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番外2
第31章 番外2
姜纓氣得抓了他一下, 及至她睡了,柳淵才收斂動作,腦子恢複清明,可惜為時晚矣, 柳淵心虛地為她清理好, 立在寝床邊, 靜靜地看着她的睡顏。
翌日,姜纓罕見地有些出神,總忍不住憶起昨夜一幕,倒不是生氣柳淵不停, 只是擔憂得很, 昨夜燭火映照下, 她不經意間瞥到了柳淵的後背,先前不曾瞧見,只記得自己抓得多, 昨夜一瞥,柳淵那後背竟抓痕淋漓, 瞧着就疼得緊。
姜纓在白日裏紅了臉,有些惱恨自己跟着柳淵荒唐, 便是柳淵現今再深谙于此道,她怎能也沉浸于此,忘了顧及柳淵的身體?
柳淵竟也不提一聲,由着自己這樣胡鬧, 姜纓一會兒怨自己, 一會兒怨柳淵, 面色變個不停,瞧得白芙連連驚嘆, “娘娘這變臉功夫遠超陛下!”
姜纓懶得頂回去,心裏思索着也不知柳淵如何處理的那後背,便正了正色,問白芙,“陛下這幾日可有見太醫?”
白芙明白她有要緊事了,忙答,“昨日召過李太醫。”
姜纓一下子就明白了,瞧時間也快到午間了,想着也快與柳淵一起用午膳了,起身道,“本宮去禦書房瞧瞧陛下。”
白芙應下,又道,“小殿下自打進了宮,日日玩得開心,學得也好,今日小薛大人說要帶殿下去翰林院,可行?”
姜纓笑了一聲,“哪有不行的?好生看着滿滿就成,滿滿玩起來比本宮還忙,他倒是一點都不想父皇母後。”
說起來,姜纓帶滿滿這幾年,有白芙白霄作陪,滿滿跟着他倆天南海北地逛,無論到了哪地方都融入得快,尋得到樂趣,從不日日黏着姜纓,姜纓落得清閑。
白芙看着滿滿長大,嘆道,“我瞧小殿下性子極好,若不是顧念陛下一人伶仃幾年,小殿下在宮外那幾年的快樂,豈能是這宮裏長大的皇子能比的?”
姜纓不語了,宮外幾年再好,思及柳淵這幾年的日子,一顆心驟然往下沉,正想着,步至禦書房門前,見對面李太醫疾步而來,她停下步子。
“臣參見皇後娘娘。”
李太醫伏地行禮,柳淵聽聞動靜側頭,透過窗瞧見姜纓,一時緊張,疾步出了房門,開口就讓李太醫退下,李太醫起身要走,姜纓道,“李太醫且慢,把東西留下。”
既然柳淵後背抓痕都是李太醫處理的,那李太醫随身帶的應有藥膏之類的,姜纓果見李太醫伸出雙臂奉上瓷瓶,她還未有動作,柳淵擡袖從李太醫手裏抓走了那瓷瓶,讓李太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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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纓徑自進了禦書房,柳淵緊随其後,他因昨夜未聽姜纓的還懷有心虛,不知姜纓欲要何為,見姜纓朝他指了指禦椅,他當即聽話地坐下了。
姜纓容色淡淡的,瞧不出喜怒,一言不發地将掌心攤到柳淵眼前,柳淵小心地瞥了她一眼,垂下眸子,認命地将瓷瓶放入了她的掌心。
柳淵明白姜纓要為他上藥了,再不出聲,默默地坐直了身體,姜纓探手去解他的腰帶,腦袋湊近了他,他猛地繃緊了身體,緊緊抿着薄唇,任由姜纓抽了他的腰帶,散了他的衣服。
緊接着,姜纓轉到柳淵的身後,柳淵暗暗呼了口氣,不等姜纓動作,自己掀開了衣服,露出了後背,後背上慘不忍睹,抓痕縱橫交錯,代表着姜纓夜夜的沉淪與荒唐。
姜纓瞧得清晰,一下子瞪圓了眼,這些夜裏她被柳淵帶得雲裏霧裏,神思飄渺,還總比柳淵先睡去,睡了後柳淵是何情狀她也不知,白日裏也瞧不到柳淵的身體,一至夜晚柳淵又是不停,她毫無心思思及柳淵的後背?
姜纓越發惱怒自己傷了傷了柳淵,不由自主紅了眼眶,眼淚剛要滴下,被回頭的柳淵伸出指腹抹去了,柳淵驚道,“朕知道錯了,阿纓別哭!”
