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長大啦
長大啦
“嘛……”
屋檐遮下一片陰影,五條悟把小家夥提溜起來,看着他的眼睛。
“要帶你去也行,先說好,令行禁止不許胡鬧,好好聽話不然立即遣送回來,做得到?”
狗卷棘用力點頭,抱住五條悟的手臂,眼淚汪汪的。
“那叫我什麽?”五條悟彎起唇。
“……”小狗卷頓了頓,肥嘟嘟的臉頰皺起來,慢吞吞地喊:“帥帥。”
“哈?沒聽見欸。”
“帥帥……”
“剛剛哭怎麽這麽大聲啊?沒力氣的話要不然回去睡覺好了……”
“帥帥!!”
小孩子的鬼吼聲吓了無辜的路人一跳,梨芽連忙有點抱歉地朝人笑了笑,然後就被五條悟按着腦袋捉回來。
“不許亂笑。”
“……”
就這樣,坐上了前往火車站的車。
他們的行李不多,後續需要的行李會由五條家送過來,輕裝上陣,只不過現在多了一個小寶寶。
确認自己真的被帶上車以後,小狗卷臉上的難過立即消失了,想從五條悟的懷裏爬到梨芽的懷裏。
五條悟看他一眼,他又委屈巴巴地乖乖坐好。
“不哭了哦。”
梨芽拿起手帕給狗卷棘擦眼淚。
雖然她心裏還是有點擔心能不能把他照顧好,但悟都已經做下決定了,她還是不要再說什麽影響氣氛的話了。
小狗卷乖乖仰起臉看着她,身上的恐龍睡衣還沒換下來,眼睛眨巴眨巴的時候超級可愛。
“梨梨。”
他抱住梨芽的手,在上面寫字:
不、分、開。
“嗯。”
傻孩子,長大以後總要分開的呀,不管是學業還是事業,都可能需要和家人暫時分別呢。
她笑着摸摸他的腦袋:“會好好陪着你長大的哦。”
得到這樣的承諾,狗卷寶寶開心極了,恐龍尾巴晃來晃去的,一路走進火車站,眼裏冒出這個沒見過那個也沒見過的興奮光芒,要不是還被梨芽牽着手手,估計早就到處跑了。
“什麽啊,人這麽多。”
五條悟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顯然也有點興奮。
他身高遠超日本平均水平,穿着華貴的和服,一看就是世家大少爺,但臉上的墨鏡又給他增添了許多時髦值,就連六十歲的老太太也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五條悟沒太在意別人的目光,像是探險一樣鑽進旁邊的便利店裏。
梨芽從冰箱裏拿了幾瓶甜甜的飲料,又去貨架上拿了常溫的水和牛奶,回頭就看見一大一小兩個家夥正和老板激情battle。
“買一包只能集一張卡嗎?我能不能只買卡不要幹脆面?”
“鲑魚鲑魚。”
老板:“先生,不行。”
“哦,那貨架上的全都給我拿下來。”
“鲑魚鲑魚。”
老板搖頭:“先生,對不起,這個是限購款。”
“哈?我給你十倍的錢,你假裝一下啦。”
“鲑魚鲑魚。”
老板沉默兩秒:“……對不起先生,這是規定,每人最多限購三份。”
“稍微通融一下嘛,關鍵是就算我把家裏一百個仆人喊過來,你這破破爛爛的小地方也塞不下啊。”
“鲑魚鲑魚。”
老板皺起眉頭:“先生,你……”
“不好意思。”
梨芽有點尴尬地笑了笑,連忙走過來把自己挑選的商品放在收銀臺上,又扯了扯悟的袖子。
“那個,我們再要9包幹脆面,麻煩您了。”
五條悟扁起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直到坐上了火車,他還在為剛剛的事情感到不爽,拿着手機命令五條家的仆人全都去買幹脆面,勢必要把這次的限定卡集齊。
這些東西應該是小學時候玩的。
悟在彌補他遲到的童年呢。
雖然說好了要一起去看這個世界,但是梨芽已經在外面上了很多年的學,又接受了奶奶的額外教導,早就已經沒有集卡的心情了。
想到這裏,梨芽就感覺有點難過。
察覺到姐姐臉上的笑不見了,狗卷棘抱着她的脖子蹭蹭臉頰:“大芥?”
