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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打從琴坊回去之後,穆青錦的心久久都無法平靜。想起太子今日所言,她便心生奇怪,他的接近讓她覺得他另有企圖。
只是她冷靜下來,無論蕭逸琅有何企圖,她只會離他越來越遠。想起她一早準備要做的事,她起身,戴好帷帽,悄悄從府門出去,朝着城東的一個方向去。她熟練地拐進其中一個巷子,走到巷子的最深處。
這裏看起來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門面,門口挂着一個燈籠。但此處不是一個平常的地方。
在這大齊,除了監察司的消息最全,便是這裏了,飛魚派。
飛魚派是由一些江湖人組織的,上面沒有皇權管轄,他們什麽生意都做,最常接的便是殺人越貨。
穆青錦進去之後,先是在門口按照專門的節奏敲響了門。沒一會的功夫,門就從裏面被人打開,走出來了一位機靈的小童,他目光朝着穆青錦身上掃了一眼,然後笑眯眯的開口: “這位姑娘要做什麽生意”
穆青錦直接報上自己前來的目的: “幫我散播一則消息。”
小童聞言,将穆青錦熱情迎了進去。
待他們進去之後,小童領她見他們幫派之中做主之人,穆青錦見到,從懷中拿出一張字條,遞了過去。
徐聰接過字條,看過以後,有些疑惑的看向穆青錦,對着穆青錦道: “不知姑娘要将此消息傳給何人”
穆青錦聞言,淡淡開口: “傳向天下,讓天下所有人都想起這件事。”
處于豔陽之中的人,不記得風雪。那她便提醒所有人。
徐聰擡頭,有些好奇的看看穆青錦。
穆青錦也不生氣,任由着對方打量。
“此事涉及黨争,我若接下這個消息,惹禍上身又該如何”
“此事雖涉及黨争,可若說是民心所向,也是說得通的。便是有心之人懷疑,也不會懷疑到你們身上。”穆青錦随及将自己袖中的交子拿出。
徐聰數了數她手上的交子,勾唇一笑, “行,這單生意我們接了。”
這樁生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沒有用。最好用的,便是銀錢。
足夠的銀錢才足以讓人有動力去做這一切。
夜裏,忽然下了一場雨,街道之上的行人紛紛跑起來。監察司內,雨水從監牢破敗的屋頂漏下,滴滴嗒嗒,除去這雨聲,還剩下一人凄厲的嘶叫聲。
路光坐在對面,擡頭看了一眼漏雨之地, “咱們監察司什麽時候窮到這地步了該修修呗,放這麽個洞,等着涼快吶”
識趣的下屬當即貼上來,說: “修!屬下這就着人去修。”
路光面露不滿,複又擡眼看向刑架上的人。
身上的衣衫已破,褴褛得沒處遮擋。他的皮肉綻開,嘴卻緊緊抿着,一言不發。
他一貫愛用刑,進了他監察司的人,若沒上頭保着,就只有一個死路。如果不是此人有用,他絕不會放任他活到今天。
此人便是這些日與戶部尚書李甫堅狗咬狗的戶部侍郎楊鼓。
眼見他還不吐露,路光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燒的正熱的烙鐵。走近楊鼓: “你與李甫堅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是受何人挑撥你貪污受賄,又有何人參與其中!”
起初他懷疑是蕭钰峙的手筆,将戶部的秩序打亂,再借由賬本牽扯出絹絲案。可蕭钰峙否認了,這不是他的手筆。那就說明,還有旁人在圖謀不軌,他絕不能放任。
烙鐵貼上他的血肉,瞬時發出火燒烤肉的滋滋聲,路光面不改色地盯着他。他倒要看看,他還能嘴硬到何時。
楊鼓渾身血肉已被監察司的酷刑剝了幹淨,将要見白骨。他面露猙獰之色,眼角或有濕潤,咬牙強撐了半晌,他張了張唇: “路大人,我說……”
聞言,路光收起自己手上的烙鐵, “楊大人,您早說,何苦受這皮肉之苦呢”
楊鼓咬牙,擡眸看向路光,他說: “我有條件,我要見寧遠侯!”
