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憤怒
第33章 憤怒
◎“府中留不得她了。”◎
韓至見外面人來人往的沒再多言, 随蘇宜家回了如意院中。
他們前腳剛回來,後腳便有人來報了正院的事情。
“将軍,少夫人, 夫人将晚秋姑娘放了, 晚秋姑娘回了芙蓉院。”
蘇宜家想了想, 看向柳綠:“你拿些傷藥去看看妹妹。”
韓至看向蘇宜家:“娘子多慮了, 母親雖然不喜我和晚秋,倒也從沒打過我們。”
蘇宜家沒理會韓至這句話, 對柳綠道:“去吧。”
柳綠:“是,少夫人。”
柳綠走後,韓至又強調了一遍:“我說的是真的,母親從沒打過我。”
娘子會不會想太多了。
蘇宜家有些不高興了, 張口就想刺韓至一句。她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她不想和韓至吵。
她上下打量了韓至一眼, 忍住心中不悅, 盡量平靜地說道:“将軍人高馬大的, 府中誰能打得過你?幾個仆婦能按住你?”
韓至頓時不說話了。
他力氣大自然沒人敢打他,可妹妹那般柔弱說不定有人敢欺負她。
瞧着韓至的臉色, 蘇宜家開始反思自己。
她不能再像前世一樣張口就反駁韓至了, 不能過于沖動。
說起來韓至之所以會有這種天真的想法是因為他生存的環境簡單, 韓家本就是縣城的一戶人家, 家中人口簡單。在母親死後,他十歲左右就去參軍了, 軍營裏的環境更簡單。再到後來入了京城, 全家都随他入京。沒過幾個月, 他娶了他。
這人在打仗帶兵方面十分厲害, 但缺少後宅生活經驗, 不知道後宅中的刀光劍影。
他幾乎沒跟女子接觸過,對于韓家這幾口人的了解怕是還不如她。
蘇宜家放軟了語氣:“我也沒說母親會打妹妹,只是怕下人們會誤解了母親的意思,沖撞了妹妹,也擔心妹妹在柴房裏待了半日不小心磕碰了。”
大宅院裏什麽事不會發生?
男子生來地位高于女子,又能和當家人接觸,主母自然不敢太過分,女子就不好說了。
尤其是晚秋那種不愛言語的性子,最容易被人欺負。
張氏雖然看起來不是個狠辣的,但也得查查看才知道。
韓至覺得娘子這番話十分有道理,點了點頭。
“娘子說得對,還是你考慮周到。”
見韓至将自己的話聽進去了,蘇宜家心裏的火氣漸漸降下去了。
前世她但凡看到韓至做的事情說的話不合自己的心意便要和他吵,結果吵來吵去什麽問題都沒解決,還讓兩個人矛盾越來越深。如今換了一種方式倒是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
不多時柳綠回來了。
蘇宜家:“如何?”
柳綠:“晚秋姑娘說自己沒事,不讓奴婢查看。”
蘇宜家秀眉微蹙。
韓至:“我剛剛就說母親不可能打妹妹的,看來是娘子多慮了。”
蘇宜家瞪了韓至一眼。
韓至頓時不敢再多言。心中也在納悶兒,他到底哪個字又說錯了。
這件事定然有隐情。蘇宜家本想着明日等韓至走了再處理此事,她反複琢磨了一下,覺得此事還是韓至在場比較好,須得讓他知道才好。
“你等妹妹睡下後将她身邊服侍的丫鬟叫過來。”
柳綠:“是。”
韓至:“娘子懷疑妹妹在撒謊?”
蘇宜家:“将軍覺得她會不會呢?”
韓至:“我倒不覺得她會撒謊。會不會是晚秋不好意思讓人查看?”
