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紅姑娘——(三合一1w )

第46章 紅姑娘——(三合一1w )

得到司南的傳訊之後,妙行川以尋血大法,鎖定了妙星玄的位置。

不多時,司南就得到了她的傳诏:“星玄在幽冥海域深處,具體位置還要實地探尋。”

司南擰眉:“幽冥海域……”

妙行川與她道:“我與小樓等人前往幽冥海域深處搜尋一番,你先趕過來。“

“好。”

傳诏符熄滅,妙星玄消失得無影無蹤。

司南擡手捏訣,徑直朝幽冥海域飛去。

從黃海到幽冥海,至少要兩個時辰。但司南以大法力撕裂空間,生生壓縮距離,愣是一個時辰之內趕到了幽冥海域深處。

遠遠地,她就看到一群人聚集在幽冥海域上空,望着下方漆黑的海水,擰緊眉頭。

目光所到之處,都是九州十四海有頭有臉的宗門宗主。

司南一出現,衆人皆朝她圍了過來:“星馳道君……”

“星馳道君……”

“星馳道君……”

司南擰緊眉頭,飛向為首的司妙聖:“這是怎麽回事?為何大家都在這裏。”

司妙聖與司南見到解釋了幾句:“近些日子,各家宗門的少宗主,少門主外出歷練,經過傳送法陣,或者登上渡船之後,就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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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大宗門通過血脈追蹤的辦法,追到了此處,發現孩子們都被帶到了這裏。”

司南蹙眉:“幕後使者抓這些孩子做什麽?”

司妙聲與她道:“妙師姐推測,恐是學當年的魔道至尊卿如塵敲詐勒索呢。”

司南擰緊眉頭,很是不快:“卿如塵綁的是各大宗門的宗主,這些不入流的玩意,綁孩子們做什麽!”

她話音剛落,就聽得東方罄在身後大喊:“司南!”

司南扭頭朝後看去,卻見東方罄乙太虛鏡撕裂空間,牽着一名衣着華麗的紫衣女子,在禦獸宗的弟子簇擁下朝她沖來。

東方罄威勢洶洶,司南往後退了幾步,側身一躲,躲開了東方罄。

東方罄風風火火,險些剎不住腳,牽着女名紫衣女子,險些鏟飛了前方一名慕容家弟子。

“哎呦,東方宗主,你可小心些!”

“看着點人啊東方宗主!”

場上的修士們抱怨着,東方罄極忙剎住腳,朝司南看去:“我大侄女也被抓到這裏來了嗎?”

司南颔首:“嗯。”

東方罄頭疼死了:“這到底是誰幹的缺德事啊,抓這些丁點大的孩子做什麽!”

“要靈石還是要法寶,總得給家裏傳點信吧!”

東方家家大業大,自然不懼任何人敲詐勒索。

司南心裏也很着急,繃着一張臉道:“幕後使者搶了那麽多人,将我們都引到了幽冥海域來。”

“她要什麽,很快就得知了。”

談話間,前方海域之上,遠遠飛過來一群人。

“是琴靈真君……”

“是琴靈真君……”

妙行川一靠近,就有人追問:“琴靈真君,搜羅得如何了?”

“這附近可有藏人的地方?”

東方罄直接跑到她面前問:“行川,有發現什麽異樣嗎?”

她一靠近妙行川,跟着她的那名錦衣女子,臉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

妙行川感受到場中的情緒變化,離東方罄稍稍遠了點。

衆人紛紛擾擾的,妙行川震聲道:“諸位,還請稍安勿躁!”

“我知道大家憂心孩子們的安危,我的女兒也失蹤了,就在這片幽冥海域。”

“幕後之人,搶走我們的孩子,必然有所打算,一時半會不會傷害她們的性命。”

她的聲音清冽,在這蒼茫大海上,極具穿透力。

衆人安靜了下來,司南從人群穿過,來到她身側。

妙星玄望着大家夥期待的眼神,将方才搜羅的消息如實講述:“我們在海面搜羅了一個小時,未曾發現任何的迷霧陣法。”

“如此看來,孩子們沒有藏在海面上,而是在海面之下。”

話音落下,衆人譁然:“海面之下?”

“這片幽冥海,有上萬裏,大海茫茫,又有如此多的秘境亂流,該如何尋找。”

“是啊……”

“到底是什麽人……”

衆人憂心如焚,司南從納戒之中取出一枚聲波海螺:“諸位,請不要太過擔憂。”

“我有一物,可通過聲波回震,确定海底有無建築。”

“只要輸入足夠的靈力,別說萬裏,就是十萬裏的海域,也能盡數探查!”