路光皺了皺眉: “寧遠侯”
寧遠侯在朝中的地位非常人能及,加之此次他在薊州立了大功,頗受陛下賞識。他莫不是真不想活了竟然在此時想要見寧遠侯。
便是能咬出來一條大魚,誰又知是否是螳臂擋車呢
“得,我這就為您去請寧遠侯。”
路光走出牢獄,帶了人前去侯府,臨去之前,他還特意去看了蕭钰峙,倒見那人坐在牢獄之中,氣定神閑,沒一點狼狽的樣子。
不久前,他聽下面的人來報,說江畑對他用了刑。
路光順手給他扔了一個小瓷瓶, “喂!給自己上點藥,別真死在裏面了。”
江畑這個人鐵血無情,公正公辦。也正因為他這性子,最受陛下信任。在他眼中,蕭钰峙即便是皇子,也是戴罪之身,他不會給蕭钰峙好日子過,也是情理之中。
蕭钰峙擡眸看向路光,路光忙走開了。
-
“姑娘,外面下雨了,我先進來把窗戶關了,免得進了濕氣。”
叢葉從屋外進去,可屋子裏沒有人,她又喚了一聲: “姑娘。”
“人呢”
方才還看見穆青綿回來。
青綿從飛魚派離開之後,便見下了雨。
看着這個時節,她想起前世穆憐箬第一次尋她幫忙便是這樣的日子。
她身邊沒有用的順手,可以用得信任過的人, “阿斐,上次父親托你去給他送信了對嗎你,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他,去看看诏獄的人有沒有給他用刑,給他送點傷藥過去。”
“阿姐……”
那時,她不情不願道: “他就是個階下囚,犯了那麽大的罪,等蕭逸琅登基以後,肯定會把他處死的!我現在和他走的太近,以後也是會被牽連的!”
穆憐箬聽她說到這話,一向溫柔的臉倏然間變得不悅。穆滟斐想起自己當下寄人籬下,便讪讪道∶ “阿姐,我答應你。”
窗外雨聲陣陣,雨水順着青瓦落下。青綿打着傘,從街巷離開。
這樣的天氣,不知道路光還在不在。
青綿走到诏獄,還是同上一次一樣的裝扮。
路光去了侯府,他的下屬瞧見穆青綿,一眼便認出來。
“您是上次來過的姑娘。”
“你記得我”
“記得。左使特意招呼過,若您來了,讓我直接帶您進去。”
“多謝。”
路光讓人招呼她進去,定然不是因為她的緣故,只能是因為蕭钰峙。
當下這檔口,沒有人願意靠近他。而這個路光……他和蕭钰峙又是什麽關系
青綿胡思亂想着,被人帶進诏獄。
“今日下了雨,應當不會有人來。姑娘您可以多待一些時間。”
“多謝您了。”
青綿再次道了聲謝。
轉身去尋蕭钰峙。
蕭钰峙聽到聲響,緩緩擡眸,昏暗中,他看見了穆青綿,渾身的抽痛讓他有些不大清醒,似是看見兩道重影。
是夢還是現實。
他竟然有些分不清了。
“皇嫂……”
青綿沒聽清他喚了什麽,只見他神色好似有些渙散,她瞧見地上的血跡,察覺到他受傷了,忙叫他: “顧長澧!”
聽見這個名字,蕭钰峙清醒過來。
不是夢,不是夢……
“小唯。”
蕭钰峙站起來,緩緩走到她面前。
青綿面露擔憂: “你受傷了”
蕭钰峙搖搖頭: “無事。”
“你為何……”
她知道他又要問她,為什麽來了,她直說: “我要來看你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人給你上藥。”
她只怕他會說出更多招她厭煩的話,她走上前,用手指挑開他破爛的衣衫。
衣服沾在血上,和皮肉連在了一處。
她努力小心地撕開,只見他神情忍痛。
青綿擡眸問: “疼嗎”
蕭钰峙搖了搖頭,雙眸看着眼前的穆青綿。她臉上的表情,一會兒是他在夢中見過的厭惡的神情,一會兒又是此刻關切的模樣。
好似是兩個人。
可是,方才他做了一個夢,夢裏是他們在上林京的第二次見面。
她像今日一般,來看他。她随手将裝着丹藥的白瓷瓶子扔在了地上,被子也是。
随即,她像是雙手解放,終于扔了髒東西一般。拍了拍手: “真麻煩。”
只說完這一句,她便轉身走了。
一刻也不願意多停留。
而現下的她,幫他清理傷口的污穢,她踮起腳尖,撅起唇來,像一個姣好的花瓣,又輕輕吹一口氣。
“這樣就不疼了。”
蕭钰峙不明白她二人之間的變化,便是他夢中的片段支零破碎,如今他也知道了,她們是同一個人。只是,有不同的性格,和對他不同的态度。
驀地,他有些貪戀她待他這般好,又這般地溫柔。
青綿手腕輕抖,将白色的藥粉灑在他肩膀的傷口上,她擡眼, “你轉過身去。”
