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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南方最享有名譽的小城安明縣,不僅是全國一半種類的茶葉出産地,也是絲綢紡織的集中銷售地,山水之鄉,育人之地,實在是個繁華且宜居的好地方。

所以在這裏集聚了許多商賈之家,早一批的商人就出自于這裏,他們在此落地生根,發展産業,人人都說這裏連五歲小孩都精通買賣。僅僅只是個縣,這裏的擁有的財富之力不比都城少,有人不信,這不大的南方小縣,怎麽就比得上都城那商貿更加繁華之地。

這就是沒聽說過了,就連朝廷之上都重視這邊的財富,暗中窺視着,明着是說開放經商之路,結果上面又藏着來擴大這邊的賦稅,國庫的存儲有多少是來自這裏的,不可得知。不但如此,上面甚至還開始打壓這邊漲起的勢力,可見不一般。

這裏被稱作商人之鄉,也是美人盛出的地方,當朝的寵君的家鄉便出在這,都城之處還有這樣的傳言,話說這山水之鄉的美人冰肌雪膚,如水做的一般。而女帝甚至光臨此地,還為此題字,稱“山水畫廊”。

縣裏之前還出過些大事,關于那衛家一夜被封,衛當家和她的獨子都一起不見了的說法更是多。說是樹大招風,得罪朝廷的有,也有說商賈之人本就是貪財,做生意沒個良心的,賺了不該賺的錢,得罪了人。

自從縣裏面的數一數二的大家衛家倒下後,最大的富商就成了杜家,那杜家家大業大,杜家原大掌櫃脫了手,現在由那杜家幺女承着家業,都是一家子的血脈,從小跟着杜家當家學經商之道,一來她總歸打理的不錯。

杜府的紅漆大門氣勢十足,門前的兩尊大石獅視為尊貴和財富,現在也只是杜家敢明晃晃地在家門放着大尊石獅,可見多家大業大,也不怕招惹些是非。

杜雲在府中算着下面管着的大大小小十幾個商鋪的賬本,她不過是剛接手不多久,多多少少沒有熟悉過來,她娘只管去游玩去了,她在這忙的焦頭爛額。

“主子,這是剛送過來的頂級紅茶,我給你泡上一壺,去去燥氣如何?”一個下人在她旁邊為她添着水,手上拿着折扇為她扇風。

杜雲手邊擺着一堆的賬本,僅僅是這些,她已經看了五日,沒接手的時候想着法子要擠掉大姐,這會終于占到了大當家的身份,才知不易,她只好壓住浮躁打理好這些,才能站得住腳跟子,讓下面的人服她。

“當家的,可是在聽?”下人見她不應,提高了聲音喊她,手上的動作不停。下人以前就是服侍着前任當家的,着眼裏勁兒別人是沒法比的,她躊躇着說:“當家的,您已經看了一日了,該歇一會了,你看這天熱的難受,我給您扇風散散熱。小的說啊,您不知道,我以前跟在大當家的左右,也是沒日沒夜地管着生意,這是做不完的工,您還是歇歇。”

杜雲眉目粗硬,是随了她娘,自帶着一股嚴厲之氣,身上穿着高貴華服,提了她的氣質。不能算作是女子的俊美,只能說是英氣。她點着頭,眼睛仍是沒看過別處,頭也不擡。

下人也沒個辦法,不經意間看到門外聘聘婷婷走來林正夫林青,站在門外像是猶豫着不敢進來,那下人正道是好機會,便低頭對杜雲說:“當家的,您瞧,外面是誰來了?”

杜雲正煩着這下人在她旁邊聒噪的很,她随意應付着,說:“若是有人找我,就讓他進來,若是無事,你也給我走開,別在旁邊站着,煩人的緊。”

這會下人不敢說話了,她出去忙迎了林青,這林正夫對主子來說不一般,她自然懂得客客氣氣的,就怕語氣重了吓到身前這位溫溫軟軟的男子。

“林正夫好,您這是找當家的吧,別在這站着,快些進去吧,要是知道您在這熱頭下站了這麽久,當家的可是要心疼了,怕是要責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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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喚作正夫的男子是标準的畫中美人,獨獨在這一站,就跟周身的景物融合成一幅山水墨畫,不過那下人在縣上少說也有二十年了,縣上的美人多的是,這下子見到林青,不過是看多了一眼。

林青聽到這話,知道下人是說的奉承話,心中仍不免一陣跳動,潔白的臉上透着粉,朝下人點點頭,便提着精致地裙擺進了房中。

才稍稍走近杜雲,細細的風從窗戶間鑽進,偏濃郁的熏香就飄像杜雲那邊,她不用擡頭,便知道是林青來了,她緩着臉上的疲憊朝林青伸着手。

“正好想着你呢,青兒便來了,所說心有靈犀一點通,青兒可是也想為妻了?”林青把纖柔的手放到她的手心,杜雲把玩着他的手,覺得心中的火氣都降了不少。

林青任由她握着,一邊體貼地幫她捏着背,那力氣輕輕柔柔的,像貓爪一樣。

“妻主,我是怕你太累了,娘她也不在,你可以多休息些的。”