“陛下知道個什麽錯!陛下什麽都不知道!”姜纓忍着心疼,惡狠狠道,“陛下怎麽不和我說!”
柳淵明白過來,知曉姜纓是在心疼他,一時又喜又氣,氣自己惹了姜纓哭,回身一把抱住姜纓,“一點都不疼,朕喜歡阿纓抓朕,阿纓別哭了!”
“陛下轉過身去!”姜纓抹掉眼淚推開他,讓他轉過身去,自己對着那後背默了一下,打開瓷瓶,指腹撚着藥膏,輕輕地覆在抓痕上。
禦書房陷入了寂靜,姜纓的指腹一點點地撫過柳淵的後背,動作輕輕地像羽毛撓過皮膚。
這樣溫柔的接觸,何止撓的是後背,還撓進了柳淵的心裏,撓盡了柳淵的神經,柳淵繃緊了身體,驀地紅了耳根,掩飾似地将頭低了低。
姜纓一開始并無察覺,上好了藥,将柳淵衣服放下整好,拿起腰帶,從背後探過雙手,觸到了柳淵的身體,這才驚覺哪裏不對勁兒,疑惑地轉到了柳淵身前。
“陛下坐好。”姜纓手指挑着腰帶,低眉見柳淵坐直了,偏過頭也不看自己,只難為情地将身體展露出來,面上若有所思,只是上個藥而已……
往年,旁人提及太子柳淵,都道殿下端肅清正,從不為女色所迷,整個東宮幹幹淨淨,姜纓在校場也曾耳聞過,後來嫁進東宮,她算是見識到了柳淵的清心寡欲,若非她不主動,柳淵從不提及床笫之事,即便她主動後柳淵動作瘋狂,一夜過後,他還是端肅清正的太子殿下。
自然,那時她以為柳淵對她無意,所以才坐懷不亂,心無雜念,但無論如何,柳淵于此事都寡淡至極,似乎提一下就污了他的清白,眼下一瞧,又思及婚後夜夜,倒是她誤會了柳淵了,柳淵可真能藏啊!
姜纓笑了笑,有些報複道,“我有個問題問陛下。”
“阿纓講。”柳淵未得姜纓允許,依舊不能掩飾身體,僵硬地暴露在姜纓目光下。
姜纓垂眸,低低道,“陛下一貫清正心淨,這幾年來,可有一刻像這樣?”
柳淵霍地擡頭,視線挑了高些,眸子晦暗地盯着姜纓,姜纓即便立着,高了他,這一瞬還是覺着被柳淵用視線鎖牢了,她下意識捏緊了腰帶,有些想逃,“陛下若不想回答……”
柳淵答得很快,“朕的心從來不淨。”
他忽地不等姜纓為他解禁了,放松地伸出了兩只長腿,一只腳壓上了姜纓的裙角,後背靠上椅背,雙肩放松下來,似乎有些嚣張的意味,唯有一處還狼狽着。
不過,也就嚣張了一會兒,姜纓不滿自己被他驚住了,颦眉道,“陛下坐好!”
柳淵頓時上身挺直,那只腳卻紋絲不動,扣押着姜纓的裙角,生恐她走了似的,薄唇微抿,“阿纓不要折磨朕了。”
姜纓還在回味他的話,“陛下何以說自己心不淨?”
四目相對,柳淵沉默。
何以說自己心不淨?
自然是心裏卑劣地幻想着将眼前人占有了一遍又一遍,東宮裏無法擁太子妃入眠的夜晚,他孤身坐在榻上,無可避免地肖想他的太子妃,便是太子妃的每根頭發絲,他都想輕輕地撫摸一遍。
姜纓一定不知曉,一方海棠帕子實難消解柳淵的相思之苦,自她離宮後,柳淵夜夜宿在她以往的寝殿,漫長寂寥的夜裏,柳淵反複回想兩人相處的點滴,就連那只砸向柳淵身上的杯子,也被柳淵放在腦中閃來閃去。
偶然有一夜,他思及那杯子,想起那夜他不可置信地問姜纓,“你砸孤?”他很是後悔,心想,便是讓太子妃砸一砸怎麽了,砸一砸,興許太子妃就不走了。
一旦憶起舊年,柳淵難免會神思滞緩,确認似地望着姜纓,視線從姜纓的眉移到唇,這是真的阿纓,阿纓回來了,做了他的皇後,此刻正望着自己……
柳淵眉眼攢出一股難以言說的渴望,身體越發繃緊……
下一刻,姜纓怔住了,吶吶道,“陛下你……”
柳淵在沖動時做了快樂的事,做完一股澎湃的羞恥卑劣遲鈍地席卷全身,他覺着太丢人了,而且只是看着阿纓而已,可他還是強撐着難堪地回一句,“朕這個樣子還算心淨?”
