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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廚房很安靜, 安靜到能聽見外面的風聲。

白糖陷入了自我懷疑，她的蛋糕不夠驚喜嗎，明明小反派最喜歡花, 她送給她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白糖愁眉苦臉。

一點也不開心。

蕭心玥收斂了一下情緒：“這個甜品是送我的嗎？”

白糖點頭。

蕭心玥又問：“上面為什麽要插蠟燭？”

白糖情緒已經低落了。

小反派可能并不喜歡這個蛋糕。

蕭心玥又說：“不是可以說話了嗎？”

白糖一怔。

她剛剛好像是說話了。

她可以說話了嗎？她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要肢體動作交流了。

白糖眨了眨靈動的大眼睛，輕咳了幾聲。

蕭心玥被她逗笑：“不用擔心說不出來, 我聽見了的，每一句都記得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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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嘗試發聲：“蕭...蕭心玥...”

蕭心玥“嗯”了聲。

白糖興奮得不行。

她真的可以說話了。

白糖激動地抱住蕭心玥的脖子, 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好高興。”

耳邊的聲音稚嫩而甜軟，而抱着她的小團子要更軟。

別說白糖，就連她也沒想到她居然可以說話。

白糖太興奮了, 差點忘了正事。

她跳到料理臺上：“這是送給你的。”

蕭心玥“嗯”了聲, 又說, “謝謝。”

蠟燭還在燒着, 沒有熄滅。

白糖催促着她：“這是生日蛋糕，吹蠟燭許願！”

蕭心玥看着搖曳的燭火，有些恍惚，很小的時候，她經常許願，許願自己不要出生，許願母親能活過來。

這些願望是不切實際的。

真正能實現願望的只有自己。

白糖看着她, 困惑地問：“不許願嗎，不許的話, 能不能許給我。”

蕭心玥有些不習慣會說話的她, 聲音軟軟綿綿的, 又甜又軟, 配上她具有欺騙性的外表，現在的白糖更具有欺詐性了。

輕易地就能讓他人答應她的請求。

蕭心玥好笑：“願望許給你了, 還叫我的生日願望嗎？”

白糖笑出小尖牙：“怎麽不算啦，為喜歡的人祈願會更有滿足感。”

蕭心玥一怔：“我不喜歡你。”

白糖哼唧了幾聲。

她也沒要小反派喜歡。

她這麽可愛，自己都要迷上自己了，只有一個人不吃這一套，就是眼前人。

蕭心玥又問：“想許什麽願？”

白糖跳到她肩上，湊近她耳邊說：“祝我長命百歲。”

細細軟軟的童音說着不符合這個年齡的話，蕭心玥很意外。

“難道不是有永遠吃不完的零嘴？”

白糖水藍的眼眸透亮：“這個也要！”

蕭心玥：“……”

還是這麽貪心。

蕭心玥吹滅了蠟燭，并沒有許願。

不管是白糖的第一個願望，還是第二個願望，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她都能為她實現。

願望許完，到了白糖最期待的環節了。

那就是吃蛋糕。

白糖興奮地說：“該切蛋糕了。”

蕭心玥用水果刀切了兩塊。

她不讨厭甜品，相反很喜歡。

蕭心玥嘗了一口，蛋糕并不松軟，奶油倒是很甜，裏面應該是用面包做的，可能是時間太久，影響了口感。

對食物一向挑剔的她，絲毫不剩地吃完了。

她放下盤子，看見白糖直接埋進了蛋糕裏，小臉上都是奶油，藍眼睛透亮，這下真成小花臉了。

白糖絲毫不在意，繼續吃着。

她忙乎了一天，多吃點怎麽了。

蕭心玥擦了擦她的臉：“髒。”

白糖擡頭，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小嘴上是白花花的奶油，她伸出爪子拍在蕭心玥的臉上，笑着說：“一樣髒了。”

臉上的黏膩感讓蕭心玥感到不适，心情卻是愉悅的。

—

早上，藍姬起了床，打掃了一下廚房的衛生，開始做早餐。

一個小時後，她用餐車将早餐推到了餐廳。

餐廳空蕩蕩的，不見一個人。

白糖不在，還情有可原，可一向自律的大小姐都不在，就有些奇怪了。

藍姬陷入了沉思。

今日是大小姐母親的祭日，大小姐是不是不願出來見人。

每年的今天都是大小姐情緒最低落的時候，之所以将生日的日子告訴白糖，是她覺得白糖對大小姐是有些不一樣的。

大小姐不願接納任何人，而白糖是唯一越界，卻仍被大小姐寵愛的。

若是她向大小姐提及生日，恐怕會發好大一通火，所以她才慫恿白糖去嘗試。

該不會是小白失敗了吧。

夫人是大小姐的禁區，她不該讓小白去嘗試的。

對蕭心玥來說，這天只是祭日，根本沒有生日。

藍姬越想卻焦急。

她甚至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大小姐會不會一怒之下把小白殺了。

藍姬待不住了，在洋樓裏尋找白糖的身影。

找了一圈，都沒看見，甚至也沒看見大小姐，只剩下一個地方了，就是大小姐的房間。

藍姬走到門前，猶豫着要不要開門。

之前的鑰匙給白糖弄不見了，她這裏還有一把備用的。

藍姬很怕開門看見的是血淋淋的場面。

她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這才開了門。

沒有血淋淋的場面，地面也沒有一片狼藉，沒有任何打鬥過的痕跡，恰恰相反，藍姬聞到了淡雅的花香，看見的是極為溫馨的一面。

蕭心玥還在熟睡，細嫩的臉蛋泛着淡淡的粉，而白糖窩在她懷裏，小小的一團，呼吸一起一伏的，睡得正香。

藍姬唇角上揚，輕輕地關上了門。

—

中午，白糖悠悠轉醒。

她還沒清醒，就聽見肚子叫了。

白糖：“......”

