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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自那之後, 路雲桉格外配合治療,而向星每天都去陪着他。
醫護們都知道他格外黏他的小女朋友,一有什麽事就直接去找向星。夏薏同梁亭故一起去醫院看他時, 路雲桉正耷拉着腦袋,一邊咬着蘋果, 一副有些憋屈的模樣。
夏薏好奇地問了一嘴, 得知緣由後哭笑不得。
路雲桉一副不情願的模樣:“那你別看他們的, 不就是幾塊腹肌嗎?誰以前沒有啊。”
“等我病好了, 我練個八塊出來讓你天天摸。”
“......”向星選擇性忽視他的話,她拉着夏薏一起看最近刷到的“新妃”,路雲桉憋了半晌,湊到梁亭故身邊求安慰。
“哥,你不管管夏薏?”
他此時還沒發現梁亭故眼睛的問題, 男人神色沒有一點異常, 他微微偏頭,雖看不見,但聽那聲響便也猜到了些什麽。
“多大的人了, 還和這些屏幕裏的人争風吃醋, 他們跳得出來嗎?雲桉, 你什麽時候能長大。”
得安慰不成, 反要來了一陣嘲諷。路雲桉的臉色肉眼可見地蔫了,但梁亭故的心情看上去很是不錯。
這幾日小姑娘都緊巴巴地圍着他,噓寒問暖,從前的被動消失的一幹二淨, 似乎他要什麽, 她都會去找來,要親多久, 她都會乖乖地配合。
心情愉悅的梁總像是良心發現,他沉思了一下,為自己剛才的打壓找了個補:“但她只喜歡你,所以他們再會賣弄,也不抵不過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
不得不說,他這話讓路雲桉瞬間陰轉晴。
向星和夏薏追完新一集土劇,順便感慨完男主角之帥時,只見路雲桉笑的像個傻白甜,似是已經不吃醋了。
她遲疑地看了眼夏薏,只見她也一臉茫然。
倒是坐在沙發處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抿了口茶,好似什麽也不關他的事兒。
在醫院呆了兩個多小時,離開時,路雲桉終于注意到了梁亭故的眼睛。
男人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微微偏頭,視線落在向星和他之間:“雲桉就交給你了。”
這話是對着向星說的,兩人對視了一眼,終究沒有多問。
夏薏牽着他的手往外走去,為了不惹人注意,他今天沒有用拐杖。就這麽極其信任地将自己交給了她,夏薏小心翼翼的,生怕他會磕絆到。
“你剛才和路雲桉說什麽了?”她看着眼前的路,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說着話。
“嗯?”他微微偏頭,似是不懂:“說什麽了?”
“你就裝吧。”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她撇了撇嘴。
她現在可知道了,這人根本不如面上那般溫和有禮,心底不知道有多壞呢。
梁亭故笑了笑,卻也沒反駁。
石光早就等在了下面,見兩人過來,他趕忙迎了上去,梁亭故揮了揮手沒讓他扶,他只好先一步為兩人拉開車門。
而在這裝修奢華的私人醫院裏,不知是哪一層的玻璃透出了一個黑長的影子。
梁銘的神色隐在光線下,意味深長的視線就落在那輛黑車上,直至消失。
......
向星之前砸了醫院的錢,是梁亭故付的。
Joy狠敲詐了一筆,心情很是不錯。男人那時慢悠悠的,只留了一句話:“遲早都是一家人。”
為了表達感謝,周日的時候向星給夏薏寄來了一個大包裹,她還神神秘秘的:【能有利于你和梁總之間的感情,好東西。】
夏薏好奇的不得了,她盤腿坐在毛絨地毯上,彼時梁亭故正抱着小草莓,他微微偏頭循着她所在的方向:“買了什麽?”
“星星買的,說是好東西。”
夏薏低頭專注拆着包裹,這箱子裹得嚴嚴實實,她用剪刀劃開一刀,只見放在最上面的用米白色的紙盒精心打包着,看起來像是件衣服,她好奇地打開。
入目的兔耳朵毛茸茸的,夏薏腦子懵了一下,她将薄薄的,幾乎透明的面料拎了起來……
精制甜美的蝴蝶結,後半邊甚至連紗都沒有,只剩兩條纖細的帶子。
而順着她的動作還勾起了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她下意識地捏了捏,看着那微翹的兔耳朵,她突然意識到了這是什麽。
“啪嗒”一聲,手中的東西似是格外燙手。
梁亭故聽到了她的動靜,他撓着貓的手一頓:“怎麽了?”
