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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這句話說完,李檢的嘴唇又翕合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把剩下的話說出口。
他在努力給彼此留下分手後所剩無幾的自尊。
更準确一點來說,是給他自己留下一點廉價的尊嚴。
嚴汌用手背輕輕貼了下李檢滾燙的臉頰,淡淡笑着,幹燥的嘴唇幾乎是吻在他耳朵上,用很低的聲音卻一字一句都清晰地跌進耳中:“這四年裏,我可是很想你,每次想到你那天的表情,我都硬得不行。你知道嗎?跟你在一起的三年裏我都在忍,我恨不得在床上掐着你的脖子操你——”
他的話音驀地止住,李檢的身體輕微顫抖着。
嚴汌擡手摸了下他被打青的臉,臉上的笑收起來了,把右手伸到他面前,他手背的五個骨結上有紅色的傷痕:“我親自幫你還回去了。”
“你把他也殺了嗎?”
李檢沒有看他。
嚴汌笑了一下,反問:“你覺得呢?”
李檢從牙縫裏冷冷磨出三個字:“我不需要。”
“檢哥,”嚴汌垂下結實的身體,把臉貼在他一側的肩頸上,語氣很低,輕聲說:“再愛我一次吧。”
他的聲音聽上去有點可憐,李檢卻渾身發冷。
不知道是因為過熱的體溫導致他覺得周圍很冷,還是嚴汌過于精妙的僞裝讓他感到害怕才會想發抖。
“我們沒可能的。”李檢不願意和他糾纏,他感受到嚴汌的體溫,呼吸都變得困難,“即使沒有我爸媽和那十六條人命,我們都不可能繼續。”
“你根本不愛我,”李檢很輕地糾正了自己的錯誤,“不對。”
他伸手抵住嚴汌靠近的動作,又往後退了一步,才淡淡笑了一聲:“你根本就不會産生愛情,因為你對“愛”是什麽一無所知。你說你愛我,就像一個聾子跟我說我唱的歌很好聽。”
李檢很平靜地看着嚴汌,而後狠聲說:“都他媽是放屁!”
“我知道你身份後,就知道我們不可能走到最後,但我本來是想跟你分開的時候會好聚好散,”李檢深深嘆了口氣,“沒想到我們都不能善終……”
“你爸媽的死跟我無關,”嚴汌擡起身體,手掌輕搭在他肩上,語氣平靜,絲毫不像在說兩條人命,而是其他無足輕重的事情:“我只是讓他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應有的懲罰?”
李檢聽他的話,差點要笑了:“那你呢?你得到你的懲罰了嗎?!”
“我爸坐牢是他犯了罪,他綁架你,他該的,我媽自殺是因為她是幫兇,哪怕也是她該的,那我呢?!我當年對你那麽好——”
“好,如果因為我是罪犯的兒子,我也有罪,我欠你的,我認了。”
李檢嗤笑了一聲,眼眶紅得吓人,擡頭看着他:“我認了,我他媽的欠你的!”
“家裏的那十六個人呢?他們什麽都沒有做錯啊!難道就因為我,你就把他們都殺了嗎?你是要報複我嗎?!”
“十六條人命啊!!!嚴汌!你知道那件事發生後的兩年裏我是怎麽過的嗎?我天天都睡不着覺,我每天都在想是不是因為我,他們才死的!!”
嚴汌僞裝下的嘴角朝下彎了下,臉色沉下去。
“你知道我生了個孩子吧?”李檢問他,嚴汌沒有回答,默認了。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想把他打掉,我一想到他可能會跟你一樣,我就想立刻把他打掉!”
嚴汌卻問:“這麽怕的話,為什麽要生下來呢?”
李檢的情緒有些激動,他很快克制着自己抿住唇,但嘴角還是控制不住地抽搐了兩下。
有淚珠滾落在地上,但地板上鋪了地毯,像海綿一樣把所有水分都吸走了,淚也消失了。
嚴汌見他答不上來,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微笑着伸手朝靠來:“我錯了,我們重新開始怎麽樣?”
李檢感覺與他完全無法溝通,他的頭要炸了,鼓脹的神經在後腦驚跳着。
李檢努力平靜下來,淡淡看了嚴汌一眼。
良久,他問:“嚴汌,你當年利用我,後悔過嗎?”
