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

等不及洞房花燭之夜就要好在一塊兒,對惠羽賢來說,內心不見半點負擔。

她原就不是拘泥禮法的性情,要不當年也不會在大川激流中救了被視作“叔嫂通奸”的樊磊和朱玉雲這一對。

兩人在一塊兒了,那必然是心中愛戀用言語已難道盡,漫望去深入彼此血肉中,去感受元初的脈波與命動,是兩情相悅,是心有靈犀,是兩塊半月玦合成一個飽滿的圓。

她得到心上之人,也讓他得到完整的她。

只是……彼此不都是初回嗎?可閣主大人如此這般游刃有餘,能對嗎?

“那是為兄在腦中設想過無數回,斟酌再三又細細琢磨,才有此番之大成。”

散發盤坐在她身側的俊美男人渾身上下僅披着長衫,衫擺掩住了下身要處,要不然躺着的她張眼就得直面他命根處,還真沒辦法找他問話。

結果,聽聽啊聽聽,什麽叫“設想過無數回”?還斟酌又琢磨?

原來她已被閣主大人意淫了無數回啊。

“為兄不淫你,還能淫誰?賢弟若要讨回公道,盡可将我淫回去。”男人一臉清淺安然,答得理所當然。

他從容取來金絲竹洞簫,窗欄外晨曦透進晶石山壁灑入,他便在這溫涼的清光中舉簫吹音,應是古樸幽微的音色竟被他吹出絲絲的暢所欲為。

欸,連她對音律這麽沒天賦的人都能聽得出來。

閣主大人盡管面上不顯,身心靈卻歡快得很啊。

她都疑自個兒難不成被他那個……什麽……采陰處陽了去之類。

然,靜靜聽着他的簫聲,靜靜瞅着浸潤在清光中吹簫的他,似是他在靜悠然間徐徐建出一個氣場,将她環抱,将他們倆包圍。

她如浮蕩在一團暖流中,四肢百骸輕松了,眼皮甚沉,不覺間又睡着。

再次張眸時,他伏在她身上,遮掩的長衫早被棄在一旁,白?與蜜潤的兩具裸身親昵疊着。

他親着她的眉心,低低問了句。“為兄龍精虎猛的,賢弟要不要讓我生?”

惠羽賢第一時間只想嘆氣,隐隐又覺好笑,忽而明白他的用意,原來是怕她會過于吃力,所以故意以簫音誘她深睡,而她睡飽了,一張眼就等着“被宰”。

真要說,他都三十有五,她也紮紮實實是個大齡姑娘,不抓緊時候,老祖宗那兒欠下的債肯定還不上,別說三男三女,連一兒半女都得努力再努力。

但就如她那信念,即使跌倒了也要抓把土啊,既要生孩子,也得痛快生。

養了精、畜了銳的她主動攬下他的頭,吻着他多汁的唇,腰肢一挺,修長玉腿環上他勁瘦有力的腰臀。

“兄長…………我、我要淫你到底……”她以為說得很有氣勢,可惜睑蛋太紅、眸光太柔潤,氣息溫暖過了頭,一切氣勢盡化涓涓柔水,将他含進。

以她長年習武的身軀都覺得快被搖散了架,可見男人有多“龍精虎猛”。

但,這樣很好,她極歡喜,只因……他在她還裏。

極致的一刻降臨時,連成一體的兩人緊緊相擁,惠羽賢知道自己在笑昏昏沉沉且迷迷糊的,但她禁不住想翹起唇角。

他在親她的嘴角、親她的笑渦,大手撫着她腰間柔韌的線條,低聲又道——

“賢弟今日該成親了,為兄等你來嫁。”

