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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漢行為尺度 14

靖子手裏還抱着一份資料。

資料被裝在彰顯路卡卡口味的——印着不知名精致少年漫畫封面的文件袋中。

畢竟這是路卡卡幫她查到的，男生花澤凜的學籍報告和個人資料。

沉甸甸的。

在拿到資料之前，她偶爾還會滋生自己和路卡卡沒有什麽兩樣的錯覺。

事實證明她就是想多了，随時可以調出公民詳細資料的隊長，怎麽可能跟她一樣？

所以當時的她也沒有忍耐：“有這樣的調查權限在手，想搞誰是很簡單的事情？”

言外之意是京報社的權力也太膨脹了。

路卡卡彼時穿着病號服，剛在頂樓打完電話回來，聞言歪着頭：“後輩你想‘搞’誰？”

重點完全錯誤，語氣甚至有點興奮。

靖子只好扶額，不再解釋。

然而她的前輩卻好像來了興致，摸着自己的下巴說：“好像有個小tip忘記對親愛的後輩說了呢！”

靖子頓時放下手中資料，洗耳恭聽。

“作為京報社的成員做壞事的話，是不能被同事抓到把柄的哦！”

“這種事，不是作為人類的共識嗎？”幹壞事還能和誰一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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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卡卡搖搖食指：“本國京報社能起到制裁四大家族族人的作用，正是因為所有成員都是世界各大家族的繼承候選人，互相之間最喜歡玩的游戲就是‘找茬’。後輩要是大意被抓到的話，可是會受到比普通人更嚴重的懲罰的！”

他又眨眨眼睛：“以為我是‘信任的前輩’所以把把柄暴露給我，也是大錯特錯的行徑哦！”

“候選人……搞錯了吧……”靖子擺擺手。她這是無意間又聽說了什麽事？

“我還以為篩選标準只是看個人有沒有特殊能力。”

“‘變态’的事是我和後輩之間的秘密。”

“誰要跟你有秘密，再說不要濫用‘變态’這個詞語了好嗎？”

靖子以為他又要把話題岔過去，吐槽完，也不再期待。

作為懶人的好處，大概就是連好奇心都會點到即止，不會受到求知欲不滿的困擾。

她大概理了一下路卡卡拐彎抹角想要告訴她的事：雖然作為報社成員，擁有極高的權限，但真正利用這種方式來報私仇或是危害社會，很快就會被其他成員制裁；

再者，這個正式成員很少（她加入的時候才4小隊）的報社，組成結構竟然是各大家族的繼承人，這些人為了聲譽大概也不會肆意妄為。

但這兩件事都叫人起疑。問題就在她這個“bug”上。

路卡卡是寺本家的人，而她姓山下，和家族什麽的不沾邊。要說起來，養育她的寧家分明也是非常普通的家庭，難道哥哥寧期能加入并且推薦她随時加入，說明寧家在炎國是有一定地位的？

“你的小名不是‘寧刊’嗎？”路卡卡突然打斷她的思緒。

“是寧許！”靖子黑着臉糾正。

這個名字是養母取的，說是寓意兄妹倆要帶着對未來的“期許”走下去……沒有讓她改掉霓虹名字是為了親生父母不至于找不到她。

其實她自己對于被親生父母找回是沒有想法，但到底還是沒有辜負養父母的心意。

路卡卡應該和寧期相熟，“期刊”這個玩笑稱呼，明明只是屬于他們童年的老舊布娃娃了。

路卡卡的話不可信，改天再仔細問問哥哥關于京報社人員構成的事情吧。

當然這麽說完之後，靖子就看到對方讨打的笑容，她差點抄起手裏文件砸過去。

當下按照計劃，靖子帶着資料和路卡卡一起去總部辦公廳，打算到了之後再兵分兩路。

相對于路卡卡，她的目的就直接多了，主要就是探查花澤凜。

資料袋中對于這名男生的記載并沒有什麽出格之處，他從小似乎是在大洋彼岸的楓葉國度過，上國際學校，一直到高中才回到本國。回國之後又因為父母工作的變動，舉家搬來京都。

光是從記載上并不能看出他和寺本加爾為什麽會有交集。

的确，理應被視為重點的病歷記錄表是靖子首先查看的對象，上面過于幹淨反而使她感到困惑，若是其他這個年紀的男生健健康康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尤其對方還是運動健将，學籍中的求學意向顯示他還有在大學中繼續打籃球的想法……一定不是如她這般的心髒病患者。

