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暗日長07

第29章 暗日長07

棠昭的痛經程度算輕的, 吃了粒藥,十幾分鐘左右就見效了。

她下車之後,被場務拉去試了下戲服,一件洗舊的冬季校服穿在身上, 校褲是淺淺的灰, 頭發是昨天剪的, 到下颌長度的妹妹頭,為了配合人物形象,發尾還做得參差不平,有種淩亂破碎的美感。

故事的主線是在大都市。

在朝泠的戲屬于電影裏的閃回部分,是孤兒院領養回來的妹妹許南喬和她的哥哥許酩生相依為命的老家, 她演的是十六歲的回憶。

棠昭已經很多年不演學生了,她在鏡子裏看了好一會兒自己穿校服的樣子, 感謝媽媽生了一張能裝嫩很久的臉, 從前有個導演說過, 棠昭這長相就是到了三十歲也能演學生。

開機現場在山腳,香燭搭好的時候已經停了雨。棠昭晚了些出場, 過去時一個出品人在前面發言。

“哇哦, 好嫩。”不知道隊伍裏誰喊了一聲。

不少人回頭看她。

校服裏面充了棉,衣物臃腫, 但人很消瘦, 在她身上仍然顯得單薄。

棠昭走進人群裏, 被這身裝扮削弱了星味,沾一點潮濕郁氣, 進入人物的氣質裏, 一下就被揉進了這座長年陰雨生黴的小城。

“棠昭——快來!”溫盈羽站在第一排,小聲地喊着她, 拉着棠昭左看右看,扯着她的臉說,“清水芙蓉啊我的老妹兒,今年多大啦?”

棠昭笑着,正想說句什麽,察覺到另一邊耳側有人在注視。

她偏過臉去看,對上的卻是周維揚別開視線的一個扭頭動作。

棠昭忘了要跟溫盈羽說什麽,笑意是先停住一瞬,而後才慢慢地斂下。

溫盈羽跟她咬耳朵,“你有沒有發現這倆人磁場不合。”

她說着,兩根手指岔開,玩連連看似的,點着那邊兩個男人。

霍桉和周維揚。

他們中間的确隔了些距離。

棠昭說:“看着還行啊。”

溫盈羽:“很微妙,暗流湧動。”

難不成有什麽仇嗎?霍桉看起來挺老好人的,不像是會跟人結怨的性格。

即便不合的話,大概率也是姓周的在找茬吧。

棠昭不想揣測別人,便沒說什麽。

快結束的時候又下了點毛毛細雨,有人沮喪地喊一聲:“壞了,什麽破天啊,今年怎麽出師不利。”

站在前面一直沒說話的周維揚出了聲,音色挺沉穩的,一下把喪氣話扭轉了過來:“遇水則發,好事兒。”

他帶頭鼓了掌,調動了氣氛。

随後個個都跟着拍了手。

“好好好,一定好!”

“大賣大賣!!”

被山包圍的城市,到處蔓延着青灰色的霧。雨水也洗不淨,迷霧被越沖越濃。

棠昭入住的地方是一個小賓館,也是他們的取景地之一。

霍桉說在這兒體驗一下戲中環境,搞得棠昭也不好意思自己去住酒店,說是賓館,其實類似于十幾年前的招待所,去年剛剛重新裝修過,環境沒有棠昭想象得那麽惡劣,體驗體驗也不錯。

她不想徐珂跟着她受罪,就讓她跟着溫盈羽他們去了星級酒店。

故事裏的哥哥妹妹就住在這樣一間房裏,用一片簾子隔開兩張床,擠着擠着過完了前半生。

電影的第一場戲,當天下午就開拍了,棠昭要和一個配角演員對戲。

這個男演員比她小幾歲,戲裏兩個人是同班同學,男生對南喬有幾分好感。

南喬撐着傘,在細雨蒙蒙中,她蹲在路邊,吃力地翻一塊陷進地裏的石頭的時候,聽見有人喊了聲她的名字。

“南喬,你幹嘛,撿錢呢?”他笑着跑過來,看一眼被她掀開的石頭。

女孩子纖細的手指,捏着一塊不規則的粗粝小石。

因為常年沒有光照,石頭底下陰暗潮濕,布滿青苔與黴菌,灰撲撲的鏡頭裏,還有蠕動的蚯蚓。

“咦,什麽東西,惡心死了!”

