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026章
劉宇川:“......”
周熠遠看着眼前步履匆匆的行人, 心裏往外冒酸泡泡。
怎麽辦?
明明還沒出發,就開始想她了。
*
餐桌上,陳程霞問秦向暖:“小周和你說什麽時候去周老師家了嗎?說了你就告訴我, 我好給你挑挑禮物拿着, 別失了禮數。
“小周那些起碼都有幾萬吧?咱們可不能少太多,叫人家看輕。”
“中國人的禮尚往來真的是傳統啊, 刻在DNA裏的那種。”秦向暖感慨。
“這都是人情世故, 你沒出過社會以後有你學的。光是看人臉色、聽人話裏話外的意思就足夠讓你抓狂,這裏面的門道可多。”
秦向暖點頭。
“記得哈,時間定下來告訴我。”
“應該不會去了吧。”秦向暖小聲,“年前。”
“嗯?怎麽回事?”陳程霞臉色一變, 像是聽見了不好的事,“你們兩個吵架了?”
“不是,他去國外了, 要年後才能回來。今天下午的飛機。”
“哦。”陳程霞臉上肉眼可見的血色恢複,随即怒嗔, “你這孩子!誰教你說話大喘氣的!”
Advertisement
莫名挨罵的秦向暖表示自己很無辜,她只是咽了下口水。
陳程霞給秦向暖夾了筷西紅柿炒蛋, 思索着,道:“那就等小周回來再說吧,畢竟你們才剛開始,慢慢來才是,急不得。”
“嗯。”
“快吃吧,吃完了陪我出去買點書簽什麽的。”
秦向暖抱怨,“你每次新年都給學生送書簽。”
“這有什麽的?每一年又不是同一批, 禮物一樣又有什麽關系。”
秦向暖恍然,是自己一葉障目了。
周熠遠走後, 秦向暖的作息時間又恢複成晚上寫白天睡,盡管秦向暖知道這不健康,可雖然周熠遠出差的國家是溫哥華,和中國差了十六個小時......從某天夜裏秦向暖給他打電話開始,這作息時間便一去不複返了。
十四個小時沒睡的秦向暖被周熠遠強制睡覺,結果還沒睡夠七個小時就被陳程霞叫起來。
“你這黑眼圈這麽大?又熬夜了?”
秦向暖心虛,“我化妝蓋一蓋就好啦。”
陳程霞掀開她的被子沒時間和她掰扯,急匆匆的把她拉起來,“二十分鐘後出發,你趕緊的別磨蹭哈!你小姨一家都已經到你姥姥家了,咱們得抓緊時間!”
“啊!”秦向暖抱着枕頭把自己死死蒙住,“小姨怎麽去那麽早啊!”
“快點收拾!別墨跡了。”
正郁悶着,手機傳來震動。
周熠遠:起床了嗎?不是今天要去姥姥家?
看清是誰發的消息後,秦向暖的睡蟲一下被掃光。她抱着手機來了精神:你怎麽知道?
周熠遠:你昨晚睡覺的時候迷迷糊糊說的。
秦向暖一愣,開始回想,可回想半天也不記得自己有說夢話的習慣。
“開始收拾了嗎秦向暖?”
手上一抖,手機摔到被褥上。秦向暖捧起手機,做賊似的回:“開始啦!”
正好手心傳來震動,秦向暖低頭去看。
周熠遠:去收拾吧,別讓阿姨催你。
嗚嗚,好貼心。
秦向暖抱着手機感動一會便開始收拾,二十分鐘後一家人準備出發。
姥姥家在靠近A市邊的村子裏,從家裏出發要将近三個小時的車程。每年除夕都會天不亮就出發,這樣八點到姥姥家還能趕上吃早飯。
秦向暖出門急也沒來得及吃早飯,在車上吃了口陳程霞遞來的雞蛋便簡單撲了個打底,畫了個口紅,奈何胸腔的眩暈感還是沒有半分減少。
到下一個服務站的時候秦向暖收起化妝品對駕駛座的秦照海道:“爸,下段我來開吧,有點暈車。”
“行啊。”秦照海沒意見。
車子安全行駛到村口,秦向暖熟門熟路的開進姥姥家獨棟旁的車庫,發現那裏哪有小姨車的影子。
“媽,小姨來了嗎?”
“啊?”陳程霞裝傻,“快下來搬東西。”
門被關上,秦向暖靠在椅背上嘆氣。
果然這麽多年,走過最長的路是媽媽的套路。
......
