。

他說: “我那個哥哥,肯定會生氣吧。”說完,他又輕輕咬了一口你。只把那脖頸處咬的紅印子一片片,像一條毒蛇般癡纏着你。

他摸着你的臉,喃喃自語: “我的好哥哥呢。總是那麽的自大,正如當年比武時他放我一馬,我就緊接着奪走了他的名字和字號。”

“你每念他一句,每喊他一句,叫的便是我呢”他低聲笑了起來。

随即,便将你抱了起來。紅燭燃燒,籠紗罩床,只把床榻上的人照的明豔動人,雪似的肌膚上,濕漉漉的泛着水光。

你打了他一巴掌,他只低低笑着,随後狂熱地吻起了你,說: “你看看我,像不像他應當是像的。”

“我年幼時,總扮作他,旁人總是認不出的。他這人幼年時最愛裝相,只當自己命中注定要救世一般,悲憫人世。旁人有苦楚,他便要去救,他是不管不顧那人是否願意活下來的。他只做他的。”

“教中人只當他天生佛心。”

“可我不信呢我最恨他那般遮掩,做慣了的慈悲模樣。外出游歷時,他每救下一人,後來我便扮作他去尋那救下的人,讓他們知曉他的真面目。”這瘋子自語道,他并不介意還有其他的旁聽者。

“你看,我便是他惡的一端,是他的惡的表露。”他埋在你身上,帶着一點似是無可奈何的放縱,似是忍無可忍的偏愛。

你覺得他說的不錯。

你那夫子如你一般,天生一副冷心腸,無情心。不過,他那無情心之上是善的溢出,是不理會衆生所求的偏執于善。

而你是混沌的,于善惡之中徘徊,說不出說不準是善是惡。

“幼年時每一次,我同他比,僅僅只差了一線。一線之差,如隔天塹。後頭他才明白他是憐憫我,讓了我。”

他這般平靜道來,竟有了幾分生死之間的漠然。

你不語。

他說這麽多,同你有什麽關系,不過你已然明白了他的弱點,于是你轉而看向他,幽幽笑了下。

他的唇角沾染着曾塗抹在你臉頰上的胭脂。

此刻,他神情肅然,靜谧地凝視着你,一分都沒有離開,他在等待你這個聽故事的人下評判。

你說: “我不會喜歡你的。”

