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恒特蘭德
十七恒特蘭德
第十七章通向恒特蘭德
艾拉斯的外圍能看到不少溝渠,那些既是為了灌溉田地而造就,也能夠起到一定的預防惡物襲擊的作用。
一只大狗走過大路,跳過溝渠,它載着背上的兩人走向遠方。
後方,還有許多跟随的人,騎士與副手都在其中。
運輸車外站通向的是更深入惡物領地的城市,名為恒特蘭德。
因惡物的襲擊,與恒特蘭德只見的線路斷裂後并未完全重修,只保留到了離艾拉斯不遠處的一個站點。
雖說不遠,在城中最高處也能看到那個站點的哨站,但也不近,受上次惡物襲擊的影響,近距離很大一片土地花了不少時間重建,腳步趕路要花上不少時間。
當靠近石頭與木頭造就的一片房屋,這裏常駐的人不多,算上輪班放哨的,也不過三十多人。
這裏是距離艾拉斯最近的一站,存儲有耐放的食物,也有用于存放食物的地窖,這裏提供有廳室供人休息,也有壁爐和爐竈。
作為驿站,四周囤積有不少木材。當然,作為常用資源的魔力結晶,這裏也是要定期補給的,而因為這裏距離城市近,其他驿站的資源也是要從這裏轉運。哨站也是有的,還有人會定期确保周圍的防禦工事和觸保器一切正常。
大狗還未靠近營地,哨站已經傳達了來客的消息,當大狗與同行者到達,驿站前有不少人正等待着。
“歡迎到來!”有帶頭的工人露出整齊不一的牙齒,扯着大嗓門說着。
德洛麗絲與銀花從大狗身上下來,大狗跟随在兩人身後,許多人不敢靠近大狗,都會主動避開大狗,并保持一定距離。
但沒有人會讨厭聖者,她們在人群的簇擁下在木棚下歇腳,銀花卻在歡迎的人群中發現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一個大胡子的工匠,還有他身邊一個稍顯年輕的男人,工匠和另一個男人走向了不願靠近人群的騎士與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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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手起身,看向走來的工匠。
“好久不見!西歐德騎士!還有騎士長!”工匠笑着說道。
工匠眼睛眯成一條縫,面色寡淡,看起來有些疲憊。
“吉爾伯先生……”副手又看一眼工匠身旁的男人。“還有布倫達先生!”
“久違了,騎士!”
副手還記得這名叫布倫達的男人,在拉斯特伊時,他曾是被喚作懶惰者的員工。
“你現在還在畫畫嗎?”副手用着沙啞難聽的聲音說。
“當然,那是我的愛好。托您的福,我現在跟着吉爾伯老先生做學徒。”如今的學徒說。“不過比起我,我的老師應該有更多的話要和你說。”
工匠說:“托諸位引薦,我現在也算是研究員裏最外行的一個了。”
副手拿起手中的重劍說:“你很有天分,經過你們改裝刻印過後,這把武器應該可以讓我在雨水裏更好的施展火魔法了。”
工匠微微一笑說:“其實主要是研究院的其他工匠,他們讓我學到了很多。所以我也打算去更前線,去恒特蘭德做後援,相信在那裏我能得到更好的錘煉。”
坐在木棚下陪同德洛麗絲等待的銀花對他們的對話并不知情,她只是看到副手手中的武器好像發生了什麽變化,雖然不明顯,但是武器表面的紋路銀花還是能夠察覺到的。
“你在看他們嗎?”坐在旁邊的德洛麗絲笑着說。“看來你很在意他們,想想也是,如果沒有他們,你應該很難安全地離開拉斯特伊吧?”