蕭钰峙沉浸在她眼神之中,反應慢了些。轉而聽見聲音,他慢悠悠地轉過身去。
若是夢中他也待他這般好……
蕭钰峙背對着她,唇角勾了勾。
可若不待他好,他似也甘願的。
她的手指觸上他後背,綿軟地揉着, “若你想做什麽,有什麽不方便行事的,可以告知于我。我可以幫你去做。”
蕭钰峙聽身後傳來穆青綿的聲音,他說: “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便好,不必管我的事。”
青綿沉默下來,不再繼續說下去。
良久,她才說: “可是,我想。”
“我想為你做點什麽。”
聞言,蕭钰峙身體顫栗。
可他想讓她置身事外。
“你為何想要為我做點什麽”
穆青綿眼睫輕顫了下,此時,他正背對着她,她不必在意任何自己不當的神色,從而露出自己對他的愧疚。
“因為你是個好人。”
“好人。”蕭钰峙笑了聲: “只是個好人便值得你如此嗎”
說罷,他揭開了說: “小唯,你不是這樣的人。你不是一個,逢困便助,逢怨便申的人。你……”
“我是一個,旁人如何都與我無關,只求自己前途一路順遂,只怕多管了一點閑事便惹禍上身的人。”
青綿直言不諱地說出自己曾經的不堪, “但我曾遇到一個這樣人,我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我曾不會的為人處世之道。”
“我想,試試做他那樣的人。”
蕭钰峙轉過身,看向穆青綿,霎時間将夢中的她和現實的她分得清明。她二人間的不同,或許便是因為這個人。
他是誰竟教她教的這樣好。
好生羨慕。
随即,他勾起唇角, “從前,我以你的安危為重,如今想來,該以你的喜樂為重。”
“小唯,青山志不改,我邀你一同。”
說罷,蕭钰峙伸出小拇指頭,青綿低睫看見,伸出手指勾過去。
“好。”
-
青綿與蕭钰峙約定好,她便繼續為他上藥,安靜之後,有轟亂聲響起。随即,她聽見有獄卒喊了聲: “左使,不好了!出事了!”
青綿擡眼朝着蕭钰峙看了一眼,是路光回來了。随後,他們聽見路光的聲音。
“出什麽事了”
“楊鼓咬舌自盡了!”
“廢物,你們一群飯桶,看個人都看不好,還能讓他在你們眼皮子底下死了”
“這期間,有沒有人見過楊鼓”
“沒有!”
路光又問了一遍: “你确定沒有”
“屬下确定。”
這就奇了,沒有人見過他,那就說明,這期間,他并沒有受到任何人的威脅。是他自己要死的!
可他既然已經打算好咬舌自盡,為何還要牽扯出寧遠侯
路光罵了聲娘, “楊鼓這麽一鬧,扯出一樁十多年前的案子,惹出這麽個麻煩事,他自己倒死了躲清閑!真特麽,艹!”
青綿聽見了,小聲問詢: “十多年前的案子,這已是很遠了。是什麽案子”
蕭钰峙說: “絹絲案。”
朝中繳納賦稅,可收金銀,亦可收稻米,布匹,絹絲等販賣之物。一年春,朝中要求大收絹絲,可用絹絲來抵金銀,同年二月,各地絹絲瘋漲,涉及民生。
有一名為張橋生的書生來京,細算了一筆,欲告發此案。
而他狀告的人不是旁人,是天子,是百官。
他敲響登聞鼓,大怒: “以百姓之財,發百姓之難!這便是大齊皇上做的事!如此昏庸無能,不若早早退位讓賢!還有那拿着我大齊百姓賦稅活的百官,你們也配”
他辱罵帝王,朝中百官,如何能活
何況,他此舉本就觸及到朝廷衆人的利益。
“在其位,謀其職,忠其義。可我泱泱大齊,竟沒有一個熱血之輩,敢站出來,反倒湧入其中,大發國難財!一群昏聩!昏聩啊……”
眼下人人自危,無人敢站出。
何況賦稅一事涉及朝政,曾提議用絹絲代替金銀繳納賦稅的官員,本意想減輕百姓的賦稅。奈何被有心之人利用,從中謀取重利。
蕭钰峙将當年的景象一一用字眼重述在青綿眼前,青綿想起朝堂之景: “這世間永遠都有用規則為自己謀取利益之人,不乏人追随。”
“這世間利己之人還少嗎遍地都是。利己無錯,可當滿朝文武皆如此時,我大齊的未來在哪裏”
随之,青綿的心跟着牽動起來。
路光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道: “去它奶奶了個腿的,我容易麽我,我去寧遠侯府抓人,人家侯爺威風,地位高,我一個小小的監察司左使,幾句話便被趕回來。人沒抓到,回來後,楊鼓居然自殺了!”