衆人大喜:“還請星馳道君開靈寶!”

“請星馳道君開靈寶!”

話音落下,司南抛下聲波海螺,猛地朝海中擲去:“海波無垠,震!”

“吼!”

海螺一入水,轟然咆哮一聲,朝四周的海域震去。

霎時間,百裏海域聲波音場,盡數回饋。

但還不夠!

妙行川擡手捏訣,将自己的靈力輸送進去:“震!”

“吼!”

聲場擴大了,但還是不夠!

東方罄撸起了袖子:“我也來!震!”

她一注入靈力,聲場硬生生擴大了九百裏,但還不夠。

場上衆人紛紛道:“我也來……”

“我也來……”

“我也來……”

一旁跟着東方罄到來的鶴錦繡也出手了,衆人齊心協力,那海螺嗚咽大吼一聲,朝方圓萬裏的海域擴而去。

“吼!”

音波震蕩,霎時間回饋給了司南。

司南“唰”地一下睜開了眼,對衆人道:“海底一共有三個可以容納那麽多孩子的空間。”

“一個在正北方,是一個海底峽谷下的岩洞。”

“一個在正下方,是藏在亂流底下的龜殼空間。”

“另一個在西方,是一條巨大無比的藍鯨。”

司南話音落下,像是在回應她的話語一般,下方的海域忽然爆發出一股強勁的靈力。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一陣駭人的笑聲從下方海域響起。

衆人紛紛低頭,卻見一個巨大的漩渦,出現在下方的海域

之上。

“星馳道君法寶無數,果然是個找人的好手。”

“看起來,給我玩的時間不多了!”

圍觀衆人大駭:“是誰!”

“誰在裝神弄鬼!”

“滾出來!”

衆人大罵着,忽然一箭從西來,猛地紮入漩渦之中,爆發出一陣璀璨金光。

“裝神弄鬼的玩意,死去吧!”

“砰!”

她一箭射下,那漩渦裏傳來一聲大叫,竟慢慢滲出了血來。

衆人大駭:“好厲害的箭!”

“是聞人神愛來了!”

衆人扭頭,卻見一身穿黑色勁裝的長發女子,背弓負箭,騰雲跨海而來。

東方罄很是驚詫:“神愛,你怎麽也來了。”

聞人神愛掃了她一眼,眼神冷冽:“怎麽,你能陪你嫂子來找你侄女,我就不能自己來找我侄女嘛!”

她冷哼一聲,目光掃過東方罄身旁的鶴錦繡,很是不屑:“多年不見你,還是這般無能的修為。”

“區區一個分神期,來到幽冥海域,你是來找死的嘛!”

鶴錦繡勾唇一笑,掃了一眼聞人神愛的裝束,語氣輕柔:“我不渡情劫也不修道,自然比不上聞人小姐一夜大悟,入道為聖。”

她是千鶴宗的世家大小姐,從小嬌養,要什麽有什麽,哪怕是東方罄這樣的人,也得把她捧在手裏。

比起妙行川她可能還有點擔憂。

聞人神愛嘛……

呵,不過是東方罄的一段露水情緣,有什麽好比的。

“你……”

聞人神愛被她噎了個半死,也懶得搭理她,就徑直飛到了司南身旁:“星馳道君。”

她朝司南行了一禮,垂眸朝下方正要閉合的漩渦看去:“看來抓了這些孩子的禍害,就在這下面了。”

“不一定。”

司南扭頭,禮貌地問了一句:“你怎麽也來了?”

聞人神愛與她解釋:“霄雲那孩子也被綁到這一塊來了。”

“那孩子見過你,在羅剎海市的時候,你還記得嗎?”

司南思索了一陣,朦朦胧胧想起是有那麽一個人:“見過,長得還挺像你的。”

聞人神愛一怔,好半晌才抿唇道:“侄女像姑,很正常。”

東方罄聽了,朝她們看來:“你侄女出事,怎麽是你來了?你大哥呢?”

“話說你哥也太懶了吧,怎麽什麽事都指揮你做?”

東方罄話音落下,同時兩道聲音響了起來:“要你管!”

是聞人神愛與鶴錦繡。

鶴錦繡掐着她的手臂,指甲深陷進去,面上還帶着笑:“阿罄,這是人家的家事,不要管太多。”

她笑得很溫柔,掐人的力道一點也不弱。

東方罄一聽她喊自己的名字,就毛骨悚然。

她縮了縮脖子,拍了拍鶴錦繡的手,擠出一張笑臉:“知道了知道了……”

這般說着,還看向聞人神愛,想要說些什麽。

聞人神愛掃了她一眼,也是欲言又止,想了想又不再多言。

正是這時候,下方的海水又瘋狂地旋轉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

“既然人都到齊了,那就開場吧!”

