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直達遠方
三十四直達遠方
第三十四章直達命運的遠方
在送別年輕的學者前,女學者為年輕的學者寫了一封介紹信和告別信,而後交給年輕的學者,至于親自為年輕的學者送行,那是沒有時間了,因為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
帶上葉石蒜女士的護身符,那早已暗淡的晶瑩寶石沉睡在女學者的手中,等待着被光亮重新喚醒。
帶上一塊魔力結晶,來到銀花所在的病房,此時躺在病床上的銀花渾身都是汗水,呼吸依舊沉重異常。
随着一陣盔甲摩擦的聲音響起,身上已經整理幹淨的騎士并未帶有武器,也進入房間中。
在光亮的照耀下,騎士先是遞上了紙張。
“外面好像出事了”
騎士作為再生者,行動經常受限,沒有授權也不能随意在城市中走動,因此很多事騎士了解得并不完全。
女學者看過,只說:“先別管外面了。”
女學者融入一塊魔力結晶在護身符上,這枚特殊的護身符能夠存貯聖者的光亮,之前殘餘的光亮也随之被激活。
當初騎士之所以長時間沒有被完全轉化為惡物,也多虧了這枚特殊的護身符。
借着騎士擁有的對魔法的控制精度,加上女學者的學識和聖者的光芒,所要做的是将銀花身體中的惡物血液壓制,讓它們暫且失去活性。
聖者的身體能夠自行消滅惡物的血液,但也不能接觸太多,而現在的情況,只好借助外來的幫助了。
治療花費的時間并不是很長,雖然短時間不能徹底解決問題,但至少暫且為銀花減輕了許多負擔。
女學者将葉石蒜女士的護身符留在銀花的身邊,因為理論上來講,這本就是該留給銀花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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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房間中離開的女學者內心安定了許多,只是不等女學者做出下一步的打算,又是一位騎士來到了眼前。
這次是副手。
“科瑞恩侯爵來了,他在守衛室等你。”副手說。
女學者點頭回答:“好,我知道了。”
此處是城市中搭建的醫院,守衛室就位于院落出入口的旁邊。這所醫院雖然有兩個出口,但是軍民公用,因此建造的位置接近城市的邊緣,女學者倒是沒少來過,但是侯爵和領主的确都不是這裏的常客。
遠遠看去,就看到守衛室的門口立着兩名侍衛和一名扈從,守衛室大門緊閉,只等到女學者走近,大門才被打開。
“請!”與門口的扈從為女學者打開了門,行止優雅。
守衛室,屋中窗戶已被封閉,屋中的被頂端的輝光三棱照亮,并且屋子彌散着一股怪異的味道,侯爵坐在屋中的辦公桌旁,腳下不知為何正有一個火盆在燃燒。
“裏戈韋托……女士,以往我們也曾共事多年了,無論是戰士,軍民還是聖者,也都多虧了有你照料,實在辛苦了。”侯爵靜坐其中,言語漠然。
雖說侯爵話語是在感謝,但完全聽不出有什麽感謝的意思,語氣中反倒是平日裏的清冷,讓人捉摸不定。
而且,侯爵也不像是會說出感謝這類話語的人。
“多謝侯爵大人關心,不過我倒是稱不上辛苦,一直以來比我辛苦的還大有人在。”女學者說道。
侯爵拿起桌面上幾張泛黃的紙頁,緩緩開口說:“裏戈韋托,這個在學術界也算排得上名號的人物,前些年寫出的有關對惡物習性和狀态的各項文章為不少學者提供了更加準确系統的參考。擁有如此成就,還能夠只身犯險的學者,還真是謙虛呀……實在讓人……捉摸不透……”
女學者聽得出來,恐怕侯爵是來找上自己麻煩了,言語間恐怕另有所指。