梨芽一愣,笑着回過神,陪棘一起去看窗外的風景。
一片爛漫的粉色盛滿窗子,狗卷棘安靜下來,扒着車窗,聽見姐姐告訴他,那是櫻花,會在每年的春天盛開。
火車行駛的速度很快,櫻花消失不見,他回過頭,把腦袋埋進姐姐的懷裏。
姐姐身上有很好聞的香味,叫人好安心。
五條悟發完消息,放下手機,也側頭看向車窗,驟然離家,除了興奮以外,心底總會藏着幾分說不清楚的離愁。
幾個人好久好久都沒有說話,直到看見富士山。
他們一起看着窗外,看向山頂的那抹白。
“那就是富士山哦。”
姐姐低下頭,彎着眼睛告訴他那是一座火山,是全世界最漂亮的火山之一。
“據說呀,那裏原來是一片大海……”
狗卷棘抱住姐姐的手臂,認真聽她講話。
姐姐講話一直慢慢的,在小孩子耳朵裏聽起來溫柔極了,狗卷棘好喜歡。
五條悟也看過來,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她講話。
小時候虎頭虎腦的家夥,長大了變得文文靜靜,再也不會随便往人懷裏撲了。
但那種能叫體內咒力平靜下來的力量,好像變成了每時每刻都在安撫着他的、另外一種東西。
——篤定的安心感。
就好像無論如何,這個世界都會有人看着他,在意他,關心他,給他永恒不變的溫暖。
是咒術師積滿了負面情緒的精神世界裏,永遠存在的港灣。
每到這個時候,就感覺世界好安靜,陽光好柔和,空氣也很柔軟,心也跟着平靜下來。
五條悟放松地倚着座椅看她。
從額頭到鼻尖,再到她顏色淺淺的嘴唇,在上面停留了很久,才拿起旁邊的水,擰開瓶蓋遞給她。
狗卷棘也連忙盯着他看,把自己的牛奶罐子遞過去,五條悟撇撇嘴,又幫他打開牛奶。
就這樣,沒有發生什麽驚心動魄的事情,他們抵達東京。
兩個人要分別去學校報到,禪院甚爾過來接梨芽,五條悟也有高專接送的車。
“這家夥說不定以後也要在那邊念書,先帶他去熟悉熟悉情況啦。”
說着,五條悟把黏糊糊纏着姐姐的狗卷棘拎了起來。
明明是悟害怕寂寞吧。
梨芽笑了笑,把替他準備好的見面禮遞給他。
“藍色的這個是給老師的,其他的給同學,悟記得把外面的袋子拆開再送過去……”
“知道了知道了。”
五條悟乖乖接過見面禮,答應會好好送到老師和同學手上,又彎腰看着她。
“有事情打我電話,別一個人行動,讓禪院寸步不離地跟着你,聽見了?”
“嗯……”她點點頭,整理好他的袖口:“悟也要注意安全,別、別把棘弄丢了。”
“知道啦。”
五條悟把她送到甚爾那邊,又看着她坐上了車,才接起高專打來的電話。
先去學校辦理好手續,然後再去看看小惠,等悟和棘回來,大家一起吃晚餐。
第二天再把奶奶交代的東西轉交給總監會那些人,這幾天還要看看學校附近的房子……
她那邊安安穩穩做着計劃,這邊五條悟的車子一路開到了深山老林。
“哈——也、太,鄉下了吧!”
五條悟拎着狗卷棘,兩個人對着周圍的鳥語花香感覺到一陣失語。
“鲑魚鲑魚……”
狗卷寶寶搖搖腦袋,顯然以後不想來這個學校。
“算了,來都來了,勉勉強強看一看吧。”
說着,五條悟帶着狗卷棘一起往學校裏面走,一邊走一邊銳評,總結下來就是這個學校又偏又小還荒無人煙,裏面招攬的咒術師肯定也弱得不行巴拉巴拉……
“那個。”
話音剛落,就看見一個黑頭發丸子頭笑眯眯地看過來。
“你剛剛說什麽?”
五條悟擡眸看過去。
少年站在比他們前面一點的臺階上,身穿白色的T恤和比較寬松的黑色長褲,打扮清爽,長得十分符合東亞人的審美,頭發也規規矩矩紮了起來。
就是額前一縷劉海十分引人注目。
在五條悟打量夏油傑的時候,夏油傑也在打量他們。
穿着一看就很貴的和服,頭發是白色,不知道是不是染的,看起來像是那種大家族出身的公子哥。
講話傲慢到處挑剔,在這麽好的天氣還戴墨鏡,裝模作樣,差不多是他最讨厭的那種張揚小鬼。
順便還有一個穿着恐龍睡衣的小家夥,發色也一樣是淺色。
不是吧,這年頭……上個學還有人拖家帶口的?
夏油傑通過剛剛五條悟噼裏啪啦的銳評已經差不多确認了他的身份——和自己一屆的同期。
那年紀應該和他差不多大吧,竟然連孩子都有了?!
想到這裏,母胎solo的夏油傑瞪大了眼睛。
“偷聽人講話很沒禮貌欸,劉海小子。”
見夏油傑對自己瞪着眼睛,五條悟理所當然理解成了一種挑釁。
“……你叫我什麽?”夏油傑也回過神。
“劉、海、小、子。”
“收回你的話,我不想入學第一天就打架。”
“好怕怕哦~”
五條悟豎了個中指,笑着說:“老子就不。”
于是打了起來。
狗卷寶寶連忙跑到一邊,在糾結到底要不要撿起石頭幫忙丢那個劉海君的時候,他的恐龍尾巴被灌木叢勾住了。
“木魚花!”
