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黎明之前
三十五 黎明之前
第三十五章于黎明到來之前
“呦!來了!歡迎歡迎!”
距離恒特蘭德城外幾十公裏,一個軍團據點中,名為格裏的士官正站着一棟石土房屋前揮手歡迎,歡迎的是另一位士官,名叫菲茲。
“诶!客氣客氣!”菲茲相迎走來。
兩名士官都面帶笑容,談笑間相互禮讓進入屋子裏。
陽光借着窗戶照耀在屋子中,能夠看到相隔一扇門便是另一個房間。
名為格裏的士官看來三十多歲身形壯碩,笑容憨态可掬,坐在桌子前,說:“閣下此次陪同聖者出勤,不知道情況如何?可有建樹啊?”
名為菲茲的士官看來年紀更大些,留着較長的黑色胡子,他說:“你就不能好好說話?和我炫耀你有文化呢?我又聽不懂!”
“咳咳……”格裏士官咳兩聲。“我是說,你和聖者去外面遇到了啥,你有沒有趁機幹些啥?”
菲茲士官說:“海!能幹啥呀!外面不好待,我也就拿走了她的柴火,讓她沒火可取。”
“诶!那不也……”正笑着的格裏士官突然意識到不對。“不對呀?這天氣,在外面站會就一身汗的,也用不上取暖呀?”
菲茲士官說:“那可不就啥也沒幹嗎!”
格裏士官嚴肅地說:“聖者現在還沒回來?”
“沒有,她在外面大概是遇到了什麽熟人,我走的時候她在敘舊呢。”
“那圈養村裏能有什麽熟人?”格裏士官滿臉疑惑。“算了,不管那個。總之趁着她現在沒回來,那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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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相互湊近了說:“我殺幾條魚,放她門口,給她個震懾,怎麽樣?”
菲茲士官思索着,搖搖頭說:“不行吧?恐怕遭人說閑話,而且有點過分。我之前把分到她那的水給換了,讓她沒個水喝,前段時間經常跑營地裏喝水呢。”
格裏士官笑着說:“幹得好呀!多少給她點教訓就行!她明明年紀那麽小的女娃,就算是聖者,兩年時間爬我們上面,真是不像話!”
“诶!不過你把她水換成啥了?”格裏士官又問。
菲茲回答:“奶。”
“那不還是水嗎?”
“沒法子呀!有人監督的,我想着那就換不正常的水吧,總之讓她連水都沒得喝不就行了嗎?”
格裏士官敲着桌子說:“那那那……這像話嗎?這能起到啥教訓呀?這不讓別人以為咱們在做好事似的嗎?”
菲茲士官立馬不服氣地反問:“那你幹啥了?”
格裏士官挺直了身板,說:“我把她院子裏的草都給嘎了!連她花盆裏的草都沒放過!主要體現咱的氣勢,給她個警告!”
“你什麽人呀?你拿劍的還是做園藝的?”
面對菲茲的嘲諷,格裏士官立馬反駁,說:“什麽意思?說得好像你有多能耐似的!”
菲茲士官說:“停停停,咱倆誰也別瞧不起誰,這個話題先打住,別忘了是來幹嗎的!”
格裏士官一揮手,不服氣的氣勢立馬撲來,而後一個擡手……
“嘎……”
開門聲響起,從房間中的門裏走出一個男人。
“呦!兩位就是格裏和菲茲将軍吧?沒想到已經來了?”從門中走出的男人問道。
格裏士官與菲茲士官紛紛起身,說道:“您就是從書律庭剛剛來的書記員吧?歡迎歡迎!”
書記員低身行禮說:“我特地趕來最前線就是聽說惡物之主再次歸來,而且看這次聖者提交的報告書上,似乎這次的惡物之主,竟然是人形的?那這可是第一個人形惡物之主,我來就是特地求證記錄來的,沒想到我剛趕來正好趕上聖者解救了一個圈養村,實在巧合,所以我就邀請村裏的幸存者交談,兩位要旁聽嗎?”
格裏士官揮手笑着說:“這記錄嘛,是你的工作,我們還是不打擾了。”
書記員點點頭,而後又想起了什麽一樣,說:“對了,我想知道哪位是菲茲将軍來着?”