侯爵又将手中紙頁丢在桌面,說:“還記得銀花他們從阿蘭德帶回來的那些紙頁嗎?你還不知道吧,其中有一張上,寫滿了你的名字,而在昨天,我們從拉斯特伊回來的學者們,也帶來了一些頗有研究價值的紙張。現在都在這裏了,你不妨,親眼看看……”
女學者心中疑惑,她邁動腳步發出的聲音加重了幾分,是将信将疑又或者是心事重重。
女學者走近了桌面,将那幾張破舊泛黃的紙頁拿起,幾張紙頁上赫然用着顏色各異的顏料寫滿了歪歪扭扭的字,就像是幼小孩童的練習作,每次下筆都落在不同的地方,每次寫出的字體大小也都不同,許多細節更是難以辨認,只能勉強看出整張紙大概都是重複寫着同樣的內容,毫無章法可言。
四張紙頁,每張都重複着相同的內容,分別寫着:溪流領主、白卡比斯、聖者和裏戈韋托。
女學者粗略看過後似乎有所憂慮,但更多的還是不解。
侯爵說:“當然,還有一些紙頁,它們還寫着擁抱,血,侵,向前,後退和一些轉向的指令。很有意思不是嗎?有些甚至不是寫在紙上,而是曬幹的毛皮上,書寫的顏料可能用了黑炭,血,植物汁液。書寫工具可能用了手指,粗糙的皮毛,幹燥的硬物之類的。我們的學者認為,這可能不是人寫的,興許是惡物寫的……”
“你覺得呢?裏戈韋托?”侯爵說着,從口袋中取出一個木質的小盒子,在手中把玩。
“我知道的資料不多,不能做明确的判斷……”
女學者選擇無視那張寫了自己名字的紙張,因為單憑這樣的東西,也确實不能做出什麽判斷。
但是女學者看到了侯爵手中的那個小盒子。
木盒子相當小巧,對于女學者來講也很眼熟,因為那是她當初準備的東西,是原本用作驅蟲褪濕的外盒子。
“熟悉嗎?”侯爵說着,将木盒打開。“去濕除蟲的香粉,本來是好東西,可為什麽用盒子裝呢?仔細看,會感覺裏面好像也沒什麽異常,再看盒子連接處,沒有使用釘子或者膠水,而是鉚合,稱得上是工藝品……”
侯爵目光轉而落在女學者的身上。
“所以,這個小小的夾層,真是格外的難以發現呀……”侯爵将木盒子丢入火盆中。“有意思的是這裏面有一小塊奇怪的東西,它就像是活物,又像是一塊活着的肉塊。那是惡物,對吧……”
女學者呼出一口氣,面色倒是相當輕松,神情中帶了幾分随意。
侯爵說道:“你曾經寫過的文章裏提到過,惡物的血液交融或相互吞食是一種相互融合,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共享記憶或是相互影響對方的意志,最終意識和理念會重塑……我們暫且先不談你拿這些肉塊到底有什麽用,至少不太像是一種行刺的行動,因為效率太低,成功率也不能保證,被發現又太危險無法脫身。”
侯爵又将桌子上的一塊徽章轉向正面,推向桌子另一邊的女學者,說:“就在今天早上,天還沒亮,我們的人就發現,那位軍需官,在他的屋子裏,一夜沒有任何人進出的情況下,變成了——惡物。”
侯爵緩緩開口,如同暗示一樣,說:“我想,你一定知道些什麽……”
女學者說:“您這是什麽意思?”
侯爵說道:“六年前,名為裏戈韋托的學者的确有不少,但沒有一位是女性,有意思的是,曾在提耶尼進行實驗的學者中,恰好有一位名為裏戈韋托。不過他出了一點意外,人們再看到他時,他已經血肉模糊,成了惡物。而更巧的是,同樣在提耶尼,那位裏戈韋托死去一年後,就又出現了一位初出茅廬的女學者,她也名叫裏戈韋托。這位女學者可不得了,分明剛剛畢業,就寫出了許多影響深遠的文章,不知道哪裏來的人脈,能夠在學界快速曝光。因此,僅僅三年,就被人尊稱為博士。而若是去這位博士的畢業學院調取資料,卻找不到任何她作為學生的生活痕跡,反倒是查出她的學歷是學院僞造的……如何,很有意思吧?”