惠羽賢終于、終于又終于地确定了,她一開始沒聽錯,之後更沒有聽錯。

閣主大人說——明日你與我成親吧。

後來又說——為兄等你來嫁。

她被求娶,一次又一次,一切皆暗暗進行中,她卻絲毫沒往心裏去,還當那些話是亂風過耳,左耳進右耳出,沒想當真。

還有他那深意潛藏的一句——

原想把此事留待明晚再做盡,可眼下看來是等不及了。

她終于明白他所謂何事。她啊,真要嫁人,洞房花燭夜卻提前一晚先行。

一雙大紅燭、一幕又一慕的大紅喜幔、雙喜的剪字花東貼一片、西黏一張,随意一瞥盡是喜上加喜的氛圍。

男女成套的燦紅大喜服,樣式十分簡單,料子卻用得極好,為真絲所制,襟口、袖底與衫擺處分別用金紅絲線繡有花開并蒂蓮紋。而除了新人穿紅衣,三位老祖宗亦穿得紅彤彤,白到發亮的發上更簪着紅花,笑得那是一整個顴骨高突、唇紅齒白。

就連尋常一身黑的玄元也換上新制的紅衣。

雖說少年一開始換得心不甘情不願,但一聽到要幫銀白巨蟒紮幾朵大喜彩在頭上、身上,他立刻換衣,抓着數朵喜彩竄去尋找巨蟒蹤跡。

谷中山腹內的婚禮未見賓客,亦無宴席,整個過程簡單扼要、簡潔有力。

惠羽賢梳洗冼過後換上大紅喜服,長發仍束作一把甩在身後,足下套着紅緞靴,即使穿着女款喜服,顧盼間仍是英氣勃勃,俊氣橫生。

男款喜服與她的其實無多大差別,皆是長衫合袖寬擺,除尺寸不同處,另一個不同之處是,男款喜服的刺繡圖紋色澤偏沉,不如女款的繡紋鮮豔出彩,卻帶出沉穩內斂的味兒,現如今套在谪仙般俊美出塵的閣主大人身上,當真美到清麗絕倫,俊到人神共憤,所謂“郎豔獨絕”、“江湖第一美”完全擔得起。

老祖宗挑了一個好時辰,三位同時上座,坐得四平八穩。

惠羽賢接過閣主大人遞來的喜彩彩帶,由他領着去到老祖宗面前。

跪拜、磕頭、起身,再跪拜磕頭,再起身。

他們連行九次磕頭跪拜的大禮,最後老祖宗嚷着。

“夫妻對拜、夫妻對拜啊!快!”

待一對新人對拜過後,老人家中氣七足地高喊:,“送入洞房——”

跟着惠羽賢發現,她與閣主大人當真是被“送入”洞房。

幻宗的禦氣之術博大精妙,都不知老祖宗使什麽法子,她幾乎是足不沾塵地被無形氣流揪着走,想後退一步都不能,至于剛與她拜堂成親的男人……她猜他根本懶得抵拒,便順著者人家給的這一陣風入洞房。

今早三位老人家見到她就笑,還當着她的面“光明正大”地竊竊偷笑。

她想,昨晚主大人潛進她房裏,直到今早才踏出的事兒,老祖宗們肯定是心知肚明,知道他們倆幹着什麽事。

她再如何不拘小節,想起那樣的事被長輩們知道了去,還是羞到想找個洞把自己埋掉!

“想什麽呢?”男嗓低幽。

額面被輕彈一記,惠羽賢才見手中揪着一朵喜彩不放,她把新郎倌扔到一旁置之不理,自個兒都愣愣地“罰站”了好半晌。

剛回神還有些憨态,她皺皺鼻頭,晃了晃手中的喜彩。

“兄長這幾日總往谷外跑,把修複晶石甕室的活兒全推了,老祖宗不僅半點不惱,指揮我和玄元幹活時還笑咪咪……原來兄長是跑出去置辦這些東西。”

看來,他應該早就跟老人家“串通一氣”,修複之事交給她頂着,他則負責讓兩人拜堂成親。

至于為何會這般安排,她仔細再想,其實是能明白的。

此時房中燃着一雙龍鳳喜燭,燭火熒熒,仿佛也帶松脂香氣,淩淵然探指去摸那些在她臉上跳動的小火光,問道——

“在這兒拜堂成親,覺得委屈了?”