過年就是一家人做在一起聊天、打麻将,其樂融融的叫人一下就感受到濃厚的年味。
小姨陳程彩和姨夫萬古山,還有正在上初中的弟弟萬一一三人在秦向暖一家來到後十分鐘才到。萬一一一進門就拉拉着個臉,被姥姥看見還以為是陳程彩又打他了。
“你是不是又打小一了?這怎麽我乖外甥不高興啊?跟姥姥說,姥姥給你做主!”
“你自己問他,我們可什麽都沒幹。”陳程彩聳肩。
外婆又把目光放在萬古山身上,似乎是在求證。
萬古山摟着陳程彩點頭,“對啊媽,我們真沒說他更沒打他,是他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呢,跟自己生悶氣。”
“那怎麽個事?”秦照海也湊過來。
萬一一神情有些不自然,扭捏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還是萬古山看不下去,替他開口,“期末考試沒考好,物理沒及格。”
“唉,今年這個年我要痛定思痛,絕不沉迷玩樂。”萬一一搖着頭,神情悲痛。
一家人圍在萬一一身邊安慰他,只有秦向暖站立于人群之外,挑眉。
吃完年夜飯後外婆和兩個女婿......還有自稱要痛定思痛的萬一一,開始了一輪又一輪的麻将局。陳程霞和陳程彩在一邊看着,時不時還偷看牌什麽的,秦向暖躺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譚薇曉聊天。
“暖啊,你就玩那麽兩把不玩了?”陳程彩扔了個砂糖橘給她,笑道,“你該贏贏,你姨夫有的是錢呢。”
秦向暖從手機上移開眼,瞥見萬古山給她使眼色也不拆穿,對陳程彩道:“沒事兒小姨,我玩兩把掙個彩頭就好了,你們玩。”
“我看你自己在沙發上也不看電視,是不是餓了?小姨給你熱熱菜?”
“你甭管她。”陳程霞朝她擠眉弄眼,“人家有人聊天,才不用咱們管呢。”
陳程彩瞬間理解的陳程霞的意思,拉着她小聲道:“暖暖談男朋友了?”
“嗯。”陳程霞嗑着瓜子,臉上的笑卻止不住。
“哎呦!看你美的,外甥女婿就這麽合你心意啊?”
“合我心意也沒用,還得是秦向暖自己喜歡。”她瞥了眼秦向暖,壓低聲音,“兩個人高中同學,說不定一直有聯系呢。小夥子又高又帥的,上學的時候還是年級前幾,品行更是沒得說。”
“我跟你說......”
身下松松軟軟的,秦向暖眼皮發沉,彌留之際好像聽到耳邊有人喊“周熠遠”。
“誰?”
眼眸微睜,瞳孔還沒完全聚焦,就聽自家陳老師的聲音響起,“暖暖睡了,我把她叫醒哈。”
随後,是她朝思暮想的人的聲音,不徐不疾的落在秦向暖耳中,帶着無限的包容和笑意。
“不用了阿姨,讓她好好休息吧。”
“唔—”
秦向暖終于一個鯉魚打挺坐起身,和圍在陳程霞周圍的姥姥姥爺小姨......來了個幾目相對。
“嗨!”秦向暖幹笑着舉起右手打招呼,雖然她自己也不是很理解。
卧室裏。
手機倚着枕頭對着被子撐起的小山峰,屏幕上是周熠遠優越的五官。他坐的地方正好被陽光照着,溫柔和煦的照亮他和眼底的溫情。
“別把自己憋壞了,快出來吧。”周熠遠在視頻裏喊她。
“小山峰”動了動卻沒有要出來的意思,周熠遠見狀只能使用殺手锏。
“你剛剛不是問我,他們都和我說了什麽嗎?”尾音上揚,帶着攝人心魄的吸引力,“你出來我就告訴你。”
被子被扯下,秦向暖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周熠遠像是終于滿意了似的,湊近屏幕去看秦向暖。
突然放大的面孔讓秦向暖呼吸微頓,“你,你幹嘛?”
“聽你鼻音有點重,還以為你哭了呢。”
“怎麽可能?”秦向暖将額間的碎發拂開,“為這麽點事就哭鼻子,你也太小瞧我了。”
“嗯,你确實和高中時候變了好多。也不知道辯論賽的時候,是誰偷偷躲在女廁所大聲練習呢。”
往事被提及,秦向暖面熱急忙捂住手機,卻發現只能捂住手機。她尴尬的和鏡頭裏的周熠遠對視,又怯怯将手默默收了回去。
“......你偷聽?”