嚴汌長臂伸來,想把他抱進懷裏,但沒有回答。
李檢沒有力氣推開他,任由他把自己攔進懷中,努力把千斤重的視線移開,無所停留地茫然游走在空白的地面。
“你連愧疚是什麽都體會不到,更不可能會後悔。”
李檢抵在他肩膀上,下巴微微上仰,說話的聲音輕且緩,像是怕打破這樣的寧靜。
他想到過去透過鏡片望入嚴汌那雙漆黑且深邃的眼睛,喃喃地出了神:“我愛上你就是錯的,我知道你是小汌的時候我就應該跟你分手了,都是我錯了……但那時候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想跟你走,我現在得到了我應有的報應,四年前我們分開只是把錯誤的軌道及時回正……”
“你不應該回來的,嚴汌,”李檢的嗓音又有些啞了,他吞咽了下口水,喉道裏像吞了刀片一樣,劇痛。
他像陷入了某刻的回憶,扯了唇角,自嘲地笑了一聲:“就像當年一樣,如果你不來找我,一切都不會發生,我不會為了你親手把我爸送進去,我媽也不會跳樓。”
“你當年裝得那麽好,我還以為你是真心地,喜歡我。”他甚至不敢說那個字,說了像是當着嚴汌的面自己捅了一刀。
“沒想到你只是想利用,報複我。”
有一顆晶瑩的水珠在李檢眼眶裏滾動着,他輕輕眨了下眼,就消失了。
心髒小心翼翼地鼓動着,不想發出聲音。
“像十八年前那樣,”嚴汌卻不為所動,他口中發出的聲音更低,在李檢鼻頭中央的那顆黑痣上吻了一下,“再救我一次吧。”
李檢已經猜到他即将出口的那兩個字,呼吸急促又沉重,每一次深吸中像是深深克制着自己湧出的情緒。
“哥哥。”
“我愛你。”
嚴汌看着李檢緊緊閉上的眼睛,臉上露出殘忍的微笑,微微失神,笑意卻沒有消失,反而更深,敞開雙臂朝他靠近。
“別這麽叫我!”李檢一把推開他,睜開濕紅的眼睛:“你的大腦影像我還記得,你知不知道你被警察帶去做ASPD(反社會性人格障礙)測試的時候我就在門外?和你分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我甚至能夢到,我每次夢到,我就告訴自己我不會再上當了。”
嚴汌輕輕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笑着問:“你這麽篤定嗎?”
他已經忍了很久,但實在無法承受,最終李檢逼視過去,盯着嚴汌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這是事實,別再騙我了,嚴汌,我不會再相信你表演出來的那些虛情假意了。”
“我第一次相信你,損失太大,現在我已經沒什麽可以給你了,放過我吧……”
“還是有的。”嚴汌說。
他臉上的笑容漸漸隐去了,沉黑的眼瞳一瞬不瞬地釘在李檢身上。
李檢感覺到身體有些不對勁,他心跳越來越快,大腦的神經也失控了,無法控制地情緒激動起來,修長的食指用力點了點太陽穴。
由于激動,李檢太陽穴的青色血管隐現出來,有一滴汗珠滾落,明亮的白熾燈下,嚴汌能看清他蒼白的臉頰上細小的絨毛:“人的感情受大腦控制,可你的大腦跟正常人不一樣。你的前額皮質和颞葉複側在幾次測試中都沒有活動跡象,提到我的時候情緒都沒有波動,你知不知道你做測謊的時候我就在外面看着?!”
大腦物質天生的不同導致反社會類人格的冷漠與殘酷是刻在骨子裏,即使再精心的僞裝也無法抹除。
他們的基因天然缺乏了某條序列,導致反社會基因的攜帶者無法與社會裏正常生活的人共情,不能理解普通人時而濃烈時而淺淡的感情,也無法與任何人建立依戀關系。
親情、愛情、友情、同理心,諸如此類的情感,全都不會在反社會人格障礙人群身上出現。
他們可以談笑風生游刃有餘地在人群中舉杯為愛高歌,也可以痛徹心扉地為愛啜恸,但一切都建設于精心包裝的皮囊之上。
撕開那張華麗僞裝的人皮,下面的卻是冷漠的、殘酷的、近乎于殘忍的,惡魔。
李檢吼完,就再次安靜了。
沉默在屋內蔓延。
房間開了冷風空調,嗡嗡低鳴着,空氣流失了部分水分。
嚴汌盯着他,沒有出聲,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檢的嗓子更痛了,他深吸又沉沉嘆出口氣,咬了下唇上凹陷下去結塊的幹皮,一把拿起桌上的紙準備走了:“好了嚴汌,你就當沒聽過剛才的話吧。一切都過去了,我不想再跟你糾纏了,所以求你,”
李檢扭頭看了他一眼:“別再來找我了,我做不到完全地恨你,但我也不會再愛你、相信你跟我說你愛我。”
他背身擡了下手裏的文件:“我還是會跟警方說見過你,後續調查可能還需要你配合,到時候我會避嫌,應該會由其他人負責你這邊,那我就先走了。”
嚴汌的腳步聲輕輕響了幾步,跟在他身後。
“對了,咳……”李檢一直皺眉眉,很難受的表情。
他正要推門出去的時候,想起一件事:“你車被我撞了,你報個保險吧,撞你的那輛Aventador是當年我拿到的大部分現金買的,正好也一起還你了,你要是想留修一修應該還能開。”
嚴汌沒回答他的話。
咔噠一聲,打火機被按響,李檢下意識回頭瞥了一眼,嚴汌斜靠在桌前,銜了根煙在唇間點燃,吸了一口。
他手臂前抻的時候襯衣挽起的袖口後扯了些,露出下面紋身的黑色痕跡——
一紙婚書,上……
後面的字被遮蓋,李檢幾乎是被燙到一樣,飛快地瞥開了視線,但動作緩慢了,他的目光有些渙散。
在慢慢升起的白霧中,嚴汌的五官模糊了。
“你——”李檢努力扭過臉想去看嚴汌的臉,但大腦越來越混沌。
他有意識,可意識像靈魂出竅似的,仿佛懸在頭頂,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疲軟下去。
嚴汌沒有動,看着李檢的身體咚一下倒在地上,擡了腳步靠過來。
“其實你選哪杯都一樣,”嚴汌想到他剛才的反應,愉悅地笑了一下,不緊不慢地跟他說:“兩杯裏面都有東西,不光是水裏,看到那邊的加濕器了嗎?”
