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替死

替死

兩個小姑娘和和美美地過上了日子，簡翎殊不是沒想過毆打齊允，深思熟慮後意識到她的狀态太差了，一腔熱血地白給，不如不做。

上官瑾拉着她一起看網劇，男女主親上了嘴，她興奮地去喊簡翎殊，發現人家睜着眼睛睡着，她再也不喊簡翎殊看劇了。

簡翎殊在獨自下棋，上官瑾看完了愛情片陪她下，她笑着擡起頭，“我怎麽覺得齊敬給我找了個伴侶呢？”

上官瑾心裏一咯噔，重新審視面前的女孩，瓜子臉大眼睛高鼻梁，很标準的美女。她垂着腦袋，盡量掩住普通平凡的臉，“不是，只是雇傭關系。”

簡翎殊不知道她的心思，洋洋灑灑地落棋，又吃一子。上官瑾心不在焉地下棋，在陷阱裏一步步被封鎖了路線，她瞅着苗頭不對，趁着簡翎殊喝水，她指頭一彈掀了棋盤。

簡翎殊慢悠悠地站起來，笑容危險地撐着她的肩膀複原棋盤，落子分毫不差，“到你了。”

上官瑾打着哈哈執起棋子，通訊器忽然響了，她如同找到救兵點開看看，是一個B級任務派發，地址在——帝都的靈湖。

簡翎殊瞪大了眼睛，這就是她要去的地方，齊允居然在靈湖殺人，然後将任務派給上官瑾。齊敬失算了，普通人藏不了她，獵人被系統管轄被齊允支配。

她沒有通訊器，系統無法寄生，現代沒有實體貨幣，吃穿住行都需要通訊器點數，上官瑾不能成為沒有通訊器的“黑戶”。就算齊敬抹去她的系統，上官瑾一旦有了新的通訊器，系統會第一時間再次寄生。

她根本無路可走。

上官瑾想也不想地賣掉任務，她擔憂地望着懸賞界面，任務獎勵五萬點，應當是只很弱小的異獸，懸賞也不過十萬。帝都的人她只認識齊敬，期限太短，都當獵人了，會有人大老遠地趕到帝都掙十萬點嗎？“任務期限一天，沒有人接怎麽辦？”

簡翎殊跌坐在靠椅上，手臂緩慢無力地伸展出去，“沒有人接，你就死了。有人接，那個獵人就死了，下一個任務仍然派給你，直到你同意。”

簡翎殊望着天幕色的吊頂，金眸暗淡，喃喃道：“他做得出來，他知道我心軟，不然我當年就自行了斷齊允了。”

“我怎麽能不心軟，一城一城地淪陷，四面八方，那樣多的求救聲，我全都聽得到……”

“叫的都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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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來推導裏，直接找他，要打很久的仗，要死很多的人，我才散盡靈力讓普通人有力量自保……”

她緩慢地擡起頭，迷茫地問上官瑾：“為何帝都城破時，無人相助我？”

上官瑾聽她說過八百年前的事，她猜得到原因，齊允的影響已然造成一種恐懼，人們自幼被神庇佑，膽小天真，理所當然地認為這一次神也會止住天災人禍，只要躲在祂身後等着結束就好。

她沒有告訴簡翎殊答案，她發覺簡翎殊太容易被過去魇住了，撤不出來，這樣遲早被壓抑出病。如果再把答案告訴她，本來心理就很脆弱了，多半會崩潰。

上官瑾按捏着她的手心，柔柔地說：“你忘記‘私心’了嗎？我們能走的呀，而且去靈湖你還能看望家長呢。”

簡翎殊恍惚地點着頭，登上飛行器的主駕駛。

通道門今天也為她們敞開着，簡翎殊在靈湖停下，環顧四周，“我要走湖底的暗門進去，你和我一起還是找你的異獸？”

“你是不是太緊繃導致忘性變大了？我們肯定要一起的呀。”上官瑾說着她，自己卻擦拭着因緊張冒出的手汗，“我不知道異獸在哪，你那裏是我要搜查排除的路線。”