未免再被射一箭,那漩渦之中,吐出一大塊投影晶石,就這般懸挂在漆黑的海面上。

晨光微熹,那面白色的投影晶石飛出深海,懸挂在衆人面前。

衆人仰頭看去,卻見那塊巨大的螢幕,被一張巨大的白虎面具所填滿:“锵锵锵锵……”

那張白虎面具身形不斷地往後退,一個身穿黑袍,戴着白虎面具之人,出現在衆人面前。

“你是何人!”

“為何綁架我們的孩子!”

“你要做什麽!”

“快将孩子還回來!”

修士們的讨伐聲中,妙行川望着那身穿黑袍之人,擰起眉頭:“我見過這個魔。”

司南猝然扭頭看向她,很是急切:“什麽時候?”

妙行川擰眉,與她道:“在北洲寒冰城,它用替身小人,與我交談過。”

随着妙行川的話音落下,螢幕之中那個人,拍手稱贊:“琴魔大人真是好記性,只是那麽一面,就把我記住了。”

“我的榮幸,我的榮幸。”

妙行川抿唇,皺眉望着它:“你想做些什麽?”

白笑了起來,與妙行川道:“不是我想做什麽,是我的雇主想做些什麽。”

“來,有請我的雇主,閃亮登堂!”

她的話音剛落,一個身穿華服,乘坐輪椅的女子,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推到了螢幕前。

衆人華譁然:“是夏文知!”

“夏家的家主!”

“她家主管所有的洲際陣法和航船!難怪清楚孩子們的位置!”

“天殺的,夏文知你要做什麽!”

昏暗的光線裏,夏文知面色蒼白,一頭漆黑長發,亮如綢緞。

她手上戴着華麗的青金石戒指,握着一根拐杖,正視螢幕前方,冷然一笑道:“諸位應當都認得我,那我長話短說。”

“你們的孩子,都在我的手裏。”

随着她話音落下,鏡頭轉向了她身後。

在她的身後,是一個漆黑的岩洞,設置着上百個囚籠。

數百名宗門年輕一代的宗門弟子,都被關押在其中。

關在第一個籠子裏的,正是東方緣。

她被人傷了心脈,此刻躺在牢籠裏,奄奄一息。

鶴錦繡見狀大驚:“阿緣!”

像是聽到了她的聲音一般,東方緣掀起了眼皮,朝她看來,眸光悠悠:“娘親……”

鶴錦繡鼻子一酸,眼淚從眼角滑落。

她抱着東方罄的手臂,神情很是激動:“阿罄,是緣兒,是緣兒!”

東方罄擰起眉頭,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知道了知道了!”

記錄影石的鏡頭一直往後挪,出現各門各派的少宗主。

丹宗的蘇檀音。

妙音閣的樓詩。

劍宗的君飛雲等等……

烈宗的烈霄雲出現時,還在拿自己的箭羽磨欄杆,看起來很是精神。

聞人神愛失聲喚道:“雲兒!”

烈霄雲一聽她聲音,連忙跳起來:“姑姑!”

“你來救我了嘛!”

很歡快的語氣,聽得聞人神愛松了一口氣:“嗯,你先等待,好好照顧自己!”

“好的好的,姑姑不必擔心!”賢竹腐

“我會自己跑出來的!”

樂觀死了,完全不是她爹烈焰那樣馬屁精的性格。

鏡頭一挪到底,遲遲不見妙星玄,司南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她感受着自己身體的變化,一顆心七上八下,不由得緊緊将手握成拳,指甲都陷了進去。

就在這時,夏文知的聲音重新響起:“夏某不求財,也不求權,想要換出你們的孩子,只需要做一件事!”

聞人神愛脾氣火爆,直接罵道:“你這神經病,快說,要我們做什麽!”

夏知文笑了起來,眼神偏執而瘋狂:“很簡單,替我殺了碧滄海!”

她的音量一下就提了起來,透着一股病态的瘋癫:“殺了碧滄海,殺了江潮,用她們的一斤肉來換你們的孩子!”

衆人一陣膽寒,東方罄握住了拳頭:“你可真是個瘋子!”

司南與妙行川對視了一眼,在識海之中與東方罄道:“用替身頂在這裏,我們去找孩子。找到之後,你們直接傳送過來。”

“東方,拖時間!”