“阿纓回去吧!”柳淵探手扯過姜纓手中的腰帶,掩住濕了的衣服,偏過頭去,垂眸重複,“回去。”
“陛下……”
“回去!”
柳淵不容置疑,态度強硬,姜纓無法再堅持,出了禦書房,走了幾步,暗罵自己不該戲弄柳淵,做什麽要問那些問題,這下好了,柳淵至少幾日緩不過來。
果真如她所料,柳淵當夜并未回來就寝,姜纓自己歇下了,翌日陪滿滿時,滿滿突然道,“兒臣見父皇在禦書房見薛大人,母後要去見見薛大人麽?”
姜纓随口道,“不見了吧,兄長也無事。”
主要是她怕去了,柳淵還尴尬着,還當着臣子的面,還是別去了,滿滿道,“兒臣想見見薛大人。”
姜纓便讓白芙帶着滿滿去了,到了禦書房,薛首輔見了滿滿,先行了禮,又被滿滿抱住了,“孤兩日未見薛大人了。”
薛首輔笑道,“臣也兩日未見殿下了。”
柳淵心想,朕也有一日沒見阿纓了,耳邊傳來滿滿的聲音,“孤問母後來不來,母後忙別的事,便沒有來。”
薛首輔笑道,“皇後娘娘忙着呢。”
柳淵又想,阿纓在忙什麽?朕一點都不知道了。
他瞥了一眼白芙,白芙也不知這兩人在鬧什麽別扭,何況姜纓她也不忙,滿滿只是替姜纓找個理由而已,她只好道,“娘娘這兩日在想酒肆之事。”
說來這也是個問題,宮外的酒肆太多了,白芙命人接手打理着,奈何姜纓一直想着她的小酒肆,再者自打進了宮,她飲酒極少,心裏念叨着回了酒肆好生喝一頓,奈何柳淵黏她黏得緊,沒尋到合适時機。
白芙說完就預感到不妙,柳淵自也意識到了,當下出了禦書房去找姜纓,姜纓自然不在宮裏了,她見柳淵別扭着,也不黏她了,終于尋得了空,出宮去酒肆了。
及至柳淵追到酒肆,天幕泛出黑色,姜纓已與秦夫人喝盡興了,秦尚書阻攔不得,已經快自閉了,秦夫人問姜纓道,“娘娘如何也醉不了麽?”
姜纓神秘一笑,“自然不是。”餘光瞥見柳淵邁步進來,朝秦夫人眨了眨眼,很快雙眼朦胧,神态醺然,趴桌子上不動了。
秦氏夫婦大為驚嘆,回頭望見柳淵,恍然大悟地行禮,柳淵面無表情,想來是不悅姜纓飲酒,俯身抱起姜纓出了酒肆,上了馬車。
宮裏的馬車無比闊大,柳淵随意活動着高大的身軀,将姜纓跨坐在自己雙腿上,見她窩在自己懷裏不動,冷冷道,“朕有吩咐白芙不讓阿纓多飲,白芙倒好,這幾年是丁點都沒做到!”
姜纓心道,你都管不了我,白芙自也管不了我。
她動了動腦袋,主動蹭了蹭柳淵的下巴。
柳淵的語氣就變得無比輕柔,貪戀似地道,“阿纓醉了也好。”五指攏起姜纓的下巴,擡起她的面頰,又想起上藥那日過于丢人,有些委屈地解釋,“朕是想到阿纓回來了才這樣。”
不顧姜纓的反應,直接吻了下來,吻得姜纓快喘不上氣,他才松了口,指腹撚着水光淋淋的唇,低低問,“阿纓在宮外可有想過朕?”
姜纓本故作醉态,才緩過氣,被這麽問,自然不想理他,可他明明以為姜纓醉了,偏偏還期待着姜纓認真回答,叫姜纓心裏泛起綿密的疼,伸出雙臂摟上他的脖子,湊到他的耳邊,“有。”
柳淵一喜,“何時?”