“嗯。”銀花點點頭。
寡言又嬌柔,這是德洛麗絲對銀花的了解。這個沉默的孩子很難被打開話匣子,她有的是話,卻總是留着在心裏。
德洛麗絲看一眼不遠處的騎士,她抓起銀花的手,說:“不會說話的騎士長,挺有意思的。我以前就聽說騎士長馬蒂亞斯是連惡物都懼怕的存在,這次我親眼見到,分明感覺和普通人沒什麽不一樣嘛。”
德洛麗絲笑着說:“我的貝蒂自從變成再生者,很聽我話,也不怎麽叫了,分明比以前乖巧了不少,但就是沒人敢靠近它,相比之下,還是有不少人圍繞着騎士長的。”
“貝蒂就像是西歐德叔叔和騎士長大人保護我一樣保護你吧?”銀花說。“我聽說一年前艾拉斯也遭到了惡物領主的攻擊。”
德洛麗絲笑着點點頭說:“那一次來的聽說是第一次見到的惡物,聽學者說可能是和惡物之主侵一個類型的惡物,又或者就是侵。”
“我當時看了,那東西好大一團,可醜了,它在城外到處亂撞,根本看不出來它到底是什麽東西,感覺就是軟乎乎的一團,也看不出來嘴巴和眼睛在哪。”
“貝蒂當時可勇敢了,它出城和那個惡物領主搏鬥,那時候多虧城裏有炮火支援,不然貝蒂根本不是那東西的對手。”
聽聞,銀花說道:“惡物怎麽都醜不拉幾的?”
德洛麗絲笑着說:“惡物要是不醜,能叫惡物嗎?”
光禿禿的山丘和土地,在遠離艾拉斯之後便是一望無際。
黑黢黢的大地,已經炭化的枯木,怪石嶙峋的荒野。
只有驿站的才有圓木的顏色和象征活力的綠色。
借助研究院制作的流光種子,加上種子工廠的批量生産,可以讓一塊合适的土地上很快誕生綠植。
而爐竈中火焰的溫度,是在這片凄冷之地生存下去的必需品,因此,這裏就有了常年勞作的必要。
天空濃雲散布,不見陽光。
工人們在勞作,女學者觀察過這裏流光種子的生長,擺脫了老男人們的騷擾,便帶來兩杯甜藥酒。
木與鐵鋪就的軌道上,并未多久,便等來了久違的運輸車。
要上車的不只是要去恒特蘭德的人們,大狗被塞上了貨運車廂,它一整只趴了車裏,車門關閉都不容易,恐怕它要趴上好幾天了。
德洛麗絲與銀花揮手告別。
從現在開始,艾拉斯中又只剩下了一位聖者。
銀花與同行的人們沒有留下太久,騎士、副手、女學者一同踏上了回城的道路。
只是愈發昏暗的天空,也引得視線不佳,那些不好走的坑坑窪窪的道路便要小心行走。
沒有了代步工具,銀花切身體會到了行路的不易。
銀花時不時看天空,這片愈發昏暗的景象,總讓銀花心神不寧。
騎士走在前面,他縱然無法說話,但他是最為敏銳的一個。
正趕着路,遠處城市的燈火已經能看到,但騎士卻停下了腳步,他駐足停留,伸出帶有護甲的手,擡頭看天。
騎士的舉動引起了副手的注意,副手一同看天,很快他發出沙啞的聲音,說:“下雨了……”
銀花感受不到,銀花她和她的護身符在昏暗中發出微弱的亮光,雨水避她而不及,又怎麽會靠近。
但四周的地面漸漸發出“啪啪……”的細小聲音,也印證了副手的話。
女學者招呼來同行的扈從,取來黑色的袍子為銀花披帶,當然女學者和扈從們也不會少。
女學者正為銀花披上袍子時,銀花說:“是不是……惡物要來了……”
“咦?”
女學者看着銀花的目光,她眼中微光閃動,如同露水,銀花面色帶着不易察覺的恐懼,連說話的聲音都比平日微小了幾分。
“嘩啦啦……”
天空上的雨水落在地面,發出喧嘩的響聲,但細細聽來,那響聲好似不止來自雨水。
“嘟——”
長號的聲音響起,那是不祥之物到來的預警。
駐地的工人從後方追來,他在雨中大喊着難以聽清的話語,須知不是什麽好事就對了。
“惡物來了!惡物來了!”