東方罄颔首:“嗯!”

三人協商完畢,各司其職,開始分頭行動。

司南使用金蟬脫殼之計,真身一入海,就将自己的分身拖出來,一分為二。

一個朝正北,一個朝西掠去。

妙行川懷抱着箜篌,徑直掉入下方的逆流之中,逆着狂暴的海水,朝下方的巨龜游去。

————————

她二人速度很快,消失得悄無聲息。

東方罄為了拖時間,開始與夏知文掰扯:“如今我們都在幽冥海上,就算想去找碧滄海,也需要一點時間。”

“你怎麽能保證我緣兒的安危!”

東方罄抿唇,義正言辭道:“先給孩子們療傷,保證她們不會死!”

夏知文冷笑一聲,與東方罄道:“東方宗主,現在不是你和我談條件的時候。”

她朝身後的白示意,那白就擡手捏訣,打開了東方緣的牢籠,将她提了過來。

東方緣灰頭土臉的出現在螢幕前,鶴錦繡幾乎是一瞬間就瘋了。

她挽着東方罄,神情激動:“阿緣!阿緣!”

夏知文抽出匕首,抵在東方緣的脖子上,冷冷笑道:“東方宗主,我勸你還是聽話些。”

“現在就轉身,去殺了碧滄海還來得及!”

東方罄面色緊繃,她望着渾身狼藉的東方緣,一顆心血冷。

就在這時,東南方傳來一陣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碧滄海帶着江潮,兩人乘坐一葉舟,朝幽冥海域洶洶而來。

“夏文知,你為你兄長那個假仁假義的僞君子,抓了別人家的新苗子,威脅人家殺我。”

“這般下三濫的手段,我也學到了!”

碧滄海大笑着,從納戒之中取出投影石,猛地朝那水晶面一擲。

剎那間,投影石綻放出駭人的光芒。

衆人擡眸齊齊看去,卻見上千名碧霄宗弟子抓着夏家弟子,按在地上,拿刀抵着她們的脖子威懾。

夏家人哭聲遍地,瑟瑟發抖,哀聲求饒。

碧滄海冷笑道:“放走那些孩子,放走我兒,不然我把你們夏家人全殺了!”

衆人渾身一震,扭頭看向夏文知。

誰知道夏文知卻笑了起來,極為快活道:“你殺啊。”

“夏家的人,除了我兄長,我誰也不稀罕!”

“你就算是全殺完……”

她話音剛落,碧滄海一擡手指:“一……”

一名碧霄宗弟子手起刀落,将夏文知的親姐姐直接殺了。

“二當家!”

“二當家!”

夏家人驚呼,夏文知的瞳孔微微放大,顯然被吓到了。

“二……”

二字還未說完,碧霄宗弟子對準夏文知的母親,刀鋒冷冽。

夏文知下意識喊了句:“住手!”

碧霄宗弟子手起刀落,砍斷了她母親的一縷發絲。

只是兩下,她就威懾住了夏文知。

衆人大喜,碧滄海微微勾唇:“快把東方緣放了,不然的話,你殺多少少年,我就殺你多少家族弟子。”

夏文知狠了狠心,一錘輪椅的扶手,冷聲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

她的話音落下,螢幕對向了下方牢籠裏的少年少女們:“既然碧滄海已經送上門,諸位!”

“那請開始吧!”

“不然的話……”

一道道影子出現在這些少年少女身後,一把壓住了她們,抓住她們的胳膊,猛地揮刀砍了下去

:“下次再斬,就不是他們的胳膊了!”

“啊……”

孩子們尖叫着,發出疼痛的哀嚎。

在場所有人扭頭,看向了碧滄海。

誰也沒想到夏文知這麽狠,連親生母親也不顧了。

碧滄海淩於高空之上,望向下方對她虎視眈眈之人,放聲一笑。

“碧某名聲不好,合該有此一劫。”

“人嘛,總有一些疼惜之物要守護,沒有什麽好說的。”

“來吧!想要我的血肉,統統來吧!”

“哈哈哈哈哈……”

底下一名劍客提劍而起,朝她直接殺去:“碧宗主,對不住了。”

——————————

一人動身,其餘人紛紛而起。

在場的修士,最低修為也是煉虛期初期,最高就是東方罄,大乘初期。

碧滄海乃是大乘巅峰,橫蕭吹奏一曲,音波浩瀚,竟是壓得修士們,無一能擡頭。

夏文知見狀心急如焚:“這碧老魔,真是難殺!”