帶着濃厚胡子的菲茲士官說:“我是,請問有什麽問題嗎?”
“我聽說現在的惡物好像催生出了組織紀律一樣的情況,裝備好像也更好了,您這次和聖者一同外出,不知道有沒有感到惡物比以前難對付?”
菲茲士官神情嚴肅的說:“是明細比以前難對付多了,這次單是前去解救圈養村,都險些陷入苦戰。你需要了解嗎?”
書記員點點頭說:“好!好!不過這之後再說吧,我還要向幸存者了解一些事情。”
書記員向着兩名士官說明了情況,轉而再次回到屋子裏。
屋中空間不大,這裏是書記員居住的地方,床榻邊就是使用木板和石頭搭建的簡易桌子,床榻邊正坐着一個男人。
屋中看來二十多歲的男人正在啃着一塊有些發硬的面包,目光盯着書記員。他正是此處圈養村中被解救的人之一,名叫哈利。
書記員借着窗口灑下的陽光,他坐在桌子前,手上重新拿上筆,笑着對幸存者哈利說:“哈利先生,不如說一說你和聖者相遇之前的事吧?我也是第一次來這麽遠的地方,可不能空着手回去。”
幸存者哈利收攏起落在衣服上的面包渣在手心,一點不急的慢吞吞的說:“可以,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要說的事。”
“什麽?”
“我做了一個夢。”
書記員饒有興趣的問:“這個夢很重要嗎?”
“很重要!你聽我說。”幸存者哈利認真的說。“之前我夢到我被長得非常醜的惡物追,太陽剛落山,天上一片紅,好像還在下雨,滿地都是泥,我跑不動,最後被惡物追上了。人形的惡物用白色的武器朝我攻擊,我本來以為自己死定了,這時候聖者出現了。她就像是聖者箴言的描述那樣,聖潔又美好,帶着溫柔的光,她趕跑了惡物,把我救起來。但我還沒來得及感謝她,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突然受傷了……然後……”
幸存者哈利認真思索着,最後卻說:“然後我不記得了……但你說這種夢是不是預示着什麽不好的事?”
“預示?”書記員疑惑的問。“你說的這個夢是不是你被救的經歷?”
“基本差不多吧,不過也有不一樣的地方……”
書記員說道:“那你和我說說你們獲救之前的事吧!”
幸存者哈利說:“行,那就不得不提到我們提前得到消息說——惡物要清繳我們的事了。”
書記員疑惑:“提前收到消息?”
“對,在前一天,有個穿着黑袍的人不知道怎麽到我們那個村子裏,告訴我們即将發生的事,然後又走了……”
……
一處低矮的地域中,臨近傍晚,是一個在一片樹木間的村莊正升起炊煙,此時,太陽還沒完全落下。
“咚咚咚……”一陣敲打鐵器的聲音響起。
“有人過來了!”
有人大喊。
很快,村莊的路口上,便彙聚了不少前來看熱鬧的人。
說到底,其實來者只是一個陌生的人,他身披黑袍不露面龐,也不露雙腳和雙手,他衣袍的邊裾帶着無規律的破損和泥土,他對此毫不在意,只站在被人們議論的中央,等待着人們彙聚。
人們問他來自何處,怎麽到的這裏,他只用着沙啞異常的聲音搪塞回答。
最終興許是人們彙聚的差不多了,衣着黑袍者,他起身站在一塊蒼石之上,他背後的夕陽染紅半片蒼穹,他揮手,用着粗砂崩流般的聲音開口。
“我,不受惡物的約束,來此,是要來告訴你們,明天,惡物之主決定不再任由你們繁衍,要将你們徹底吞沒。我的意思是,明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衣着黑袍者用着冰冷沙啞的聲音高聲宣布,他的言語間似乎沒有一點感情,任由恐懼在人們的言語與面龐上蔓延。
很快,就有年輕的人開口問道:“你又是怎麽知道的?難不成你是惡物來的使者?”
