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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田田死了。”李月妍站在我的床邊同我說,她頭一次這麽主動和我講話。
我苦痛地掙紮着爬起來,什麽時候睡着的已經記不清了,只記得在夢裏我似乎聽到了一個很輕很輕的聲音,那個聲音不厭其煩的一遍遍呼喚着我。今夜的夢格外重,死死拖着我,不讓我走,也不讓我醒,我爬起來時身上衣服已經被汗浸透,像是才從水中撈出來的落水狗,狼狽不堪。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鐘,已經下午兩點了,今天是周日。
“葉田田?”我呢喃着她的名字,好耳熟的名字,可是我總也記不清了。
李月妍表情凝滞着,看起來不似往日那麽不可一世,亦或者刻薄,相反有一種微不可查的落寞。林寶珠也來了,她看起來也一夜沒睡,眼底淤青極深。
林寶珠對着李月妍說:“現在警方介入調查了,因為她是從男寝樓上摔下來的。”
是啊,樓上是男寝。葉田田是個女孩子,她是怎麽會從男寝的樓上摔下來的。我們學校男女寝分的很清楚,而且想要上到男寝的樓上就必須要有男寝的卡。
“是意外嗎?”李月妍像是也沒見過這麽大陣仗,慘白着臉,慌了神。
“怎麽可能,她自己一個人也進不了男寝啊。學校應該挺重視這件事的,我看學校發了通知說今晚的晚自習暫時不上了。”林寶珠說罷見李月妍久久沒有回應撇撇嘴走出了宿舍,而我就靜靜看着這一切。
我不會知道她墜樓的可能性,如果不是意外,那又能是什麽呢?
我癡癡地坐着,盯着走針的表,好像大醉過一場,頭昏沉沉的。
*城裏發生了學生墜樓案,上局很重視,警方連夜搜查了現場,他們到的時候那個女孩已經死了,身體僵硬着,血卻早已被雨水沖散了。
一個花季少女就這麽在難得一見的雨夜隕落了,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剛在枝頭悄然綻放卻被不湊巧的一場夏雨給折斷了枝莖。
“楊警官,這件事學校一定會嚴查的,你們需要我們怎麽做,我們都會鼎力配合。”周校長坐在軟皮沙發上,他縱橫溝壑的臉旁此刻糾葛在一起很是難看,學校出了不像意外的命案,這件事一定會引起外界的輿論。
今天的雲綿綢的拉絲,完全沒有往日碧日晴空的樣子。辦公室裏開了所有的燈卻依舊顯得黑沉沉,楊警官蹙着眉,初步屍檢的結果很不好,死者從高處墜落,顱腦損傷,四肢粉碎性骨折,當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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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從死者身上發現了多處陳年舊傷和不少新傷,有毆打所致,有銳器所致,有煙頭燙傷,很難想象死者這些年經歷了些什麽。
因為這是一所寄宿學校,像葉田田這種寄宿生通常家都不住在這座城裏,而且據其管寝室的老師反應她因為家住得遠已經三年沒回去過了,也就意味着她受的傷是在學校裏産生的,那麽學校就将面臨嚴肅的全面調查。
“我還有一些問題需要仔細詢問葉田田的班主任以及管她寝室的老師。”
“好的好的,我已經差人去叫他們了。”周校長擦着額角的汗,這些年來學校口碑一直不錯,但是因為瘟疫的原因城裏封鎖,導致很多想從外地來的學生被迫拒之門外,這是一所私立學校,師生源是讓學校存活的唯一希望,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學校一定會遭受聲譽上的影響,他這個校長的位子也可能剛坐了一年,屁股都還沒熱,就要被撤下來。
“周校長,葉田田的班主任來了。”門外傳來一個人的聲音。
“叫他進來。”
話音剛落,一個約莫30出頭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瘦瘦矮矮的,大大的黑方框眼鏡下是一雙溫和沒有攻擊力的雙眼,頭發不太長,将他輪廓明顯的臉顯露出來。藍色條紋襯衫塞在黑色褲子裏,褲子和衣衫熨燙的筆挺,沒有絲毫褶皺。
“校長,警官。”他沖着二人點頭示意。
“坐吧。”周校長語氣平和地對着他說,随即向楊警官介紹道:“這位是黃宇恩,黃老師。”
楊警官打量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的面容看起來就是好好先生的樣子,和刻板印象裏對老師的描述相差無幾,給人一種可靠可親的感覺。
“最近葉田田有表現出什麽反常的現象嗎?”