白與她道:“碧滄海修道七百多年,是這世間最頂級的修士。君子芳飛升離去,恐怕只有一清道人與司南能與她一較高下。”

夏文知一錘掌心,扭頭看向白:“紅姑娘怎麽還不回來?”

“妙星玄與碧潮生有那麽難抓嗎?”

白與她道:“小紅姐遇上了點麻煩,不過也很快回來了。”

白的目光落在了懸在空中的東方罄與聞人神愛身上,輕笑了一聲:“不是還有東方宗主嘛,讓她下場不就行了。”

“讓她下場,能磨一磨碧滄海的靈力。”

“更何況,我們要的又不是碧滄海的血肉,我們要的是江潮的血肉。”

“只要能奪得血肉複活夏武真閣下,一切迎刃而解。”

夏文知也冷靜下來,看向白,冷聲道:“最好如你說的那樣。”

白笑了一下,輕輕道:“我們魔與人不一樣,我們魔信奉承諾,說到做到。”

夏文知冷哼一聲,将匕首落在東方緣身上,喚了一聲:“怎麽,東方宗主看人打架看得熱鬧,自己卻不下場嗎?”

“你的侄兒都不要了嗎?”

她的聲音再次響起,東方罄扭頭,朝螢幕看去。

卻見夏文知用匕首抵着東方緣的胳膊下肋,笑的瘋狂:“東方宗主再不動手,我就把你侄兒這條胳膊給卸了!”

東方罄繃緊了一張臉,看向夏文知。

“一……”

東方罄的皮肉動了動。

“二……”

東方罄眼裏閃着淚光,看着東方緣蒼白的面孔,無言以對。

挽着她胳膊鶴錦繡很是焦急,一直在喚她:“阿罄……阿罄……”

救救她……

救救孩子……

東方罄看到她眼裏的哀求,無聲的轉過頭。

“三……”

三字落下,夏文知匕首往上一擡,狠狠切下東方緣的胳膊。

“啊……”

東方緣有氣無力地慘叫着,鶴錦繡一聽就瘋了。

她推開東方緣,恨恨地望着她:“只是讓你對碧滄海出手而已,又不是讓你殺了她!”

“你為什麽就是不肯動手!”

東方罄頭都大了,與她解釋道:“昔年我在青海遇難,是老碧救了我一命!”

“讓我落井下石,我做不出來!我也做不到!”

鶴錦繡與她吵:“可是阿緣的命就不重要嗎?她的命難道比不過你的名譽嘛!”

東方罄轉頭望着她,也很是崩潰:“我還有名譽嘛!我需要名譽嘛!”

“難道這些年,我為阿緣做的還不夠多嘛!”

“今日我沒有出手救老碧,就已經是在為阿緣的命着想了!”

她二人争吵了起來,吵得夏文知頭疼。

夏文知将匕首放在東方緣的脖子上,大聲喊:“東方宗主,你再不出手,我就把東方緣給殺了!”

鶴錦繡猝然回頭,朝夏文知看去。

卻見夏文知挾持着東方緣,匕首一點一點往下壓。鮮血從東方緣的脖子滲出,迷迷糊糊的,她疼得喊了一聲娘。

鶴錦繡懸在眼眶中的淚一下就掉了下來。

她轉身看向東方罄,眼中露出哀求:“求求你了,阿罄,出手吧。”

“碧滄海本就仇家無數,在這九州十四海到處有人想殺她。殺了她,不會有什麽影響的。”

東方罄一下腦血上沖,對着鶴錦繡道:“這世上所有人都想殺她,不過是舉着禮教大旗,充當虛僞正義的使者!”

“可正兒八經算下來,她除了和夏家結仇,還與誰結仇了。”

“就連那夏武真,也是自尋死路!”

“當年要不是他下蠱……”

東方罄話音還未落,天上和面前的投影石齊齊傳來聲音:“你住嘴!”

東方罄一下把嘴巴閉上。

那夏文知瘋得更厲害了,她壓着匕首往裏捅:“你再不出手,我就殺了她!”

東方罄連連擺手,很是抗拒:“不出手不出手就是不出手!”

“老碧可以死在任何人手裏就是不能死在我手裏!”

“我對阿緣已仁至義盡了,就算她今日死了,到無盡海向我兄長告狀,我也無愧於心!”

東方罄振振有詞,眼見夏文知的刀就要徹底劃破血管,鶴錦繡哭紅了眼,朝東方罄大喊了一句:“倘若阿緣是你親生骨肉呢!”

