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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蘇妞打定了主意, 專門跑去22團把孩子接了回來,小男孩兒個子不高,還很瘦,臉上也黑不溜秋的。
蘇妞把人接回來, 用熱水洗了臉洗了手, 又換上幹淨的衣服道:“不管你以前叫啥, 現在你是我兒子了, 以後你就叫韓諾, 一諾千金的諾。”
衣服不合身,套在男孩兒身上跟披風似的, 男孩兒懵懂的看着她,眼底全是排斥。
蘇妞兒蹲下來道:“不喜歡也沒用,以後你都要跟我生活, 我是你媽,叫蘇妞,那是你爸,□□。”
韓班長坐在一旁道:“別教了, 估計是個傻子。”
那小男孩兒眼珠子滴溜溜轉,忽然道:“我才不是傻子!”
韓班長呵笑了聲, 又說:“不是傻子就行。”說完他便回屋了。
蘇妞有了兒子很高興, 帶着孩子到處轉,逢人就介紹自己兒子, 有人替她高興, 也有人玩笑她,把別人孩子當成寶。
雲月婵瞧着小男孩兒可愛的緊, 她拿了個蘋果給他。
韓諾站在牆角一動不動。
雲月婵又擡擡手,“喏, 給你的,拿着吧。”
蘇妞同韓諾道:“阿姨給你,快去拿。”
得了命令,韓諾這才去拿。
蘇妞瞧着韓諾,滿眼的溫柔,嘴上道:“這孩子特別認生,膽子小的很。”
雲月婵道:“可能是還沒習慣新環境,習慣習慣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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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有人喊蘇妞,她起身道:“我去看看怎麽回事兒,韓諾你就跟阿姨在這兒,別亂跑。”
蘇妞走了。
雲月婵托着下巴同小男孩兒聊天,“韓諾,你幾歲了?”
他不說話,跑出去跟小羊羔玩兒。
雲月婵癟癟嘴,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憧憬着自己的孩子也快點出生,也不知道這孩子倒是像江聿風還是像自己。
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出任務的也多,韓班長不在的時候,蘇妞整日整日的帶着韓諾在雲月婵這裏唠嗑,或者雲月婵告訴蘇妞如果做羊毛氈,又或者織一些小衣服,縫一床小被子。
韓諾就在院子裏堆雪人,堆完一個又一個,滿院子都是小雪人。
蘇妞說他:“你堆那麽多當飯吃呢,大半夜的醒來吓死人。”于是蘇妞就又雪人給鏟了。
玲花嫂過來跟雲月婵商議,她想成立個婦女會,組織女性學習技術,掃盲。
雲月婵應的好,等生完孩子,她就加入,蘇妞也應下,她道: “我是騎兵選過來的,什麽正事兒都沒幹過,這回終于能幫助大家了。”
雲月婵笑笑。
今年部隊生孩子的多,大多都是在駐地生,風雪又大,玲花嫂帶着醫生到處跑,之後忙不過來了,也把蘇妞給喊上。
韓諾就跟着雲月婵,小家夥很乖,不僅不鬧事,還能給雲月婵倒杯水,添點兒炭,他找跟小木棍捅一捅爐子,火燒的更旺。
雲月婵道:“小朋友,誰教你的啊?”
韓諾道:“我媽,親媽。”
雲月婵道:“不過你現在有新媽媽了。”
韓諾又不說話了,坐在門墩子上低着頭,手裏拿根小樹枝畫啊畫的,這天蘇妞到點兒了都沒回來,若是平時,她到店都會回來做飯。
雲月婵有些慌,可門外的雪下了半腿高,屋檐下的冰棱子都有手臂粗,她不敢出去,天都黑了,也不好讓韓諾去找。她只能燒開水,簡單煮點面條湊合。
韓諾不吃,他要等蘇妞回來。
雲月婵道:“你這孩子咋這麽犟呢?”
韓諾還是不說話,等了好久,他才道:“我媽,是不是又不要我了。”
雲月婵道:“放心吧,那是全世界最好的媽媽,不會不要你的。”
韓諾這才吃飯,又把碗裏的雞蛋夾給了雲月婵,雲月婵笑道:“你為啥不吃?”
“你吃吧,我媽說生孩子要吃好點。”
“哪個媽?”
“這個。”
雲月婵把雞蛋給了他,“阿姨吃夠了,你多吃點。”
韓諾點點頭,三兩口卷完飯,還踩着小凳子去洗碗了。
這晚上蘇妮沒回來,天上鵝毛大雪,白茫茫的一片什麽也看不到。
雲月婵困的不行,便睡下了,韓諾還問:“我媽真的還要我嗎?”
雲月婵拉了拉被子道:“放心吧,我肯定不會騙你。”
蘇妞到後半夜才回來,雲月婵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聲音描着惺忪,“嫂子,你怎麽現在才回來?”