女學者當然無話可說,她沒有任何否認的意思,只說:“你……在調查我?”
侯爵沒有說話,只是起身,他走近裏戈韋托說:“你那些在提耶尼的朋友,告訴了我們一個足以震驚世界的消息……不過我也能替你解釋解釋。”
侯爵說着,不再看着裏戈韋托,說:“放在盒子中的惡物是有人趁你不備放入的,目的是要行刺,同時嫁禍給你。至于暗中操作的真兇,就定為我們的軍需官吧,他變為惡物只是不慎玩火自焚而已。而這些紙頁只是小孩子的亂塗亂畫,況且名為裏戈韋托的大有人在。而你,曾經作為一個圖書管理員,本就有機會接觸很多名人,本就可以不借助學院自學成才,因此就算只挂名學校三年後直接考來一個畢業證也沒什麽不對。這些解釋如何?不過,你最好還是好好決定,以你的身份,這個‘人’……恐怕沒那麽好做。”
女學者嘆口氣,說道:“但是把罪名安在你自己家族成員的身上,真的沒問題嗎?”
“我本就不在乎家族,家族不過是國家的禍害,等到了和平,甚至不到和平的那一天,終究會被鏟除。”侯爵聲音清冷,依舊漠然。
女學者深呼吸後說:“我……會好好考慮……”
“你随時可以離開,不會有人攔你。”
侯爵最終只留下這樣一句話,而後便離開了屋子。
晝夜幾度交替。
病床邊,銀花經常看到女學者的身影。
愈發好轉的銀花也在思考着今後的打算,将來肯定是要繼續學習魔法的,劍術和體能的訓練不能落下,除此之外,銀花也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應該再多學一些東西,因為銀花不論怎麽想,都感覺還有許多方面的能力将來恐怕都能派上用場。
而停留,已經是不可能。
有許多人因為一些意外,或是不可避免的事情留在了過去,但尚且活着的人,沒有停下的權利,唯有繼續向前,在解脫之日到來之前,不斷向前。
銀花把自己的想法盡數傾訴給一直在身旁照顧自己的女學者。
在銀花看來,女學者早已經成了她最親近的人了,因為不論發生了什麽,不論自己受了什麽傷害,女學者總會盡可能地出現在自己的身前。
而聽過銀花傾訴的女學者只是面帶溫柔的笑容,緊緊握住銀花的手,沉默不語。
幾天後,是在一個清晨。
銀花感覺自己好了許多,她勉勉強強地起身,沒有再看到常陪在自己身邊的女學者。
倒是桌子上放着一塊綠色的石頭,一枚護身符和幾張信紙。
“非常抱歉,銀花。恐怕我要不辭而別了。從德洛麗絲那裏回收的吊墜和葉石蒜女士的護身符,現在都重新歸屬于你了。你依舊走在不斷強大的道路上,比許多人都要省心,只是更要照顧好自己,要多和馬蒂亞斯與科瑞恩侯爵交流,學習他們的處事方法,也算是向他們拜師學藝,因為他們都很優秀,縱然身居高位,也能看到許多細小的角落,更是能把大小事務都處理得幹幹淨淨。”
“其實,除了那些話,還有一些多餘的事。就比如,因為一場意外,許多無辜的學生和路人都被同化為了惡物,更糟糕的是,現在他們都被困在了同一副身體裏……我的意思是,嚴格來講,我就是一個惡物,因為我的身體,有着所有惡物都該有的特性,但不知道為什麽我好像并沒有喪失太多記憶。”
“我原本想用着惡物的身體,仍然以人的身份而活。但我體會到了惡物的痛苦,血液鮮活的好像要湧出我的身體,尤其是接觸到鮮血的時候,對活物的□□和血液的渴望,時常折磨着我,于是我選擇了接受自己的身份,成為一個惡物,或者說,作為惡物的走狗……”