太不争氣了。

白糖跳下床，才發現自己是睡在蕭心玥床上的，昨晚吃了蛋糕，弄得一身髒，蕭心玥給她洗澡的時候，她直接就睡着了，後面什麽都不記得了。

不知道小反派對她的禮物滿不滿意。

白糖慢吞吞地去洗漱，清醒後，飛奔去了餐廳。

她聞到了肉香。

口水不自覺地在分泌了。

藍姬幫她拉開了高腳椅。

白糖跳了上去，看見了坐在旁邊的蕭心玥。

吃飯了都不叫她，過分！

白糖大口大口地炫肉，好吃到眼睛都亮了。

“再來一盤！”

藍姬重新上了一盤。

白糖又開始大口幹飯。

藍姬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小白剛才是不是開口說話了。

她驚訝地問：“小白會說話了？”

蕭心玥微微點頭。

白糖和普通的靈獸有很大的區別。

不過短短幾個月，魔法就突飛猛進，明明吃得很多，身形卻沒怎麽長，現在連話都會說了。

蕭心玥意識到。

白糖是特別的。

白糖笑出兩顆小尖牙：“還要一盤。”

藍姬立即給她續上。

白糖連幹五盤，終于舒坦了。

她眨了眨大眼睛，發現小反派和藍姬都在看她。

藍姬：“小白怎麽突然會說話了？”

白糖自己也不清楚。

原著裏是不會說話的。

可能她原本就不是靈獸吧，又或者是蝴蝶效應，這個世界都存在魔法了，很多東西就已經是說不通的了。

但是，會說話真的好開心。

白糖的小尖牙沒藏起來過。

白糖跳下來，完美地落了地：“今天是蕭心玥的生日，晚上的話是不是要吃大餐。”

藍姬看了眼蕭心玥，見她沒有任何反應，松了口氣，果然找白糖的這個決定是對的。

藍姬蹲下身：“不能直呼大小姐的名字，知道嗎？”

蕭心玥垂眸，看了眼白糖。

确實不習慣她喊自己的名字，稱呼有必要糾正一下。

白糖歪頭思考。

難不成要喊小反派。

奇奇怪怪的。

而且她才不會喊她主人。

哪怕簽訂了契約，她也不認為自己就屬于蕭心玥了。

白糖裝傻，甜甜軟軟地問：“那要喊什麽呢？”

藍姬恨不得将她揉進懷裏，她克制住了，說：“喊主人，她是你的主人知道嗎？”

她才不喊主人呢。

白糖大眼睛看着她們，懵懵懂懂的，透着純真。

藍姬不解：“小白是不是又不會說話了？”

白糖點頭。

蕭心玥掃了白糖一眼，故作思考着：“晚上吃什麽大餐好呢？”

白糖激動得爪子擡了起來：“我要吃炸豬排，拷肉排，還有各種各樣的肉，最後再來一個飯後甜品！”

一字一句十分清晰，聲線又甜又脆。

藍姬已經被蠱惑了：“嗯，列入清單。”

蕭心玥輕笑：“不是會說話嗎？”

白糖小爪子捂住嘴。

糟糕，暴露了。

藍姬反應過來，說：“小白，你是大小姐的靈寵，是不能直呼她的名字的，這樣很不尊重大小姐，明白嗎？”

道理都懂。

但是她就是喊不出口嘛。

白糖小臉委屈巴巴，裝作很可憐的模樣。

蕭心玥眸光冷沉：“你不願意做我的靈寵嗎？”

她差點忘了，白糖也并非自願來到這裏的，就像她一開始，并不願意接納白糖，現在卻又在慶幸，自己有了她。

白糖不知道怎麽說。

她本來就是為了殺了她才留在她身邊的。

小反派沒那麽讨厭。

但她不認為自己屬于她。

白糖搖頭。

蕭心玥莫名松了口氣。

她又問：“那能不能喊一聲主人？”

蕭心玥對這個稱呼并不在意，但現在又很想聽白糖喊一聲，似乎只要聽見了，就能從其中獲得奇怪的滿足感。

白糖再次搖頭。

蕭心玥眼眸愈發冷沉。

白糖爬到她腿上，站了起來，爪子拍在她臉上，笑出了兩顆尖尖的小牙：“喜歡你...”

蕭心玥怔住，看着她。

白糖又笑着說：“喜歡。”

喊主人是永遠不可能的。

再次聽見這兩個字，蕭心玥心中的顧慮打消，她小臉泛粉：“我可不喜歡你。”

白糖笑了。

她也沒要她喜歡啊。

她喜歡和小反派生活在一起，但她也會殺了她，然後離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