姜纓的紅唇蹭過他的面頰,停在他的下巴處,把心一橫,故意咕哝一聲,“生滿滿時。”
她的本意并非是訴苦,她生滿滿時,白芙白霄做了萬全準備,請了一堆大夫産婆,加之她常年練槍,在京外走動許多,身體也好,生時也十分疼,不過十分順利,她今日提這個,是想說可惜柳淵當時不在,無法見滿滿剛出生的模樣。
柳淵聽得卻是渾身一震,心中又憐又疼,托着姜纓的腦袋又吻了下來,最後停下時,長長一嘆,“滿滿出生時,朕當時在的。”
他和姜纓,似乎總隔着一堵牆,姜纓生滿滿時,他從京中匆匆奔來,恐姜纓不願見他,在隔壁度日如年地等着,聽着姜纓的聲音,惱恨自己讓姜纓受苦。
滿滿生下來,姜纓累得睡着了,柳淵這才得以進屋看她,白芙把滿滿抱給他看,發現他只盯着姜纓,門外王太醫還在催促,回京的時間到了,他抱了抱滿滿,就走了。
姜纓不知這些,怔怔地任由他一下一下地吻着臉頰,過了會兒,故作迷糊地道,“陛下既然在,怎不來見我?”
柳淵有些委屈,“朕恐打擾到阿纓。”
柳淵每次出京都形色匆匆,太後問及他,他都冷臉說有事,太後心疼他與太子妃和離,也不好再讓他傷心,出京能讓他好受點就讓他出京吧,倒是太上皇有所察覺,但也只當他去瞧姜纓去了,從不與太後點破。
太上皇太後都沒料到,柳淵竟敢瞞着他們藏了一個兒子,柳淵也正因這個兒子,從不敢在京外逗留時間過長,唯恐太上皇太後發現了,即便他能阻攔太上皇太後,也難以保證姜纓不受一點影響,他不想讓姜纓的宮外生活受一點波折。
自然,太上皇太後只是一點因素,關鍵原因是柳淵從白芙傳來的消息中,窺探姜纓的生活蹤跡,發覺姜纓在宮外過得很快樂,宮外那麽大的天地,怎能是宮裏一方殿宇能比得的?
柳淵知曉,姜纓沒有他也過得極好,姜纓不需要他,他感到沮喪,又感到歡喜,姜纓過得好就可以了。
每年匆匆出宮的那一眼,是為了誰呢?
為了自己,為了慰藉自己而已,他想看姜纓一眼,又不是姜纓想看他,他何必出現打擾姜纓?
這麽一想,柳淵無比珍惜地抱緊了姜纓,心中湧出失而不得的澎湃情潮,低眉見姜纓還怔然着,以為她醉得好厲害,笑了起來,姜纓被他的笑一激,腦子登時清醒,繼續裝着醉态,将腦袋埋在了他的胸前。
柳淵笑聲沉沉,“阿纓醉了,朕再丢人也不要緊。”
姜纓,“……”
你在胡思亂想什麽!
馬車滾滾駛向宮中,姜纓惱怒地想,再也不要裝醉了,柳淵這人戲弄不得,他總當真的來,偏偏第二日柳淵還像個沒事人一樣,湊過來小心地征求意見,“阿纓,滿滿也大了,不若我們給他添個……”
“滿滿大了就大了,”姜纓一聽就明白了,也不讓他把話說完,擰起眉尖惱火道,“扯其他事做什麽,陛下忙去吧。”
柳淵被趕出寝殿,茫然地心道,阿纓怎麽生氣了?冷冷地瞥了一眼也被趕出來的白芙,“近日可有人惹皇後生氣?”
白芙心裏大叫,我還想知曉呢!說不定就是陛下呢!面上謹慎道,“并無,興許娘娘還無添皇子公主之意。”
柳淵眉頭一皺,回了禦書房召李太醫,李太醫窺見他頗為苦惱地踱步,也不出聲,只跪着聽吩咐,半晌了,他揉了揉眉心,“皇後并無添皇子公主之意,可還有其他法子?”
李太醫遲疑道,“陛下不若與皇後少見面?”
柳淵臉色驟沉,一腳踢了過去,“胡說八道什麽,朕怎麽能少見皇後!”
李太醫在地上滾了滾,“陛下息怒!”
柳淵呼了口氣,揮袖讓他下去了,又在房裏來回踱步,苦惱到了半夜,也尋不到解決之法,次日上朝,瞥了一眼朝中已婚的臣子們,若有所思。
下了朝,召了幾個已婚臣子進勤政殿,邊批折子邊琢磨怎麽個問法,到底不好問,故而好長時間過去了,他還在勤勤懇懇批折子。
臣子們一開始還屏氣凝神地候着,候着候着驚惶起來,垂着頭把同僚的情況在心裏過了一遍,發覺他們近日也沒圍在一起犯錯,陛下何故罰他們站着?
