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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此時在旁圍觀的衆多千秋學宮弟子也覺意外, 姚靜深看上去不過三境修為,怎麽會是千秋學宮的客卿?
只是見學宮守衛已對他執弟子禮問候,也不好再故作不知, 齊齊躬身向姚靜深拜下:“見過先生——”
看着周圍躬身行禮的世族子弟, 陳肆有些局促, 他實在沒想到姚靜深還有這重身份,這些世族子弟平日見了自己連搭話都不屑, 此時卻向姚靜深執弟子禮問候。
這個時候,站着不動實在有些突兀, 陳肆猶豫一瞬,也跟着彎下腰去。
此時還能安坐不動的, 似乎也就只有姬瑤了, 不過此時衆人目光都聚焦在姚靜深身上, 倒是沒有多少人再注意她。
常巍還是不肯相信,他失聲嚷道:“不過是個三境修為的家仆,憑什麽稱他先生?!”
“放肆!”學宮守衛聞言厲聲斥道,“這位乃是君上親自任命的客卿, 豈容你無禮!”
姚靜深拿出的令信乃是聞人骁親賜, 他們已然探查過, 絕不會有假。雖然不知他因何而得君上任命,但令信在此, 他便是千秋學宮客卿。
而身為千秋學宮弟子, 在學宮客卿面前, 當執弟子禮。
“還不快向先生賠禮!”學宮守衛冷眼看向常巍,喝令道。
在周圍意味各異的目光中, 常巍漲紅了一張臉,但迫于守衛壓力, 只能低頭向姚靜深一禮,咬牙道:“學生冒犯,請先生原諒……”
姚靜深負手而立,淡淡看着他:“學宮弟子,除修行之外,也當修品行。”
他有什麽資格教訓自己?!常巍心中異常惱恨,卻不敢在此時表露,低着頭:“謹遵先生教誨……”
陳肆看着他百般不願,卻不得不低頭,頗覺痛快。
往日他遇上常巍,幾乎沒占過上風,常氏的勢力雖不比陳氏強上多少,但常巍能入千秋學宮,修為也入三境,怎麽比自己都輸了。不過今日,總算讓他得到些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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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靜深沒有再理會常巍,若非他嘴賤辱及,姚靜深也無意與一個小輩計較。
“初至學宮,理應去拜見祭酒,不知她如今可在學宮之中?”在衆多暗含打量的視線下,姚靜深看向學宮守衛,溫聲問道。
守衛點頭:“祭酒此時正在學宮之中,請先生随我來。”
千秋學宮之中不允外來車駕進入,是以一衆弟子都在此處停下車馬,即便是客卿長老,輕易也不能壞這條規矩。
于是在衆多千秋學宮弟子的注視下,兩名學宮守衛引着姚靜深走入學宮,身旁,陳肆推着姬瑤跟上。
千秋學宮內的路面皆以打磨平整的石板鋪地,一片平坦,倒是方便了素輿出行。
知道姚靜深是第一次前來,學宮守衛一面走,一面向他介紹千秋學宮中基本情形。
這位可是君上特許任命的客卿,雖然境界不算高,但背後或許有什麽不可說的來歷,結個善緣總是好的。
千秋學宮內部分為多門學派,其實就是當日并入學宮的諸多宗門,如欽天宗被并入千秋學宮後,便成為其下欽天一門。
這就注定了千秋學宮不會是和樂一片,諸多學派各自為營,為弟子和修行資源,彼此間多有傾軋争鬥。
姚靜深雖然不能将其他學派的功法典籍給姬瑤參閱,但欽天宗多年來積累下的修行經卷,他還是做得了主的。
除此之外,千秋學宮還有許多被放入書齋,可供所有學派弟子參閱,可能對姬瑤會有些許啓發。
自甬道走過,周圍很是安靜,日光中,樓閣飛檐在地面投下一片陰影。
有風拂過,檐角風鈴發出清脆聲響,姬瑤忽然擡起頭,望向了樓閣後方。
“怎麽了?”姚靜深注意到她的動作,開口問道。
“故人在此。”姬瑤站起身,裙袂揚起,足尖在靈力作用下微微浮空。
她向前踏出一步,身形瞬間出現在數十丈外。
*
樓閣的陰影處,刀鋒亮起,陳雲起的手很穩,就像他每一次劈柴一樣,沒有半分遲疑。
這把在所有人看來華而不實,只能用作擺設的凡器,于陳雲起手中,終于發揮出原本的作用。
刀刃落在青年肩頭,血流如注,他臉上神情從見陳雲起揮刀的意外,轉為深深惱恨。
他早已是三境知玄修為,竟然被一個引氣中期的卑賤庶民所傷?!
今日之事若是傳出,他只怕立時就會成了整個千秋學宮的笑柄!
鄭騁體內靈力運轉,在龐大靈力沖擊下,陳雲起手中長刀脫手,他的身體也随之倒飛而出,重重撞在院牆上。
肩頭傳來劇痛,如鄭騁這樣出身的世族子弟,從來都是養尊處優的,難得會受這樣重的傷。
他取出一枚療傷丹藥服下,肩頭鮮血暫時止住,但傷口痛楚卻不會就此消弭。
鄭騁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神情有些扭曲:“把他給我押過來!”
