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癡漢行為尺度 15
“是因為我穿得太高調了嗎?”靖子沒有忍住犯嘀咕。
“當然不是。後輩這樣的風格真是太棒了!”路卡卡聽到後連忙沖她擠眉弄眼。
“不好意思,你的意見不構成任何參考價值。”靖子一口否決。
“我的後輩她好無情……”路卡卡誇張捧心,語氣也是誇張的消極。
“無情”的靖子當即斜他一眼,以示對他這個判斷的捧場。
“消極”情緒一直維持到他進了本部長辦公室,而靖子按照計劃單獨行動之後。
本部長也就是寺本加爾,他的辦公室如他本人一樣幹淨、簡約,除了一張純黑色辦公桌與電腦,裏面就是三面牆的書櫃了,簡直正常到令人發指。
然而,叫路卡卡頗感遺憾的是,寺本加爾今天并沒有在這裏,接待他的是那天跟随在加爾身那位看起來比較年輕的男助手。
是在小看誰啊?路卡卡不爽。
“他不在這裏也可以嗎?”他靠着辦公桌,随手撈起桌上一本折疊式宣傳冊翻起來。
助理聽出他的言外之意,肯定而上道地回答:“本部長已經吩咐了,您們想查什麽我們都配合。”
說話時,這名年輕人的神色肅穆,雙手背在身後,既是作為陪同而來的姿态,分明又是監督路卡卡不要亂翻的盯梢人。
路卡卡放下宣傳冊,輕笑:“這麽放心我,看來是藏得差不多了。”
忽然,他起身的動作一頓,整個身體僵住,臉上神情轉為徹底的驚愕。
這是少有的能在他的面上顯露的情緒,原因是,幾秒鐘過後,他會從似乎是內部自動打開書架後,看到一個憑空出現的年輕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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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形颀長,身上穿着剪裁合理的霧霾藍色西裝,他面孔白皙,頭發是微卷的巧克力色。
在與路卡卡目光交彙的瞬間,他臉上洋溢出笑容:“喲,隊長。”
他則像是傻了一樣地說:“……利特。”
沒錯,在路卡卡眼前短暫閃現的未來,正是這名自己曾經“犧牲”的隊員的出現。
這是,怎麽回事?
幾秒鐘後,未來如期而至,路卡卡卻已經藏好自己的驚訝,冷靜陳述:“你應該是利特的雙胞胎哥哥,或者弟弟,或者……和他長得很像的人形機器。”總歸不是利特本人。
“不過一年時間沒見,隊長就不認識我了,真是無情到殘忍呢。”男人似乎是抱怨,又似乎是撒嬌地說道。
他站在這裏的這件事,是違背常識到讓人宕機的。路卡卡面上維持着淡定,頭腦的計算體系在空前高速地運轉。
他确實不知道利特有沒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兄弟,但他很确定,在一年前,他分明親眼看到那個歹徒組織在他面前,像是對待喪屍片裏的喪屍一樣,無情地把他的這個隊員腦袋打爆。
那個畫面,是他永生難忘,也絕不可能記錯的,發生在2023年的時間循環啓動之前。
除非,在別的時空裏,利特确實沒有受傷?但是他從未見到過那樣的可能性,因為他從未,在任何一個可能裏救下自己的隊友。
那又怎麽樣呢?
“如果你堅持宣稱自己是利特本人,那你就算是個仿生機器人,今天都要死在我手上了。”路卡卡冷淡地說。
盡管對靖子胡謅了許多京都日報社的知識,但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小孩都是知道的,報社這個直屬于世界政府的組織絕對不是随便可以讓人進出的地方。對“記者”來說,這絕對不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即使是對各國的掌權者與財閥,記者們也擁有先斬後奏的超高執法權,但權利與責任是守恒的,假如記者被證實犯了錯,那麽也要實時接受死亡的制裁。
想要叛逃出報社的成員,盡管他還沒有聽說過敢這麽想不開的先例,但也知道是要死刑處理的。
利特就站在離他格外近的位置,動作詭異地雙手摁着桌面,仰着臉去與他貼近。
路卡卡因為他的動作,不得不皺着眉後退了一步。
“我想讓你看看哪個機器人這麽精細,”利特輕笑,“隊長,怕我嗎?”
路卡卡不自在地眨眨眼睛。
方才離得近,盡管不情願,他還是看清了對方的面孔和五官,是自己共事了三年的隊員沒有錯。
他沒有回答對方造次的問題,而是從口袋裏摸出一把槍。
正好離得近,槍口直接對準了利特的額心。
利特當即舉高自己的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我好害怕哦,隊長可以不殺我嗎?”