男生發出嘔吐的聲音,啪,一腳踩了下去。

石頭又被踩回坑裏。

下一個鏡頭轉到放學回去的路上,男生興沖沖在跟她耍寶逗樂,南喬只是垂着臉心不在焉地應,她在想她的哥哥。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下了步子,因為低血糖發作,南喬暈了過去,男生抱着她在雨裏跑了一段。

冬天拍戲說臺詞嘴巴會有熱氣,防止在鏡頭裏太明顯,棠昭吃了幾塊冰。

周維揚來的時候,她正演到暈倒的地方。

不知道抱了第幾遍,男演員看起來有些體力不支。

周維揚在旁邊屋檐底下坐下,看見了裝冰塊的小碗,裏面的冰化掉一部分,變成薄薄一層水。

他心血來潮,撿了一塊冰含嘴裏。

徹骨的寒氣鑽透身體,與她感受同一種溫度。也稍稍冷卻了無意識中,差一點就從深處泛濫湧出的情感。

他們在那淋着雨演戲,周維揚就衣冠楚楚地坐旁邊看着。

棠昭收工的時候,徐珂提着傘飛快跑過來,給她遞一塊毛巾。

她透過薄薄的雨水看到男人在檐下松弛倚坐的樣子,她的冰塊被他吃完了,寒氣從凜冽的眼波流淌出來。

棠昭簡單擦了擦劉海,正要去問問導演意見。

跟她搭戲那男演員追上來,說:“姐你減減肥吧,我實在使不上勁兒,看我這手抖的。”

加上走戲一共也就拍了三遍。

棠昭說:“我才90斤出頭,再減人沒了。手抖看起來很嚴重啊,你趕緊去醫院查查吧,聽說這情況是腎虧。”

聞言,衆人都笑起來。

男演員愣了下,這種時候他要是生氣就顯得格外小心眼了,于是跟着尴尬地笑一下。

周維揚在一旁,也無聲地翹了下嘴角。

裝冰塊的小碗底下壓着一份劇本,是棠昭的。

他低頭就看到《暗日生長》這四個印刷字。

兩個不能相愛的人,藏在暗日之下的隐秘愛意,不受控地蔓延滋生——

這是電影的主題。

灰蒙蒙的天色,很襯這個基調,故事就是由這樣頹喪的陰沉色塊拼出來的。

周維揚怕碗上融化的水珠弄濕紙張,于是用指骨把碗往外抵了抵。

動作晚了些,紙面已經有點濕了。

幾粒水珠洇在棠昭手寫的字跡上,輕細的筆鋒邊緣被暈開,小而隐晦的字慢慢地狼狽鋪陳,在劇名之下,她寫的是:不能相愛。

沒有頭沒有尾的四個字,無意袒露的筆跡,就像是石頭背面的荒蕪。

-

因為明天有跟霍桉的對手戲,棠昭下戲之後回去簡單吃了點東西,就馬不停蹄跟他在樓底下大廳裏對了會兒戲。

棠昭不會讓男演員進她的房間,也不會進別人的房間,這就是她能做出最高的防範之策了。

霍桉還是很有職業素養的,即便在嘈雜的大堂,也很快能把她帶到情境裏。

“明天在臺球室拍,下午你拍戲的時候我跟導演去勘景了,你後來去看過了嗎?”

棠昭:“還沒呢,我一會兒去看看,在哪裏啊?”

霍桉點了點地面:“就這棟樓,一個半地下室。裏面放了很多機器,你過去就能看見。”

“好。”

跟霍桉聊了沒多久,棠昭回去洗了個澡,她看了眼時間,不算早了,就沒下床。一直到夜裏外面還在下雨,空調老舊,嗡嗡的吵得她睡不着。

棠昭閉了會兒眼,越睡越清醒,她又看一眼時間,十二點多了,索性起了身。

賓館樓下半地下的臺球室,也是他們的取景地,許酩生就靠經營這個臺球室養活了他妹。

棠昭下去的時候穿的還是今天那套校服,她發現這衣服看着灰撲撲,質感實際上還蠻好的,很抗凍。

到地下室的門口,棠昭沿着狹窄的樓梯往下走了幾步,大概十幾層臺階,走到最底下。

她隐隐聽見了撞球的聲音。

霍桉?他也在嗎?

正這麽想着,視線裏出現一雙長腿。

因為她站在階上,被低矮的房檐擋住一半的視線。

看不見那人的上半身。

棠昭安靜地站在那兒,看着男人熨帖的西褲裹着修長的雙腿,上等的布料纖柔,自然垂落,襪子不長,嶙峋的踝骨裸着,昂貴的皮鞋上沾一點特屬于這裏的潮濕雨露。

有幾道淺淺的水痕。

他一邊伏在桌前瞄準,一邊沉沉問道:“還不睡?”

分明背對着她,周維揚的語氣倒是很肯定。

棠昭驚訝:“你怎麽知道是我?”

