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哄你
第33章 哄你
溫杳發完消息, 就擱下手機看向了客卧房門。
約三四秒,她聽見了祁肆禮的腳步聲,一步兩步三步……然後客卧的門被推開, 溫杳坐在床上看着門口身量修長挺拔的祁肆禮。
他洗過澡了,身上不再是規整昂貴的西裝,而是柔軟居家的深灰色家居服。他站在門口看向看向大床上的溫杳, 在門口停了一秒,長指握着門把手阖上了門, 朝床邊走了過去。
祁肆禮沒有坐在床上, 而是拉過一把沙發椅,在床邊坐下, 他擡手用大掌摩挲了下她還挂着兩滴眼淚的臉頰, “睡吧,我在這裏看着你。”
溫杳輕輕抿唇,乖順地任由他用寬厚幹燥的掌心給她擦拭臉龐, 她低着頭,說:“你一直在客廳沒有睡覺嗎?就只是擔心我睡不好嗎?”
祁肆禮說:“在客廳處理一點公事。”
淩晨兩點半能有什麽公事要處理,何況他還有助理, 哪裏就能在假期時間輪到他一個總裁在半夜裏處理事情, 溫杳沒有點破他,她擡眸, 用還通紅的眼眸看他,“你上來睡吧,床很大。”
床頭燈打開了一盞, 柔和靜谧的暈黃光線投在溫杳纖瘦的身形上。
酒店前臺拿上來的睡裙是吊帶外套兩件式, 輕柔單薄的煙粉真絲睡裙穿在她身上,迤逦漂亮的蝴蝶骨, 纖細脆弱的脖頸和罩在一層布料下的渾圓,少女曼妙身形被勾勒得淋漓盡致。
她肌膚雪白,布料遮蓋不了的鎖骨垂着幾絲柔順如綢緞似的烏發,她一雙哭的梨花帶雨紅腫的眸,認認真真又朦朦胧胧看他,粉唇半開半合說讓他上床睡。
祁肆禮喉結上下滾動,黑眸漸深,沒有動,嗓音低了點,“不用,我在這裏看着你睡就好。”
溫杳不懂祁肆禮的堅持,只是以為他君子品行,以為上了她的床是唐突,是逾矩才拒絕,她委屈地咬唇,“你在這看着我睡跟在客廳看着我睡時一個效果,我都會做噩夢。”
她需要在一個安全感十足的懷抱裏入睡,那樣,她才不會做噩夢,就像以前嵇雪剛去世,溫奶奶在她夜裏做噩夢醒來時抱着她拍着她後背哄她睡覺。
祁肆禮看她又漸漸濕潤的眼圈,喉結再度上下滾動,他起了身,長指掀開床被,垂眸看半坐着的溫杳,說:“往裏一點。”
溫杳見他松口,雙手撐着床被往裏挪,給祁肆禮讓出一塊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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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了床,成年男人高大的身體一躺進她的被子裏,仿若整張床都是他身上清淡的冷檀木香。溫杳也躺了下去,兩人身體還隔着一段距離,她臉半遮在被子下,杏眸看着祁肆禮的黑眸,輕聲說:“我可以靠着你睡覺嗎?”