他越想越不對勁,他莫不是被楊鼓給耍了!
楊鼓只是想痛快點死,實則從未想過要給他吐露什麽有用的東西。
這麽一想,路光折回去找蕭钰峙。只是他走至牢獄,看見與蕭钰峙站在一起的穆青綿,往前走的腳步頓了下,随即他樂呵呵地笑了幾聲: “沒想到殿下在此幽會,是我打擾了。”
他轉身便要走,青綿出聲: “路大人,等等。”
路光轉眸,一雙眼睛在蕭钰峙和穆青綿身上來回徘徊。穆青綿方才為蕭钰峙塗藥之時,摘了自己頭上戴着的帷帽,此刻,一張完全不加遮掩的臉龐出現在路光眼前。
路光看着她眼熟, “是你!”
穆青綿知道穆勤遠在路光手下當差,前不久她亦随路光的妹妹路蘊去了賞菊宴,可她與路光從未打過照面。如何,他能識得她是誰。
随即,路光便說: “你便是當年在書畫坊被衆家公子争相看上一眼的畫中女子啊。”
“人比畫兒上還美。”
路光笑了聲,随即看向一旁,只見蕭钰峙看他的眼神,隐隐帶着殺意。
他瞬時禁聲不言。
蕭钰峙溫潤如玉,若說他見過的最溫和的公子,怕是只有他了。無人能出其右,竟未想到,今生還能看見他這副神情。
路光雖然吊兒郎當,但是他來尋蕭钰峙,應當是有正事,青綿笑笑: “我先走了。”
“姑娘慢走!”
還未等蕭钰峙發話,路光便說了。
瞧見穆青綿轉身離開,路光回頭看向蕭钰峙: “我這是拿自己的命在給你做事。”
蕭钰峙冷聲開口: “當初跟随六殿下的人幾乎都去了北境,只有你,留在了監察司。”
說起這事兒,路光擡手摸了下眉毛, “我喜歡查案子,不喜歡帶兵打仗。”
說完,他有些心需的看了一眼蕭钰峙。
蕭钰峙笑了聲,便說: “你不是真的喜歡查案子,而是你父親強逼你留下,不允許你去北境。”
眼瞧逃不過蕭钰峙的法眼,路光說: “六殿下走的路,本就是一條注定艱難的路。我年少時也曾輕狂,少年熱血,想要去北境,打拼出一個屬于我輩的天下。可是我輩之上,是皇權,是黨争,是數不清的冤案。難道,你就不曾彷徨過”
攔住他是的家,是自己,是本屬于他安穩的一生。如今在監察司,他位置左使,除卻督主,和與他平起平坐的監察司右使。何人能耐他
“若你當年不走,該是個文臣。”
說起來,當真有些可惜。當初,他一舉奪魁,凡是朝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個沒有向他伸遞過橄榄枝就連東宮也是請過他的。
可他卻一心要走那獨木橋。
北境九州收複的消息傳至京城時,他也真心為其驕傲,喜悅過。可那只是暴風雨來臨的最後一抹光。
從那以後,等待他的便只剩深淵。
“無甚可惜,今時亦好。”
蕭钰峙笑起來,眉眼間的風月不加掩藏。
“可現下,楊鼓死了,線索斷了,該怎麽辦”
就算是他臨死之前要求見寧遠侯,可他這麽一個人證死了,空口白牙,只那一句話,如何能定寧遠侯的罪
蕭钰峙問他: “戶部的賬本你可查了”
“還在查。”
他将賬本于前幾日交給了穆勤遠,此人頭腦精明,若有什麽線索,定會來報。
“除去戶部明面上的賬本,你私下去楊鼓的府上搜一下,看看有沒有他私人賬本。”說罷,蕭钰峙想起路光那張揚的性子,又與他說: “不要打草驚蛇。”
“知道。”
路光還有一事不解,他朝着蕭钰峙問道: “為何不去搜李甫堅的私賬,反倒要收楊鼓”
尚書的賬本不是比侍郎的賬本更加有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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