杜雲拉他在一旁坐下,搖頭說:“不行,大姐才被派到了下面去管事,雖說這家業算是交給我管,但是底下的人未免全都向着我,最怕是大姐拉攏了她們,一起算計着我。”她愧疚地望着林青,撫着他的臉。

“青兒,這些日子陪你的時間少,你也別等着我,平日和杜仙兒他們出去多逛着也好,解解悶,現在你妻主我是家裏最大的了,要買些什麽,要銀子的也不用省着。”杜雲上頭還有兩個哥哥,這會嫁了一個,因着是杜家,實則是招了個倒插門妻主回來,住在杜家。

林青溫婉地笑着,那模樣看着便令人覺得舒心,他應着,心裏仍是擔心妻主累着,看到一邊放着的茶葉,便去拿熱水泡茶,纖纖十指配着瓷白茶杯,就連喝着那口茶,都覺得別有味道。

杜雲樣貌不差,也是個知暖知熱的人,況且現在手上掌管着杜家龐大的家業。安明縣不缺美人,內裏想要嫁給她的公子和美人郎君多之又多,不過早些年就娶了正夫林青,這會是第二年了,和林青是柔情蜜意的,就此一夫,沒有再娶。一些人更是羨慕着林青,不過是小商之子,嫁了這樣鐘情的女人,哪像那些稍稍富裕些的人家,三夫四侍的絕不會少。

說着,外面匆匆進來了一個人,是杜雲的好友元喙,她急急腳,顧不得其它,上來就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一下子被燙的噴了一地。

“咳咳,燙死我了這可,嘶。”元喙張着嘴巴,伸着舌頭痛呼着,惹得一旁的林青捂着嘴輕笑。

杜雲不耐煩她突然跑進來,擾了自己和夫郎的溫情,說:“你最好是有事,不然我把這一壺的好茶都讓你喝了去。”

元喙是真的有急事,她抖着身子看了眼剛才喝的那壺滾燙茶水,管它什麽好茶壞茶的,便說:“杜雲,不好了,衛,衛家那個女人回來了!”

杜雲皺眉,衛家?大家熟知的衛家只有哪一家,那衛家不是早就被封了嗎,她倒想知道,又出了哪一個衛家。

“什麽衛家的女人,又不是以前安明第一富商的衛家,這才多久,她是回不來的了,要是其他的衛家,我可管不着那麽多。”杜雲說完抿了一口溫度正好的紅茶。

“可不就是那衛家,那個衛家,衛大當家你知道吧,就是那時你娘把她壓下去的那...”元喙突然住了嘴,發覺身邊還有個人,這事可不能亂說了去。

“你們慢慢聊着,我就不在這擾着你們了。”林青知道兩個女人有事要談,便自覺先走出了去,或許去街上逛逛,也是好的。

元喙見林青走了,接着說:“那個以前安明第一的衛家,處處壓着你杜家的那個衛家,她回來了!”

“可是真的?衛家這是東山再起了不成。”杜雲手上的茶杯用力放下,握緊在手中。

元喙坐下,對着杜雲說:“千真萬确,我還騙你不成,我看那衛府解了封條,衛大當家她回來了,正在那整理府內。”

杜雲不信,難道這短短一年就能重新和她百年家底的杜家相抗。她自信地笑了:“怕什麽,不過是一個空殼子,你真當她還是以前的那個衛家,我就不信她能把我杜家産業擺弄了去。”

元喙想了想,也是,況且現在還由自己的好友杜雲掌管着,她自然知道杜雲是有頭腦的人,不然她娘也不會把家業給了她而不是她那位大姐。

元喙這會又想起了個事,反正來了一趟,便一齊說了:“對了,你可知道衛家有個收着藏着的衛家大公子,據說年前去北方避難的時候不見了,這會衛家主回來就立馬找了人去尋。”她搖頭嘆氣,接着說:“我看八成是丢在北方那路上了,也不知北方是什麽情況,那衛公子怕是遭遇不好了。這是我弟弟之前說過的,看樣子還是個極美的嬌俏郎君。”

而元喙的弟弟便是元君,衛小喬的閨中好友,只是元喙未曾見過。

極美的郎君?杜雲想,她去過北方,也未曾見過,倒是在那小鎮上,見過那一面驚豔的美貌,或許那衛家的公子,也稱不上他那樣的極美吧。

元喙見朋友出神,推了她一把。“怎麽了,我這一說,這是想你家的小美人了?”

杜雲重新拿起筆寫着東西,寫完之後,她提起墨紙,滿意地看着。

元喙睜大眼睛看了,這上面潦草寫着幾個字,總算看清,她便讀了出來。

“瑰姿豔逸,儀靜體閑,如洛陽花貴氣,但少俗豔。”

元喙奇了,這形容的牡丹貴氣,肯定不是林正夫,林正夫更像是一朵墨牡丹,實則就是那水墨之氣的菊花。啧,肯定是看上哪家的公子了。不過她想,可真的是有那樣似牡丹又勝于牡丹的絕色之人?

作者有話要說: 衛大公子就要回歸啦,你們期待嗎?

話說杜雲啊,你的對手不是衛家了,嗯,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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