他面上表情依然不多,惠羽賢也都習慣了,表情雖貧乏,語氣有時也挺冷淡的,但她曉得他的心,只要一直專注着,就能望啊望進他深幽幽的眼底、心裏。

對于他所問,她搖頭道:“這樣很好,沒有委屈。”

他一靜。“……何來很好之說?”

“倘是離開谷中山腹才拜堂成親,老祖宗定然不來的。三位老人家是淩氏的老祖宗,是乘清閣的大恩人,更是兄長與我的大恩人,兄長與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這個‘高堂’之位少了老祖宗總歸不夠圓滿,你我是該對老人家好好磕頭跪拜。今日這樣辦了,老祖宗瞧起來好生歡喜,我瞧着,心裏也踏實些……只是……”

她微抿唇瓣,腦袋瓜晃了晃。

淩淵然極淺地笑了。

她說的都中,與他心意相通,但這是他們倆“第一次”的拜堂成親,就不知他家“賢弟”有無覺悟?

“只是什麽?”他淡然問。

惠羽賢五官微微糾結。“只是昨夜……昨夜你與我這樣那樣的,老祖宗定然是察覺到了……”一頓,她猶抱希冀咬咬唇問:“還是其實是我多想了?”

“老祖宗自然是知道的。”他平靜地戳破她的希望。

“噢……”想想也是。她抓着喜彩往自己臉上埋。

淩淵然又道:“畢意賢弟昨夜叫得那樣響,整座山腹皆傳遍了。”

惠羽賢倏地擡頭,瞠眸瞪他,“我沒有!”

她發現男人俊漠眉目,唇角卻略深,知他很可能是故意捉弄,但還是急着想确認。“我才沒有……沒有什麽傳遍山腹啊對不對?兄長。”

淩淵然抓下她手中喜彩放到桌上,從善如流道,“對,沒有傳遍。”見她吐出一口氣,兩肩放松,他又道,“但真的挺響的,不過為兄喜歡聽。”

“噢!”惠羽賢哀叫了聲,兩手捂臉,上身往立在她面前的男人傾去,垂頭喪氣中的腦袋瓜恰好頂在他胸口。

她沒臉見人般直搖頭,頭頂心來來回回直他胸口,淩淵然又一次感到心疼、心軟,遂擡手摸摸她的頭,輕拍了拍。

“這是在山腹裏,沒誰能聽了去,無妨。至于老祖宗嘛,老人家有心要聽的話,即便是一葉落地,他們亦能知音。”

這……完全沒有安慰到人好不好!

惠羽賢兩手揪着臉蛋亂揉,開始現自虐舉措,覺得皮肉痛一痛說不定能把那股極度丢臉的挫敗感驅散一些。

下一刻,她猛地被閣主大人打橫抱起。

“哇啊!”她驚愕到一時間忘記荼毒自己。

其實會吓到喊出聲,真的不能怪她。

在她記憶中,除幼小時候被爹娘這般抱過,習了武藝走踏江湖後,真遇上老弱婦孺需援手者,都是她去挾抱、橫抱或背負人家,還沒被誰這樣抱起過,至少她清醒時候是絕對沒有的。

好……好怪!她竟不知手腳該怎麽放,擱哪裏才好?

