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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無須多禮。”琰堤微笑着說。
“這殿內只有鐘霄和柏煜,予視他們如自家兄弟一般。既是一家人,大家都不必拘着。”
“你的傷可好些了?”鐘霄關切地問道。
“我本說一會兒就去看你,豈料你這麽着急先來見我了。”
“我要知道你在便不來了,可別影響了殿下的運籌帷幄……”
泠樞與鐘霄一向都是這般打打鬧鬧的玩笑話。
柏煜聽着這二人的對話,心裏頗為不适。他表面佯裝毫不關心,眼神也故意不看二人。
“他二人向來如此。柏煜你習慣便好。”琰堤無奈又含笑地搖搖頭。他早已對他們二人的相處模式習以為了。
“好了……泠樞,先說正事吧。”
泠樞收起調皮的一面,肅然禀報道:“兄長,我昨夜翻閱古籍,也用靈力再次嘗試探了玄鐵的構成……”
她頓一頓,“不知兄長可曾聽說過‘魇鐵’?”
“魇鐵?”琰堤想了想,“是……予似乎從前聽母尊提起過。”
“魇鐵并非一種自然物質,它靠人為固定配比制成,卻能壓制部分自然力量。不過不知是什麽原因,這東西并未誕生太長時間就被禁止了,配方也已經失傳。”
“那日我被鳴蛇所傷,如今可以證實鳴蛇毒牙上攜帶的黑色粉末與之前在人界發現的玄鐵是同一種物質。這種物質進入我的體內,竟然對我天生的禦水術有所壓制,這是不合常理的。”
“所以我在想……如果這就是魇鐵呢?”泠樞說。
“若真是魇鐵……制造之人到底懷的什麽心思?到底是單單針對泠樞,還是說泠樞只是碰巧遇上,這倒變得未可知了……”鐘霄道。
琰堤沉吟。
“元古族人應自然、順天道而生,天生擁有至少一種自然力量。如今有人重鑄魇鐵,難道是想要克制這些自然力量……”
泠樞接過話頭:“正是。”
“若他們的目标是我,倒反而簡單。可若他們背後真正要對付的是兄尊……甚至……元古族人呢?”
大家越發感覺此事不簡單,都凝重地互相對望一眼。
“海底聖境的異象從未有錯……”
“兄長,我想去不周山一趟。”泠樞趁機向琰堤請命。
“你來之前,我們正在商議鳴蛇靈識被困于不周山之事。柏煜也向予請命前往不周山調查。予已應了。”琰堤答。
這是泠樞一直在調查的事情,她既不願半路放手,也不願意讓柏煜搶先。
“兄長,不周山溝壑頗多,容易隐藏,要找到一顆小小靈識并不容易。我與靈獸有天生的感應能力,若是我去定能更快找到鳴蛇靈識,也可第一時間讀取靈識後傳信回來,避免贻誤時機。”
“兄長還是讓泠樞去吧。”
柏煜終于按捺不住,擲地有聲地向琰堤禀報:“目前可以确定的是,魇鐵能壓制少尊的禦水術。但尚無确實證據表明是否它是否還能壓制其它力量。”
“所以,至少少尊已不适合再調查魇鐵一事,更不适合前往不周山,以免身陷險境。此等事務,還是交給本尊處理更為妥當。”
泠樞聽這話,只覺有些陰陽怪氣。一個新晉戰神,還敢懷疑少尊的能力,簡直口氣不小,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
她轉頭朝他瞪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琰堤略作思考,道:“依予看,你們也無需再争了……”
“柏煜,泠樞确實可以襄助你找到鳴蛇靈識;而泠樞,你自己去為兄也确實不放心……如此,你們便一同去吧!”