聽到這句話,一旁幾名學宮弟子終于如夢初醒,上前擒住陳雲起,但望向他的眼神顯然帶着幾分心有餘悸。
他們着實沒想到,一直對各種欺辱逆來順受的陳雲起,會突然爆發。
他怎麽敢?!
千秋學宮這些弟子不會知道,陳雲起在還未入引氣之時,便曾揮刀向五境大能。
他們不該辱及陳雲起的父母,也不該以為,他真的是可以任他們踐踏的草芥。
将人押到鄭騁面前,陳雲起冷靜地看向他,神情木讷一如尋常,但那雙眼就像是望不見底的深潭。
鄭騁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意識到這番情緒,他更覺惱怒,不過是個引氣中期的廢物罷了!
有人在陳雲起膝彎踹了一腳,他卻不曾呼痛,腳下踉跄,還是勉強穩住了身形。
鄭騁冷笑一聲:“倒是有些骨氣。”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能有多硬!”
他說着,重重踩向陳雲起小腿。
随着一聲脆響,陳雲起的身體不穩地偏倒,左腿扭曲翻折,他半跪在地上,臉上痛苦之色一閃而過,卻還是咬緊牙關,不曾呼痛。
鄭騁卻沒有就此放過他的意思,又是一腳,踩斷了他的右腿。
陳雲起額上因為劇痛流下大量冷汗,随着押住他的學宮弟子放開手,他的身體倒了下來,臉色慘白。
鄭騁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手中靈力運轉,落在地上的長刀便到了他手中。
見到這一幕,幾名平日跟随在他左右的學宮弟子不免生出退卻之意:“鄭師兄,他畢竟是大夏龍雀之主,可是君上親口命他來千秋學宮進學的……”
平日欺辱打壓也就罷了,反正也不會有人為一個沒有家世的庶民出頭,但陳雲起真要是出了什麽事,傳到君上耳中,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鄭騁當然也清楚這一點,即便是他出身的鄭氏,也沒有膽子承擔來自君王的怒火。
他握着刀,嘴角揚起冷笑:“我知道。”
他當然會留他一命。
“你說,修士要是被挑斷了手筋腳筋,需要多少時日才能恢複?”鄭騁看向陳雲起,語氣讓人不寒而栗。
有學宮醫士在,這樣的傷勢雖然麻煩了些,但并非不能治好,不過當中所要經受的痛苦不言而喻。
陳雲起沒有說話,即便雙腿斷折,面對鄭騁時,眼中也不見有什麽懼色。
正是他這樣的眼神,讓鄭騁越發覺得惱怒。
刀刃在日光下折射出刺目亮光,他揮刀挑向陳雲起手腕,陳雲起自然不會坐以待斃,但他雙腿已斷,身體在鄭騁靈力桎梏下根本動彈不得。
鄭騁嘴邊揚起殘酷笑意,刀尖高高揚起,卻在向下之際突然遭遇了巨大阻力。長刀懸在空中,無論他如何用力,刀刃也無法挪動分毫。
鄭騁臉上惡意的神情微凝,是誰?!
但周圍卻不見有人出現,他神色一冷,裝神弄鬼!
今日任是誰來,都休想阻他。
鄭騁體內靈力瘋狂運轉,盡數灌注入右手,在靈力沖擊下,手中長刀不由發出一聲哀鳴。
最終,長刀自他手中飛落,鄭騁只覺虎口傳來一陣抽痛,他連連後退兩步,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誰?!”他的目光逡巡過周圍,難掩憤怒。
其他幾名學宮弟子見此情景,臉上也不由顯出幾分驚疑不定,發生了什麽?
樓閣後吹來一陣風,素色裙袂揚起,幾人齊齊轉頭看去,只見少女素衣白裙,青絲如瀑,那張臉上只見一片木然,像是尊精致的傀儡木偶。
她
是誰?!鄭騁幾人心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了這個念頭。
而比他們更意外的,是陳雲起。
他怔怔望着眼前少女,似乎連身上痛楚都一并忘卻。
她怎麽會在這裏?
“你是誰?”鄭騁開口,方才出手阻止自己的,可是眼前少女?
三境……
“陳稚。”姬瑤淡淡看着鄭騁,回了兩個字。
鄭騁只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一時卻想不起在何處聽過。
見姬瑤只是一身素衣,并非千秋學宮弟子,他冷聲道:“你要多管閑事?”
“不。”姬瑤卻回答道。
鄭騁神情微松,手中靈力彙聚,顯然不打算放過陳雲起。
便在此時,姬瑤緩緩踏出一步,下一刻,已經到了幾人面前。
她擡起手,指尖微動,鄭騁便摔了出去,臉在地上滾了幾圈才止住去勢。
“你什麽意思?!”他狼狽地爬起身,惡狠狠地看向姬瑤。
“這不算閑事。”姬瑤風輕雲淡地看向他,再次道,“我叫陳稚。”
那又如何?鄭騁不明白她的意思。
“陳稚是陳雲起的妹妹。”姬瑤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像看着個傻子,語氣毫無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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