咚的一聲。

紅球落袋。

他說:“聽腳步。”

他敏銳到讓她誠惶誠恐,棠昭遲疑了幾秒,又往下走了走。

一屋暗燈,把球室照得昏昏,屋裏有三張桌子,擦得都挺幹淨的,劇組的設備整整齊齊架好在裏面,明天就能直接拍了,省得再花時間折騰。

地下沒有地磚,是水泥,棠昭粗略打量一眼,很原始的一間屋子。

他的矜貴裝束,氣質容顏,都與這裏格格不入。

“怎麽一個人在這玩啊?”

周維揚一邊俯身打球,一邊漫不經心回答她:“深山老林,我抓誰來陪我玩?”

“……”

棠昭沒再問了,舉了下自己的劇本示意:“我過來練臺詞的,在這兒有感覺一點。”

他也沒看她,不輕不重地嗯了一聲。

這語氣等同于,随你便。

棠昭找了個沙發坐下,沙發靠牆,頭頂有窗,窄窄的,但她隐約能看到陰雲密布的天,透下一點渾濁的月光。

“你從酒店回來的嗎?”誰也不說話,氣氛就有點尴尬,棠昭是怕尴尬的人,就随口跟他聊兩句。

周維揚說:“為你來一趟,把你扔這兒算怎麽回事。”

棠昭腦補了一出他在酒店忙忙碌碌地找她、但沒找到,又匆匆趕回來的畫面。

啊,還驕傲得不行,不肯承認是他被她丢了。

她失笑,然後說:“你也蠻有意思的。”

棠昭真的坐那兒背了會兒臺詞,但很快發現她受到了周維揚對她的嚴重幹擾。

其實他什麽也沒幹,只是在打球而已。

可是他的身影出現在她餘光裏,撞擊的聲音落在她鼓膜上,細枝末節的存在感并不強烈,但很折磨人的思緒,讓她五分鐘背不完三句話。

棠昭又擡眼看了看他。

周維揚穿件襯衣,薄薄一件,質地輕軟,還是黑色的,她看着都冷。

溫盈羽常常用性感這個詞來形容他,棠昭本來只當耳旁風,但是聽得多了,就容易給她留下能自動關聯的印象。

一個男人怎麽跟性感這個詞産生關系呢?

她時常覺得他的确是有些變了,說不上哪裏變了,一個高中生,或許多一點擔當,一點能力,一點責任心,外加一點性感,就成了男人。

棠昭不禁問:“你平時也穿西裝嗎?”

他說:“早上工作去了。”

“什麽工作啊?”

周維揚想了一想,蠻認真地跟她聊起來:“明年計劃兩個S級的項目,一部動畫電影,還有一部仙俠劇,仙俠是上個季度幫譚欣談下來的IP,這部戲拍完你去看看,要是覺得合适就接,不喜歡演電視劇的話,我也不強迫你。

“不過說實話,這兩年電影市場有點兒消沉,一直出不來好劇本,實在挑不到合适的戲的話,我不建議你太執着,等候時機也很重要,人的運氣好壞和大環境也有關系。”

“……”

她就是順勢搭個茬,沒想到周維揚跟她來真的。

他講起工作就滔滔不絕,能跟她規劃到天亮似的。棠昭笑了:“真好啊,還有的挑呢。”

周維揚用巧粉擦杆,倚在桌前,看她一眼。

棠昭顯然不想深更半夜和他商讨這些,她有點犯困,打了個哈欠準備回去睡了,但想起什麽,又問他:“對了,你什麽時候回去?——我是說回北京。”

“看你意思。”

“……嗯?”

他說:“你想我多留幾天就留幾天,你不想我明天就走。”

棠昭嘴角抽搐一下,跟她有什麽關系啊?

“那我希望你盡快走啦,這深山老林裏待着別委屈你了。”

話她是真心實意說的,但是跑到嘴邊怎麽跟陰陽怪氣似的,棠昭正琢磨着怎麽找補兩句。

周維揚忽然笑了下,桌上的吊燈昏昏濁濁,他燈下的視線倒是澄澄澈澈。

“心甘情願的事還談委屈,我也不是那麽矯情的人吧?”

棠昭輕愣。

心甘情願……

從他口中吐露的一個詞,又到她唇齒之間迂回纏繞一圈。

周維揚回過身,在桌前慢條斯理地用三角框擺球。他看起來也有點疲倦,不打算接着玩了。

“你讨厭霍桉嗎?”棠昭忽然問他。

周維揚語氣平靜:“有些事,做不到掰開來讓你看得一清二楚,但你心裏要有數。”

“比如呢。”

“哪些人對你是真心,哪些是假意。”

棠昭說:“我現在沒有那麽傻了。”

周維揚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稍稍偏過頭,側臉對她:“你知道了。”

