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我野蠻生長」
第20章 「我野蠻生長」
第20
又一次的肢體接觸。
不過比以往幾次來得更莫名其妙。
尹盼被江丞昱半圈在懷裏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
好像前幾次的親昵接觸,都是她占據主導地位,所以對江丞昱身上屬于男人天生的力量和壓迫沒什麽感覺。
這次江丞昱的指腹深深按陷進她的小臂,藕白的手臂早已被他的動作惹了紅。
不知道哪來的愠氣,将他的呼吸都燒殆得有些粗重,眉頭緊鎖。
“不知道看着點人?”
尹盼被他一句話拉醒,這才注意到身邊的服侍生正推着冒着熱氣的爐火經過,而她只顧着看江恒宇,全然沒注意到險些撞到她身上的熱火。
“又……沒燙到。”尹盼依舊嘴硬。
她視線卻追着服侍生的推車一路向前,捕獲到江恒宇正欲擡步往這邊走來的動作時,尹盼徹底地慌了神。
離開江家這麽多年,她是成長了不少。
可還沒到能心平氣和地和曾經加害過她的人談笑風生。
尹盼還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對江恒宇,看見他的那刻,那些黑暗的噩夢就又在她腦海中重現。
“帶我走吧。”她下意識地喃出了這四個字,手指纏上了江丞昱身前的領帶,盡她微薄之力地将他往自己的懷裏帶。
像很多年前一樣,裂縫裏透進的光,還是他。
尹盼雙眸已然蔓上了層層水霧,她本不想在江丞昱面前表現出這般軟弱的一面。
但江恒宇似惡魔誕世般地步步緊逼,漸漸壓榨掉她周遭的氧氣,她大口喘息着,腦海中本能地只想趨利避害地逃離。
江丞昱一言未發,卻将尹盼的異常之舉盡收眼底,他扶着門板上的手,緩緩下移,指紋鎖開了自己VIP休息室的門。
他鉗着尹盼的手臂,猛地發力,推她進屋的動作帶着些幾近野蠻的強制。
反手抵上門,在背後摸索着地反了鎖。
尹盼被他緊緊地環抱在懷中,她微阖着眼簾,沒了視覺的輔助,其餘的感官便被無限地放大。
她能感受到江丞昱懷中不斷飙升的體溫,也聞得清他新換了的一款香。
江丞昱只手環住尹盼的腰肢,故作挑釁地游離摩挲着她的腰際。尹盼睫毛微微顫着,顯然根本無暇顧及他手下的小動作,于是招惹的動作最後全部反噬到了江丞昱身上。
他垂眸看她,那眼神無比的攝人,深幽的黝黑眸裏難得地染上了炙熱。
江丞昱細細品味着自己身上往日沒有的細微變化,似是有股不知名的火焰在他的體內橫空直撞,最終燒到了頭顱裏最後一根理智的弦。
他情難自禁地低頭,想去吻尹盼那潔白的額。
尹盼剛好動了動,江丞昱只來得及輕吻過她飄逸的發絲,只餘栀子香滿滿地撲在了鼻腔。
在江丞昱身後門被外面的人叩響了幾聲的時候,尹盼腦中緊繃的那根弦便徹底斷掉,她像是斷線風筝般地失了力,整個身子止不住地發着顫。
眼下她只能依照潛意識的趨向,緊緊縮在江丞昱的懷裏。
于她而言,這裏是最溫暖可依的港灣。
尹盼眉頭只顧緊鎖,全身地所有細胞都嚴陣以待門外即将響起的那道男聲。
“丞昱?”
江恒宇的聲音響起,還帶上好幾聲的敲門,下手算重。
整個門板都被震得發了顫。
尹盼似是受了驚的小白兔般,又往江丞昱的懷裏蹭了蹭。
有了門外咄咄地逼近,将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又燒至更盛。
“現在還怕?”
江丞昱微低下頭,壓下音量,低沉的氣音響在尹盼的耳旁:“又不是當年做點什麽都要背着家長的關系了。”
“當年的事,我都忘了。”聽他忽然提及當年,尹盼的耳稍不受控地泛紅,她也捏着嗓子。
“那我們……”江丞昱喉結微動,有了別番的心思,眼底滑過一絲黠意。
見他松了手,尹盼立即向後撤了半步,離遠了江丞昱的懷抱。
可下一秒,是門鎖被轉動的聲音。
緊接着又是江丞昱不輕不重的聲音,湊在她耳畔,把未完的話續上:“那我們,可以光明正大地見父親。”
血液一瞬沖上頭顱,尹盼背後悚意乍現,她慌忙撲向門鎖處。
覆上了江丞昱鈎着門鎖的手。
他只解了一圈,尹盼才重新放心,輕舒了一口氣。
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剛剛一門心思地鎖門,沒顧上面前的江丞昱,她現在整個人貼在他身上,一只手繞在他身後,穩落在他的大手上,另只手為保平衡,下意識地攀着他的腰間。
兩人間距離的緊密,連空氣都難尋到空隙。
而且……這一次更像是她在投懷送抱。
“尹盼,你怕的到底是我,還是江家?”