韓晚秋性子內向,也不是沒這種可能。蘇宜家看了柳綠一眼,從柳綠的眼神中她覺得事情可能不太簡單。
“還是查一查更讓人放心。”
不多時如意院中就擺飯了,飯後,蘇宜家坐在榻上看書,韓至也拿了一本書坐在一旁。他看了一會兒書,想起來一事,眼睛瞥向了一旁的蘇宜家。
蘇宜家察覺到韓至的目光,瞥了他一眼:“将軍有事要說?”
難道還是想說剛剛的事情?
有件事放在韓至心頭幾日了,他一直沒說出口,此刻猶豫了一下,道:“娘子可認識一些适齡的未出閣的小姑娘?”
蘇宜家:“将軍打聽這件事做什麽?”
韓至猶猶豫豫地不知該如何開口。世家一向厭惡寒門,未必瞧得上他們這些人。
“沒什麽,随便問問罷了。”
韓至向來不怎麽關心姑娘家的事情,今日突然這般問定是有緣由的,蘇宜家一下子就猜到了韓至的意圖。再結合前世發生的事情,她幾乎可以猜到他想為誰說親。
前世他并未問過她這個問題,今生怎麽突然問了。
“将軍想做媒了?”
韓至眼神一亮,娘子果然聰慧,他一張口她就知道他的意思。
“對。”
蘇宜家:“将軍想為誰說親?”
韓至:“我身邊有兩個副将,一個叫趙三鐵,一個叫魯一直,都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趙三鐵跟在我身邊多年,性子秉直憨厚。魯一直雖從前沒在我的帳下做事,但我對他也十分了解,很是老實的一個人。”
蘇宜家垂眸,心想,果然是這兩個人。
好像後來這兩個人一個娶了另一個副将的妹妹,另一個娶了一個小戶女。
韓至鼓起勇氣說了最後一句話:“只是……只是這二人家世不太好。”
蘇宜家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這二人都是朝中的新貴,世家雖然表面上個瞧不起他們,但通過後面幾年發生的事情,她知道其實大家是願意和他們聯姻的。
若是做成了此事,對韓至倒是大有益處。
她前世勸他打點上下關系時,他可是百般不願,還嫌她太過勢利。如今他自己倒是要做此事了。以他這種直腸子,當真能想到這一層嗎?
韓至見娘子看過來了,心中還在打鼓:“也不是非得是世家,只要是家世清白,性子溫和就好。”
蘇宜家:“将軍怎麽想到為他們二人說親了?”
韓至:“他們也老大不小了,該定下來了。不然整日閑的沒事做。”
蘇宜家覺得自己猜想是對的,韓至并未如她這般想的這般複雜。
“好,此事我會留意的。”
見娘子答應下來了,韓至心中別提多開心了。
“我替他們二人謝謝娘子。”
蘇宜家:“不必。”
此事若是做成了不光對韓至有益,對她也有益處。
想到這二人後面娶的娘子,蘇宜家忽然心中一動,問了一句:“将軍覺得晚秋如何?”
說起來晚秋也到了成親的年紀了,小姑娘文文靜靜的,長得也不錯。若是嫁給了韓至的下屬,有韓至這個兄長撐腰,至少不用擔心被人欺負了。
韓至想也不想,立即否定:“晚秋不行。”
這二人官職五品,家世清白,人口簡單,與韓家也算相配,怎麽就不行了?難不成韓至覺得自己妹妹配不上這樣的軍官?
蘇宜家頓時冷了臉,她張口就想刺韓至,但她忍住了,她且先聽聽韓至的解釋。
“為何?”
韓至:“晚秋性子太過內向,這二人又是行伍出身,怕是……怕是……會吓到她。”
他這妹妹見了他都吓得躲起來,見了這二人怕是更加害怕。
蘇宜家沒想到竟會是這個原因,道:“難不成這二人長得十分兇神惡煞?”