誰能想到,面對這樣的問題,衣着黑袍者,只淡定的說:“你們可以這樣認為。”
人們議論紛紛,叽叽喳喳吵鬧的像是蒼蠅,惹人心煩。
“那你呢?難道你能離開?”人們說道。
衣着黑袍者只說:“我已經說過了,我,不受惡物的約束。自然是怎麽來,怎麽走。”
一衆嘩然,吸引來村子裏更多的人來圍觀,在這個小小的村落,這個消息傳遞得相當迅速。
但衣着黑袍者于殘陽前,不再等待人們将這個消息發酵,繼續說:“但我來,不只是告知你們的終限,也是來為你們指一條活路……”
衣着黑袍者,于他的懷中拿出一根白色的細長蠟燭,她伸手交給衆人,說:“我将它交給你們,太陽落山後,你們把它放進門窗封閉的屋子中點燃,當它燃盡後,四周惡物會暫且回到它們的營地裏去,你們趁機盡快從大路離開。”
有人将信将疑地接過蠟燭後,衣着黑袍者說:“我将它交給你們,至于信不信,要不要嘗試,全由你們。”
“那如果我們跑得慢,惡物追上來怎麽辦?”有人疑問。
衣着黑袍者說:“到那時,會有人來救你們。”
“是誰?”
“她為聖者,名叫銀花……”
衣着黑袍者說完,于日落的餘晖中,離開這裏。
有人站在高處,看到那人走近惡物之中,果然像是他自己說的,他不受惡物的約束。那些駐守在山間,一身漆黑盔甲或是醜陋不堪的惡物既不阻攔他,也不傷害他,任由那黑袍人離開。
有人議論紛紛,有人将那根蠟燭按着黑袍人說的,在一間封閉了門窗的房屋中,将之點燃,靜候蠟燭燃盡。
夜幕降臨,有人将那黑袍者稱作預言者,傳的神乎其神,有人口上不以為意,只說那是騙子,但心裏卻忐忑不安,因為惡物對那人的态度也擺在了那裏。
夜晚,長夜難安,人們在村子中談話,悄然之間,燃燒蠟燭的房門打開,有人出來,說:“時間到了!”
燭火已經熄滅,有人小心翼翼的摸索出村子,想要借着夜色打探虛實。
而後……
“走!走!走!惡物果然離開了!”
消息傳遞開,夜晚的人們一時間如同白晝的忙碌,再沒有一刻停留,帶上食物跟上人群,所有人踏上逃離的路途。
那黑袍的人莫非果然是什麽聖賢?或者外面已經有了什麽辦法,可以讓普通人騙過惡物的眼睛?又或者是什麽縱深可怖的布局,只等着棋子入身棋盤?
但那不重要了。
跨過原野,翻過荒山,有人又累又乏,但不是休息的時候,因為站在高處,留守在最後查看情況的偵查者,果然看到了追來的惡物。
那漆黑的兵器與盔甲,在月光下散發幽幽光亮。行動迅速的非人形惡物踏步奔來,不論是奔跑還是攀岩,都迅猛無比。天空有蒼翼惡獸揮翅震動,它們乘夜色而來,行于烈風,口吐烈焰。
火焰的溫度縱然可怕,但沒有足夠幹燥的可燃物,也只是燙傷,妨礙人們的速度,不能阻攔人們的腳步。
那些四爪的惡獸翻越山脊,追魂奪命,眼見撲來,那拯救者的身影,為什麽還是不見……
碰!
一聲劇烈的聲響,震碎了群山與夜幕的寂靜;迸發的火焰将命運的漆黑點亮。
“一隊和二隊保證兩翼安全,三隊疏散群衆,四隊繞後掩護!”