在門外江恒宇依舊執着的叩門聲中,他依舊沉聲附在她耳側。
尹盼無暇應對江丞昱此時的逼問,她的全部理智被門外的男人掠奪去。
——她只想逃。
“于我們而言,我們六年前就分手了;于江家而言,我六年前就和你們徹底斷絕了關系,更是沒有瓜葛。該說的、不該說的,六年前我都說過了,我和你、和你們江家,再無關系。”
尹盼的嗓音比冬雪寒,字字誅心。
“江丞昱,放過我吧。”
-
江恒宇在門外嘀咕了幾句,見也沒人來開門,低聲咒罵了句“這小子,欠收拾了”,就擡步離開了。
随着他腳步的漸行漸遠,僅有兩人的碩大房間再度囵于寧寂。
江丞昱再擡手時候,只來得及,觸過尹盼細膩而柔滑的肌膚。
她即而錯身從他的身邊走過,沒有片刻的停留,像是江丞昱的懷抱是世間最廉價的廢品,她一心想避而遠之。
VIP休息室的門被猛然關上,不大不小的響聲中,江丞昱的眸光黯了黯。
空氣中最後一絲屬于尹盼的香氣,在她抽身離開後的幾秒,徹底消散于不見。
江丞昱的嘴唇摒成一條線,停逗在原地,幽幽眸裏的愠火盛了又散。
良久之後,他撥通了鄧起的電話。
沉郁的嗓音,與屋內略算昏暗的天光,甚是一致:“備車,今天就回江家。”
“今天……”
鄧起掃了眼行程表,有些為難。前幾日江丞昱說有意向下周回一趟江家老宅,他便将那幾天的行程提至了這周,沒想到……計劃趕不上自家老板的變化快。
他扶了扶有些發酸的腦袋。
就知道自家江總一去見那位尹小姐,就沒什麽好事。
江丞昱沒再出聲,看得出事情沒有一點回旋商量的餘地了。
鄧起只好硬着頭皮:“江總,我馬上到。”
-
江家老宅距離央城有段距離,半山腰上的幾棟山水間別墅,頗有出世靜谧之風。
鄧起開車一路到了老宅門口時,已經日頭漸落。
夕陽的光散射到車子後座的江丞昱身上,沒融化他身上的淩寒氣。
鄧起向後視鏡掃了一眼,猝不及防地在鏡中與江丞昱一雙森然陰沉的眼睛,懾得他立即讪讪地收回視線。
他承認江丞昱的眼裏鮮有溫度,但像此刻這般片甲不留的殺意萌生,也是不常見。
鄧起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不知道那位尹小姐到底怎麽惹到這位了。
他聲音都不受控地輕輕打顫:“江總……到了。”
江丞昱沒多餘言語,擡手、推門、跨步而下,整套動作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進了江家大門,他便直奔向江家大哥江随的房間。
他擡手輕叩了幾下門,等到裏面出了聲應答,江丞昱才旋開把手,大步入內。
江家老爺子在江家年輕這輩中,最看好的是江随,其次才是江丞昱。
江丞昱回國以後和自己這位大哥還沒見過面,四目對視時沒有同為家族繼承人之間的交鋒、也沒有兄與弟親近和善,兩人的目光都是淡淡的。
洶湧的情緒都被掩藏得極好。
江随今日沒有公務,只穿了件家居毛衣,慵懶又溫暖,搭在他身上莫名有種格格不入的割裂感。
而且江丞昱一身宴會禮服,剪裁得當,一如他品位的冷色西裝。
兄弟兩人,似是在用眼神在交鋒,只是那戰場過于的寂寥無聲。
最後,江丞昱先敗下了陣:“當年。”
他沒把自己的來意挑明,視線也沒任何的偏離,眼神裏的進攻質問意味明顯。
“從馮嘉的慶功宴回來的?”年幼的弟弟咄咄逼人的語氣落到江随耳裏,他也不惱。
反而是揮揮手,示意他來坐,拂手擺弄着書桌上的茶具,斟水入壺:“從小教你的,都忘了?”
江随勾了笑,視線透過薄薄的鏡片,精準地落回江丞昱身上。
“爺爺從小教導,‘君子,當敏于行,而讷于言,喜怒不形于色,好惡不言于表,悲歡不溢于面,生死不從于天’。”
煮水的沸騰熱氣乍起,為他的鏡片上了淡淡一層的霧,眼神看不清,可嘴角的笑意卻愈發的明顯:“小昱,你這樣可做不了家族繼承人的。”
江丞昱背在身後的手,逐漸地攥緊,青筋暴起:“我今天這一趟,不是來聽說教的。”
江随沒擡頭看他,只斟水濾過茶葉。水聲袅袅中,江丞昱清冽的嗓音依舊堅定。
恍惚中,江随好似看見了六年前依舊少年的他。
他昨日聽說江恒宇也會出席那場慶功宴時,就隐約猜到自己這個弟弟會沉不住氣地回來問自己當年的事。
江随為此推了今天一天的行程,但卻在心裏賭。
賭已過這數載,江丞昱能被磨沒心性、能成熟穩重,成為一個合格的、沒有任何軟肋的家族繼承人。
賭錯了——
江丞昱看他的視線裏出了故作的鎮靜,尚有幾分隐約的恨意。
“當年,尹盼和江家到底發生過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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