韓至:“自然不是。娘子莫要誤會,他們二人長得十分周正,改日我讓他們二人來見見娘子。”
蘇宜家:“哦,也好。”
韓至又多解釋了一句:“晚秋膽子太小了,見了我都吓得不行,估摸着她喜歡讀書人。”
蘇宜家:“哦。”
她忽然又想到一人,問:“那你覺得可兒呢?”
這一次韓至猶豫了。
蘇宜家一直盯着韓至的反應,見他猶豫,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
韓至猶豫的原因究竟是範可兒的性格不适合,還是他對範可兒有情不想将她嫁出去。
前世她嫁過來五年範可兒都沒有成親,她一直待在韓府中。
就在這時,韓晚秋身邊的丫鬟過來了。
金菊和侍書同為姑娘身邊的丫鬟,兩個人的待遇卻完全不同。侍書可以随着範可兒在府中行走,也不用幹雜活。金菊卻要幹活。她名義上是韓晚秋的丫鬟,實則和院子裏灑掃的仆婦幹同樣的活。
蘇宜家仔細打量了一下金菊,道:“姑娘睡下了?”
金菊點頭:“嗯,睡了。”
蘇宜家:“來京城這幾個月你們可還習慣?”
金菊:“都挺好的。”
蘇宜家:“姑娘可有不順心的事?”
金菊眼神有些閃躲,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
當真是誰的丫鬟像誰,見她如此,韓至道:“讓你說你就說,別吞吞吐吐的。”
金菊吓得哆嗦了一下。
蘇宜家瞪了韓至一眼,韓至立馬閉了嘴。
蘇宜家:“你們家姑娘是将軍的親妹妹,将軍得知了一些事情,很是生氣。你家姑娘有什麽委屈你盡管說,今日将軍定會為你家姑娘做主的。”
韓至詫異地看了娘子一眼,心想他何時說過這番話了。
不過他并沒有将心底的話說出來,反倒是順着娘子的話說道:“對,你盡管說。”
金菊雖然害怕将軍,可一聽将軍願意為姑娘做主,膽子大了起來。
“是表姑娘!”
蘇宜家本想着去查查看韓晚秋在正院有沒有受傷,沒想到炸出來的人竟然是範可兒。
蘇宜家都覺得詫異了,韓至就更驚訝了。
“可兒?”
這怎麽可能。他記得可兒和妹妹一向形影不離,二人關系十分好,如親生姐妹一般。可兒怎麽可能會欺負妹妹。
金菊:“對,就是表姑娘,表姑娘天天欺負我家姑娘!”
韓至剛想反駁,他突然想到了剛剛在正院聽到的話。
娘子是去幫助妹妹的,可兒話裏話外都在反駁娘子,也就是說她站在了娘子的對立面,她并未幫助娘子。
他又想到了別的事情。
可以既然可以為他求情,自然也可以為晚秋求情。晚秋被母親押了半日,她定是沒有求情的。
蘇宜家看向韓至,見他沒有反駁而是在思考,放下心了。
“金菊,表妹是如何欺負晚秋的。”
金菊:“表姑娘日日讓我家姑娘為她幹活,把我們家姑娘當成丫鬟使喚。從前在老家的時候她就指使我家姑娘給她幹活,現在來了京城家裏仆婦多了,她還是讓姑娘幹活。姑娘若是哪裏做的不順她心意,她就要打罵姑娘……”
蘇宜家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這個範可兒比她想象中還要過分。
金菊越說越委屈,聲音裏帶了幾分哽咽:“前幾日少夫人讓姑娘幫您管家,她回去時表姑娘就打了她,她還讓我家姑娘辭去管家的事情,讓姑娘跟少夫人說讓表姑娘來管家……我家姑娘今日之所以被夫人叫去了正院就是表姑娘告的狀。”
金菊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将軍,少夫人,求你們為我家姑娘做主。”
韓至眼裏快要噴火了。
他雖然不喜歡晚秋,可她畢竟是自己的親妹妹。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金菊,問道:“你這番話當真沒有一句虛假?”