又是半個時辰過去了,柳淵還在發奮圖強地批折子,臣子們快要吓死了,忽地殿門外傳來李公公的禀報聲,柳淵随口道,“進來。”
白芙撲進來就是一跪,聲音是歡喜的,“恭喜陛下,皇後娘娘有喜了!”
柳淵怔了一下,随即一股狂喜兜頭而下,他猛地起了身,大步到了白芙面前,“皇後此刻在哪裏?”
“禦書房。”白芙道。
柳淵往門外擡起的步子一頓,遲疑道,“皇後心情如何?”
白芙笑道,“不像生氣的樣子。”
柳淵步履飛快地消失了。
快要吓死了的臣子們,“……”
能理解陛下又要當爹了故而欣喜若狂,可是死是活,陛下能不能給我們個明示啊!
柳淵哪還記得他們,疾步到了禦書房,步子停在門邊,心裏陡然柔軟一片,姜纓坐在椅子上,滿滿抱着她的腿開心地問,“孤真的會有一個弟弟或妹妹麽?”
姜纓低眉,摸着滿滿的腦袋,笑得輕柔,“真的,滿滿會喜歡弟弟妹妹麽?”
滿滿嗷嗚一聲,直起身子抱住姜纓,“喜歡,孤好喜歡弟弟妹妹,孤也好喜歡母後!”
姜纓提醒,“不要忘了你父皇。”
“孤也好喜歡父皇,諸位大人們也喜歡父皇,母後也喜歡父皇……”
姜纓哦了一聲,全當在哄孩子,“是,母後也喜歡父皇,你父皇英明神武,品貌卓絕,豐神威儀……”
柳淵靜靜地立着,似是八風不動的模樣,胸腔裏一顆心卻砰砰亂跳,跳得他口幹舌燥,跳得神思激蕩……
好似一瞬回到了當年,校場演臺場上,有個青衣少女握槍而立,側顏純淨柔美,他立在臺下,被衆人簇擁着,端着太子的華貴架勢,就那麽瞥了一眼,心驀地一跳,怔了須臾,随口問一邊的長公主,“那是何人?孤不曾見過。”
長公主望過去,笑道,“阿纓哦,長槍使得可好了,比皇兄親衛還好呢。”開玩笑地眨眨眼,“皇兄要不要她做你的親衛?”
柳淵控制不住地瞥過去幾眼,一顆心沒來由地燒得滾燙,掩飾似地偏過頭去,口中嗤地一聲,“孤又不缺親衛,要她做甚?”
聽得耳邊長公主驚呼,“阿纓你下來啦!”他猛地轉頭去望,未見姜纓正面,只瞧見姜纓手扶長槍,伏地一跪,綁起的馬尾垂落頸旁,“民女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公主。”
“阿纓快起來!”長公主笑道。
一旁的柳淵面無表情,垂眸望着姜纓,他不出聲,姜纓只能一直跪着,長公主氣惱,“阿纓又沒惹皇兄,皇兄做什麽不讓阿纓起來?”
柳淵如夢初醒,“起來吧。”
姜纓起身了,立在長公主身後,柳淵瞥不到她了,側了下身子,這才用餘光掃到姜纓,姜纓也在此時擡頭,四目相對,柳淵的心亂得不成樣子,旋即轉過身去,疾步走了。
身後,長公主安撫姜纓的聲音,“皇兄今日不知怎麽了,他平時脾氣不壞的。”
姜纓低低道,“殿下他…約莫不喜我吧。”
長公主茫然,“是嗎?”
柳淵聽不到這些聲音,只知道一顆心快要跳出胸腔了,那個姜纓讓他變得好奇怪……
倘若能回到過去,他一定不會這麽倉促地走了,他會接住長公主的話,“要,孤要阿纓做孤的親衛。”不只是親衛,孤還要阿纓做孤的太子妃。
時光難溯,柳淵注定回不到過去,他立在禦書房的門邊,望着姜纓心想,回不去不打緊,阿纓心善,對朕好大方,肯回京給朕機會,肯做朕的皇後,所以朕會對阿纓一次又一次心動。
柳淵大步邁了進去,俯身将母子攏進懷裏,笑着對驚訝的姜纓道,“阿纓好會誇朕。”
姜纓面色一紅,“都是在哄孩子。”
柳淵還笑着,大掌推走滿滿,滿滿識相地一溜煙跑了,他湊過來,薄唇貼了貼姜纓的額頭,“那阿纓好會哄孩子。”
姜纓忍不住笑了笑。
門外日光照過來,攏住了相擁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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