“路過的時候正好聽到的。怎麽能是偷聽?分明是光明正大。”周熠遠理直氣壯的像是理所應當,沒有絲毫偷聽的自覺。
“你路過女廁所幹嘛?”秦向暖回憶着當時自己在的廁所,“男廁所不是在相反的方向嗎?”
周熠遠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很快想好理由,“好像是張老師讓我去送東西給實驗樓,路過的時候聽到有人說話還吓了我一跳。”
秦向暖想象着那個畫面,嘴角勾起笑容。
“那你當時有摔倒嗎?”
“有啊!”周熠遠很是配合,“當時直接給我吓得躺在地上,我還以為是羅主任抓到我在偷懶呢。”
“噗—老主任怎麽可能會抓你,笑着跟你打招呼還來不及呢。你可是咱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全校還有不喜歡你的人嗎?”
“那你,喜歡我嗎?”
秦向暖把玩着手指的手一頓,耳邊泛起耳鳴。窗外的鞭炮聲、樓下時不時傳來的歡呼聲,在這一刻全部倒退,停滞在秦向暖耳中的只有周熠遠的那句疑問。
喉間湧上癢意,口水下意識吞咽,吞咽後的口腔只剩幹澀。秦向暖心口小鹿亂撞......不,是哐哐撞。
貝齒摩擦着下唇,秦向暖想撕下一塊死皮來有點事做,可那處光滑到咬住又劃開,咬住又劃開......
熟悉的局促和緊張壓抑着秦向暖的鼻腔、口腔、胸腔。十年前未出口、被打斷的告白正抵在秦向暖舌尖,只要她輕輕張開嘴唇,便可吐露藏匿十二年的心意。
“我......”
“姐!”
“唔—”
冷不丁閃了舌頭,秦向暖捂住嘴,目光哀怨的看向罪魁禍首、不應該現在出現的萬一一。
“萬一一!”
“你們還在打啊?”萬一一雙手抱頭,用飛快的語速道,“你喜歡的那個響聲節目開始了,你要是不想看就當我沒說!”
“轟!”
萬一一把門被重重甩上不見蹤影,留下秦向暖和手機裏的周熠遠大眼瞪小眼。
“哈哈哈,剛剛那位就是我弟弟,萬一一。”秦向暖看着自己張牙舞爪的姿勢有點尴尬,忙端正坐好,“我姨的兒子。”
“嗯。”那邊的周熠遠在偷笑,拳頭抵在嘴邊輕咳,“......你喜歡聽相聲?”
小衆愛好被男神知曉,秦向暖還是有些羞澀的。她舔舔唇,有些不好意的安利。
“有時候寫文壓力大,內耗到想發瘋。有時候坐在電腦前面什麽都不幹也能坐一天,腦子裏一片空白,劇情、人設通通想不出來。
“之前還在老房子的時候。我家的窗沒關,坐着發呆的時候聽到一段聲音,很舒服的感覺,好像時間都變慢了,好像一切內卷都屏蔽在外,連帶着焦慮都不見了。”
“是相聲麽?”周熠遠搶答。
“嗯。是樓下大爺收音機裏播放的相聲。”
秦向暖扯過手邊放着的平板,找出自己的購票記錄給周熠遠看,“我還買了周六的相聲票。”
周熠遠眼尖看到票張數後面一個“2”,問她,“你和你弟弟去看嗎?”
“嗯?”秦向暖沒反應過來,“他們都不喜歡聽,覺得無聊。家裏就我爸和我喜歡,但他那天和別人約好了去釣魚,就我自己去看。”
“那你買兩張......”
秦向暖正在點屏幕的手停下,手指蜷縮猶豫着要不要和周熠遠說。想到剛才周熠遠那樣直白的問自己,秦向暖也不敢隐藏,擡眼看他。
“本來打算請你去看的,沒想到......不過也是我唐突了,萬一你不喜歡去了就平白遭罪,幸好你有事出國了,這樣想邀請的人沒有去,我心裏也不會有落差。”
不知怎麽的,看着屏幕上秦向暖眼底亮瑩瑩的,強扯着笑跟自己訴說心理活動的模樣,周熠遠放在桌上的手不由得捏緊,心中泛起後悔的酸澀來。
這一刻的周熠遠很想沖出屏幕,将秦向暖抱在懷裏,吻她的眉眼和臉頰。
“抱歉。”
秦向暖一愣,随即展開笑臉,“不用抱歉啊。你是有工作,又不是拒絕我,更何況你都沒機會拒絕我呢。”
被秦向暖的邏輯逗笑,心上的陰霾吹散不少。
他神情有些嚴肅,似乎是在向秦向暖承諾,“你放心,我永遠都不會拒絕你。”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