他擡手指了下牆角放着正運作着散落水分的機器:“那裏面也有。”
“你這麽聰明,敢一個人回來,就應該猜到你今天肯定是走不了。”
嚴汌居高臨下地垂下目光,在李檢臉上停留片刻,才扯了下西裝褲的側線,緩緩蹲下身。
他瘦長的手指先一步挨上去,而後才是微熱的手心,貼在李檢柔軟滑膩的面頰上,殘忍又深情地對他說:“昨天還有個地方沒檢查,今天續上怎麽樣?”
“你,下的……”李檢倒在地上,肌肉的松懈讓他眼角再也無法抑制地滾落幾滴水珠,“下……什麽……”
“一點含了利多卡因的東西,放心不會有什麽副作用,”嚴汌彎腰單手握住他一只細瘦的腳踝,拖着人慢慢走向辦公室後牆的一扇木門前。
李檢奮力把手指抓緊地上柔軟的地毯裏,大腦的緊繃和被拖動摩擦過地面的微痛讓他短暫地清醒了,掙紮着用另一只腳用力擡起,去踹嚴汌的後腿。
嚴汌被他踹了一腳,轉過身,咚地一聲把手裏抓着的腳踝放開了。
李檢抓住機會,努力撐着手臂想要爬起身。
嚴汌在他身後站着,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衣扣,冷眼看着李檢的垂死掙紮,像條早已給獵物刺入毒液的蛇。
李檢感覺到他蹲在了自己身側,脖頸按上一只寬大的手掌。
他喘了口氣,用力反轉過身,一只手纏在嚴汌手臂上,左腿橫掃過嚴汌兩條前傾着的小腿。
借用體重順勢壓在他身上,把嚴汌撲倒在地上。
嚴汌倒地的瞬間,一陣清風疾速在臉側吹過。
他側了視線看了眼,旁邊的地上插了把匕首,唇角翹了翹,視線又移回眼前。
李檢眼眶因為充血發紅,兩條大腿大敞着分坐在嚴汌下腹上,能感覺到他下腹肌肉用力挺起堅實的硬度。
他俯身,懸在嚴汌臉頰上,狠狠瞪着他,下颌柔滑的線條動了動:“我警告你嚴汌,不要再來找我,不要靠近我,或者我的同事、朋友,我知道我對你、對你們整個嚴家都形不成任何威脅,但是我光腳的不怕你穿鞋的,你不要逼我拿命跟你博。”
嚴汌大敞着雙臂躺在地上,嘴角用力咬着長煙的屁股,濡濕了那塊包裹在黃色紙裏的海綿,沖他肆無忌憚地笑了笑。
李檢快要支撐不住了,他搖晃了一下身軀,十分勉強地把手按在他胸膛間。
嚴汌一只手撫在李檢腰側,另一只手拽了他脖頸上系着的深紅色領帶,讓他離自己更近一些。
兩唇撅合了一下,空出一個圓孔,暧昧的煙霧流出他的口鼻,又被近在咫尺的李檢吸了進去。
李檢皺着眉頭,扭過臉,被嗆得咳了幾聲。
“李檢,我真是太傷心了,我是真心地想找你合作。”嚴汌叫他名字的口吻緩慢又黏稠,嗓音含着笑,“忠誠的檢察官先生。”
李檢喘着粗氣,惡狠狠地瞪着他。
嚴汌勾起笑,眼瞳濃深,一眼望不到低,像凝視了深淵。
僞善的黑蛇,終于露出了他的本性:“你真的不想聽聽嗎?”