金菊:“将軍,奴婢說的都是實話。”
韓至氣得不輕,大聲問:“若是實話,你從前為何不說?”
金菊吸了吸鼻子:“将軍去了軍營不在家,老爺向來不待見姑娘,夫人又是表小姐的表姑母,奴婢能和誰說呢……”
韓至頓時閉了嘴。
可他還是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範可兒竟然是這樣一種人。
蘇宜家看出來韓至的意思,對金菊道:“晚上好生服侍你家姑娘。若她明日辰時之前能醒過來的話,就讓她過來一趟。”
金菊:“是。”
金菊走後,屋裏氣氛有些凝重。
蘇宜家瞥了一眼韓至的神色,又看向柳綠,問:“你剛剛都打聽出來什麽事了?”
柳綠:“表姑娘和晚秋姑娘雖同住在芙蓉院中,但表姑娘住的是寬大的正房和南邊的幾間廂房,晚秋姑娘只住北邊的一間偏房。”
蘇宜家皺眉:“我怎麽記得管事的說正房是晚秋住的?”
柳綠:“正房裏放了些晚秋姑娘的東西,晚秋姑娘和表姑娘對外宣稱是晚秋姑娘在住,實際上是表姑娘在住。剛剛奴婢親眼看到晚秋姑娘睡在了北邊的偏房中。”
蘇宜家頓時冷了臉。
她瞥了一眼韓至,韓至的臉色難看得很。
蘇宜家:“還有呢?”
柳綠:“表姑娘日日讓晚秋姑娘去服侍她。金菊雖然名義上是晚秋姑娘的下人,實則在芙蓉院中幹粗活,表姑娘不讓她去服侍晚秋姑娘……”
柳綠又說了許多剛剛打聽來的事情。
柳綠說完便退了下去,屋裏只剩下韓至和蘇宜家兩個人。
蘇宜家觑了一眼韓至的臉色,問:“将軍不相信表妹會做出來這樣的事情?”
韓至沉默了片刻,道:“其實我對她并不了解。”
蘇宜家沒料到韓至會是這樣的回答。
不過……不了解?
張氏都要把範可兒嫁給他了,他還能不了解她?
韓至:“表舅父救父親時我在軍營中,等我歸家時表妹已經被接到了府中。那時她就是個小姑娘,瘦瘦小小的,和晚秋差不多,見了我也不吭聲,我也沒太注意她。後來……”
後來母親突然當衆說要讓可兒嫁給他。
把他吓得不輕。
聽到韓至停頓,蘇宜家開口問道:“後來怎麽樣?”
韓至:“後來她就長大了。”
蘇宜家淡淡地瞥了韓至一眼。她知道韓至在撒謊,也多少猜到了他遲疑的內容。她裝作沒聽出來,問道:“可兒見了将軍竟然不搭理你嗎?”
韓至:“何止是不答應,在看到我臉上的疤時甚至有幾分畏懼……還有……”
後面那個詞韓至有些說不出口。
蘇宜家猜測了一下,替他說了出來:“嫌棄?”
韓至似是不願承認這一點,但還是點了點頭,下意識将有疤的那半張臉隐藏在蘇宜家看不到的方向。
蘇宜家微微垂眸,問:“那時将軍在軍中是什麽職位?”
這件事過去太多年了,韓至并不記得自己當時是什麽職位,思索許久,道:“好像沒什麽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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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吧,要麽就是百戶長。”
這和蘇宜家料想的一致,她又道:“還真是看不出來表妹從前這般害怕将軍,這些日子瞧着表妹時常盯着将軍看,還去找将軍。”
韓至覺得這話有些不對勁兒,張口想反駁,但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蘇宜家說完才發現自己多說了,在韓至開口之前她忙轉移了話題:“表妹又是何時轉變了對将軍的态度?”