他忙着解救自己的尾巴,那邊兩個也打得不可開交。
“你也沒這麽弱嘛,小劉海。”
“我叫夏油傑!”
“這是什麽?寶可夢召喚大師?你的術式嗎?”
“要逼我術式公開嗎?”
“呀,還知道這個,看來你提前做了很多功課呢,來啊,順便告訴你,老子是六眼哦。”
“管你有幾只眼睛!”
這個年紀的男生招貓逗狗,但是人憎狗嫌。
雖然在當上這個班主任以後,夜蛾正道一直都感覺非常有壓力,但教書育人是他的理想。
尤其是這一屆裏,他的三個學生都優秀得不像話。
一個是四百年才終于又重現世間的六眼,另外一個是前無古人的咒靈操術,還有一個是僅此一個的反轉術師。
他一定要好好教導他們,帶出咒術界最成功、最耀眼的一屆!
抱着這樣的心思,夜蛾正道深知不能慣着他們,要從現在就立下教師的威嚴!
因此,他極其嚴肅地訓斥道:“你們一進學校就打架,這麽明目張膽,究竟有沒有把學校放在眼裏!”
“哈?”
這大概是除了那些陌生人以外,五條悟第一次被這樣兇。
他看向夏油傑,發現對方低下頭表現出一副乖乖挨罵好學生的樣子,不由得撇撇嘴。
裝模作樣的家夥。
“五條同學,你是有什麽異議嗎?!”夜蛾正道瞪過來。
五條悟眨眨眼睛:“……沒有?”
“那就在上面簽字,順便每人寫一份檢讨,還有,賠償的費用……”
“刷我的卡就行。”五條悟把卡遞過去。
“……”夏油傑抿抿唇,不甘示弱地拿出自己的生活費:“賠償款我也……”
夜蛾正道:“大概需要八十萬日元,零頭就不計算了。”
“……”夏油傑撤回了一條消息。
“差點忘了。”
弄完這一切,白毛那個笑眯眯地從狗卷棘手裏接過袋子。
夜蛾正道這才注意到桌子那頭還藏着個小孩子。
“五條同學,這是你弟弟嗎?”
“差不多啦。”
過度腦補的夏油傑:……。
“這是送你們的見面禮。”
說着,五條悟把手裏的袋子扔過來,夜蛾正道和夏油傑一人一份。
夜蛾正道和夏油傑雙雙瞪大眼睛。
這家夥,竟然還會帶見面禮?
……裏面會不會是惡作劇道具?拆開把人打一拳然後開始唱歌,說你是傻蛋那種。
夜蛾正道有點忐忑地拆開看,裏面是小山園的高級抹茶、宇治的玉露,還有幾份他認不出來的茶葉,不僅價格昂貴,看起來更是花了些心思的。
夏油傑也有點驚訝,雖然他出生平民人家看不出來什麽好壞,但光憑包裝的程度就看得出來主人家很用心。
“那個,五條同學。”
兩個人走出辦公室,前往高專的宿舍,路上,夏油傑感覺有點拿人手短。
再加上五條悟二話不說一個人承擔了全部的賠償款,他深覺自己說不定誤會了這個家夥。
想到這裏,夏油傑還是打算和同期好好相處。
“抱歉,可能是我誤會了你,今天是我太過沖動了,賠償款我會盡快湊夠還給你,還有……”
“裏面裝着什麽啊。”
他話還沒講完,白毛腦袋湊過來,低頭看着他懷裏的袋子。
“……啊?”
“有點心欸,你吃不吃?”
“……不吃?”
“你不吃我吃。”
說着,五條悟從袋子裏拿出幾個點心,拆開放進自己嘴裏,見小恐龍狗卷棘眼巴巴地看着他,又往夏油傑那邊伸手拿了幾個出來。
“喏。”
夏油傑:……#
有沒有人在意一下當事人的感受。
“所以,這個見面禮不是五條君準備的嗎?”
見兩個家夥探頭探腦來搜刮他的見面禮,夏油傑荒謬之餘又帶着一絲絲的好笑。
“不是啊。”
五條悟和狗卷棘争奪着最後一塊草莓口味的大福,最後他輕松取勝。
看着狗卷棘可憐巴巴的樣子,五條悟覺得手裏的大福更香了,笑咪咪地故意放到他面前吃。
“是我家那個準備的,來之前答應她要好好送到你們手上。”
不過送完了再吃也沒問題吧?
“……你家那個?”
沒搞錯的話,這是對自己家妻子的稱呼吧。
所以……夏油傑又一次瞪大眼睛。
這家夥,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有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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