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才怪!像二哥這樣又帥又溫柔體貼的男人,很多人搶着要呢!

如果是我的話,一定會選像二哥這樣優秀的男人當男朋友的。

愛上二哥,一定會很幸福……

那是她之前說過的話,那時,她已無憂無慮,沒有負擔的愛上了他。

我所謂的浪漫是指我在你身邊,陪你做任何事,散步、談心,還可以牽牽小手。

你願意陪我這個沒創意的男人看夜景嗎?

那樣溫柔的男人,她卻這麽傷害他……

“我錯了,我是大傻瓜。”康玉澄好氣自己,“成恺……”此時喚他,沒有他溫柔的回應,她的心也跟着揪疼。

這時,客廳裏的電話響起。

她連忙跑過去接聽,“成恺!”

丁聿随的聲音傳來,“玉澄?你怎麽在成恺家?他呢?”他看到媒體報導,便立刻打電話來。

這個階成恺真是不像話,這樣的大事,他們這幾個朋友竟然沒有人知道,這個悶到底的家夥一定要讓大家這麽擔心嗎?

“聿随哥……”一聽到丁聿随的聲音,她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我找不到他,你知道他會上哪去嗎?我想找他,我有好多話要對他說……”

“你別哭。”丁聿随安慰道:“我們已經在找他了,再不久應該就有他的消息。你乖乖在那裏等我,別亂跑,我去接你過來。”

“他真的不見了?”康玉澄哭得更加傷心,“他會不會躲起來,不讓我們找到他?他會不會永遠都不回來了?”她好擔心、好害怕!

就在她終于認清自己的心後,竟然找不到他了,她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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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你放心。”他認為階成恺不會是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你先等我,我去接你過來再說。”丁聿随再三交代後才挂斷電話。

康玉澄就這麽坐在沙發痛哭失聲。只有在父親過世的時候,她曾這麽哭過,因為爸爸離開她了,再也不會保護她了。

而如今唯一說過要一輩子保護她的男人,卻被她狠狠推開……

怎麽辦?怎麽辦?

成恺,你到底在哪裏?

八個月後。

康玉澄步下車,從後車箱裏拿出一張已經裱好框,全開大小的攝影照片,再走過來朝駕駛座上的階成怿揮揮手。

“大哥,你不是要去接大嫂?快點去吧,不用等我,我待會兒搭計程車就好。”她低下頭朝車子裏道。

階成怿的兒子已經出世,是個可愛的胖娃娃。

“那你要小心點。”階成怿點點頭,囑咐她之後才開車離去。

随後,她抱着畫框推開“虹光”PUB的大門。現在天還沒暗,裏頭只有為了等會兒的營業作準備的幾名服務生。

她直接走進丁聿随辦公休息的地方,因為已事先約好,所以她沒有敲門,直接走進去。

“聿随哥。”看見他,她展顏一笑。

“終于有時間幫我把照片拍好了。”丁聿随領着她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她将裹着畫框的紙拆開來,笑道:“誰教你選在我最忙的時間開口嘛。”

他接過那幅照片。上頭拍的是看似寧靜的臺北夜城景,所有的辦公大樓皆已無燈光,只有川流的車燈不熄,喜歡畫畫的康玉澄還直接在照片上畫了幾個生動的火柴人,游走在寧靜的巷弄裏,聆聽嘈雜的車流聲,簡單的線條卻充分把氣氛表現出來。

康玉澄把拍照與繪畫融為一體,這麽特別的風格果然替她引來不少掌聲,還因此讓畫家經紀人看上,要為她辦一場攝影畫展。

“嗯,拍得好也畫得好。”丁聿随贊道。

“是你的構想好。”這個構思是他想出來的。

他一笑,“我等會兒就教人把它挂上。”然後他看到了照片角落的落款,“耶,你還記得簽上大名呢。”

“那當然,聿随哥這裏人潮多,我當然得替自己打個廣告呀。”還是免費的廣告呢!這麽好康的事,當然不能放過羅。

“你三天後的攝影畫展一定很成功,到時候我們都會去看的。”

“那是一定要的!”他們若不捧個場,就太不夠意思了,不過……“成恺如果也能來,那該有多好?”