這個問題好回答,韓至想也沒想答道:“在我被封為百戶長之後。”
說完,他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麽,神色有幾分怔愣。
他無官無職時表妹看都不看他一眼,甚至對他有幾分嫌棄,在他被封了百戶長之後表妹對他越發熱絡。他從前只覺得表妹對自己前後不同是因為二人從前沒說過話,後來母親做主想為他們二人定親。仔細想來,是他想錯了,表妹對他的态度是因為他的官職。
不過,範可兒對他态度如何于他而言沒什麽重要的。
蘇宜家見韓至這麽快就平複下來眼神暗了幾分。
韓至應當聽明白了她話中之意,卻似乎并不在意。
不在意的原因又是什麽?
晚上發生了韓晚秋的事情,蘇宜家和韓至心情都不太好,兩個人沒再說什麽,早早睡下了。
得知嫂嫂要見自己,韓晚秋早早來到了如意院中等着。
沒想到她不僅等來了嫂嫂還等來了兄長。
“哥哥,嫂嫂。”
蘇宜家:“坐。”
韓晚秋沉默地坐下。
蘇宜家:“昨日在正院裏母親可有為難你?”
韓晚秋低垂着頭,搖頭:“沒有。”
蘇宜家瞧出來她的不對勁兒,道:“擡起頭來。”
韓晚秋緊緊攥着帕子不說話。
韓至瞧出來端倪,朝着妹妹走去。
韓晚秋瞧見眼前突然出現的黑色皂靴,吓了一跳,下意識就擡起頭來,正好對上了一雙盛滿怒意的眼睛。
韓至眼神極好,雖然此刻天色未大亮,他依舊瞧出來妹妹左邊臉腫了起來。
“誰打的?”
韓晚秋連忙垂下頭,搖頭否認:“沒……沒人打我。”
韓至:“母親打的?”
韓晚秋:“不是。”
韓至:“是可兒表妹?”
韓晚秋頓了頓,搖頭:“不是。”
韓至:“那是怎麽回事?”
韓晚秋結結巴巴地撒謊:“我……我……我自己摔的。”
韓至還欲說什麽,胳膊突然被人握住了,他側頭看向身側之人。
蘇宜家沖着他搖了搖頭,随即看向韓晚秋,柔聲道:“我們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你就與你兄長說實話吧。”
韓晚秋猛地擡起頭來看向蘇宜家。
蘇宜家:“這些年妹妹受苦了。”
韓晚秋眼裏漸漸蓄滿了淚花,她怕被兄長說,擡手抹了抹眼淚。
韓至恰好看到她手腕上的一道傷痕,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往上弄了一下她的衣袖。
韓晚秋吓得想抽回來手。
韓至冷着臉問:“誰打的?”
韓晚秋十分慌張,一直掉眼淚,一個字也不敢說。
瞧着眼前的情形,蘇宜家壓抑住心中的憤怒,擡手拍了拍韓至的胳膊,道:“将軍,晚秋是個姑娘家的,您這樣做不好。”
韓至松開了握着妹妹的手。
蘇宜家看向柳綠:“帶晚秋去屋裏換一身衣裳。”
柳綠會意,領着韓晚秋去了裏間。
不一會兒柳綠就出來了,對蘇宜家道:“晚秋姑娘胳膊上腿上都有傷,有被掐的,有被指甲劃傷的。”
蘇宜家眼神冷了下來。
不管她将來會不會和韓至和離這件事她管定了,要麽将範可兒攆出韓府去,要麽給韓晚秋找個合适的人家嫁出去,總之不能再讓她和晚秋在一處了。
這時她看到了一旁臉色陰沉的韓至。
韓晚秋是他的親妹妹,範可兒是韓家恩人的女兒,還是差點嫁給韓至的人。
不知他會如何選擇。
“晚秋被人欺負了,将軍打算如何做?”
韓至一雙眼睛布滿了寒意:“府中留不得她了。”
作者有話說:
韓至:我不是個稱職的哥哥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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