“攬着為兄。”似瞧出她的別扭,淩淵然輕聲握點。

她臉蛋很紅很紅,有大半原因是被自己虐紅的,但心跳得真的很快。

被閣主大人橫抱在懷,頓時會生出一種“啊!是啊,我也是嬌俏的女兒家”的感覺。

兩只小腿一放松,身子也放松,她聽話地将兩條胳臂勾在他肩頸上,還神來一筆地把腦袋瓜也一并偎靠過去。

這麽做似乎取悅了閣主大人,她被摟得更緊,發上被他微重地印落一吻。他抱着她從大窗欄上飛出。

山壁晶石所發出的光與誘進的月光融出深藍、寶藍與蒼灰相疊的顏色。

在那高處,有人衣袂飄飄,燦豔紅衫翩若驚,更似火焰流星飛馳而過,晃眼已然無蹤。

一出山腹,閣主大人又施展那驚人的禦風輕功。

惠羽賢攬緊他頸項,臉蛋埋在他頸窩避風,問也沒問一句,大有随他愛帶她上哪兒就上哪兒,天涯海魚哪裏都好,只要有他。

結果不是天涯,更非海角,吹了不到兩刻鐘的大風,他便停下。

她頭去看,發現他應是帶她上了蒼海連峰的某座峰頂。

這座峰并不高聳,說不定較老祖宗占下的那一座還要矮些。峰頂之上自然未見萬年雪,在瑩白月色下她試着去分辨,松柏似成樹每,奇岩突出,是她之前未曾到訪過的地方。

然此峰相較下雖不甚高,所在之處卻極為神妙。

它處在連峰的外圍,距離衆峰略遠,視野開闊,從峰頂看去,無數座頂着萬年雪的高峰一覽無遺,雪色映出星輝與月潤,更有染上寶藍色澤的雲朵相襯,一層來帶一層,居層分明,而雲随風動,将所有的光微微暈染開來,入眼的夜色宛若踞伏于歲月長河中慢慢流動。

美且奇詭,致人動容之境。

惠羽賢在屏息許久後,終于禁不住,深深吐出一口長氣。

放她雙腳落地,并伫立在她身後的男人沉靜出聲——

“是我年少時候來訪老祖宗時,無意間尋到的秘境,想着要帶你來看看,直到今晚終才得償所願。”

“好美……”美到不像人間會有的景色,倒像淩氏幻宗禦風禦氣才能造就出來的幻陣。

男人一雙胳臂由身後環上,惠羽賢只覺心軟身軟,順從地貼進他胸懷裏。

“我很喜歡!”她放松全身,微歪着螓首,帶笑賞着懸在穹蒼不近不遠處的那一輪明月,似嘆似吟道:“很喜歡啊……多謝兄長……”

閣主大人對于“言謝”這樣的事感覺不深,他要的是“實在”的、“紮紮實實”的道謝。

惠羽賢下颚被捏住擡起,黑影兜頭罩下,氣息随即被奪,唇齒間盡是男性凜冽沁寒的氣味,可盡管嘗起來是冷的、寒的,一顆心卻暖熱着,熱流從心到丹裏,丹田往下到腳尖兒,再從最最底部直竄腦門。

承接這一記深吻,她擡高一只手臂往後輕攬他的頸項,身子卻随即被轉了過去,與他面對着面,任他抱個滿懷。

後來兩人是如何倒在草地上的,惠羽賢半點記不得,也無須費力去記,總歸不是他壓着她,就是她卯起來反攻将他壓落。

喜服盡卸,鋪攤在夜露如珠的草上。

男人離開她的唇瓣轉而去吮她的耳,沉沉的重量壓下。

這點重量她完全能負荷,兩條細而健長的胳臂将他環住,兩具裸軀幾是不留一絲細縫地親密貼合。

他膚溫偏涼,下腹卻是一團硬火,直抵得她臍下肌理細細抽縮,讓她腹中泛潮。

那輕啃她耳朵的男人嗓聲略沙啞。“賢弟可還記得首次進谷中山腹取絲景花,大功告成之際,不意間卻墜進老袒宗所設的幻陣中?”

惠羽賢迷離地眨眨雙陣,不懂他此時因何提及當年那事,但仍輕應了聲。

他又說:“你還記得那時在幻陣中的模樣嗎?”