“但,聖者的光芒拯救了我。當這幅身體了聖者的光亮下平靜,我陷入了沉思,我渴望重新以人的身份而活,因此我拼命地想要接近聖者,任何一個聖者都可以。于是,縱然我不自知,縱然擁有這樣想法的我被惡物排斥,但顯然我還是成了惡物的卧底,它們借助我身體留下的殘餘信息素,為我們制造了不少出其不意的麻煩。”
“非常抱歉,我還是應該離開。”
寫下信件的人沒有留下名字,但不知為何,銀花還是隐約猜到了她的身份。
銀花将信件收好,她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封信給別人看,但她想了想,還是算了。
銀花呆滞地坐在床邊,她還是無法想象,一個以惡物的身份活着的人,又或者以人的身份活着的惡物,原來離她一直都不遠。
仔細想想,難怪女學者的名字分明和女性的身份不契合,也難怪第一次見面她就對自己那麽親近……但……分明也沒什麽不好的,不是嗎?
銀花擡頭看看四周,此刻,空蕩蕩的木房子裏,狹隘的小房間裏,就只剩下她一個了。
轉眼之間,那些陪伴自己的,關心自己的,深受自己信任的,突然就都不見了。
銀花呆呆地坐在這間屋子裏,久久緩不過神來。
……
冬天過去,病情好轉的銀花再次找上副手,一場又一場的體能訓練接踵而至。
而教導魔法的老師,也不再是那些熟知的魔法師了,這次,換成了騎士。
“我想好了……”銀花說。“就學金元素魔法吧。”
說是金元素魔法,但其實只是金元素中的一個分支,又被稱為“亮銀魔法”。
也正是騎士所擅長的,能夠彙聚并控制四周少量的金元素,在一定程度上增加武器的韌性和硬度,并能夠讓手中武器淩利無比,削鐵如泥。
本質上,亮銀魔法的分支是一種副屬性的強化魔法,需要配合好的武器裝備才能更好地發揮出來。
但,對銀花來講,也足夠了。
與騎士的交流是麻煩的,但只要提前定好了主題,騎士總會準備好一大堆的紙片,都是提前寫好的許多內容,并且分好類,便于交流,雖然大多時候騎士準備的紙片并沒有太多能用上。
而科瑞恩侯爵也出奇地注重對銀花的教導,銀花還沒有主動要求和跟随侯爵行事,就已經被侯爵安排的許多事務。
并且相較于以前,侯爵似乎更經常地主動來找銀行了。
在艾拉斯中的學習,轉眼就是兩年。
兩年後,銀行和兩名再生者,被指定派往了恒特蘭德,那個當下最為深入的城市裏。
銀行來到這裏時,便看到了高大堅固的城牆,城牆下挖出了土坑,兩側的城牆一眼難以看到頭,這城市看起來比艾拉斯要大得多。
剛剛來到城市的銀花還沒有進入城市,就被前來迎接的士官帶到了城外的一處軍營。
摘下頭盔的士官笑着對銀花說:“您先在這裏等候,我讓他們集合好。”
銀花點頭應答:“好。”
很快,士官揮手招呼隊長們召集士兵,排列站好。
“這是……要幹嗎?”銀花問着身後的副手。
現在的銀花比兩位騎士更要多地接觸侯爵和上層,所以恐怕兩名騎士了解的事情還不如銀花多。
但銀花也确實沒有收到什麽通知,來說明眼下是什麽事。
接下來,只聽士官高聲宣布說:“你們這群小子走運了,從今天起,你們的新長官,就是這位聖者了!”
诶?
銀花一驚,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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