再看艾拉斯的城外,雨幕中黑漆漆蠕動的大群不斷靠近城市。
城外一早收到信息的人們逃到城中,駐紮城外的守軍已經和惡物發生了沖突,各色的光亮劃過空中,落在城外,與遠征不同,守軍的主力是魔法師,士兵與騎士要依據地形拖延惡物的腳步。
只要沒有惡物領主的插手,普通的惡物攻擊稱不上威脅。
但遠處的哨站沒有傳回惡物襲擊的消息,倒是埋于地下的觸爆器,一早便響起了警報,這也意味着,來者可不是泛泛之輩。
“回去!”副手快速作出判斷。
于是一行人迅速轉身,要回到運輸車外站的據點。
“趁着惡物還沒發現我們,快走!”副手說。
作為聖者,銀花在黑暗中太過顯眼,趁着惡物還沒發現,暫且先躲開,盡量避免引起惡物的注意。
一行人皆披上黑袍,而銀花更是要仔細遮擋。
待回到據點,這裏暫且還沒有受到惡物的襲擊,騎士和副手留着外面,銀花和一衆沒有戰鬥能力的人退回屋裏。
屋中緊閉屋子,窗口和門的縫隙都加裝了用于遮擋光線的遮布,為的就是盡量不吸引注意。
但,惡物絕不癡傻,雨中翺翔的蒼翼惡龍,原先是一種用于狩獵的猛禽,在惡物來臨前,是一種相當有效的空中力量,但現在,它們只是單純的惡物而已。
猛禽揮動翅膀盤旋而歸,在惡物領主的指揮下,它的存在已經不再是為了攻擊,轉而是為了偵查。
這也意味着,放這樣的猛禽回去,會招來更多的惡物。
騎士揮手騎槍,直刺天空之上,他的騎槍受他掌控,準确無誤地擊落惡物,但也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
“騎士!騎士!”
沒過一會,大棚下走來傳訊員,他呼喚着騎士,不知将手中的紙張交給誰。
副手與騎士相看一眼,而後副手走上前說:“怎麽?”
傳訊員将紙張遞給副手,說:“城裏傳送來的消息,艾拉斯受到惡物領主的攻擊,快要擋不住了,上面說讓我把消息告訴你們。”
副手轉而接過紙張,不必去看其上的內容,縱然看也看不清。
“看來你需要回去了。”副手說。“我留下保護銀花。”
騎士看一眼屋子,又轉身看向城市的方向。
而後騎士點點頭,他向外走出幾步,而後一股巨大的力量從騎士的腳底迸發,他以飛快的速度向着城市趕去。
騎士長的力量不容置疑,一如副手在拉斯特伊第一次與變成惡物的騎士相遇時,那勢不可當的氣勢從未從他的身上消失,只是他一如既往的穩重,人們從不懷疑他的武器會指向何方。
至少在騎士成為惡物前不會。
艾拉斯城外,惡物已經帶上了它們從人的手中奪來的重炮,并在一頭巨大的魚人惡物的指揮下,向着城市不斷發出攻擊。
大多攻擊會被魔法師擋下,但并非所有的攻擊都能被準确擋下,何況在城市的另一邊,白卡比斯那巨大的身軀不比這城市的最高處低多少,城中的任何角落都能看到它那巨大的身軀。
白卡比斯時不時發動着大地震蕩,縱然濃烈的土元素攻擊一再被擋下,但伴随着白卡比斯丢來的巨大石塊與泥土,和着惡物的進攻,恐怕白卡比斯一旦發起沖鋒,城市便要淪陷。
直到一束白色的光亮在雨幕中劃出一道痕跡,如同逆飛的流星,刺痛了白卡比斯的身體。
縱然難以致命,但對惡物來講也是最具威脅的存在。
與大片的仿造之衆中,騎士拔出腰間的長劍,并喚回丢出的貫穿之槍插在一旁。
亮銀的魔法作用于長劍,惡物之中一道道銳利的光亮閃爍,将不斷沖來的惡物切作兩段。
這并非尋常惡物能夠面對的力量,白卡比斯注視着這個不知見過多少次的老對手。
城中的重炮無心去騷擾惡物領主與騎士長之間的對峙,它們正忙着應對普通惡物的攻擊,而士兵們也正應對白卡比斯丢來的巨大泥土造成的影響。
白卡比斯震動它的護鄂,惡物們收到什麽信息,不再向騎士做出無意義的沖鋒。
四周的惡物躲開這片區域,轉向城市而去。
騎士收回長劍,他重握貫穿之槍,注視着身軀巨大的地龍。
騎士四周地面異變,塵土彈盡了雨水的浸染,泥岩翻湧而起,碎石緩緩升上空中,一股不可視的威能散布開來,方圓數十米都如同蓄勢待發的軍士。
騎士揮手,岩土構成的尖刺直沖而去。
這樣的攻擊對地龍不會有任何作用,它只揮動爪子便将這樣的攻擊擊碎。
地龍指爪探入地下,轉而向上挑動,岩土凝結如同長槍,從地下刺出,大地龜裂,泥土翻湧。
騎士将騎□□入地面,岩與泥土豎起的高牆擋住了地表的沖擊,地下湧動的土元素沖擊相互抵消,只讓地面隆起了一點高度。
騎士反手擲出貫穿之槍。
銀芒震顫,呼嘯穿過雨幕,卻錯失了良機,地龍發動完攻擊已經開始遁入土中。
騎士喚回騎槍于手中,他感受着四周的變化,以便在第一時間對地龍的攻擊做出反應。
但騎士等待了一會,卻始終沒有見到地龍出現,不但如此,面貌怪異的仿造之衆與手握魔力構成的漆黑兵器的兇煞惡士都突然放棄了進攻,後撤逃離。
惡物繞過騎士的身邊,騎士看着撤離的大量惡物感到不解。
白卡比斯召集如此多的惡物,一副勢必将艾拉斯拿下的模樣,但是卻又在與自己遭遇後突然放棄,甚至都沒有真正的交手,卻離開了,到底是為什麽?