祁肆禮沒有點頭,也沒有出聲,只是伸出雙臂,不等溫杳反應,便将她摟進了懷裏。
被褥悉索間,溫杳臉倏地貼向他好聞的胸膛上,她極輕地眨了下眼,雙手輕輕地伸開,然後緩緩抱住了祁肆禮的窄腰,她不敢抱很緊,只是虛虛搭在他側腰上。
一開始誰都沒有說話,不算明亮的暈黃燈光下,室內只有兩道頻率不同的呼吸聲。
直到溫杳眼皮猛地一顫,呼吸一瞬間亂了,祁肆禮才開口,清淡低啞的聲,“抱歉,驚到你了。”
“……”溫杳一時不知道說什麽,臉跟耳朵起熱,她只能輕不可聞地“嗯”了聲,說:“沒事。”
她也不敢動,即便如此,她也沒有讓祁肆禮離開她床上的心思,她喜歡這種安全感十足的摟抱,她今天過得太驚心動魄,今晚想睡一個好覺,不要再做噩夢的好覺。
但溫杳沒有自私,她問祁肆禮的意見,“如果你難受的話,你……可以你房間睡覺。”
溫杳莫名篤定,祁肆禮不會不管她,他很在意她能不能睡個好覺,果不其然,她聽見祁肆禮下巴抵在她頭頂,說:“陪你睡一會,等你睡熟我再回。”
她嘴裏如舔蜂蜜,甜意蔓延到心尖。
溫杳想,他真的很好,奶奶的話沒有一句是騙她。她又開始想道謝,她沒忍住說:“謝謝。”
祁肆禮停了兩秒,一只大手從她後腰撤離,往後摸索到她的右手,長指抓住她的無名指,上面還有他給她的訂婚戒指,價值兩百萬的鑽戒,他在頭頂低聲說:“杳杳,不要一直道謝,我是你的未婚夫。”
他把她右手撈到嘴邊,濕熱的薄唇輕輕落在她無名指跟。
溫杳心顫了一下,腦子裏分神記起來如果男士求婚給女士戴戒指的話,是要有親吻指根這麽一個程序的,祁肆禮當時只給她帶上并沒有親吻她的手指,這算是補上了嗎……
溫杳忍不住從他懷裏退開一些,仰着頭去看他,對視的一瞬間,祁肆禮薄唇剛從她無名指根離開,他本要松開她右手的,但在觸到她腫脹但依舊濕潤漂亮的杏眸時,他薄唇輕輕地張開,含住了她的無名指指尖。
他黑眸則低垂靜靜地跟她對視。
“別……”她能察覺到指尖被他牙齒磨咬了一下,厚實滾燙的舌尖也掃在她指腹上,溫杳眼睫迅速地顫動,有一股異樣的酥麻從指尖迅速傳遍她全身,溫杳想要抽回手來,祁肆禮沒有阻攔,松開了她的右手,溫杳迅速把自己的右手放在胸前,她臉漸漸開始發熱。
溫熱泛着清淡香味的被窩裏氣氛漸漸變得旖旎,溫杳想低下頭,不敢再跟祁肆禮對視,但下一秒,祁肆禮環住她腰的手臂輕輕一收,她跟他身體貼的更近,他薄唇印在她鼻梁上,然後往下,炙熱鼻息一路燙到她鼻間唇珠,最後薄唇停在她紅唇上方一厘米的位置,他微啞的聲,“杳杳——”
溫杳不知道自己是鬼迷心竅,還是被他薄唇吸引,她說不上是主動還是不小心,又或者兩人唇本就距離的很近,稍微一動,便能碰上,她的唇是這樣,若有似無觸到了祁肆禮的薄唇。
然後一發不可收拾。
他低了頭,薄唇将她飽滿柔軟的唇瓣壓到變形,溫杳低哼一聲,“嗯唔——”
她哼聲才落下,他便動作溫柔地抱着她翻了身,他覆在她身上,斯文卻又猛烈地吻她。
溫杳被他不太溫柔的親吻吓到閉上了眼,但她嘴巴很老實,微微張開唇,像是在放縱他吃她的唇瓣,吮吸她口中的津液以及舌頭探入她的口腔。
兩人呼吸一下比一下急,溫杳後腦勺把枕頭壓到最低,她閉上眼,盡管已經接過幾次吻,她睫毛還是忍不住發顫,她被親的失了魂,仰面躺着,雙手無意識從被子裏伸出來環住祁肆禮的脖子,她下意識主動地回應,吮吸他薄唇,把柔軟小舌順着四片膠合的唇瓣伸進他的口中,跟他的厚舌糾纏。
“唔唔——”祁肆禮因為她的主動回應,吻的更深,交融的涎水從她嘴角流出來,一路蜿蜒流到枕頭上,溫杳臉生紅,耳朵也開始滾燙,她很快落了下風,唇被祁肆禮吃的發麻,小舌被他含住咬住劇烈吮吸,她仰着頭,呼吸變得艱難,眼睫毛顫地更快,沒辦法再主動分毫,她只能被動承受着祁肆禮給予她的親吻。
他還親着她,呼吸變得滾燙,大手撥開她的睡裙外套,拉下她右肩的睡裙吊帶,他薄唇往下逡巡,含住了她的細小喉結。
溫杳太過緊張,雙手将他脖子摟的很緊,她能感知到脖子上祁肆禮堅硬高挺的鼻梁和濕熱的薄唇,以及一整張輪廓優越的五官。
溫杳第一次跟人這麽親昵到耳鬓厮磨,身體反應變得奇怪,她迷亂地閉上眼,腮跟耳朵透紅,唇輕輕張開,輕且亂地呼吸着。
一道敲門聲驚醒了客卧床上交疊的兩道人影。
“二哥,你在嗎?”