他的手順勢握上李檢按在胸前的手腕,拇指輕緩又暧昧地剮蹭了兩下腕心,“我幫你抓住這個殺人犯。”
“不需要!”李檢低斥了一聲,強撐的意志開始渙散:“四年前我抓不住你,四年後你敢回來找我就應該做好了我不會放過你的準備。”
“我清清白白,随便你怎麽查,”嚴汌被他壓在身上,一臉無辜地眨了下眼,喉結上下滾動:“我再幫你找到是誰拿了那十五億怎麽樣?”
李檢十分明顯地愣了一秒,堅定的目光有一瞬間的茫然。
他母親當年就是在長達十天的逼問中始終不承認私自拿走了十五億,最終精神崩潰,為了證明清白自盡的。
這四年裏,李檢抓準一切機會想查,但當年的事情牽扯太廣,涉案人員衆多且複雜,又涉及到辰昇背後的嚴家,他一個人的力量太小,收效甚微。
嚴汌噙着淡淡的笑,勢在必得的樣子。
他看到李檢的動作猶豫了,繼續壓低了聲音,引誘着說:“你媽不是為了證明她沒有拿那十五億才跳樓的嗎?我幫你證明她是清白的,怎麽樣?”
“你他媽的!”李檢揪緊他的衣領,手臂過于用力,顫抖起來。
“你都說我不要臉了,還看不清我多無恥嗎?”
嚴汌被他壓在地上,刎頸的匕首就插在臉前,他卻絲毫沒有改變,沒有誇大的笑意,視線也并不陰鸷。
可偏偏這幅完完全全拿捏他于股掌的、冷漠又帶了些天真的邪惡的感覺讓李檢不寒而栗。
李檢忽然意識到,嚴汌或許就是吃準了他拒絕不了這個提議,才如此肆無忌憚地出現在他面前。
他确實無法拒絕,就好像七年前喝下嚴汌遞來的酒。
這句話像有毒的蘋果,嚴汌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心甘情願地吞吃入腹。
過了很久,他垂了下脖頸,手也綴在身旁,聲音很輕,問:“你為什麽找我?”
嚴汌沒有絲毫隐瞞,道:“目前而言,我只信的過你。”
李檢微皺起眉:“你要幹什麽?”
嚴汌淡淡地說道:“我要幹什麽你不需要知道,但我可以保證我會幫你找到當年是誰拿了那十五億,又是誰殺了昨天那個人。”
“你不需要具體去做什麽事,”嚴汌看着他的臉,繼續道:“你仍舊做你自己,不需要改變對我的态度,你只需要記得我們達成合作統一戰線就好。”
“不過還有三件事是合作之外的要求。”
嚴汌吸完最後一口煙,笑着看向他,目光在他臉上上下掃量了一眼:“一,做我的床伴。”
“不得不承認你的身體确實讓人懷念,你相信嗎?這四年裏我沒有找過別人,男的、女的,都不如你這樣不男不女的,我看着我們之前拍的那些小電影,想着操你的樣子給自己撸,那時候我就想,我不可能就這麽放過你了。”
李檢的手指蜷起來,剛要握拳,就聽到他接着道:“二,繼續像以前一樣愛我,即使我不可能愛你。”
“你要不要臉!”李檢簡直要被他盛氣淩人的态度氣笑了,他連聲咳了起來,“我,咳,不可能愛你,你做夢去吧。”
“我醜話說在前面,”李檢掐住他脖頸,但沒有多少力氣,他從指尖一點點失去知覺,“我和你達成合作,但我也不可能百分百信任你,一旦中途被我找到你犯罪的證據,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親自站在檢方席上讓你再也翻不了身。”
“我期待你的表現,”嚴汌并不在意地笑了笑,頗貼心地擡手,慢慢撫了撫他單薄的脊背:“至于第三件嘛,我還沒想好,之後再告訴你。”
他單臂撐在地上,露出的小臂肌肉群隐現。
嚴汌擡起上身,做了個像是把人圈入懷抱的動作,附耳在嘴唇即将吻上他耳垂的時候,低聲對他道:“就像我利用你一樣,來利用我吧李檢,做什麽都可以,我會很開心地站在你身邊,親眼看着你一點點把我逼到懸崖邊緣,再伸手把我推下去。”
“你想幹什麽?”李檢抖了抖,不得不承認他有點心動了,但還是警覺地看過去。
嚴汌上挑了眼睛,笑了笑:“我在以身誘你入局,現在——”
他拍了拍李檢的臉頰,“我們可以愉快地做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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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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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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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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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