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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李檢的眼皮沉重又緩慢地眨了眨。

他壓着嚴汌的力氣小了,嚴汌得意的笑容加深,順勢環住他的腰把不再掙紮的李檢抱了起來。

麻藥的效力徹底凸顯,李檢使不上一點力氣再反抗,他垂着手臂,意識變得粘稠。

嚴汌把他放到寬大的辦公桌上,垂首拉開抽屜,拿出一瓶還未開封的潤滑劑。

李檢實在想不到哪裏還有第二個人随時把做愛的東西放在辦公桌第一個抽屜裏。

他的胸膛動了動,拖動着麻木的舌頭:“你是bian……”變态吧。

他是想這麽罵,但沒有力氣,被嚴汌一推,就順從地倒在冰冷的桌面。

嚴汌似乎猜到他想說什麽,一側的眉梢擡了下,看過來的視線有些邪氣。

李檢本能地并起雙腿,但卻無力反抗,被他毫不費力地朝兩邊掰開。

嚴汌用食指勾着黑色布料的邊緣,李檢的內褲被扯下來一些,疲軟白淨的性器露了出來。

他撩起眼皮,黑眸在李檢微紅的臉頰上掃了一眼,像是審視,又逡巡回去,手指把內褲往下壓了壓,露出豔紅的腿根。

李檢的腿心間被兩道饅頭一樣擠出的、腫脹的肉蚌因為昨天激烈的性愛還紅着,嫩小的陰唇沒能被包進去,蜷縮着頹喪地擠在穴心外。

他在嚴汌的目光下情不自禁地縮了下,兩瓣騷肉開合的時候,能窺見裏面被肏得爛熟的甬道。

嚴汌沒有猶豫,托着李檢的腰,把他下身的褲子扯下去。

刺目的燈光下,李檢狹長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一身皮肉泛出膩白滑軟的光。

嚴汌喉結聳動了一下,擡手劃過李檢腫起的穴口,按着會陰朝下用力按了按。

他聽到李檢下意識發出了一聲貓叫似的呻吟。

兩條細且長的腿又要并起來了,膝彎曲弓着顯出繃直的筋骨。

嚴汌握着他大腿,毫不費力地左右一頂,迫使他的腿垂到桌邊,兩條腿無力地在半空晃動了兩下。

“有人進過這裏嗎?”嚴汌問他的時候,俯下身在即将貼上李檢不厚也算不上薄的嘴唇時輕聲問。

他的手指揉按着進入會陰後緊縮的穴口,單臂壓住李檢的肩胛,從他腦後穿過,骨結分明的手指穿插着深陷入李檢微長的黑發。

李檢感覺到下體異物的刺入,他忍不住皺着臉:“唔……”

沉重的意識拖動他細瘦的手臂,無措地輕轉了下臉頰,任由他掐着臉頰的薄肉扭回去。

“還有一件事,”嚴汌捏在李檢兩頰的手指用力掐了一下,裏面的軟肉被頂在槽牙的齒間,硌得李檢吃痛地哼了一聲。

嚴汌語氣狎昵又果斷地說:“這段時間不要跟別的人上床,我嫌髒。”

“你,滾——”

說完,還不等李檢回答,他微微彎下腰,強勢地咬上李檢的嘴唇。

這麽做的時候,嚴汌忽然笑了一聲,在李檢耳邊炸起一片麻癢。

李檢的手指動了下,想要推開他,被敏銳地察覺。

嚴汌有些粗暴地抓住他的頭發,單手向下握住李檢稍挺起的性器,低頭和他接吻,把他下唇銜在齒間,啃噬揉咬,直到嘗出了血腥味也沒有放開。

炙熱的氣息漏了出來,滾燙的唇舌不斷深入進宮。

嚴汌用柔軟的舌尖剮蹭在李檢濕潤的臉頰肉上,又用嘴唇狠狠嘬了一下,含在唇裏威脅似的力氣,時重時輕地嚼了兩下。

他全身都沒有力氣,只有意識還面前被這點疼痛拉扯着,眼瞳看着俯身下來的嚴汌,隔了鏡片和他對視。

親吻的熱浪揮散在稀薄的空氣中,濃白的水霧從軀體深處透過鼻息蔓延。

嚴汌沉黑的眼瞳在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鏡片後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李檢的身上的衣服都被脫了,皮肉貼在桌上,冷的他抖了一下,垂在半空的腿情不自禁地合緊,纏上嚴汌悍利的腰身。