夏薏擡起手在耳邊扇着風,她敷衍了一句,突然好慶幸他此時看不見。
但這滿滿一箱,夏薏說不好奇也是假的。
此時家裏只有他們兩人還有一只貓,她喝了口水潤了潤幹燥的喉嚨,又拿起一個用紅絲帶打包的小盒子。
波光粼粼的鏈條,鑲嵌着珍珠與紅寶石,這與她戴着的項鏈不同,層層閃爍,夏薏拿起底下的卡片想琢磨下怎麽戴,看到上邊的內容時,臉頰倏地染紅。
而在這之下,還放着整整齊齊的,不同款式的計生用品。
夏薏啪嗒一聲猛地合上箱子,只見梁亭故那修長的手指正在逗貓,小草莓咬着他的手玩,男人模樣漫不經心的,許是注意到她突然安靜,他腳尖碰到紙箱,也難得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麽?”
夏薏揉了揉發燙的臉,她含糊着:“沒什麽。”
說着,她推着箱子塞到了一個角落裏。
小草莓好奇地跟在她身邊,正想鑽進去,夏薏抓着它揪了出來。
“今天還有文件要看嗎?”
她湊到梁亭故身邊,這幾天他沒有去公司,有什麽事情石光都會和他彙報。
夏薏每天陪着他,還十分自覺地擔任起給他念文件的工作。
梁亭故嗯了一聲,夏薏倚在他懷裏,抱着個電腦和他說話。
“梁氏在廣告上的宣傳是不是太多了?”
她目光掃至一處,梁亭故漫不經心地揉着她的手:“怎麽說?”
夏薏蹙着眉,梁氏一直做的是高端品牌,這段時間卻投了許多在廣告上,這并不适用于他們的受衆群體。
這不但屬于自降身價,也會引來顧客的不滿。
她目光往下,才發現這審批人竟是梁銘。
梁亭故神色淡淡地聽完,他似是沒有一點擔心,反倒頗為欣賞地誇了一句:“一針見血,很敏銳。”
夏薏不由翹了翹嘴角,她雖不喜歡和人打交道,但她本身學的就是有關這方面的。
再加上她年年拿獎學金,學業優異,如今她還開了一家店,自然會更敏銳。
她一向都是優秀的。
他說沒事,夏薏便不憂心了。她放下電腦躺到男人的腿上,一手悠悠逗着小草莓:“學長,你怕嗎?”
Joy為他安排了下周的手術,自那之後,她每天晚上都會黏糊糊地擠進他懷裏,雙手緊緊抱着他的腰。
她不說,梁亭故也知道她在想什麽。
他摸到小姑娘的臉,像是捏着棉花糖似的,動作很輕:“薏薏,你信命嗎?”
他的問題讓夏薏心跳倏地漏了一拍,小草莓蹭了蹭她的手,指尖竄入了一陣酥麻感,她悶悶轉過身,像無數個夜晚裏般抱着他的腰。
“我不信命,我只信你。”
梁亭故心底軟的一塌糊塗,她不知道的是,向來不信神佛的他在此時卻格外希望老天能眷顧他一下。
他想看見,他想看見他的薏薏。
他怕看不見的日子裏,他的薏薏會害怕。
......
周六,梁疏遠親自打來了電話,今晚是梁氏的晚宴。
他這時候打電話過來,不免讓夏薏有些擔心。
梁亭故卻似是早就料到,他這幾日未去公司,梁銘那只老狐貍定會發現什麽。
今天這場鴻門宴,來得甚至比他想象的晚。
夜晚,梁家莊園燈火通明。
梁亭故牽着夏薏的手從車上下來,石光為他們關上車門,他擰着一張冷冰冰的臉跟在兩人身後,一副不太好惹的模樣。
夏薏深呼了一口氣,她手心的汗意被冷風吹散,看着男人淡漠疏離的模樣,她臉上也毫無笑意,緊咬着牙,漂亮的狐貍眼勾起,高貴冷豔,又難以靠近,簡直和他一模一樣。
一進去,諾大的別墅裏驟然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到了男人身上,觸及他冷淡漆黑的眼,似是與從前沒有不同。
不是說他看不見了嗎?
一些人按耐不住地開始交頭接耳,這些赤/裸裸的打量讓夏薏心髒倏地懸起,她維持着面無表情的模樣跟着梁亭故走。
石光為兩人拉開了椅子,梁銘漫不經心地喝了一口茶,瓷白的茶盞輕落在桌面,一道試探性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梁總。”
說話的正是梁氏頗有地位的股東,來江文如今的年齡和梁疏遠一樣,只不過他還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東西,一直沒傳給身後的人。
他看了眼坐在梁疏遠身邊的男人,“聽說你的眼睛看不見了,是嗎?”
