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十九杯
第十九杯
周榆白倒是坦坦蕩蕩。
舒嘉芙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些許直白:“和你睡?”
周榆白滞了瞬,而後笑出聲:“我倒是想啊,您願意嗎?”
舒嘉芙知道被耍了:“滾。”
她不客氣了,徑直朝着周榆白房間過去。
周榆白将玄關袋子裏的毛巾牙刷送過去,笑着拉住她的手腕:“別生氣,我家就我房間有床。”
他指着旁邊幾個房間說:“有間書房,有間游戲房,不是故意逗你的。”
舒嘉芙假惺惺問了句:“那你睡哪?”
周榆白看破說破:“別問了,反正肯定讓你睡床。”
舒嘉芙笑笑,滿意的拍拍他的肩:“那姐姐就睡啦。”
周榆白說:“睡吧,尊老愛幼嘛。”
舒嘉芙忍了忍,沒忍住給他一腳。
周榆白松開她的手腕:“早上才有阿姨來打掃過,都是幹淨的。”
舒嘉芙扶着門框仰頭看他,周榆白彎腰,狹長的眉眼浸着笑意:“祝你好夢。”
“舒嘉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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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嘉芙情不自禁往後靠了下。
她舔舔唇:“周榆白,感覺你很會玩暧昧。”
周榆白也抱臂靠着門框,離她很近,近在咫尺,聞言微微挑眉,他低頭:“我只打真愛局。”
聲音落在耳畔,沉磁的漾過心頭,舒嘉芙覺得有點口渴。
她伸手推開他的臉:“我只把人打殘疾。”
周榆白倚着門框低低笑了聲。
關門之前,舒嘉芙聽見他懶洋洋的喊她:“舒嘉芙。”
“嗯?”
“晚安。”他說。
她比了個中指。
強調:“叫、姐、姐。”
舒嘉芙沒睡着。
翻來覆去睡不着。
她不認床,基本上困了沾床就睡,今兒也是奇了怪了。
火象星座看感覺,不存在什麽日久深情,感覺對了就是對了,感覺不對,努力再久都白搭,舒嘉芙挺信星座的,此時夜裏卻微微動搖。
就剛剛,他低頭湊近時,幾縷卷毛戳到她的額頭,癢癢的,一直流到心間。
她聽見許久未聞的,悸動的心跳。
舒嘉芙數不清第幾次翻身了。
陽臺的門半阖着,風聲作祟。
她霸占了人家的床,腦海裏浮現了客廳沙發的樣子,挺寬的,不過沒看見什麽可以蓋的東西,她坐起身來。
下了床,開門偷偷往外看了眼,燈都熄了,借着月光能看見沙發上有個隆起的弧度,是條薄毯。
她回頭看了眼床上,心裏尋思會不會冷啊。
猶豫着要不要出聲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個低沉的男聲:“偷看我?”
給舒嘉芙吓了一跳,往後退了兩步,撫着胸口:“吓死我了。”她看看沙發又看看眼前的男人,說:“你不是睡着呢麽。”
周榆白說:“沒睡啊,那就是個抱枕。”他端着個陶瓷杯,看上去是出來接水的:“其實你想看,我能讓你光明正大看的。”
舒嘉芙:“……”
她不管了,直接關了門。
往回走了幾步,還能聽見門外周榆白笑了聲。
她服了,坐上床沿,待了會,想起來去關陽臺的推拉門。走過去,看見陽臺支了躺椅,還有畫板,挨着角落有個小櫃子,上面放着顏料,她好奇心起,攏了攏外套往外走。
那幅畫只畫了一半,十字路口切割成四塊,只完成了其中兩部分,看上去是公交站臺,路邊都是銀杏,舒嘉芙總覺得看着眼熟。
角落裏有個日期是前兩天。
舒嘉芙腦海裏排查了下,但畫不完整,想不出來在哪見過。
風聲呼嘯,她将畫板往裏挪了挪,怕風吹倒了架子,這麽一動,夾在畫架和櫃子中間的的一本畫冊就倒在地上。
舒嘉芙現實将架子放好,才去撿它。
正方形尺寸的一本冊子。
她發誓,只是覺得畫而已應該沒什麽見不得人的內容,于是就翻開看了眼。
等看清楚了,人就無神了。
舒嘉芙手指動了動,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将東西塞回去,恢複原樣。
裝作無事發生。
一夜無眠。
翌日一早,她早早就走了。
沒忘記今天晚上得去陪他過生,回去洗澡換了身衣服,又睡了個回籠覺。
等醒過來的時候,下午四點。
手機除了店裏消息和家人群裏的鄰市風景照,全是未接來電和周榆白的微信消息。
舒嘉芙從被子裏漏出個腦袋,給他回了個:睡着了。
那邊秒回。
周榆白:「……」
周榆白:「服了你了,舒嘉芙。」
舒嘉芙讪讪摸摸鼻子,早上起來沙發上沒見周榆白,估計是在哪個房間裏趴着睡着了。
她也就沒打擾,等回來沒一小會她就睡過去了,于是也沒想起來發個消息。
舒嘉芙本來覺得沒什麽,看他這條消息居然有點心虛。
舒嘉芙:「忘告訴你啦/對手指/對手指」