她音量不高,但正片海域的修士都聽到了。

修士們不吵了,連帶着碧滄海曲聲都停了。

衆人齊刷刷地朝她們看去。

尤其是聞人神愛,看得極為專注。

東方罄一下怔住了,腦袋嗡嗡作響:“你說阿緣是我的孩子?”

“阿緣……怎麽可能是我的孩子。”

“我與你從未……”

她滿眼惶惑,鶴錦繡拉起衣袍,撕開肌膚上的掩蓋,露出自己的右手手肘,一枚守宮砂赫然點在那裏。

她流着淚,與東方罄哭道:“我與你兄長,從未行過合歡之禮。”

“他知我愛你,與他成婚只是為了氣你。”

“阿緣……是我用你的精血,與我的精血,在陰陽雲珠之中,孕育長大的孩子!”

“所以她生來體弱,性情柔軟!”

“也像極了你!”

鶴錦繡字字句句,都戳在了東方罄胸膛之上。

東方罄瞪大了眼睛,往後退了一步,一臉的難以置信。

阿緣……

阿緣怎麽可能……

阿緣又怎麽能是她的孩子!

夏文知見這一幕,笑得癫狂:“哈哈哈哈哈……”

“東方宗主,令侄既然是你親子,你是救還是不救!”

東方罄扭頭,望向夏文知,滿目血紅:“不救!”

“她既是我親子,就更不能救!”

“她這一身骨血,就權當她還了她母親,欠下她人的命債!”

她一番話,令鶴錦繡血冷。

鶴錦繡怔怔地望着她,好半晌才道:“好好好……”

“你不救,我救!”

鶴錦繡轉身,一掌打響碧滄海:“天地同壽!”

她這一掌,竟然是用上了自己全部的功力。

東方罄追她而去:“錦繡!”

她大喊一聲,碧滄海蕭聲又起,徑直朝鶴錦繡殺去!

“轟!”

眼見這蕭聲催發,就要殺到鶴錦繡身前,東方罄立時趕到,一把将鶴錦繡拽到身後,擡手就是一掌:“呦呦鹿鳴!”

“吼!”

鹿鳴聲起,踏碎了簫聲。兩股靈力沖撞,竟是生生地将周圍的人掀翻。

東方罄一掌蕩開碧滄海,匆匆回眸看向鶴錦繡,很是慌亂:“阿繡,你怎麽樣啊?”

鶴錦繡一招燃燒了大半的壽命,發絲全白了。

東方罄望着她那頭白發,觸目驚心。

誰知鶴錦繡從納戒中拿出匕首,對準自己的脖子,紅着眼眶道:“我嫌你髒,所以從未與你有過肌膚之親。”

“可我又愛極了你,緣兒是我愛着你的唯一證明!”

“今日,緣兒生,我生!”

“緣兒死,我死!”

“你救,還是不救!”

東方罄見她刀尖劃破了雪膚,氣得渾身顫唞。

“哎呀……”

她一甩袖子,氣得咬牙切齒:“你又何苦逼我!你就是在要我的命!”

鶴錦繡把刀尖往裏紮了紮,厲聲道:“那你又願意為我去死嗎?”

東方罄扶着她的肩膀,轉身看向上方的碧滄海,眼眶泛紅:“不就是為你去死嗎?多簡單的事。”

“把你的刀放下,我救阿緣。”

她松開了鶴錦繡,擡手就是一掌:“天地同壽!”

霎時間,風起雲湧,強勁的靈力從她掌中催發,轟然朝碧滄海打去:“老碧,對不住了!”

碧滄海渾然不懼:“你早就該來了!”

碧滄海橫蕭在前,猛然一吹!

簫聲嗚咽四起,化作音波,格擋了衆人。

東方罄立即召喚妖獸:“水波無垠,飛魚!”

“飒飒飒!”

無數飛魚從下方湧出,戳入音波之中,徑直殺向碧滄海。

音波屏障一撕開,東方罄對衆人道:“愣着幹嘛,動手啊!”

衆人立馬反應過來,拿起武器,開始新一輪的圍毆。

————————

東方罄上來就是天地同壽,又是召喚妖獸,将碧滄海好一頓打。

兩方打得不相上下,終於把碧滄海打吐了血。

東方罄一邊下死手打,一邊在估算妙行川與司南的進度。

下方的妙行川終於潛到了龜殼面前,被一身穿青色鬥篷,臉帶白色無面之人擋住了。

那人站在龜殼前,朝妙行川行了一禮:“不愧是琴魔大人,來得可真快。”

妙行川抱琴在懷,冷笑一聲:“你的同夥穿黑說白,你應該是穿青說紅,看來你的名字,是紅了?”