“锃——”伴随銀花命令的下達,她與副手西歐德接連拔劍。
銀花手執銘文篆刻的銀亮細劍,她的身前,是手執長筒槍的士兵正更換彈藥,因為剛剛铳槍迸發的熾烈火元素已經将遠處直奔幸存者們的一只惡物點燃。
铳槍士兵掩護隊伍前進,魔法師跟随隊伍随時根據形勢提供輔助,同時也是隊伍的後勤,待到重甲與輕甲的士兵抵達前方,铳槍手跟上,繼續向前,轉由魔法師掩護,以便搶占有利地形。
待于惡物相迎,由兩名铳槍手,兩名輕甲兵,一名重甲兵和一名魔法師組成的六人小隊結隊而行,相互掩護。
輕重甲士兵都配有便捷式铳槍,并随身帶有一定量的魔力結晶。
近些年新發放的這些武器還真是超乎銀花的想象,現在完全可以通過簡單的訓練,就能讓從沒學過魔法的人借助這些名為铳槍的裝備釋放出威力不俗的火魔法或水魔法,還可以發射特殊處理過的流光種子。攻擊的距離也很遠,唯一的缺陷是增大了魔力結晶的消耗,但相比以往更加安全的作戰方式所減少的人員傷亡,可比那些消耗掉的魔力結晶要好太多了。
銀花身着黑紅色的甲胄手握散發銀白光芒的細劍參與着這場救亡行動。
副手西歐德同以往一樣,緊緊跟随在銀花的身邊,是要保護她,也可以幫助銀花參與救援或是其他行動,總之,沒必要的話,銀花也不會讓副手西歐德離自己太遠。
接收幸存者之後,當下的首要任務就是打擊惡物,讓它們知難而退或者延緩腳步,以便進行撤退。
紅色的焰火轟鳴與冰藍色的交織炸裂,尚未短兵相接之前,獸形惡物已經受到創傷,于是第一場交鋒無所傷亡,顯然好對付了許多。
大量的人員一起,行動緩慢,因此惡物追趕而來也是必然。
只大致清理追趕的惡物,銀花揮手呼喚軍士。
“還有沒撤離的人嗎?”銀花問着一名男性幸存者。
這人正是幸存者哈利,他回答說:“我知道的都逃出來了……诶!我記得有一個女人,她剛剛好像往那邊山腳去了!”
“好,你們先走吧。”
副手西歐德走來問:“要去救援嗎?”
銀花說:“沒有準确的信息,留一個偵查小隊探查,其他人掩護人們撤離。”
大胡子的菲茲士官摘下他的面具,說:“惡物追來了,不到一公裏,要不要留人阻擊?”
銀花說:“先撤退,布置觸爆器,盡量不要留人,我們現在還在惡物的領地。”
“明白!”
随着隊伍的撤離,追擊的惡物引發埋在淺土下的觸爆器,發生的火元素爆炸引燃了部分惡物,照亮了夜幕中的一片區域。
聽到巨大聲響的銀花回頭看去,看到身披黑甲背負黑盾的惡物在火中停頓步伐,其餘的惡物為受傷者提供掩護,後方的惡咒者為負傷的惡物驅除火元素的影響,并且惡物果然因此停下了追擊的步伐,徹底停下了腳步,不久後就撤離了。
顯然惡物已經形成了類似于軍隊的編隊,有沒有制度不清楚,但顯然不止模仿了形式,大量行軍追擊不易,它們也适時放棄了追擊。
但也并沒有置銀花一行不顧,轉派來一些醜陋不成模樣或是獸形的零散的但行事更靈活的惡物追擊阻撓。
這些惡物當然不會對隊伍造成嚴重的影響,倒是像是在經過銀花這些外來者盡快離開。
而且,還有一些重要的事。
銀花看着夜空,天上的星于月清晰可見,除了常見的白月,只在清晰透亮的好天氣才出現輪廓的紫月也能夠看到。
顯然,這些由惡物之主直接統領的惡物,不屑于雨水的庇護,這自然也是一種惡物變得愈發強大的證明。
正在撤離中,通訊員迅速跑來前來向銀花傳遞消息。
“聖者!偵查隊發現了幸存者!”
銀花立刻走近問:“他們回來了嗎?”
“回來了!”通訊員轉身帶路說。“那裏!”
如今的副手西歐德,已經換下了騎士的盔甲,現在的他身着的是更加便捷的屬于士兵的黑紅輕甲。
銀花來到隊伍的尾部,大胡子的士官菲茲和副手西歐德一同跟随,偵查員交付任務後,一位長發的身穿黑色袍子的女性立于銀花的身前。
“好久不見了……銀花……”
女人發出如同粗砂流動一樣的沙啞聲音,這聲音全然陌生了許多,但她的笑容,她那同四年前一樣無所變化的面龐,毫無疑問,正是昔日的女學者,裏戈韋托。
銀花有些呆滞,看不出她的面龐是否喜悅,但至少沒有任何不悅,她只在身後士官疑惑不解的神色中,緩緩開口。
“你……怎麽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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