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微光飄搖
一 微光飄搖
第一章于黑暗中微光飄搖
“曾記否,微光穿透雲層,神的光亮如劍斜穿濃雲,我們也享有那份光亮!”
黑色中,誰發出幽幽的亮光,如同螢火,不過與螢火不同的是,她是一片白色,女孩發出微弱的聲音,在歌唱。
“曾記否,雨水帶來慰藉,神的雨聲如天籁般歌唱,我們也曾愛慕那嘹亮!”
“嘩啦啦”的雨聲雜亂無章,蓋住了女孩的歌聲,女孩不知道這雨水何時來的,又何時會走,她只記得,她曾喜歡過這雨聲。
“曾記否,呼聲在你耳畔,神的榮光如呼吸般同在,我們也曾共赴那晚宴!”
如今,四周只有雨聲,女孩聽不到別人對她的呼喊,倒是有微弱的聲音,打斷了女孩的歌唱。
窩在一塊岩石的空洞下,女孩暫且不必在雨中淋濕,她一身潔白蓮裙,現在被水和泥土沾染。
女孩側坐在微小的避難所下,而現在避難所也不再安全。
漆黑的天空下着暴雨,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在這片暴躁的雨聲中尋得慰藉,而現在女孩後悔了自己的歌唱。
因為黑暗中,不同于野獸的低吼聲和栽倒在泥濘中又缭亂爬起的聲音使女孩受到了驚吓。
女孩盯着那聲音的來源,她散發着微弱白光的身體太過顯眼,她已經被發現了。
惡物——來了。
“吼……”
如同喉嚨破時發出的低吼,充滿了尖刺的吼聲從一個犬型“生物”的喉嚨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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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輕輕起身,她邁開腳步,想要逃離,卻在一邊,看到了另外一只惡物。
她呼吸亂成一團,心中恐懼無邊。她雙手握胸脯,想要讓心跳慢些,但那沒用,根本沒用……
她還記得黑血在空中綻放,如同凋謝的玫瑰,在她眼前落下,那不過是發生在不久之前的事,倘若讓她說出具體隔了多久,她記不得了。
于無邊的黑暗中,誰能輕易認清時間?
惡物逼近,女孩絕望的坐在原地,她不知如何是好。
“哐啷…哐啷……”
金屬的摩擦聲響起,兩只犬型惡物率先發覺,它們一同看向了黑暗之中。
大雨依舊在下,那聲音愈發清晰,不知惡物為何停下靠近的腳步的女孩也慢慢聽到了那聲音。
但她不知道那聲音究竟是否是來拯救她的,因為她也曾親眼看到身穿铠甲的士兵與勇士們厮殺。
這場暴雨來臨不久就改變了人們,有些人突然就變得瘋狂,變得同惡物一樣。
“咚!咚!咚……”
金屬碰撞的聲音突然加快,更快的向女孩靠近,而兩只犬型惡物如臨大敵,發出與之前不同的吼聲。
“吼!”
惡物一同向着從黑暗中出現的黑色身影撲上去,卻見黑暗中微光閃爍,一個個漂亮的弧線在空中被劃出來,劍鋒呼嘯,割裂了空氣和雨水,還有惡物的肚子一同被劃作兩半。
“咚!咚!”
“咚!咚!”