誰知那人翩翩翩翩有禮道:“琴魔大人說笑了,我也是白。”

妙行川擰眉:“分身?廢話少說!看打!”

她一撥琴弦,徑直朝那人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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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行川白打得厲害,此時司南與其分身,分別趕到了大鯨與峽谷裂縫的入口。

一黃一橙的兩個魔頭将她攔在了外頭。

司南二話不說,直接一錘掄了下去!

————————

三方開戰,震動到了夏文知的藏身之處。

她驚道:“星馳竟如此之快!”

白與她道:“星馳道君法寶衆多,能尋到此處,一點也不稀奇。”

“我的兄弟姐妹只能抵擋兩個時辰,夏家主,還是快點衡量。”

夏文知擰起眉頭,看向身後的少宗主們,厲聲對海域上空的宗門大佬道:“諸位,要是再不用心點,兩個時辰後,我砍的就是她們的頭了!”

話音落下,影子們齊齊揮刀,又是一刀落下,砍斷孩子們的手臂。

衆人大驚,對視了一眼,齊齊迫向碧滄

海:“天地同壽!”

天地同壽催發,轟向碧滄海,竟然轟破了她的結界,震得她在龍舟上後退三步,仰天吐了一大口血。

“噗!”

碧滄海腳步虛浮,看得江潮心驚,她連忙往前一步,攙扶着碧滄海。

“師父……”

江潮驚呼一聲,很是痛心。

夏文知見狀大喜,就在這時,她身後傳來了一陣拍掌聲。

“啪啪啪啪……”

夏文知循聲望去,卻見一襲紅裙的女子,領着一藍一紫兩個魔頭,朝她走來。

夏文知大喜:“紅姑娘!”

紅姑娘輕笑一聲,出現在衆人修士面前,輕輕一笑道:“滄海宗主與愛徒,真是伉俪情深,看得我好生欣慰啊。”

她這般說着,扭頭看了身後的小藍袍。

小藍袍從納戒之中,扔出了一個灰頭土臉的黃衫少女。

碧滄海一見那少女,就驚呼道:“潮生!”

碧潮生聽到母親聲音,連忙擡頭朝她望去。

見母親吐了滿襟的血,神色一下就激動起來:“母親!你受傷了嗎?傷得怎麽樣了?”

碧滄海聽到她聲音,連忙應道:“我無事,你如何了,傷着了嗎?”

碧潮生這才松了一口氣,搖搖頭與她說:“未曾受傷,一切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确認好女兒的安危,碧滄海也不打了,盤腿在龍舟上坐下,擋在了江潮面前。

夏文知更是如獲大寶,一把掐住了碧潮生的脖子,對碧滄海威脅道:“既然我抓住了你女兒,那如今就只剩下你我的恩怨。”

“只要你碧滄海剖出一顆心,江潮斷掉一條手臂,我就放過這裏所有的宗門小修士如何?”

碧滄海大笑一聲,與她言道:“這有何難。區區一顆心,能換我女兒。”

“那你就拿去吧!”

碧滄海笑罷,擡手就是一爪,爪向自己的心口。

“師父!”

江潮立即閃身,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

碧滄海仰頭望着她,很是不解:“潮兒這是要做甚。”

江潮望着她,滿目都是淚:“不可!”

“你飛升在即,若是失了一顆心,過不了問心劫,必死無疑!”

碧滄海擰起眉頭:“你不信我!”

江潮只是握着她的手,紅着眼眶,發了狠道:“你今日若是挖了心,那我也挖心!”

“我們師徒,就一起死在這裏!”

江潮威脅她,碧滄海望着她眼眶裏的淚,一時怔住了。

夏文知見她師徒二人拉拉扯扯,很是礙眼,不耐煩道:“江潮,我只是要你師父一顆心而已,又不是要她的命!”

“你是連你女兒的命都不要了嗎?”

江潮轉身望向投影晶石上的碧潮生,厲聲道:“她不是我的女兒!”

“你看看她的眼睛,究竟像誰!”

碧潮生渾身一震,就連碧滄海也大驚失色。

夏文知連忙低頭去看,她望着那雙琥珀色的龍眼,心神大駭。

這雙眼睛……這雙眼睛……

碧滄海連忙去握江潮的手,讓她不要再說:“潮兒……”

可江潮不聽她的,擋在她身前,在天下衆人面前道:“她是夏武真的女兒!”

“我記得那一天,暴雨夜,在祁連山洞,他用迷藥□□了我!”