男人微微沉思,回答:“葉田田一直是一個很乖很聽話的學生,說反常的話倒也沒有什麽,一定要說的話,最近她似乎一下課就不見了,以前她基本都會坐在教室裏看書。”
“她學習怎麽樣?壓力大嗎?”
“很穩定,一直在班級前三,年紀前十。她在學習方面挺積極的,如果在課上有什麽問題她沒明白,她也會等到課下去找老師問清楚。葉田田屬于那種聰慧好思的,基本是觸類旁通,學起來應該并不吃力。”
“她有在學校談朋友嗎?”警官犀利地眼神在反複審視眼前的人。
“這個倒是沒聽說過。不過這可能需要問問她身邊的同學,畢竟學生早戀也不可能擺在老師的明面上來。”他說着還推推往下滑的鏡框,露出一個苦澀又無奈的笑。
“等一下可能需要你列一下跟她走得近的同學的名單。”
“沒問題。”
黃老師走後,宿管也來了,一個瘦小,皮膚黢黑的中年女人。女人走進來眼睛都是紅的,看來是已經哭過一場了。宿管名叫陳慧芳,她在這工作了十年了,算是老員工。
“葉田田在宿舍表現怎麽樣?有人和她有過沖突嗎?”楊警官目光銳利,他看出了女人的失态,知道這或許是個突破口。
陳姐擦了擦哭腫的雙眼,目光渾濁,像個耄耋老人般,艱難說着:“田田是最遵守校規的人了,宿舍十點半關大門,十一點熄燈查寝,她這些年從未晚歸,很多人都不會按時熄燈,但田田不會,她基本每天都十一點準時睡覺。她性子內向,基本是一個人窩在宿舍看書,她不是會主動與人發生沖突的人。”
“她有男朋友嗎?”
陳姐聞言一愣,她錯愕地說:“這怎麽可能。她是我見過最好的孩子了,現在這個年紀學習才是出路,她不會拎不清的。”
陳慧芳的話讓楊警官神情一緊,如果她的話是真的,那就證明葉田田絕沒有理由主動去到女生不該進的男生寝室。一開始警方還有推測過會不會是她去找男友,畢竟雖然女生進不去男寝,可男生可以悄悄帶女生進去。
“她有三年沒回過家了?”
“嗯,是的。不過這裏的學生很多都是這樣的,城裏封鎖後基本就沒回去過了。”
周一的課很枯燥,這是一周裏課最多的一天。我坐在教室裏呆滞地盯着窗外,不知為什麽,陽光像是被封印在了這座城外,厚的像棉被的雲遮蔽了一切光亮,只有一點點細弱的路燈在堅強着發着光。
自從那一晚後,我每天都覺得身上黏糊糊的,好像有揮之不去的水汽緊緊裹着我,有時還會後背莫名發冷。
我總會想那個女孩一定痛死了吧,地板那麽硬那麽冷,她鮮活的身軀就那麽無聲無息地趴在地上,滾燙的鮮血順着石板的縫隙肆意鑽沿着。土壤被她的血侵蝕,會開出名為罪惡的大麗花嗎?
黃老師的粉筆在黑板上發着有節奏的聲響,也就一愣神的功夫板書已經寫了半面。黃老師的板書很好看,每一個字母彼此有秩序的排着和符號串聯在一起形成化學公式。黃老師的課很少有人開小差。
教室的門忽然開了,那個人站在門口用指關節敲了敲門,提醒站在臺子上還在專注講課的黃老師。黃老師扭過頭看見來人轉身向全班抱歉地說道:“你們先自己做一下這一章的練習題,我出去一下。”
他和那個人走了,全班都在面面相觑,其實大家或多或少都能猜到原因,一定和葉田田的死有關,他是她的班主任。
一個坐在前排的男生忽然轉過頭對着全班的人用着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你們聽說了嗎?葉田田好像被人強女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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