一時間,氣氛陷入了冗長的怪異。
梁亭故沒有說話,他眸光淡淡落在漆紅色的中央,燈光籠罩,讓人有些難以琢磨。
不知過了多久,梁亭故溢出了一絲輕哧。
“來叔。”男人雖尊稱他一聲來叔,但淡漠的嗓音裏透着些毫不掩飾的諷意:“這麽多年了,您怎麽還是這麽沉不住氣?”
他的話讓來江文的臉紅一陣白一陣,他在梁氏也是有點資歷的老股東,被一個小輩這樣嘲諷,垂眼看去,周遭的幾人都低着頭,對梁亭故明顯還是忌憚。
“好了!”梁疏遠重重咳着,梁銘低眉順眼地給他遞了一杯茶,待飲了一口之後,濁濁的目光看向那姿态凜然的男人,似是透着運籌帷幄的從容。
“小故,今天找你來,是有件事想找你确認。”
他目光緊緊盯着男人,似是想找出一絲破綻。
夏薏從剛才起就一直沒放松,背脊緊繃着,如同蓄勢待發的小獸。
“我聽人說,你的眼睛,不好了。”
梁疏遠的語氣透着試探,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過來,他們希望這是真的,他們希望梁亭故真的瞎了,一雙雙黑漆漆的眼裏,都充盈着赤/裸裸的貪婪。
空氣靜默了兩秒,夏薏擔心地看向身邊的人,只見他竟低低笑了一聲:“若我的眼睛真的出現了問題,爺爺決定怎麽辦?”
他的話一落下,有的人眼底的喜悅就快藏不住了。
梁疏遠滿是皺紋的臉上凝着些複雜的意味,他看着始終不與他對視的男人,緩緩開口:“若真是這樣,小故,你放權吧。”
“梁氏不容一點差錯。”
他的話音像是點燃了衆人的躁動。
夏薏心底悶悶的,她指尖掐進皮肉裏,卻見梁亭故眼尾上翹,似乎含着毫不掩飾的諷意。
在梁疏遠這裏,沒有人能比梁氏更重要。
在他即将退位之時,他的父母突然遭遇意外,而長孫也失蹤。
而那時候,梁疏遠還在猶豫要不要将位置傳給梁銘。
梁銘不是經商的料,長子還在時,他只能在梁氏混一個不重要的位置。
只是沒想到他們離世,直至梁亭故消失,這位子也沒到他這裏。
直到那個少年滿身是傷的回到了梁家,他眼底帶着讓人畏懼的狠戾,他遺傳了父親的經商頭腦,像是天生的上位者,在那之後,梁疏遠将梁氏交給了他。
這些年,梁疏遠對于他不像親人,倒像是将他當成了機器。在他這裏,梁氏是他一輩子的心血,無論怎樣都不能出差錯。
如今他的眼睛出了問題,梁疏遠便毫無猶豫地想要抛棄他。
男人的笑聲低低回蕩在靜默的空氣中,他阖了阖眼,鋒銳的五官渡着光,卻毫無溫和之意,他薄唇冷冷輕啓:“我的眼睛确實出現了問題。”
衆人心中嘩然,沒想到他竟直接承認了。
然而下一秒,他依舊沒睜眼,一手輕敲着桌面,發出讓人心顫的輕響:“但各位覺得,你們能拿我如何麽?”
極為嚣張的一句話,讓衆股東臉色驟變。
來江文第一個忍不住,他倏地站起來撞着椅子發出一絲聲響,只是才剛說了一個你字,只見梁亭故不動如山地念了一個名字:“石光。”
“是。”
他擡手将一份文件恭敬放在梁疏遠面前,跟在梁亭故身邊久了,他此時眼尾彎起嘲諷的鈎子,再加上那本就不善的面貌,竟顯得也有些睥睨。
“來叔今天有時間出現在這裏,大抵是覺得挪用的資金藏得不錯吧。”
梁亭故悠悠開口,在衆人看不見的地方,他手指摩挲着小故娘的皮膚,說出來的話卻讓在場的人驚出了一身汗。
梁疏遠的臉色難看至極,石光又将其他文件一一遞了過去,他看完一份,他就接着下一份。
可以說在場所有人的小動作,都被梁亭故擺到了他面前。
梁疏遠知道公司裏還有不安分的人,卻沒想到會是他們,在座的都是一起走過幾十年的戰友,可如今人心已變,初心抵不過利益。
梁疏遠知道,他也是。
聽着他們不安躁動的聲響,梁亭故已經沒什麽耐心了,他慢條斯理地理了一下矜貴的西裝馬甲,牽着夏薏起身,“爺爺,如今的梁氏已經不是您的梁氏了。”
他居高臨下地站在衆人面前,流光溢彩的燈光下,男人瞳仁漆黑而毫無光澤,周身皆是讓人無法反駁的強勢:“現在的梁氏,是梁亭故的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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