直到四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接連響起,女孩終于起身,她看到身着盔甲,身披黑色鬥篷的騎士慢慢靠近。
“銀花……”騎士将重劍插在一旁,他俯下身子,但沒有卸下他的頭盔,他喉嚨中發出如金屬摩擦一樣的嘶啞聲音,不過能聽清他在說什麽。
黑色騎士說:“我來遲了。”
“西歐德叔叔!”被叫作銀花的女孩笑着,高興的想要擁抱她的叔叔。
卻被西歐德攔住了。
西歐德從盔甲的夾層中取出一個項鏈,銀質項鏈和銀花一樣明亮,而在最底部,鑲嵌着一顆藍色的水晶,溫潤晶瑩,仿佛有着治愈的力量。
“我們應該說過,小公主應該一直戴着她的護身符吧?”西歐德說。“這也是你的象征。”
“可我以前從來沒戴過,我不太習慣。”銀花羞澀的說着,她總能很敏感又很乖巧的認識自己的錯誤。
西歐德看着銀花的雙腳,這個15歲的女孩丢失了自己的鞋子,她細膩的雙腳沾滿泥濘,不過好在長時間的暴雨讓這裏的土地變得柔軟,應該沒有被劃傷。
“來,現在将它戴上。”西歐德說着,将項鏈放在銀花的手中。
銀花托起濕漉漉的頭發,将項鏈戴在脖頸上。
随着項鏈發出柔和的光芒,與銀花身上的光芒交相呼應,銀花身上的雨水,腳上的泥土盡數退去,露出她細膩的皮膚。
這個護身符,将庇護她的身體潔淨如初,将使她的雙腳在這片泥濘的土地上也将如履平地。
“媽媽呢?”銀花問。
“她……”西歐德猶豫再三,不知道該如何向女孩訴說。
“媽媽,還在城裏嗎?”銀花主動問。
“我想,應該還在。”西歐德回答。
“那,西歐德叔叔可以帶我回城裏看看嗎?”銀花請求。
“嗯。”西歐德點點頭。
騎士知道,惡物依舊盤踞在城裏,城市依舊危險,不過他們只身在外更危險,不妨原路返回,看看是否有幸存的人,或者是安全的地方,而且……
“你餓了嗎?”西歐德終于想到。
他從鬥篷下拿出布包裹,趕忙打開,拿出一些面包條。
然而借着銀花的微光,他手中拿着的面包,卻露出沾染了黑紅色的印跡。
“這……”
這是惡物的血,被惡物之血沾染的東西,不但不能食用,更是不能觸碰。
“我應該更小心些……”
銀花卻笑着說:“沒關系的叔叔,我不餓。”
銀花稚嫩潔白的話語反而引得騎士更加愧疚。
西歐德說:“你累嗎?”
銀花搖搖頭,說:“不累。”
“好,那我們走!”
騎士帶上他的重劍走在前面,他知道銀花是個堅強的好孩子,她繼承了她母親的品德,如果一切安好,興許銀花将會在未來也成為優秀的聖者。
騎士不時回頭,他透過盔甲留下的縫隙,能夠窺見雨水躲避銀花小小的身影落在四周。
那便是護身符的能力,當它在銀花的光芒中綻放,便能夠給予使用者一片潔淨,不但使銀花在這片泥濘的土地上如履平地,更能使一切的污垢和雨水将她躲避。
銀花走過犬型惡物倒地的地方,她看到惡物的血液都在躲避她,她每向前邁出一步,惡物那被沖淡的血液就遠離她幾分。對此情形她已經習慣了。
銀花還看到惡物碎裂的身體仍在抖動,那些斷裂的身體中有些看不清的東西仍在扭動,銀花知道,惡物只要還有一點血肉,就不會輕易死亡。這些她在課堂上學過。
“西歐德叔叔!”銀花加快腳步,走上前去。“我可以拉住你的手嗎?”
“嗯……”
騎士猶豫不決,雨水已經将他的铠甲表面沖刷幹淨,因此他的手上沒什麽污穢了,不過他始終帶着冰冷的金屬手套,對這個孩子還就她體會不到溫暖。而且,騎士還是不敢确定他的身上是否留有什麽污穢。
正在猶豫時,銀花主動抓住了騎士的手。
騎士低頭,看到女孩的笑臉,便不再多想,只輕輕将她的手握住。
穿過一片焦枯的樹林,這裏曾作為防線被焚燒,只為阻撓惡物的前行,直到大雨落下,這裏只剩下潮濕與漆黑,半片綠葉也見不得。
途經一片插着劍與銀槍的戰場,殘留的惡物擋住了前路,騎士不想銀花受傷,只帶着銀花小心的繞開。
但在這片殘留的戰場的邊緣,一個正在被惡物啃食的屍體,引起了銀花的注意。
感受到銀花的駐足,騎士低聲輕問:“怎麽了?”