“唔……是裸着的,是兄長為我覆衫……”肌膚相親,密貼着輕輕磨蹭,她有些明白這個中滋味了,一雙長腿已懂得去勾弄他的。

感覺他胸膛微震,似是在笑,聽他再道——

“嗯,是裸着的,但也不能說是全裸,我進那幻陣,入目的是躺在犀光中、微微發亮的一具女體,銀白巨蟒将那蜜潤無比的身子一圈圈纏繞,細鱗貼着裸膚刮過,留下極淺的紅痕……那幻陣中的那一幕、那具身子,為兄心念許久,如今終于再現。”說着,他直起上半身,任月華傾在她發上、膚上,便如幽暗幻陣中那犀光彙聚之處,她淡蜜色身子亦微微爍着光。

惠羽賢平躺在兩人的喜服上,發帶與簪花掉落一旁,黑發鋪散,襯得她膚色更潤。

即使昨?兩人已那樣親密要好,聽了他那一番言語,再被他慢悠悠挪移視線直盯着看,一身肌膚立時被他盯紅。

世人皆不知閣主大人有多悶騷,如今還多了異變。

她銀牙暗咬,忽地起身撲向他,換她重重壓他在身下。

“兄長方才壓着我扭來蹭去的,是把自己當成幻陣中那條巨蟒了吧?”

月光下,一張偏冷的絕世俊顏淺潋揚唇,目色如煙。“可惜不能生出一身細鱗去輕刮賢弟的嬌膚。”

比誰沒臉沒皮,她以往從未贏過,今時就更別想了。

她磨磨牙,低頭重重親他,再自覺潇酒地抽離一小段距離,直視他的眼。

“兄長将念想藏在心裏,今夜才道出,小弟我也藏了件事在心裏,夜欲厘清,要請兄長作答以解我惑。”

淩淵然單眉微動。“賢弟但問無妨。”

她撐在他胸前的手不自覺收攏五指,似有些緊張,舔唇才道:“兄長那日劫了綠柳山莊人稱‘江湖第一才’的柳家千金,又擄了金刀歐陽家人稱‘江湖第一美人’的歐陽小姐……兄長細細瞧過兩位姑娘,可覺得這江湖‘江湖第一才’與‘江湖第一美人’瞧着實令人心憐心動,比誰都美?”

這會兒,男人忽又面無表情。

惠羽賢拳頭收得更緊,明明是知道他的,但那日見他收兩女在身側,雖說出身武林,卻都是嬌美人兒,連她瞧着都要心動。

“那賢弟呢?可曾對那二人心憐心動,覺得比誰都美?”

他不失反問,她腦海中正有這念頭閃過,很自然便點頭了。

完蛋。

閣主大人翻臉比書還要快!面無表情至少心緒不動,可若瞬間覆上一層厚厚寒霜,目光如刃,當真不是開玩笑的。

她陡地被擔住腰身,掐得她腰肉生疼!

如果此時順從他便算了,但她本能地想掙脫,情勢一下子變得嚴峻,她再次被壓倒在喜服上,雙臂遭他箝制,雙腿被他擠人撐開。

“兄長等等!我唔唔……”她唇舌盡沒于他強勢的嘴中,吻得她快要背過氣。

這樣不太對,可又舍不得狠咬他啊!

惠羽賢……認命了。

她身子漸漸放松,甚至弓高腰身迎合他的刺探,在這初夏的峰頂、在月光無盡迤逦下,她與他野合在兩人的大紅喜服上。

不知雙手何時被松開,只知後來她緊他,與他一起馳騁,似行得太過激切,身子有些疼,卻覺疼得甚好,彼此都需要這般的排解。

激潮過後,他猶在她體內,她撫上他微汗的胸,再一路摸到他微繃的俊臉。

她的手突然被狠狠抓住,閣主大人的力道先重後輕,仿佛意志漸穩。

“兄長……”

“為兄孟浪了,是我不對。”他嗓音沙啞,冷調道歉,可靜了小小一會兒又說:“但賢弟不可負我。”

“我沒有!我也不會!”沒想到拜堂成親的首夜,他倆就吵嘴。她掙紮着要起身,動作略大,弄得兩人雙雙呻吟。

無奈她又倒回他身上,被他一把掌住腰臀。

“別……別妄動。”他低低吸氣,根本也已被她弄出一額汗。

惠羽賢眼淚都快滲出來了,難忍地槌他肩頭一記。“我沒有,我……我也不會——”一語雙關地重呻。

稍平靜下來之後,瑩白月光依舊,甚至更盛,清華染遍整座峰頂。

淩淵然仰望遙挂在穹蒼之頂的那只月輪,低聲道:“再有……賢弟問得不對。為兄确實劫了柳家與歐陽家兩女,你說我細細瞧過她們倆,要我評比,問我是否心動心憐……可你真覺得我會嗎?”