嚴汌咬他的力氣大了一些。

李檢痛得額頭薄薄出了一點汗,他被迫大張着嘴角,暧昧的喘息在涎液交錯間漏出來,小臂因為蜷起的手掌而緊繃起流暢的曲線。

臉上肌肉用力簇起,讓他只有一個的酒窩凹陷下去。

嚴汌在某刻陡然松開他的嘴,在他嘴角的酒窩上吻了一下。

李檢還沒反應過來,漂亮的眼睛有些迷茫地看着上方,張合了下紅豔發腫的嘴唇。

緊接着,他鼻梁上一沉,嚴汌把自己的眼鏡戴到了李檢臉上。

嚴汌的近視并不嚴重,但他習慣戴着眼鏡隐藏自己冰冷的、毫無情感的眼睛。

李檢并不近視,隔着薄薄的鏡片看人有了點模糊的晃影。

這幅本不适合他的眼鏡戴在李檢的臉上,讓他看向嚴汌的視線也不那麽銳利了。

“還挺适合你,”嚴汌朝他戴了眼鏡的臉上掃了一眼,李檢聽到頭頂有蓋子開合的聲音響起,他擠了一坨透明的潤滑劑在掌心。

李檢看他的動作也模糊了,他呼吸急促起來,喉結快速地滾動,感受到有手指混了粘稠的液體插進後穴緊致的小口。

嚴汌用三根手指快速在後穴裏抽插了幾下,李檢感覺腸壁周圍被撐開了的褶皺要裂開了,細細密密地疼痛中漸漸有了難以言喻的癢意。

他抿了下嘴唇,難耐地喘息着:“你,你別弄了……”

嚴汌低低沉沉地笑了一聲,斂着喘息,單手快速握上胯下青筋虬起的粗紅性器,像是等不及了,兩條手臂往下一穿,讓李檢兩條大腿搭上自己的手臂。

李檢的皮肉撞着嚴汌手臂上露出的秾黑到瘆人的黑色紋身,有了種強烈到極致的反差,在光下白得晃眼,又純又騷的。

大腿深處的軟肉被手指用力掐着,往前狠狠拖動,陷下肉欲的痕跡。

皮膚摩擦在桌面上,發出吱——地一聲長擰,李檢痛地下意識蜷縮腰腹,被嚴汌單臂強硬地按在桌面上,劃過他胸膛上淺紅腫起的點,按上細長的脖頸。

嚴汌用力挺了腰,挂着西褲下的大腿肌肉猛然繃起,撞入他的身體。

“啊!疼——”

李檢冷不丁朝上用力仰起脖頸,水紅的眼角流出清亮的淚珠。

嚴汌的手臂夾緊,死死箍着李檢猛然繃直的雙腿。

由于用力,他手臂的肌肉鼓動着隆起流暢的線條,右臂的那些黑字像活了一樣,在肌肉群的波動下漂浮起來,性感又危險。

李檢的眼淚抑制不住地湧了出來,積在桌上,成了兩窪水潭。

嚴汌一只手撐在桌上,臉頰上仰了一些,和李檢前傾的嘴唇快要碰上的距離,卻沒有吻他。

兩人隔了鏡片,對視着。

李檢在眼鏡的白氣與模糊中,看到他眼裏染了濃重的情欲,黑眸沉着,像旋渦一樣把他攪了進去。

嚴汌感受到裏面火熱的腸肉擠壓着粗脹的冠頭,發出了一聲低沉的嘆喟,突起明顯的喉結随着頸側的一滴汗珠滾動。

李檢的雙唇也克制不住地漏出了縫隙。

他本能地去尋找嚴汌的嘴唇,但在即将吻上的時候看到了嚴汌沉黑的眼眸,裏面是他的倒影。

嚴汌惡劣地在他觸上嘴唇的時候仰了下臉,笑着問:“好久沒操這麽騷了?”

說着,他滑了一只手下去,握着李檢性器的同時,覆了薄繭的拇指在他多出的那個穴口鼓起的紅豆上用力揉搓了一下。

“呃唔……”

李檢咬着唇,眼尾染着紅色的水光,臉上漂亮的五官皺起來,鼻尖的黑痣蹙了蹙,細韌的腰不自覺往前挺了下,在嚴汌手中射了出來。

“這麽快?”嚴汌驚訝着頓了下,他下颌繃起鋒利的冷線,眼神輕蔑地用手指點了點李檢小腹上射出的稀薄液體:“你的身體被我玩的這麽騷,離開我的四年過得很痛苦吧。”