總之，采用和其他人類同樣的資料調查手段，對于她來說多少有點低效率了，她打算偷偷找找花澤凜的物品。

能夠變成這樣單刀直入的調查，一定程度上有賴于委托人荒川冬雪的推動。

在她和路卡卡因為食物中毒而住院的期間，荒川冬雪特地來到病房探訪。

一會面，後者就拿出了裝在自己書包裏的信封。

“這個，早就應該交給靖子小姐，卻沒有找到機會。”

靖子一見到米白色的、被撐得鼓鼓的信封，頓時想到自己曾經接受和月理香委托時候的情形。

她沒有接，荒川冬雪心領神會，馬上解釋：“這個是我攢下來的打工費哦，絕對不是要來的零花錢，或許靖子小姐是覺得100萬太少……？”

100萬……已經是理香當時的10倍了。

靖子不禁有點跑題了，反應過來荒川冬雪還在等着，趕緊說明：“不是這樣。”

“重要的難道不是我有沒有真正幫到忙嗎？”

她原本懶洋洋靠着枕頭，說話時身子挺直了，顯得很鄭重。

荒川冬雪搖搖頭。

“這是兩碼事。您已經幫忙了，誤會的是我自己……說來還是難為情，以前居然那麽自戀地以為花澤同學喜歡我……現在是靖子小姐幫我看清事實了，那麽想要告白的計劃，理所當然就不成立了吧。”

這倒是未必。靖子在心裏吐槽，但沒有直白地說出來，而是問：“看得出來你好像很喜歡花澤，以後就這樣也沒關系嗎？”

“怎麽會沒關系，”荒川冬雪竭力用笑容掩飾自己的失落，“喜歡一個人不是決定選擇或放棄一個大學志願那麽簡單的事情，我不會在這裏停下，以後還會努力看看，能不能讨花澤同學喜歡。”

靖子癟癟嘴。青春期女生的想法真是無法輕易理解，如果是她，肯定不會在被人拒絕之後還打算繼續堅持。不過，這次的委托，恐怕不能如荒川冬雪的想法輕易結束了。

不會告訴荒川冬雪的是，她背後正墊着一份花澤凜的資料呢。

“我想知道一個問題。”靖子撓着自己頭，頗為別扭地問出顯得很八卦的問題，“你喜歡花澤凜的原因是什麽？”

“不好意思回答的話不說也沒關系。”怕荒川冬雪不好意思，她又補充一句。

“沒事的，”荒川冬雪也理解靖子的好意，抿抿唇，硬着頭皮說道：“其實我之前有發生過一件比較嚴重的事，當時的我很傷心，也很消沉，很長一段時間對男同學都感到害怕……一開始在回家路上遇見花澤同學，我也有過不好的想法，不過後來發現他根本不會多看我，還保護了我那麽多次，很奇妙的是，雖然他也是男生，但我漸漸地可以為他的目光感到親切了。”

她不好意思地戳手指，聲音弱弱的：“當然現在也知道以前那些讓我産生不切實際想法的事情，根本就是不小心而已了。”花澤凜當着大家面表示并不認識她，那就是真的不認識了。

說完，她又把信封遞過來。

“總之，現在這樣的局面我真的已經很滿意了，換做是以前的我，一定等到畢業了都不敢和花澤同學搭話的，因為靖子小姐的計劃，能夠當面和他确認我也已經非常滿足了……所以，還請靖子小姐務必收下。”

“這樣啊。”盡管不清楚荒川冬雪口中嚴重的事情指的是什麽，但少女情懷總是詩，這句炎國名言可真是沒有說錯呢。

嘆罷，靖子接過信封，她晃晃那個厚厚的信封，目光柔軟：“那就等我好消息吧。”

“诶？”荒川冬雪茫然地望着她，“難道……還有改變的餘地嗎？”

“冬雪的事情交給我，真相的事就交給真相。”靖子神秘一笑。

看在委托金的份上，也要弄清楚花澤凜身上的秘密。

在零の冰雪城員工的幫助下，她終于走到員工儲物間。

今天來的時候，她特地穿呢絨邊黑色皮衣，拉鏈拉到脖子，過高的衣領也難免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非常禁欲系的穿着方式。只有确定了自己不會被路卡卡讀取心聲，她才能夠舒服地行動。

雖然還有很多奇怪的細節。

比如，明明是經測試可以屏蔽他讀取心聲的穿着，他卻一點也沒有不習慣或者反對？反而還誇她幽默感變好了？

她只能理解為路卡卡和她一樣，只有在有意利用自己超視力的時候才會使用能力，不集中注意力時看到的、聽到的，和尋常人沒有太多不同了。

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零の冰雪城從他們進入大門就閉館了。員工們卻沒有要下班的意思，還都在自己的崗位上，各自用一種難以形容的眼神對他們行注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