銀花看到落在一旁的紅色與白色交雜的旗幟,那是象征城邦的旗幟,原本在一個保護銀花的士兵手中,如今已經落在了漆黑的泥濘裏。
“是斯圖。”銀花說。
“那個旗手,一路保護你到這裏?”騎士說。
銀花點點頭。
“勇士的家,不在這裏。”
騎士拔出腰間的漆黑斷劍,交給銀花,而後說:“這件聖物會保護你,你留在這裏,要小心。”
“嗯!”銀花點點頭。
而後,在銀花的認知中,他人贈予的東西理應珍惜,于是銀花本能地将斷劍擁入懷中。
騎士搖頭,糾正銀花将斷劍握在手中,放在身前。
而後騎士縱身一躍,來到羞辱屍體的惡物身後,騎士要借助雨水的掩護,先清除外圍的惡物。
惡物的血不可沾染活物,更不可輕易沾染死物,因此要将它們引開解決。
而惡物,不止有犬,狼,蛇之類的野獸,也有已經不再作為人而活的人形。
感染為惡物的野獸,鱗片、毛發,牙齒盡數脫落,而後會被肆意的骨齒與血肉填充,身穿铠甲的人形惡物也是如此,不過好在這裏只有兩個身穿輕甲的人形惡物。
騎士不知用了什麽魔法,将铠甲摩擦的聲音屏蔽,在惡物的身後,将兩個人形惡物剁碎斬殺。
只待将近處的惡物清理幹淨,才來到撕扯已逝之人屍體的三個犬型惡物身邊。
原本,這些犬類是平原騎士的坐騎,而今,它們的主人恐怕也兇多吉少了。
首先要做的是将惡物從屍體邊引開,否則被血液污染的死屍也會慢慢變為惡物。
被驚擾的惡物向着騎士撲來,它們已不再像它們還活着的時候那樣靈敏,但從它們口中、腹部身體各處伸來的血肉和骨刺依舊是些麻煩的東西。
當重劍迸發光芒,在黑暗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抑或者騎士抓住惡物的頭部将之捏碎,這些惡物短時間內也不再具有威脅。
騎士靠近勇士的屍體,感嘆這破損的盔甲、破碎的衣服和裸露的血肉,如今他已經受夠了屈辱了。
“西歐德叔叔……”
聲音驚起,騎士本能的轉身揮劍,又立馬在一聲驚呼中停下了動作。
“你不該下來,這裏太危險。”西歐德說。
銀花低頭說道:“對不起……”
西歐德立馬俯身說:“我沒有責怪你,你不用道歉。”
銀花點點頭,而後看向倒在地上的屍體,輕聲說:“他……”
騎士轉身,他覺得事情并未解決。惡物的血液危險,它們的□□也同樣危險。
騎士輕輕查看屍體,果然,冰冷的屍體動了起來,它喉嚨已經碎裂,無法發出聲響,身體只一直顫抖似的輕微亂動,卻沒有一個像樣的動作,連四肢都沒挪動幾分。
“他已經變成惡物了……”西歐德得出結論。
“我們……還能救他嗎?”銀花帶着僥幸,想要知道答案。
西歐德搖搖頭說:“不是沒有方法,但恐怕……我們沒法讓他等到那個時候了。”
短暫的沉默過後,西歐德扭頭對着銀花說:“你轉過身去吧。”
銀花會意,便在轉過身後,透着雨聲,隐約聽到了重劍與大地的摩擦聲。
騎士搜集四周的破布,将屍體裹住。
而銀花将斷劍收起,她白裙的夾層間留有寶石,那些寶石可以将物品傳送到一座寶庫之中,當然也能取出,但一顆寶石只能存放一樣物品,而銀花的衣服上只有六顆寶石。
兩人又繼續前行直到來到城市外圍的橋邊。
小河在連綿不斷的雨水中愈發湍急,如今已經漫上了岸邊,兩人走過石橋,沒走多遠,便看到昔日城邦所建高大石牆。
穿過已經破損的大門,這裏的惡物已經少了很多,騎士記得,它們是被平原騎士引開了。
原本,僅靠區區惡物如何能突破此等勇士保衛的城邦。
但愚蠢之徒引來了惡物領主,又因為疏忽導致大量士兵感染惡物之血,如此內憂外患,最終導致守城軍的潰敗。
繞開盤踞在城中街道的個別惡物,兩人找到一個較為幹淨的屋子,而後遮擋門窗,将勇士的屍體焚燒,還他一片安寧。
“銀花,你還要向前嗎?”西歐德問。
銀花沒有說話,只點點頭。
此刻銀花的心裏沒了着落,她當然看到了這座城市的寂靜,也看到了一路走來的殘破景象,她已經開始擔憂,擔憂母親的狀況。
“哐當!”