你說的直白,不留任何回轉意思。你便得意地打量他起來,眼中帶着無端的惡意,欣賞着他痛苦的表情。

他眉目隐忍,似是難以承受。你嗤笑一聲,讓他滾開。他随後發出一陣冷笑,将你摁在懷裏,發狠似的深吻。

“有什麽關系呢你這種人怕是誰都不會喜歡吧。”他喘着氣說。

那一夜,其實是不能細說的。後頭,他喝了些酒助興,喝的醉醺醺的,竟是又拿出那條鞭子出來。

你其實清楚,他幼年由于習武進度不夠快,比不上哥哥,日常被打。不知怎的,後頭卻愛上了疼痛。

他将鞭子遞到你手中。

這瘋子最愛發瘋。比如他原本好好的,偏要搞出點名堂。

譬如當年,雖然他輸了,你夫子做了教主。可他也依舊掌管天地教中暗面的地門,行走于江湖黑。道。

兄弟兩個,一明一暗,互相扶持,無往不利。

他們更是你那皇帝舅舅登位時,背後的極佳助力,你那夫子處理事務得心應手,與你那皇帝舅舅配合的極好。

原本是毫無差錯的,可這個瘋子不知腦袋裏出了什麽問題,打上了京城還臨時叛教,一心想要換個人選。

他便被關了起來。

你覺得他是自作自受,并不憐憫體恤他。

自那夜後,他醒來後便不許你看其他人,不許出聲。你其實明白他的心思,可你并不想理睬。

這個惡人,瘋的可憐。

他竟然想要你愛他。這是在說笑呢他離開後,你便開口嘲笑他。

脂粉香中是紅塵萬丈,連妓子都清楚真心難求,倒不如遁入無邊風月,哪管旁人的虛情假意。

他竟敢将自己一顆真心剖出,任你摔得四分五裂。

你倒有些佩服他的倔強和勇氣了。

這世上愛你的人很多。可敢于說出口,等着你答案的沒幾個。他們不敢的,不敢面對驕傲被踐踏,承認自己屈辱的愛着人的情形。

主角同樣也在此地,他每日被灌了軟筋散,加之那瘋子不知怎的封了他的武功,他跑不掉。

你在,他更不願獨自跑掉。

那日,天光正好,透過紗窗,只照着房間亮堂堂的。

你說: “他是癡心妄想,是自讨苦吃。”主角沒有說話,他只靜靜地立在門前,目光沉寂。

你是不會去猜度他的想法的。

說起來,這瘋子正常時對他不錯,劇情大綱也提起過,他們是半師之誼,一個瞧中了另一個的資質秉性。

他沒有說話,有些人生來不同。其實,你總覺得主角的性格,若是生在亂世,他定是個枭雄。

他堅忍,克制,平日裏淡泊如水,如山一般沉穩謙卑。

任誰也想不到,他是第一個敢親你的人,他敢用那雙眼睛注視着你。他對于自己犯下的錯,從不後悔。

正如此刻,你同他說你恨他。

他也依舊如常,平靜地應了句“我知道。”,他接受了世事給予他的一切。

你倒有些替他可惜了,他生的晚了。若是他在早出生二十幾年,而非承平之世,他所做出的選擇定是不一樣的。

其實,你同那瘋子真的沒什麽好說的。他遇見你是一場劫數,是避不開的孽緣。可他不承認。

他總覺得那是命中注定,是上天賜予他的緣分。

你說: “我會忘了你。”他說沒關系,你忘了他,便也是忘了你那夫子。你瞧瞧,他是多麽可憐可悲的人。

前半生汲汲求取着一場輸贏。

他只是想贏,可到了最後,他依舊輸得一塌塗地,輸的肝腸寸斷。你告訴他夫子永遠是夫子,而他什麽都不是。

你當然是騙他的,可他卻當了真。便更瘋了些,可他在你面前倒還知道克制,只來時渾身的煞氣怎麽也擋不住。

再後來,是某日他帶你出門,有個人當面向你要他。

你自是說不了話,連容貌都被他遮掩,作女子打扮,全身上下除卻普通容顏,只露出一雙手。

你便當衆朝那人笑了下。

你很有點嫌棄那人貪婪的眼,結果不負衆望。他當衆發瘋,将那人殺了。緊接着,是逃亡,是好幾日的奔波。

其實他武功是真的不錯的,不知被關的這些年練了什麽武功,竟是連你夫子也打不過。可再厲害,也抵擋不住衆人。

他對外稱你為“莺莺”,夜裏也這般喊着。你心情好時,便理他幾句,其實你是在氣主角啦。

他心裏明白,卻只當溺死在這溫柔鄉中。

他給你打了一條解不開的腳鏈,輕輕扣在你的腳腕處,紅色細線癡纏着,永遠都脫離不了。

在最後的一段路裏,他攜着你走的很遠,很偏僻,你們最後停在了一間破敗的荒郊野寺。他說這曾是他過去江湖行走時的暗點。

他很少提過往的江湖事,你心裏清楚那肯定是他過往痛苦的根源。同你夫子相比,他倒是個有情人。

他這個人會跑,更會躲,怕是暗殺滅門等勾當做多了。

無情人是不易受傷的。

你那夫子便是如此,他對你唯一的偏愛是……他本想救你的,這是他的無法改變的性格,可他明白了你後,卻退步了。

他害怕,他怯卻了,他選擇了成全你,或者說他多年前便準備好了看着你走向死亡。

這是你注定的命運。

可這瘋子卻不同,他對你說: “活下去吧。”帶着對他的恨,活下去。他這般說,同你在這荒郊野嶺的寺廟中沉淪于欲海之中。

最後,他握着你的手拿着那把他慣用的匕首捅進了他的心髒。

你怎會如他的意。

所以,你說他傻。恨人那麽累,何況還是恨個死人。你自然是選擇死去了。于是,你放下手中的匕首。

你跪坐在佛前,閉目祈禱。

賀映循着血跡追到這裏時,他讓旁人退下,只靜靜地拿着一件披風走近了。

這荒野寺廟,滿是塵埃,他閉了閉眼,最終還是沿着那路走了進去,空中飄出來一片白紗,猶沾着血。

其實,這件事究竟尋得是誰自始至終都是隐秘的,不允許說出來的。

在外人看來,不過是追逐個逃出天牢的邪道高手,賀映不是最托與重負的,可是他卻憑着冥冥中的預判追到此處。

野寺外官兵們都已備好弓箭,圍住了此處。

賀映走進時只覺陷入了一片紅羅軟帳,白色紗簾從橫梁上方垂落,随着夜裏的風幽幽的蕩着,只一個單薄的影子跪坐在佛案前。

腳步踩地,落葉破碎,他茫茫中聽到一聲輕輕地詢問: “是誰”影影綽綽的身影,沒有回過頭來。

他只披了件輕薄的白色紗衣,黑發未曾蓋住的雪白頸肩處是密密麻麻的吻痕,細看原來還沾着點點血,如花瓣般散落,像是覆住了一段癡妄。

“原來是你,賀先生。”他聽到那人平靜地說。

賀映拿着披風的手攢的越發的緊,他便見到那位曾同他撒嬌,玩鬧過的學生回過頭來,幽幽笑了下,唇角帶着水,柔柔的,似被咬破了些。

賀映發現自己難以出聲,只能怔怔地望着他,看着他站起,披散着發,雪白赤足落在地上,月色照在那片腳踝處。

“他死了。”他聽見了他說,語氣平淡,走進了些,腳步有些踉跄,面上依舊維持着一種冷清清的神态。

賀映不敢直視,遞過了手中的披風。

他低頭,只見那雙纖細赤足踏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淺淺的紅印烙在雪白的肌膚上,像是沾着少許水漬的海棠。

“我殺了他。”

賀映聞言沉默了下,随後聽到他怔怔問: “賀先生,我是不是很髒”

他終是忍不住開口說: “說些什麽話呢那怎能怪你,不要……”他收住聲,眼前人搖搖欲墜,眼中墜着幾滴淚。

最後那天,賀映不知怎麽回去的。

他連忙将人披風蓋住,收攏好,只聽到他說: “燒了吧。”于是,這荒野寺廟烈烈大火,灼灼燃燒,燒盡了一切,燒盡了過往。

————————

審核你好,真的沒啥,主要是介紹人物背景劇情,其他基本上是一筆帶過……我真的不知道怎麽改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