“三千三百五十萬?”他輕輕在嘴裏念了一聲,冷冷笑了一下。

握着李檢的左腿,搭上了挺括地肩膀,嚴汌側過臉,在李檢隐約的視線中,探出猩紅的舌尖舔了下他腳踝蒼白突起的圓骨。

性器毫無章法地操進去,冠頭剮蹭在腸肉上,疼得李檢緊緊皺起纖細的眉毛,仰起長而細的脖頸叫聲悶在嗓子裏,但又立刻被頂到深處,肏在前列腺上,極起層層快感,讓他淫叫出聲:“啊……”

嚴汌越撞越深,隔了薄薄一層軟肉,撐得小腹都有些脹痛。

李檢手腳都軟了,搭在他肩上的小腿随着頂撞劇烈晃動着。

“不行……嚴汌,嚴汌……”李檢掙紮着想往後躲開,也不知道是痛,還是爽,眼角挂上淚珠:“太深了,慢、慢一點——啊呃!”

嚴汌眼神還是冷着的,只有瞳孔深處熠熠閃着恐怖的興奮,握住他的腰,冷不丁往後一拉,差點把囊帶都要塞進穴口。

“啊!唔!!”

李檢快要喘不過氣,他用力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太過狼狽地叫出聲。

“李檢。”

嚴汌的聲音卻還是那麽冷靜,冷靜到了近乎冷酷,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李檢下意識擡頭去看他,眼前的鏡片被淚水和水霧糊的什麽也看不清了。

他眼睛裏只能看到嚴汌隐約的輪廓。

嚴汌側過臉,舌尖繞着圈,舔着他小腿上敏感的軟肉,在看到李檢擡頭過來的時候,陡然用力張開嘴,咬下去。

“疼!!”

李檢想把腿收回來,被他緊緊箍着無法掙脫,他驚恐地搖晃起來,随着他腰肢晃動,身體裏深埋的性器被吞得更深。

因為痛感,李檢下意識絞緊了腸肉,嚴汌被咬的低喘了一聲。

在意識徹底陷入黑暗前,李檢在擔心一件事——

嚴汌這個狗東西會不會真的把他腿上的肉咬下來了?

“爸爸……”

“爸爸。”

軟又小的聲音嘤嘤飛在李檢耳邊,圓圓的手指在他鼻尖按了按。李檢被騷擾地皺了下眉,側轉了身體,試圖躲過去。

“爸爸是懶豬豬。”

細細的聲音平直地傳進李檢耳朵裏,他痛苦地呻吟了一聲,擡起手貼在額頭上,遮擋着晃眼的光,緩緩睜開眼。

頭頂有一張綿軟的小臉晃着,疊了幾層的下巴肉先一步映入眼簾。

李檢的視線移動了一些,看到他的短手臂間夾抱着一只粉紅小豬的毛絨玩具。

幾乎是他半個人那個大,以至于李贏抱起來有些吃力。

“豬豬,誰給你的玩具?”李檢開口,發現他的嗓子簡直啞到不能聽了,聲音頓了頓,坐起身。

李贏眨了下黑潼潼的大眼睛,舉着手裏的玩偶,享受地眯起眼睛貼上去,蹭了蹭柔軟的毛。他粉嫩的唇瓣張了張,口齒不清地說:“susu。”

說完,李贏像是很喜歡這個玩偶一樣,更用力地貼上去,綿白的臉壓出圓潤的弧度。

“他看到你了?”李檢沒有吃驚,也不害怕嚴汌見到這個被他悉心養育的小金豬。

蒼白的臉頰上五官柔和了,露出一個笑容,他伸手把兒子拉進懷裏。

李贏怕冷,冬天在家裏穿的粉紅色連體睡衣後綴着一條細長的粉色尾巴。

他腳上踩了一雙印滿小豬圖案的毛絨襪子,被李檢輕柔地拉着,慢吞吞走過去。

李贏握着小豬在爸爸臉頰上貼了貼,臉頰肉彈了彈,但沒有多少表情,語氣有點生硬:“和爸爸親親哦。”

李檢溫柔地把他抱進懷裏,擡眸望向李贏背後連接了封閉陽臺的客廳。

他家的裝潢是李檢找了設計師重裝的,被各類粉嫩的色彩填滿,到處都是嫩乎乎的顏色。

不太符合他這個冷面檢察官的嚴肅形象。

那一大片空間都被種類不一的玩偶鋪滿了。

從李贏出生後到現在,每周都有一個玩偶被放在精心包裝的禮品盒裏,出現在李檢家門口。

截止今日……

李檢垂眸,看着他懷裏這個全新的小豬玩偶。

一共163個。

“爸爸好熱,”李贏用柔軟的手心碰了碰李檢的臉頰。

小孩子容易出汗,他手心裏濕乎乎的。李檢笑着握住小手,放在嘴邊吹了一聲“噗”響,問他:“你吃飯飯了嗎?”