“我知道照片是他那邊找人拍的,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了,和霍桉是第一次,這類事情不是第一次,被當棋子次數多了就明白,今天我利用你,明天你利用我,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啊,很難說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棠昭後來經過科班訓練,舞臺訓練,講臺詞的嗓音沒再那麽低低柔柔,細若蚊吶。

音色仍然是輕淡的,但咬字堅定了許多。

她說:“就像你說的,除了做好自己該做的,我也沒有什麽辦法,對吧。”

周維揚背對着她,站直身子,手撐在桌前,高大的背影站在橙黃光中,從她的角度看來,構圖工整,像極了一段含蓄隐忍的留白鏡頭。

他就那麽撐了一會兒桌子,什麽也沒說。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但是棠昭忽然想起,有一回他調侃她,你這樣的性子怎麽在圈裏混?

她悶悶地講不出話。

緊接着他就說,還有我呢,有人欺負你你就跟我說。

棠昭和媽媽說過,她不會回看來時路。

可是一碰見周維揚,她就不受控制想到舊事。

和高中老同學重逢,都能聊三天三夜八卦不停歇,更不要提是遇到喜歡的人。

記憶不受控制往外湧,一浪一浪的潮水翻覆過來,退潮後,在她身上留一攤渾濁而沉重的碎片。

每見一面,這些碎片就将她吞沒一點。

棠昭只能用理智去壓,否則有一天,悲劇一定會周而複始。

她克制住了情緒,見他不答話,接着說道:“霍桉這個人,雖然有的行為有點奇怪,但說到底人品還行,沒有那麽糟糕,所以奇怪的地方也能忍受了。”

周維揚出聲,語氣裏摻點譏諷:“擺你一道你也能忍受。”

棠昭說:“資本運作的結果啊,未必是他本人的想法,況且沒對我有什麽實質性傷害不是嗎,我們只是吃個飯而已。”

他沉吟少頃,冷冷地說:“我讨厭利用。”

這話讓他顯露了一些真實的性情,就和睡完覺的脾氣一樣,是許久不見的毛毛的刺。

棠昭微笑,淺聲地說:“聽說了。”

她起了身,沒打算再跟他扯下去。

周維揚的視線随着棠昭慢慢上樓。

緊接着,看着她背影頓住,而後又看見她驚訝地拽了拽鐵門。

“周維揚!完了!有人把門鎖上了!”

門是镂空的,手伸出去,棠昭絕望地看着被她握住的U型鎖。不僅反鎖了,還給加固了。

周維揚也過來看了一眼,和她握着同一把鎖。

要這是個木門,他一腳就能踹開了。

問題是個鐵門,鐵的不能再鐵。

他略一思索,判斷着說:“場務鎖的,怕東西丢了。”

棠昭:“天啊,那就不能下來看一眼嗎?萬一把賊鎖裏面怎麽辦啊?”

聞言,周維揚笑了一聲。

被她這懵逼又崩潰的語氣逗的,也是被自己總是點兒背的狀況逗的。

棠昭也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怎麽還笑得出來,她問:“你手機帶了嗎,快給外面打電話呀。”

聽這意思,她手機應該是沒拿。

周維揚抓錯重點,有點不理解地看着她:“大晚上一個人出門你不帶手機?”

棠昭說:“我住樓上就來看一眼啊,哪知道會出什麽事。”

他說:“我手機在大衣裏。”

“你大衣呢?”

“車上。”

周維揚不緊不慢地說着,放下手裏的鎖,歪着腦袋,看着棠昭一臉黑線的表情。

他倒是一點不慌,笑裏沾點往日的痞氣,落在她眼中,就像一副陳舊的畫,畫的底色仍然鮮亮明快。

他說:“好像每次跟你在一起都得出點狀況。”

“……”

“是不是?”

棠昭語氣乏力,氣若游絲:“是啊,怪不得我媽媽說,算命的說我們兩個在一起會出事的,居然是真的。”

正往下走的男人背影一頓,過會兒,他語氣變沉了些,回答道:“我不信這些。”

棠昭也随他下去,步伐着急,路過周維揚時,輕飄飄地說了句“我以前也不信”,就将他的腳步拖住。

她走得比他快些,很快到前面去。

棠昭擡起頭看了看地下室的小窗。

這層樓空間挺大的,可能有快三米高。

“周維揚,你現在還會翻牆嗎?”

他看都沒看那窗,并沒把那個出口納入考量,破罐破摔似的就在沙發坐下了,姿态裏俨然有了聽天由命的閑散。

“會也不翻了。”

棠昭站着,校服是一身慘淡的白。

周維揚坐着,襯衣是一道沉冷的黑。

烏雲散開一瞬,灑落清晰的月光,繪下窗框和屋脊的陰影,不偏不倚地落在他們中間,形成了一道分明的界限。

他說:“我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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