他回了張表情包,是熊貓頭扇巴掌的。
舒嘉芙裹在被子裏笑了聲,翻了個身朝窗臺。她前兩天在群裏看見安佳他們發過這個圖,好像有個配套的,于是去群裏找了會,給他發過去。
一張被打的熊貓頭捂着臉的表情包。
腮邊被打得紅彤彤的,看上去挺委屈,也賤喽嗖的。
舒嘉芙回:家暴男。
等回完,獨自捧着手機樂了會,忽然覺得有問題,可來不及撤回了。
周榆白回:「舒嘉芙,感覺你很會搞暧昧。」
他把昨晚的話原封不動的送回來。
回旋镖紮身上,舒嘉芙睡不下去了。
剛剛鬼使神差的就發了。
也沒過過腦子。
這下好了,姐姐的身份端不住,朋友的身份又不夠格。
他沒讓她腳趾摳太久,發了個定位過來。
周榆白:「你接我?還是我自己去。」
舒嘉芙看到消息後認真讀了好幾遍,才确定真的不是說接她,而是接他。
她覺得可新鮮了。
舒嘉芙:「自己去,我還得去店裏。」
她得起床了。
也沒問周榆白來多少人,出門時挑衣服又抛卻了黑白灰,往粉嫩的挑。
安佳一見她就擠眉弄眼的湊上來問要去哪啊這是,舒嘉芙推開她八卦的臉,讓她安排店裏的事,撐不住可以早點打烊。
安佳一個立正敬禮,說保證完成任務,讓她好好約會。
舒嘉芙失笑。
驅車駛上高速,那別墅在青雲山。
她小時候特別樂意去那玩,每次舒媽要去青雲寺燒香她總要跟着去的,因為那有個特別好吃的糖葫蘆。
她想着給陳敘博發個消息問問他來沒來,過了會,又作罷。
到了估計能見着,問了還顯得擰巴,快四十分鐘的車程,等她駛進別墅區,問了路找過去,就見周榆白靠在門口玩手機。
估計是在等小夥伴,她降下車窗:“停哪?”
這個區的管家指了路,舒嘉芙将車停穩當,就見周榆白走過來,她摸進去副駕駛拿禮物,剛探出身子,就撞上周榆白的胸膛。
她不知什麽時候湊這麽近的,将她圍困在車和他之間,從她問停哪他臉色就不好,隔太遠,舒嘉芙沒察覺到,這離近了,可就太明顯了。
自從和她撂明白了也就不裝了,今天的配飾都略朋克。舒嘉芙以前不喜歡,覺得誇張且機車,可出現他身上又莫名讓人接受了。他一只手撐着車門,另一只手做了個隔空掐脖子的動作:“有時間再去釣魚打個賭呗,這次的賭注是以後不、可、以再一聲不吭消失。”
他語氣有些兇,和之前裝出來的乖不同,舒嘉芙覺得這種随意自然能表現出真實情緒的他更生動。
他生了雙桃花眼,看什麽都風流輕佻,唯獨在看她時偶爾流露出一些脆弱和氣急敗壞,像只炸毛的貓。
舒嘉芙揚起下巴,露出一截纖細白皙的脖頸:“掐呗。”
周榆白手早放下了,也就怕不夠有威懾力吓唬人的:“舍得早掐死你了。”
她笑嘻嘻的,周榆白打開後門拿了她的托特包:“還有嗎?”
“沒了,就這些。”
舒嘉芙跟着他往裏走:“陳敘博來了沒?”
周榆白微微頓了下,然後慢悠悠的說:“沒來。”
“你生日他都敢遲到。”
“不是遲到,”周榆白将包往大理石桌子上一放,草地蔓延的院子裏只有他們倆,他順勢往桌上一坐:“我只喊了你。”
只喊了你。
舒嘉芙腦子裏過了遍這句話。
這才發覺,院子裏空的過分。
舒嘉芙說:“你想單獨和我跨年啊。”
周榆白點頭:“想啊。”
“為什麽?”
其實舒嘉芙是想說那為什麽拐彎抹角的,周榆白還認真想了兩秒,然後回答她:“感覺你挺能熬的,應該能熬到十二點。”
舒嘉芙沒好氣拍了下他的肩膀。
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來的路上都亮着路燈,冬天的南城太陽落得早,天黑得也早,院子裏的挂燈都亮着,客廳的光從落地玻璃那傳出來,照得整個院子亮堂堂的。
隔壁那棟氣氛喧鬧得很,感覺有一萬個人在嬉笑打鬧,舒嘉芙放了東西出來就看見周榆白在生火。
她已經接受了只有他倆度過今夜的消息。
她走過去問:“你幹嘛?”
“生火啊。”
“舒嘉芙。”他又喊她大名,沒大沒小的。
“你知道這種明知故問沒話找話的行為代表什麽嗎?”
舒嘉芙觑他:“什麽?”
總覺得不是什麽好話。
周榆白說:“不說喜歡,至少對我有點意思。”
“……”
周榆白頭動了動,風機吹起一陣白煙,在空氣中擴散,他隐沒在煙霧袅袅中,與人間煙火氣共存。
舒嘉芙終于想通了為什麽自己之前對他沒興趣了。
因為虛無缥缈,抛開年齡不談,周榆白給她的感覺比林誠杭更難掌控,他長相并不是乖巧清純挂的,相反具有很強的攻擊性,骨相深邃,濃顏,是那種擱人群裏很容易被發現的人。
這樣的長相與生俱來就讓人有距離感,更別說他自身帶着光環。盡管初見時極力僞裝,也讓人存疑。
尤其他不裝了,看人的目光,眼角眉梢都像帶着鈎子,相處起來更舒服了,也更危險了。
舒嘉芙說不清什麽時候不留神,就會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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