李贏乖巧又安靜地搖頭,看着李檢拔地而起,傻愣愣地仰頭看着他。

李檢讓他捏起小拳頭牽住自己的兩根手指,拉着李贏下樓:“那你在這裏等爸爸一下,爸爸洗個澡澡就給你做飯好不好?”

李贏細聲應了聲好,他不喜歡看電影,但鐘情于李檢給他播放的古典音樂。

李檢踩在樓梯上,低頭看到李贏走到客廳那堆毛絨玩具裏,平坦下去,睜着黑黢黢的眼睛一言不發地望着天花板,肉乎乎的小臉上沒有多少表情。

似乎是他的視線停得太久,李贏坐起來,鼓了鼓臉頰肉,問:“爸爸在看什麽?”

李檢冷不丁抖了下,差點滑倒,但及時握住欄杆,勉強地朝他露出一個微笑:“爸爸在想豬豬在想什麽?”

李贏過于空白的目光又轉到他臉上,稚嫩的笑臉露出一個并不明顯,淡淡的笑容,他臉頰上凹陷下兩個酒窩:“豬豬在想要吃什麽好吃的呢。”

李檢朝他笑了笑:“那你可要好好想一想。”

李贏又躺了下去,被一群毛絨玩具簇擁着,像躺在柔軟的繭房中。

李檢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拖着酸脹的身體,褪去衣物,走進浴室。

經過水池的鏡子時,瞥見身上青紅的暧昧痕跡。

李檢開了水,突然就覺得累了,身體的疲憊已經到了無法支撐他站立的程度。

他前傾了身體,額頭撞上冰冷的瓷磚。

這種無力感看似突如其來,但卻無往不在。

他怎麽能不憤怒,怎麽會不想去抗争,但面對血淋淋的現實,他真的無能為力。

這個世上,就是有那麽一群人站在黃金磚堆砌的山峰。

遠看是金銀山,近看是人骨嶺。

他們或維持着平易近人的笑臉只手遮天,或居高臨下地俯視衆生,或用悲憐的面皮僞裝自己永遠無法共情一粒塵埃的黃金心,擡手間便能摧毀一個心懷希望的人,漫不經心地眨眼,便可以讓普通人家破人亡。

每個人都形成了這座山。

唯一不同的是,嚴汌睥睨在山巅,李檢匍匐于山腳。

李檢不知道要如何做才能抵擋那股壓倒性地、無以名狀的無力感。

面對嚴汌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出拳,也可以冷漠譏諷,但仍舊像用盡全身力氣揮出的拳頭,打入無邊際的海面。

海水蜂擁着将他的拳頭吞入更深的水面,拉扯着他跌入更黑的深淵。

嚴汌背後盤踞着一頭吃人的巨獸,昂昂不動。

李檢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似乎被一個透明的罩子蓋住,氧氣一點點消耗,面對未知虛無的恐懼逐漸侵蝕了他的勇氣,逼迫他彎下堅韌的身軀。

頭頂落下的水流太重,壓着他一點點、一點點地蹲了下去。

李檢赤身裸體地蜷縮在浴室裏,下巴抵在膝頭,細瘦的兩條手臂垂搭在身旁,修長的手指微蜷縮着,仿佛是在發呆,視線無所依靠地散在水汽裏。

清澈的水柱一股股順着他的臉頰流下來,李檢睜着眼睛,毫無感覺任由水從眼角掠去。

他垂耷着沾了水珠的眼睫,蒼白的面頰因為被水打濕變得濕潤,視線怔忪地盯着地漏上水流的漩渦。

在某刻,幹淨的水面變得渾濁,裸色的液體從他身體上融化脫離。

良久,他才緩且慢地挪動了視線,看向自己的左臂。

上面覆蓋着的遮瑕液被水流沖洗,斑駁地露了出來,瓷白的皮膚上被密密匝匝的文字遮蓋,在大臂偏下的位置,有一方沉紅的落款。

嘭——

李檢捏了拳,直直垂在瓷磚上,沒有眨眼。

水流把所有的聲音都遮擋了。

作話:

今天更了三章,別忘記看前面的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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