突然,從窗戶處傳來聲響。一兩個黑影相繼冒了出來,毫無疑問惡物發現了他們。
惡物并不愚笨,它們對光亮和聲音很敏銳,并且懂得思考,當然是在它們養分充足的情況下,長期饑餓的惡物可就沒那麽聰明了。
此時,毫無疑問是因為焚燒的光亮沒有被遮嚴,導致它們從窗戶處破窗而入。
騎士反應迅速,他立刻将銀花護在身後。
而等銀花反應過來,也趕快取出斷劍。
“快去大門,你先出去!”西歐德說着,再次提起重劍,向着撲來的惡物揮舞。
不過他不是用劍鋒,而是用劍身,因為騎士害怕惡物的血液落在銀花的身上。
縱使惡物的血液害怕聖者,但是無意的飛濺也不是血液自己能夠控制的,再者,聖者雖然不會被惡物的血液感染,卻會因為惡物的血液而減弱聖者的光芒,導致聖者的虛弱,嚴重的話更是會生病或死亡。
城中多為人形惡物,不如犬型敏銳,因此若是只有兩三名騎士保護起銀花來還算得心應手。
将惡物擊退,再斬斷,如此一一對應,總算是解決了威脅。
不過既然它們來了,那就一并燒掉吧,免得再活過來,成為威脅。
如此,騎士将它們聚在一起,而後提起重劍念動咒語,一并焚燒。
做完這些,騎士轉身尋找銀花。
“銀花!已經安全了!”
沙啞,如同金屬摩擦一樣的聲音,再大幾分反而更難聽清了。
呼聲已起,卻沒有回應。
不該如此。一貫乖巧,聰明的銀花不會戲弄她身邊的人。
騎士心中猛然一涼,他立刻邁動步伐,手握重劍,向着門口跑去。
“銀花!”
嘶啞的聲音又激動了幾分,騎士心急如焚,懊悔不已,愧疚自責一股腦湧上心頭。
當踏足門前,騎士終于聽到熟悉的聲音。
“西歐德叔叔!”
銀花從門外的左側飛奔而來,一把撲到俯身迎接的騎士懷中。
騎士一愣,而後便接受了這擁抱。
“你剛才去哪了?”西歐德問。
銀花轉身,指着房子轉角的一個人影。
“嗨……額,抱歉打擾了。”
騎士起身,将銀花護在身後,而後靠近那人。
騎士舉起重劍,指着那人。
那人立刻手忙腳亂,而後他拿出一枚散發微光的三角形物體,微微照亮了那人的身體。
“等等!騎士,我是這裏的居民!”
借助微弱的光亮,騎士看清那的确是一個身披棕色袍子的普通人,至少在一番觀察後,那人身上确實沒有感染的跡象。
“你,是怎麽逃過惡物的?”西歐德問。
男人露出一個笑容,說:“你們不也逃過了嗎?我想我們和你們一……額,差不多?”
“你們?”西歐德注意到男人的言辭。“還有多少人?”
“13個!”男人說。“加上你們15個。看到我身上的袍子了嗎?魔法師利歐路幫我們做了這些袍子,雖然是消耗品,但是我們好歹保住了命,話說你也是宮廷的人,你們應該認識吧?不過我想利歐路一定認識這位尊貴的小聖者。”
“利歐路?”西歐德聽聞,放下手中的重劍。
是的,宮廷魔法師之一,騎士認得他,畢竟他們曾一同共事過。
“利歐路哥哥!”銀花驚喜的說。同時,銀花那抱着西歐德大腿的手也一并放了下來。
西歐德對男人說:“先生,麻煩你帶我們去你們的避難所可以嗎?”
男人笑着說:“當然可以!你們一定累了吧?我們那裏還有些實物,可以讓你們休息休息。順便,我看到你打敗了那些惡物,但我覺得你應該讓利歐路檢查檢查,避免感染。”
路上,男人喋喋不休地說:“有了你們的加入,大家一定會更有信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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