她好想他。

八個月前,階家的醜聞風波鬧得極大,但所有媒體狗仔卻遍尋不着階成恺,就連階家的人和他的好朋友們也都沒有他的消息。

後來,是裴君臨在航空出入境紀錄上找到他的名字,他到東南亞去了,就在醜聞爆發的兩天前。

賀全?這才想到之前他曾和階成恺談過到東南亞義診的話題,最後,他們向醫院求證,才證實了階成恺的動向。

因為那時東南亞的疫情還不在控制中,疫區全都封鎖,他們想打探他的消息也無從問起,只能确定他真的到那兒去了,且沒有向任何親友提起、報備過,便毅然決然的前往疫區。

他是真的傷透心了吧?

也許他躲的根本不是階家的醜聞,而是她。

八個月來,他從沒和任何人聯絡,無論大家如何找尋,都無法得知他正确所在的位置。

現在,康玉澄只求他能平平安安的,再多的奢求她已不敢想了。

一句遲來的道歉,只希望往後有機會能親口對他說。

“你放心吧,他會回來的。”丁聿随認為這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因為這裏還有一個讓他放不下的人啊。

“哎,怎麽又說到他了。”她不着痕跡的眨去眼眶中的濕意。

他們都是傻瓜,才會一而再的錯過,在傷害中思念、後悔、等待。

丁聿随見她如此,便轉移話題,“等一會兒阿?他們都會來,你要不要等他們?”今天是他們一月一次的聚會,但有人已經缺席八次了。

康玉澄搖搖頭,“不了,我還得趕到花蓮去拍攝日出呢。”她已經和攝影同好們約好了,這也是她的攝影畫展前最後一個攝影行程。

“要開夜車?”

她點點頭,“我先搭計程車到朋友家,再一起過去。”到了那兒後休息一下,正好可以等待日出。

“那麽要小心點。”丁聿随當她是妹妹般叮咛道。

“嗯!”她點頭,然後笑着說:“要不要我順便把流星拍回來送你?”

“那再好不過了。”他也不客氣。

兩人又笑談了一會兒,丁聿随才送她走出大門,看着她坐上計程車。

待她離去後,他不禁嘆了口氣,“成恺,你這個愚蠢的家夥,到底什麽時候才要回來?”到底想躲到什麽時候?

夜漸漸深了,“虹光”PUB的生意卻正好。

客人一多,丁聿随便會走進吧臺幫忙調酒。他調酒和品酒的技術極佳,是之前當酒商時練出來的,現在店裏的酒保們也都是由他一手訓練。

“威士忌。”一道人影走到吧臺前坐了下來,朝他點了杯酒。

一聽見來人的聲音,丁聿随馬上轉頭,瞪了他一眼後,才倒了杯威士忌往他面前放去。

“階大醫師,你舍得回來了?”他語氣中有着欣喜、氣憤和訝異。

階成恺對他微微一笑,然後喝了口酒,“他們怎麽都還沒到?”他今天早上才下飛機,休息一會兒後就到這裏來和他們聚會了。

“你不知道你的朋友們個個都習慣遲到嗎?”本來只有裴君臨會,後來娶了老婆的賀全?也加入遲到的行列,不知道是不是方小芷帶壞的?

也對。“大家都還好吧?”八個月不見,還真有點想念呢。

“托你的福。”丁聿随沒好氣的回答。

“你的口氣很糟。”他聽得出來。

“一聲不響的消失,現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現,你覺得我該對你有多好的口氣?”嫌他口氣糟?還想跟他說話就算對得起他了。

“我只是找了個地方沉澱一下心情。”階成恺喝完了杯裏的酒,“再來一杯。”

丁聿随又倒了一杯威士忌給他,“你知道玉澄……”

“我這次回來預計待三天,下一趟再去,可能會停留久一點。”階成恺打斷他的話,迳自道。

“三天?”丁聿随知道他是故意的,他不打算談起康玉澄。

階成恺點點頭,“那裏需要我。”只有在那裏,他才覺得自己還有被需要的時候。

“這是什麽鬼話?”丁聿随實在聽不下去,“那裏需要你,難道這裏就不需要你嗎?說走就走,你是故意讓誰心痛、難堪?”

“再一杯。”階成恺再次高舉已空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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