祁思義的聲音響在客卧門外。
祁肆禮俊美的臉從她頸窩裏擡起,那一瞬間眸底的欲望明顯而強烈,不再是平日裏的冷淡平和,眸子裏像燒着一把火,他沒遮掩,因為身下的女孩沒有看他。
溫杳在祁思義嗓音響起的一瞬間便窘的臉潮紅,她把臉使勁壓進了他的胸膛上。
祁肆禮撐起上半身,絨被從他寬厚脊背滑落,堆在腰間,他看着身下沒辦法再把臉埋進他懷裏藏羞的溫杳,她仍舊閉着眼,兩只小手不知道從哪裏扯到一角被子蓋住了臉,他僅能看見一抹被吮的發紅的飽滿唇瓣,他眸黑着,長指輕輕把她睡裙吊帶撥回原位,從她身上起來,下了床。
家居服因為兩人剛才在床上的接吻擁抱變得褶皺,最上方扣子被搓磨着蹭開了一顆,祁肆禮邊往客卧門口走,邊用一只手扣上了那顆被撐開的紐扣。
打開門,祁思義穿着睡袍站在門外,他剛睡醒,沒在主卧看見祁肆禮,聽見客卧有動靜便在門外問了問。
客卧的門沒有鎖,祁思義也不會推開門,他知道他二哥的規矩。
套房客廳的燈開着,祁思義仰頭看的明顯,看見了他二哥稍顯淩亂的發和濕潤的薄唇,他一個九歲男孩沒有往那方面想,直到餘光借着客廳的光線看清了客卧的床上還有一人,他才愣了一會,問:“那是嫂嫂?”
祁肆禮餘光注意到床被裏的少女似乎因為害羞往被子裏躲得更深,絨被悉索抖動,他側了側身擋住了祁思義的視線,淡淡“嗯”了聲,問:“什麽事?”
祁思義搖頭,“就是突然醒來,沒在主卧看見二哥你,給你打電話你也沒接,不知道你去哪裏了,就想看看你在不在客卧。”
“沒事就去睡,不早了。”祁肆禮折身往客卧裏走,随手掩上了門,“睡不着可以看書跑步,都不想做的話,去隔壁找唐雎,他夜貓子應該還沒睡。”
祁思義還想說點什麽,但看二哥不拖泥帶水的關門動作,他“嗯”了聲,說:“二哥你早點睡。”
祁肆禮沒有再管祁思義,關上客卧的房門,回了大床邊,溫杳已經徹底把自己藏進了灰色絨被裏,連一根頭發絲都沒露在外面。
沒幾秒,被子被掀開一條縫,溫杳臉在被子下露出來,她通紅,眸子不敢跟他的對視,只說:“你進來吧。”
這不亞于邀請。
祁肆禮垂眸看了一會她嬌而不媚的漂亮臉龐,上了床,他沒有再動作,只是雙手把人抱進懷裏,低頭輕輕啄吻了下她的豐潤唇瓣,啞聲:“睡覺吧,我陪着你。”
溫杳怔了一下,心裏松一口氣,剛才沖動上頭被吻的迷亂,才到了那種地步,眼下略一停歇,她的理智回來,後知後覺剛才有多荒唐,但是,她小心翼翼動了動腿,說:“你那——”
祁肆禮大手捏捏她的後脖頸,說:“最近火氣太大了,沒事。”
“……”溫杳雙手輕輕抓住他的家居服上衣衣角,小聲問:“一直這樣會難受嗎?”
“還好。”
溫杳不敢再問,因為她發現随着兩人說話,他火氣越發大了,溫杳把臉貼向他懷裏,“……那晚安。”
祁肆禮沒有說話,一會才低頭看懷裏的溫杳,應該是困極,她已經熟睡過去。薄紅的臉和微張的唇,就這麽靠在自己懷裏,他沒有這麽抱過一個女孩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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