簡翎殊愣愣地步入湖中，上官瑾随之進入，視線不清，好像看到了人魚夾着尾巴極速掠下，眯起眼睛再看，眼花了，原來是簡翎殊。

簡翎殊從前沒事時擴建了宏偉的地下宮殿，将虛無址藏于一格。她在湖底摸索開關，轟隆的巨響中，石門開了。

水流沒有進入暗道，上官瑾大口呼吸生鏽發黴的空氣，簡翎殊的情緒越來越差，一落地就拉着她在暗道裏奔跑。

上官瑾忽然止住她，朝向另一頭的通道，“那裏，是不是有人？”

簡翎殊擡手攻擊，摧城咬碎刀光向她撲來，上官瑾看形勢不對，開能力跑路，她們的身影在原地閃爍着，未動。

她心中大駭，舌尖咬出血了，一瞬也沒改變環境，“怎麽可能……”

摧城自行騷擾簡翎殊，齊允大步行至上官瑾身前，掐住她的脖頸，提起來與自己平視，“不要用天賦。”

“為什麽禁用了……”

“我搭建了‘異常區域’，你很倒黴。”

簡翎殊瞳孔一顫，異常區域需要接近神的靈力才能搭建成功，他哪來的靈力？！她驚疑不定，人類怎麽能做到這一步？獵人的壽命不過三百年，齊允怎麽會多活了六百年？他的能力不符合自然法則，連自身也不符合？

他還算人嗎？

而在地下宮殿，唯一的人類要在簡翎殊眼前死了，有沉甸甸的東西壓在她的胸腔，她明白了，說人們都因她而死也不為過，齊允只是想找她，每個人都不必死，只是因為恰好擋在了找她的路，被齊允順手殺了。

簡翎殊松手流金，長刀落地的聲音在空蕩的暗道回蕩，摧城沒收住攻勢，在她的下腹留下一道血痕，它和劍主心意相通，退了下去。

她說：“你放開她吧，我替她死。”

齊允微微挑眉，“嗯？”

她說：“放開吧，放開吧。”

齊允笑了起來，“證明給我看。”

簡翎殊靠着牆壁坐在灰石地面，地方很幹淨，想來有人定期打掃。可親衛要麽死要麽降，是誰清掃的？

她反手握住流金，刺進摧城留下的淺痕，攪動腸子向上拔出，身上多了一個血洞，失血過多，死了。

齊允無趣地睹視全程，扛着暈厥的上官瑾和死去的簡翎殊離開靈湖，将上官瑾放回飛行器，設置自動駛出城。

處理好了外人，他嘴角咧開，晃晃簡翎殊的屍體，“別裝，出來。”

簡翎殊無奈地脫出靈體，“趕緊殺完，我趕着投胎。”

“我也想嘛，可是殺死你，我還能依靠什麽活着？”齊允抓緊靈體的肩膀，欣喜若狂地建議，“這樣，你留在我身邊吧！”

簡翎殊的眉心挺痛的，“你在想些什麽啊，偷窺狂？”

齊允不樂意地撇撇嘴，“不要這麽叫我，我有名字。”

簡翎殊說：“好的。”

簡翎殊被他揪着後頸扔進主控室，她尋思齊敬也揪過她的後脖子，這麽奇妙，兩人的形體一樣，習慣也一樣。

休眠艙裏的人影穿戴整齊，了無生機，齊允興奮地伸手邀請，“進去。”

簡翎殊火大得要命，流金抵上自己的喉嚨，“沒什麽事我先挂了。”

“嗯？你不想殺我嗎？”齊允循循善誘，“你甘願被人類騎在頭上嗎？”

她瞬間沒了理智，沖上去砍齊允，摧城絞了她的刀，男人握住手腕，溫柔地說：“靈體被殺了不好辦，你先回去吧。”

簡翎殊怨氣沖天地鑽回身體，齊允開心地報位置喊治安官代打異獸，死囚他殺就殺了，上官瑾大功臣可不能死。

長久的黑暗後簡翎殊睜開了眼睛，她看着身下的男人，感到頭暈目眩。

齊允早有預料地抓住她的兩只手，簡翎殊破口大罵：“你要死啊！”

他很享受地點評：“還是本音好聽。”

簡翎殊氣得牙癢癢，用他頸側的皮膚磨牙，咬得鮮血淋漓，齊允喘得更愉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