不論如何,騎士收起武器,并沒有先進城裏,而是先打算回到銀花待着的據點。
雨依舊在下,黑暗中的雨幕吵鬧,且遮擋視線。
待騎士回到外站,他正擔心着副手是否已經與惡物交手。
卻不想,惡物倒是沒看到,卻在漆黑的雨幕中看到一片支離破碎的房屋。
待騎士趕到,大雨中,女學者,副手,和其他的幸存者正一起扒着木屋的碎片。
而反複環顧四周,始終看不到那個在黑暗中難以潛藏的身影。
“……”
騎士靠近副手,縱然騎士萬般焦急,如今他也說不出一句話了。
全神貫注于這片廢墟的副手,在騎士的腳步出現在眼前時,才有所反應。
“地龍襲擊了這裏……”副手說。“地龍沒理會我們,它掀開房屋的屋頂,然後從房屋中間挖了下去…死了很多人…”
副手又說:“銀花……我們還在找她……”
騎士巡視四周,他看到為要救出尚有一口氣的人而努力者,還看到那個女學者的身影。
女學者哽咽着在雨中哭泣,她趴在房屋的廢墟上,一邊用裹着布條的手在廢墟翻找,一邊在呼喊着銀花的名字。
騎士上前拍拍女學者的肩膀,女學者轉而看一眼騎士,口中只念叨:“我找不到銀花了……找不到……”
房屋不大,廢墟也不大,再怎麽翻找也沒有意義,因為騎士看過了所以被找到的屍體,沒有看到流着藍色血液的亞人。
要說,也有地方沒找,那就是地龍留下的深坑,不過那不是他們能夠找到的了。
騎士帶着副手将傷心的女學者拉到一旁休息,而後騎士進入地龍潛入地下留下的坑洞,只找到了一些不成人樣的普通人的屍體,再沒看到其他。
過了一段時間,待到與出城的士兵和搜索隊彙合,女學者,騎士,副手和多數幸存者回到城市中。
傷心的女學者沒有回到休息處,而是立刻投身到傷員的救治中去了。
而城中領主府邸的大堂中,騎士與副手應邀前來,一同前來的還有一些士官和魔法師。
而侯爵與領主也在此地。
侯爵并不像其他人那邊忌憚騎士身為再生者的身份,他邀請騎士與他一同外出,走在雨中,并走向通往屋頂的臺階。
“你都猜想沒錯,老木頭。”雨中,侯爵成偉一把傘,他走在前,對跟随的騎士說。
“看來我們中确實有人和惡物同流合污。”侯爵又說。“而且那個人有些職位,只是還不夠大,不然應該知道我們的計劃。”
……
“嗯!對,你不會說話。”
到達房頂,侯爵看向遠處,于一片黑暗中,一點亮光若有若無。
侯爵說:“看哪,我們的小可憐都所有動向都被惡物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還成了惡物倒是俘虜。惡物專門等着一個機會,它們等着德洛莉絲和貝蒂離開,這樣它們就可以盡力除掉一個眼中釘了——是吧,騎士長,馬蒂亞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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