“戰神,予便将少尊暫時交給你,務必保證她的安全。”
琰堤已經下令,二人便不好再争,只能行禮領命。
事畢,柏煜看着泠樞與鐘霄離去,不願同行,便故意慢了一步。
這一慢被琰堤看在眼裏,直接叫住了他:“柏煜,你來天界還不久,不如陪予去轉轉,也熟悉一下環境。”
柏煜本是沒興趣逛的,但既然正好有個不與泠樞同行的由頭,他也就應了下來。
“你跟泠樞怎麽回事?”二人走着,琰堤直接切入正題。
“無事,儲尊多慮了。”柏煜答。
琰堤輕嘆一口氣,道:“照理說,公事之外,予不應幹涉臣子的私事。但你是父尊親手交托的輔政,通過近期的相處,予也頗想結交你這個朋友……若你也願意真心待予、信任予,那今日予便多說兩句。若不然,你自可當作什麽也沒有聽見,今日離開後忘了便是。”
“臣不敢……請儲尊賜教。”柏煜微低下頭以示尊敬。
“泠樞她……或許确是自我了一些,可在予看來,她是個既堅持又灑脫的女子。”琰堤道。
“生在始尊一脈,并不見得是多麽幸運的事……外人只道我們從小享受天下供奉,卻不知,既是順天命而生,那自生的那一刻起,每個元古族人便也成為了天命的一環,這在我們這個家族尤其如此。”
“誰都不知道,我們具體是為了哪道天命而生,因此只能做最壞的準備。予與泠樞自幼苦修,必須比一般族人更快掌握如何化形、如何融合天地、如何在最短時間內化用自然之力提升靈力。除了少數必須對外出席的大典,我們幾乎全在閉關。稍微長大一些,我們又被帶到各種艱難環境中鍛煉,任何危險都只能自己面對,判斷錯誤的代價也只能自己獨自承受……”
“畢竟……反正我們又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輕易死掉嘛……”琰堤突然故作輕松,但很快又嘆了一口氣。
“可過程中的那些孤獨和傷痛,我們卻能真真實實感受到啊……”
柏煜聽得明白。
他雖然是新晉戰神,但在此之前,他也是從小跟随師傅四處闖蕩歷練,見慣了重重危機場面。他身上的殺氣和仁愛,又何嘗不是在一次次痛苦的經歷中練就的。
二人繼續走着。
“長期的痛苦與孤獨之後,予變得更加珍惜擁有的真情,擁有的朋友,所以對泠樞這個唯一的妹妹也是一貫寵着縱着的。”
“而泠樞,卻似乎變得越發孤獨,除了予和鐘霄,她再無親近之人。她選擇用強大的力量去解決問題,追求絕對的平等和是非黑白,對他人總是帶着警惕,很難建立信任……”
琰堤真誠的樣子,令柏煜有些動容。
“哎,她本就這性子,又司管刑罰。若不讓有心之人聞風喪膽,怎麽能守住秩序呢?”
柏煜聽到這裏,忽然想起上次設計跟蹤泠樞到從極之淵,又将昏迷的她救回一事。
那日,柏煜見泠樞使出卷雲決後昏迷,便帶她回蒼嶺葳蕤休息。
泠樞躺在床上,或因肩傷發作,魇鐵又克制了禦水術,她只感覺身體幹旱難耐,無意識間想要撕開自己的衣服透透氣……
柏煜雖也見慣了大場面,可換做是這個已令他有些心水微漾的女子,他也不由得緊張起來。
他趕緊抓住泠樞的手,稍微俯身向下用力,想按住她,讓她乖乖躺好。
泠樞一直掙紮,鬼使神差地用另一只手抓拉到了柏煜的衣領,柏煜沒有防備,被她拉下身來。二人雙面貼近,差一點就要親上……
他靠近她的面,此刻只覺得沒有了呼吸,握着她的手也忘記了松開。他從未對女子産生過這種感覺,這大概就是俗稱的“破防”?
想到這裏,柏煜忽然感覺一絲害怕。他的理智告訴他,戰神是不能有如此感性一面的。他趕緊安定心神,用靈力讓泠樞昏倒過去。
直到純一進來通報翊王來訪,柏煜終于确切明白了此女身份。
他原告訴自己,這些日子以來的一切都是為了查清事實罷了,兩人既然都未說實話,倒是反而互不相欠。
但見了鐘霄看泠樞的眼神,他卻控制不住心中的翻江倒海,甚至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話來。
他還清楚記得,抓扯間,泠樞衣衫不整,他隐隐看到了她身體上似乎還有不少舊傷傷痕。
“畢竟是女子,怎麽如此不愛惜自己,弄出來這樣一身傷呢?”彼時的柏煜還覺奇怪。
“怎麽了……”琰堤打斷了柏煜的思緒。
柏煜一下回過神來,“哦,無事。只是想起一些過去。”
現在聽來,那些傷的出處柏煜也就大概知道了。
琰堤笑笑,以為柏煜是想起了自己的過去。
“戰神之位懸缺已久,正是因為它的特殊。既需要先天的才能,還需要在後天的歷練中展現真正的将者才幹,二者兼備才會降下天示。”
“想必,在你正式得到天示成為戰神之前,也是諸多腥風血雨吧。”
柏煜極少提及自己的過去,此時也只是付之一笑。
琰堤又故意道:“總之,有些是是非非的傳言,也就不用太當真了……你和泠樞都是對予很重要的人,望莫要有嫌隙才好。”
柏煜知曉琰堤之意,趕緊表面心跡:“儲尊放心,臣是公私分明之人,少尊也必然如是。”
“此次魇鐵事件,臣必定同少尊密切協作,盡快查清真相。也定會毫發無傷的将少尊帶回。”
琰堤點點頭,輕輕拍了拍柏煜的手臂,滿意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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