蘇妞滿身冷氣,她搓着手道:“有點事來晚了,我家韓諾呢?”
“睡着了。”
蘇妞道:“那你們睡,我回家一趟再回來。”
——
蘇妞早上給做了紅薯稀飯,又炒了點土豆絲。
一碗熱乎乎的紅薯粥下肚子,身體格外舒服。
雲月婵道:“嫂子你不知道你昨天走了,你家兒子可惦記你了,一直問你。”
蘇妞臉上有些欣喜,“真的?”
雲月婵點點頭,“說夢話都叫你呢。”
蘇妞開心的咧嘴笑,又點頭道:“這孩子沒白疼他。”
雲月婵又問:“嫂子你昨晚去哪兒了,要不是雪太大,我都想找你去。”
蘇妞無奈的嘆氣道:“給唐田接生去了,出了點兒事兒。”
雲月婵瞪大了眼睛道;“什麽事兒?”
“難産,孩子在,大人沒了。”
雲月婵聽的心裏發涼,再加上自己懷孕,心裏又多了幾分恐慌,“怎麽回事兒啊?”
“就是孩子難産,怎麽都生不出來,我們好幾個都去幫忙了,也沒用,風雪大也送不到城裏的醫院,折騰了一晚上,還好孩子保住了,是個女娃娃。”
雲月婵恍然想起當初唐堯是來勸唐田離婚的,後來唐田因為懷孕又沒離成,真是造化弄人。
蘇妮又搖頭,“現在這事兒是真難,大人都沒處理好,孩子生下來又沒奶喝,李連長又出任務去了,唐堯一個人又要處理大人的事兒又要給孩子找奶。”
雲月婵道:“怪不得當初唐田要跟李泉離婚,這人真是粗心,自己媳婦兒都大着肚子,走的時候也不交代好。”
“可不是。”蘇妞打了個哈欠,又說:“我去看看唐堯怎麽樣了,完了回家睡個覺,困死了。”
雲月婵應下,又說:“嫂子,我家還有些羊奶凍在房檐下,你帶過去給那孩子喝吧。”
蘇妞點點頭,牽着韓諾便走了。
昨天下了一晚,今日豔陽高照,院子裏的小羊羔咩咩的叫,郵局的工作人騎着馬上門來送包裹,還有一封信。
信是和梅花寫的,要上工,還有倆孩子要照顧,所以過不來了,老家有個親戚有空,已經坐上了火車,來給她伺候月子。另外一箱是林靜給寄的,雲月婵還沒打開。
她同郵遞員道謝。
郵遞員抱着箱子往屋裏走,又道:“雲同志,你婆婆讓我給你捎個話,說下雪了不好走,馬上就要到了,就這兩天了。”
雲月婵道:“還有別的嗎?”
郵遞員将箱子放在桌上道:“沒有。”說完她又想了想道:“對了,還有個小姑娘來打聽你家。”
雲月婵奇怪,“姑娘?”
自家妹妹還是個小孩兒不可能跑這麽遠,江聿風又是獨生子,哪兒來的姑娘。
她道:“你不會是聽錯了吧。”
郵遞員擺手道:“沒有聽錯,肯定是找你家。”
“人呢?”
郵遞員攤手,“她問我也沒直說,我問她是誰,她沒說話就走了。對了,這回還來了一批兵,她穿了軍裝,估計是這批兵裏面的人,可能是你家親戚吧。”
大概是吧,雲月婵也沒聽過江聿風有啥親戚。
等郵遞員走了,雲月婵打開,小衣服小帽子,還有不少吃的,頂稀罕的罐頭,黃桃奶酪,巧克力,都是現在見不到的東西。雲月婵嘴饞,先打開了黃桃奶酪挖了一勺,軟軟香香,特別好吃。又吃了塊蘇打餅幹,解了口腹之欲,她也能心安理得的坐着烤火。
小姑娘的事兒雲月婵很快給忘了。
沒幾日江聿風回來,他瞧着妻子穿的毛茸茸的,只露了張小臉兒在空氣中,紅撲撲的臉蛋兒跟晶瑩剔透的糖葫蘆似的,他上去拉住她的手道:“在家受罪了吧。”
雲月婵摸摸肚子道:“沒,我把自己照顧的很好,孩子也很好。”
江聿風摸摸她的肚子,又将她摟進了懷裏,“那就行。”
雲月婵軟軟的靠在他肩膀上,心頭一熱,竟莫名的掉了眼淚。
江聿風擡手擦了擦的眼淚道:“怎麽了這是?”
雲月婵說了唐田的事兒,又道:“我要是難産,你保大還是保小?”