然而不管是眼神也好,語氣也好,路卡卡絲毫看不出他哪裏害怕,只覺得特別裝,特別嘲諷。
真的讓人火大,換做別的脾氣暴躁的人,估計就一槍崩了對方了。他自認脾氣沒有多好,但還算冷靜,所以才沒輕舉妄動。
“寺本加爾讓你守在這裏,難怪敢放我進來參觀。”路卡卡懶懶地掀了掀眼皮,看着利特的眼睛,“說吧,你們想要什麽。”
利特也不再嬉皮笑臉:“用隊長你想要知道的真相,交換我一條命。在那之前,隊長要恐怕要想好自己能不能承受才可以。”
另一頭的靖子,一路摸到了員工換衣間。
本來也不是人家的工作時間,還以為會暢通無阻,沒想到這些人沒事幹還在堅守崗位加班等她,她只好改計劃先去女士換衣間,找了半天沒有标識,有個工作人員還用鞠躬邀請的姿勢歡迎她去男士換衣間:“您好,本部長吩咐我們接待記者們的檢驗,請走這邊。”
靖子裝模作樣:“怎麽區分哪邊是女生用的呢?”
員工對于給她往男士換衣間指的行為面不改色:“暫時沒有,我們只有男性職員,因此也只有男士換衣間。”
靖子也不再推辭,大搖大擺進去,循着儲物櫃上的名字挨個去找花澤凜的名字。
随着她的腳步,儲物櫃門和不知道是什麽的雜物們彼此交頭接耳起來:
“好奇怪哦,怎麽會有香香的味道!”
“線報,線報!有女孩子出沒!是美麗的女孩子!”
“真的假的,我長這麽大,從沒見過活的女孩子……”
……
靖子一面看名牌,一邊聽着這些顯然算不得有效信息的閑聊。
“騙人的吧,電視上總見過吧。”
“這話說的,你見過死的女孩子不成?”
“對啊。”
靖子怔住。
聲音的來源,正是櫃門上寫着「花澤凜」字樣的方位。
身後,年輕男生的聲音冷不丁響起:“靖子姐姐是想查我嗎?”
靖子回頭,看到花澤凜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背後,睜着一雙漂亮又冷清的眼睛,面無表情。
***
路卡卡覺得這話新鮮,這世上還有什麽事情是他做了準備才能聽的?
他沒有正面回答,反手扣了扳機:“沒聽錯的話,一個理論上的死人,正在和我講條件?”
很遺憾他們這次會面不是他每次去對方墳前祭奠時想象中的那樣,不是在傳說中的天堂,一點也不氣氛融洽,也沒有抱着彼此的頭一起痛哭流涕。
說實話,他很煩躁,也很慌張。盡管面上沒有露怯,但急劇的心跳已經對他自己暴露了真實的想法,一切言語和動作都是虛張聲勢罷了。
“小心擦槍走火,我親愛的隊長,”利特伸出兩根手指,把路卡卡的槍頭移開,“讓我再死一次複活可不是樁便宜的買賣。至于我的條件嘛……”他故意拖長了聲調。
“你一直都想知道追蹤的那些容器去哪裏了不是嗎?”
“容器?”路卡卡沒有細想對方的複活是怎樣一回事,倒是被他“容器”的說法聽得心頭一跳。
利特似笑非笑:“是容器沒錯哦,都提示到這個份上了,我聰明的隊長應該知道這個消息值不值得了吧。”
“我沒功夫和你玩猜謎游戲。”路卡卡煩躁地繃直了手臂。
“哦,哦,請小心點!”利特保持着雙手投降的姿勢,往旁邊移動了身子,“好吧,作為曾經的隊員我再給親愛的隊長大人一點線索吧。”
“監守自盜。這次夠明顯了吧?”
路卡卡放下了槍。
監守自盜。他在心裏重複這句話。
如果屬實的話,那就還是四大家族自己的事。寺本主醫,但他對自己家的事還是門清的。剩下的上島掌握經濟,神尾舞弄政權,西源,那家的瘋子倒是向來在主張人體實驗,宣稱人就算是死了也可以複活的。
路卡卡想到這,和利特深深地交換一個眼神。“容器”也是西源那個瘋子的主張,說人體是靈魂的容器,只要可以讓靈魂安住,就算是死了也能複活……倒和利特在這宣稱的一樣了。
雖然他不信,但量加爾放利特在這裏也不敢騙他,把這些事告訴他,他們又在打算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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