惠羽賢忍着淚,才想為自己的胡思亂想道聲對不住,淩淵然接着又說,“為兄有必要細細瞧她們嗎?什麽‘江湖第一才女’、‘江湖第一美人’,這江湖上最美的不就是我嗎?”

她微愣,擡首望他。“你……你聽過自個兒的江湖封號?”

甫可出便覺自己多此一回。

此人掌着乘清閣,手中人才濟濟,江湖人在背地裏那般稱他,他豈會不知?

他斂下雙眉,潋淡睐她一眼,不答反問。“這‘江湖第一美’此刻就在賢弟身下,甘願被賢弟所淫,賢弟還想為何人心動心憐?舍精華而就糟粕,如此本末倒置,豈可為之?”

閣主大人“發瘋”起來,毫無道理可言啊。

惠羽賢臉燙得厲害,硬着頭皮解釋。“對別人心憐,是覺得那人可憐,其需幫助,對兄長的心憐,那是打從心底的喜愛,再怎麽喜歡都不夠的喜歡着,才沒有那個什麽……精華而就糟粕,唔……何況柳家、歐陽家的姑娘也三非糟粕,那樣比喻實在……實在……”

“嗯?”男人不重不輕地哼了聲,威吓意味明顯。

她不管了,毅然決然從他身上坐起,忍着腿間的異樣感覺,兩手撐在他腰腹上,仗着四下無人,正好沖着他大聲嚷嚷——

“總之兄長沒有看上‘江湖第一才女’,也沒看上‘江湖第一美人’,誰都沒看上,如此甚好,如此最好,我最喜歡!”

當真中氣十足,一喊出,松柏樹海中頓起騷動,鳥飛獸遁,鬧了一小陣才止。

“你去哪兒?”他猛地按住她欲要爬起的雙腿,目光深亮。

惠羽賢沒聽出他氣息微促,聲音根本是從齒間度出,只小小沮喪道:“我、我要起來,我們這樣……沒法子好好說話,我沒要跟兄長鬧,我們不要吵架……”

“沒吵架。”他按着她不放手,淺淺喘息。“……為兄算是聽明白了,原來賢弟也是眼裏容不了一顆沙。不愛我與女子親近是嗎?如此甚好,如此最好,吾心其慰。可賢弟說錯了,為兄不是誰都沒看上,我看上的那個此刻正騎在我身上,我要她好好騎,你覺得她能騎好嗎?”

轟!這下子,剛消褪些的火熱猛地又竄騰高漲!

惠羽賢登時覺得有異,腿間玉谷忽脹得有些難受,下腹酸軟。

“兄長我……唔……”她咬唇悶哼,眸光再次迷離,聲音都變了調。“我想,還是先下來吧……”

“騎!”淩淵然撫着她的大腿,十指微微掐入她的膚中。

打叢心底喜愛再怎麽喜歡都不夠的喜歡着……

這話,中聽。

他感到滿足,內心某個空處、連他自身亦未察覺到的地方不意間被填滿。

而這個嚷嚷着怎麽喜歡他都不夠的姑娘,在他半是命令、半是誘哄的驅使下,極艱難卻無比賣力地把他騎了一遍。

開頭是混亂的,他被弄痛不少下。

但滋味是銷魂的。

直到後段兩人皆掌握律動,騎得順了,銷魂滋味便是一波強過一波。

他坐起,讓她跨坐在他根上,這“猿搏”的姿勢讓他能輕易去吻她的唇,去啃吮她的頸側與肩窩,去品她胸間的香。

“賢弟……嫣嫣……”吻着喚着,那小名一出,他如願地見到她漾開笑顏,為他而笑,因他而笑。

松柏樹海在後,蒼海連峰在前,這穹蒼月華之下,人影伏動不歇。

好一個混房花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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