江聿風把她扶正了,雙手捧着她的臉道:“傻姑娘,你是我的心肝寶貝,肯定保你。唐田的事兒是意外,別亂想。”
被安慰了一通,雲月婵心裏也踏實了幾分,她哼唧着點了點頭,又嘀嘀咕咕的說這些天又在家裏幹嘛了。
爐子裏的柴噼裏啪啦的燒,雲月婵穿了件灰色的羊絨外套,一截細長的脖頸露在空氣中,在溫暖的光裏有種別樣的味道,江聿風的手就卡在她腰上,她好像吃胖了一些,手感變得更柔軟,他沒忍住捏了兩下,又順着她衣服的下擺鑽了進去。
正在說話的雲月婵身體瞬間一機靈,她看着他,烏黑的眸子濕漉漉的。
美人楚楚可憐,怎麽不叫人心動。
江聿風有種把她摁在床上的沖動,他道:“你別這麽看着我,不然我會忍不住。”
雲月婵微微聳肩,雙手摁在他的胳膊上,“我後背有點癢,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長了疹子。”
江聿風倒吸了口氣,眼尾噙着笑道:“你是懂折磨人的。”
——
沒有疹子,只是長了個不大不小的痘,蹭着衣服,所以很癢。
雲月婵側躺在床上,她雙手緊緊的握着前面的被子,側臉問道:“是疹子嗎?”
白膩溫潤的嬌軀像被牛奶淋過似的,瑩白中帶着些濕潤,大約是因為懷孕,雲月婵的身體曲線愈發成熟有致,兩個腰窩在燈光下明暗起伏,雖說她半掩着被子,一臉天真無辜,在江聿風眼裏确實另一種旖旎。
他努力壓着身體的欲望道:“沒有疹子,就是長了顆痘。”
“哦。”她努起小嘴,似乎有淡淡的不滿意。
江聿風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道:“怎麽還不高興了,沒長疹子不好嗎?”
“害我白擔心。”
他擡手,将她散開的頭發順到耳後,“你躺會兒,我去煮飯。”
雲月婵卻伸出胳膊來拉住他的手,被子往下滑了大半,兩只大白兔呼之欲出,“別,我想你多陪我一會兒。”
江聿風果斷的抽開了手,被子一拉,将她臉蛋一下捂的嚴嚴實實,“老實躺好,都要當媽媽了還不穩重。”
看着男人決絕的背影,雲月婵哀嚎,“你這叫不懂風情。”
江聿風撸起袖子洗手,“聽話點兒。”
她肚子太大無法翻身,只能平躺着撒嬌,“人家很想你嘛。”
撒嬌也沒啥用,雲月婵老實的吃完飯,洗漱完又被江聿風摁到了床上睡覺,十一點,必須睡覺的點兒。
雲月婵有點不高興,她在他鎖骨上狠狠的親一口,擡眼,紅紅的一片,烏黑的大眼睛亮晶晶的,比夜裏的星光還要明媚,“江聿風,你知道這叫啥嗎?”
江聿風在她臀尖兒上輕拍了一下,大約是覺得不解氣,又沒用勁兒的掐了一下,“睡覺!”
“哎呦!你家暴。”
江聿風吻着她的耳蝸,沙着嗓子道:“生完了再收拾你。”
雲月婵朝他調皮的吐舌頭,“有本事你現在來啊。”
“睡覺。”
雲月婵沒得逞,但是雌性激素作祟,身上又熱的慌,她一直都穿的睡裙,半夜一直踢被子,江聿風給她蓋了好幾次,最後不得已才給她套上了長衣長褲。
她白天睡得多,又早早醒了,江聿風還沒醒,她就吃她的豆腐,忽然一只手抓住了那只小手。
雲月婵眼睛一亮,“你醒了?”
“有人騷擾睡不着。”
雲月婵嘻嘻的笑,又說:“我就是考驗考驗你的定力。”
“考試結果呢?”
“差,你表現太差了。”
江聿風吻了吻她的手指道:“乖,再忍一忍好嗎?”
雲月婵癟嘴,“孕婦的需求不是需求嗎?”
江聿風在她臉上啃了一口,“鍛煉身體,保衛祖國,起床。”
雲月婵沒好氣的摸了把臉,“全是口水。”
——
上午江聿風扛了兩根松木回來,他叮叮當當的做東西。
雲月婵坐在爐子旁吃烤紅薯,她道:“你幹嘛呢?”
江聿風道:“做個小木馬。”
雲月婵興致來了,便道:“那我也要一個。”
“我給你當牛做馬,你騎我就行。”
雲月婵給他做了個鬼臉兒,又說:“我天天出不去,悶的慌,你跟我說說外面有啥新鮮事兒不。”
江聿風想了想道:“來了一批兵,孫嫂好像在組織什麽聯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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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