“他在我身上種了蠱,将這孩子,與我捆在了一處!”

碧潮生只聽得腦袋嗡嗡作響,她下意識看向碧滄海,唇瓣翌動:“母……母親……”

江潮扭頭看向她,話語極為狠戾:“不要再喊她母親,你是她的仇人之子!”

“你得她恩惠多年,如今也應該還她了!”

“今日死了,是你的命數!”

江潮一番話落下,衆人紛紛回眸,看向她身後的碧滄海,眼裏都是同情。

江潮情緒大恸,悲的全身都在顫唞,如秋風落葉,簌簌發顫。

碧滄海将江潮拉了回來,抱在懷中,擡手去掩她的眼睛。

江潮窩在她懷裏,淚珠滾滾落下。

碧滄海掩着她的眼,望着六神無主的碧潮生道:“別聽你娘瞎說。”

“我說你是我的女兒,你就是我的女兒。”

“難道我自小教導你的你都忘了嗎?”

碧潮生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看向碧滄海。

她還認她。

夏文知看看碧滄海,又看看碧潮生,心想江潮的話是真的。

她望着碧潮生,哈哈大笑了起來:“想不到,我兄長還有一個遺腹子在世上。”

她捧起碧潮生的臉,将她端詳了一番,滿臉都是興奮:“既如此,就讓你為你父親的複生,也獻出一點血脈吧!”

夏文知說着,抽出匕首,猛地朝碧潮生紮去。

碧滄海驚呼:“潮生!”

眼見匕首就要切斷碧潮生的手臂,就在這時,一只手從身後洞穿了輪椅,直直地将夏文知的胸膛貫穿。

夏文知驚恐地低頭,看到了自己心被一只手掏了出來。

手掌白皙,指甲通紅。

是紅姑娘的手。

夏文知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向前倒去。

紅姑娘抽出手,用手帕擦了擦血跡,慢條斯理道:“煩死了,夏武真有什麽好看的,品行低劣的僞君子。”

她擦乾淨了血跡,看向幽冥海域上空的衆人,笑眯眯道:“還是諸位好,高風亮節的。”

“時間還夠,我們不如換個新玩法。”

紅姑娘打了個響指,小藍袍立馬端來椅子讓她坐下。

她坐好之後,一腳将碧滄海踹到前方的石臺中央,翹起了二郎腿,手指優雅地托着下巴,輕輕撥動指甲道:“打個擂臺吧。”

“生死擂臺。”

“碧潮生是擂主,大家一個一個上,贏了就可以走出去。”

“輸了……就死!”

紅姑娘說到這裏,還笑了一下:“哦,對了,孩子們也可以不用死。只要你們這些高風亮節的修士,願意一命換一命!”

水晶屏外,衆人望着她的笑臉,一陣膽寒。

碧潮生聞言,直接拿起刀,朝紅姑娘沖去:“我先殺了你!”

她直沖向對方,紅姑娘擡手,輕輕一點,一股巨大的靈力屏障,擋住了碧潮生的去路。

“去!”

紅姑娘一擡指,靈力震蕩,碧潮生猛然吐出一大口血。

這時趴在碧滄海懷中的江潮,也吐出了一大口血。

“噗!”

碧滄海大駭,對碧潮生道:“潮生!你與你娘是同生蠱,你若是死了,你娘就死了!”

“活着!撐下去!等母親來救你!”

碧潮生大駭,扭頭看向碧滄海,震驚得無以複加。

紅姑娘勾唇笑了起來:“哎呀,還是滄海有趣點。”

“再添點彩頭吧。”

紅姑娘打了個響指,小紫又抛出來一人。

卻見渾身泛着緋色的妙星玄倒在地上,無力地喘熄着。

紅姑娘輕笑起來,與衆人道:“我在這孩子身上下了陰陽和合散。”

“除了星馳與妙行川之外,若是你們貿然行動,我就會在她身上灑下蜂王漿,給其餘人灑下蜂王粉……”

“到時候……”

“呵呵……若是你們所有宗門弟子都參與□□她,以司南對她弟子的在意,你們覺得她會怎麽做?

她話音落下,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東方罄咬緊了牙關:“好狠毒的計策!”

“這魔頭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竟是如此混沌邪惡!”

“可千萬別讓我逮到,否則非得要她大卸八塊不可!”

衆人再也不敢行動,紅姑娘很是滿意道:“沒有問題的話,那我們就開始了。”

“來,第一個,刀宗陳柳風!”

她打了個響指,關押陳柳風的牢房頓時打開。

陳柳風立即持刀,朝碧潮生砍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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