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
十
秦涯盯着邬元看了好一會兒,試圖從他臉上或眼睛裏找尋到他是在開玩笑的證據。奈何邬元眼神平靜,未見情緒波瀾,看起來也不像是在與人說笑的模樣。
“唉……”
秦涯低下頭,發出一聲滿帶着無奈的嘆息來。
邬元一臉淡然,氣定神閑的喝着茶。
秦涯擡起頭,眉頭蹙起,眼神帶着些凝重和嚴肅再次看向他:“小師弟,沉迷情愛是不可行的,你還要練劍呢,你忘記了?你可是咱們迎風劍派唯一一個完整學會迎風二十一式、且領悟到劍意的人!”
“你肩上可擔負着我們迎風劍派的未來啊!”
邬元淡淡眨了下眼,在秦涯嚴肅眼神注視下,将手中茶杯內的茶水悠悠飲盡。
“……”
秦涯抿了下唇,見他不為自己這番話語所動,立即改變話語又道:“再說了,你得好好練劍,練好武功,才能保護好那個姑娘對不對?萬一以後有人欺負她,你才能挺身而出,護住她!”
說着,秦涯眨巴眨巴幾下眼睛看着邬元,試圖說動他。
邬元将茶杯放回桌面,啓唇道:“師兄,你多慮了,那種事情不會發生。”
秦涯不解:“何意?”
邬元道:“她很厲害,應該沒人能欺負到她。若真有人有眼無珠跑到她面前放肆,倒黴的只會是對方。”
秦涯一愣。
邬元接着又說:“而且,我不比她厲害,她應該會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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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涯楞楞的眨了下眼,眼神與面上神情皆震驚,疑惑出聲:“啊?”
邬元擡手摸了摸下巴,短暫思索後,似想到什麽有趣的畫面,他嘴角忽帶起一抹笑,而後眼神堅定道:“感覺被她保護的感覺應該會很不錯。”
想試試。
秦涯一副被雷劈了的感覺滿面震驚的看着邬元,難以置信的情緒甚是顯然。
自己剛剛說的……不是這樣的吧……
自己方才說的分明是讓師弟好好練功去保護那個姑娘,師弟是怎麽想到的要讓那個姑娘保護他的啊?!
再說了,這般安心的說出讓個姑娘保護他的話,這合适嗎?這顯然非常不合适啊!
秦涯頓時覺得頭疼,有些摸不着邬元的想法,全然不知道他腦子裏究竟是怎麽想的。
他緊皺起眉頭,話到嘴邊,又咽下。如此欲言又止好幾次後,他還是忍不住語重心長的開口:“師弟啊,你這想法不太合适啊……怎麽能讓姑娘保護你呢?你可是男子漢大丈夫!”
邬元卻不那樣覺得。他說:“怎麽不能讓她保護我?我覺得很好啊。”
“……好什麽好啊!”秦涯站起身,擡起手就要往邬元腦袋上重重敲過去,邬元快速反應,側身偏倒避開了他的手。
秦涯收回手時,邬元神色淡然的直回身體,恢複成原來的坐姿。
秦涯嘆了口氣:“師弟,你是我們迎風劍派……”
“打住。”邬元打斷他的話:“類似的話就不要一直說了,我知道。”
但聽得多了,也覺得會有點煩。聽的耳朵都快要起繭子了。
秦涯還想要再說什麽的時候,邬元忽然站了起來。他一愣,話停在嘴邊,不由擡起頭看向邬元。
邬元将之前在流雲山莊得到的黑玄鐵打造的寶劍拿過來放在秦涯面前。
秦涯不解:“做什麽?”
邬元道:“我突然想起來有事要辦,所以,麻煩師兄将這把劍帶回去給我師傅。”
“你不跟我們回長柏山了?”秦涯訝異,着急詢問:“那你要去哪兒啊?”
邬元沒有回答,只是将房間床上的包袱拿起,直接從窗戶翻了出去。
秦涯着急跟過去,看着邬元穩穩在客棧後巷道中落地。他朝邬元喊:“師弟,你去哪兒啊?!”
邬元向他所在擺了擺手,沒回答,而後轉身跑了。
看着他很快離去的背影,秦涯拍了下窗欄,忍不住嘆了口氣。沒猜錯的話,他這是要去找那姑娘了吧……
能保護師弟的姑娘……會是什麽樣的呢?
唉,想象不出來。
傅心在百花谷待了兩天後,準備啓程回天川城了。
淩歡歡有些舍不得她,抓着她的手撒嬌似的搖晃着,要她在百花谷多待幾天再回去。
“心兒,你回去也是很無聊的,不如在我們這兒多待一段時日吧?”淩歡歡抱着她胳膊撒嬌,聲音軟軟的,眼裏顯然帶着期待之意。
“再說了,你這一回去,我們下次見面還不知道是何時,既然來了,就再住幾天吧,我很舍不得你的。”
淩黛黛也說:“是啊,心兒,你難得來百花谷一趟,還是多住幾天再走吧。”
“再者,你手上的傷還沒好呢,這騎馬趕路總要抓着缰繩,不利于傷口恢複,還是待傷好些了再離開吧。”
聽她所言,淩歡歡非常贊同的點着頭,又将傅心的胳膊往自己懷裏扯了扯。
見她們兩個挽留,傅心也有點不好意思拒絕,想了想,便應了下來。
回去後她也是練劍,在百花谷內她也可以練劍,倒是不耽擱。不過,還是得修書一封回天川城,讓父親知曉一下自己會在百花谷多做停留的事。
傅心願意留下,淩歡歡很是開心,領着她在谷裏到處轉悠,還将谷內研制出的多種珍貴香直接送給了她。
百花谷以制香出名,少有人能煉制出百花谷中此等高品質的香,更有些香,乃是百花谷特制,只有百花谷才有。故而,價格不低。
曾有富商出價千兩黃金,只為購得一瓶谷中特制香。乃至國都城中,不少權貴也紛紛争先購香,怕晚于人後,想要的就沒了。
傅心看着淩歡歡笑着往自己手裏塞的箱子,裏面大大小小瓶瓶罐罐裝着的各種香,起碼也得數千兩了。
眼看自己手裏的箱子逐漸堆滿,傅心阻止道:“歡歡,已經很多了,不用再給我拿了。”
“不用客氣,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沒什麽的,”淩歡歡大手一擺,下一瞬又将一個小瓶子放進了箱中:“我們百花谷也沒有別的東西,總不能送你一束鮮花吧?那也太沒有誠意了!”
“這些香,你喜歡的你就留着,你不太喜歡的你就拿去賣掉,能賺不少零用錢,到時候你想買個什麽東西,就不用找你家裏要錢了。”
傅心眉頭輕往上挑了下。
這話……倒是有理。
雖然目前而言她并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她在家裏需要的東西,都會有人給她安排好,并無所缺。但,來日方長,也許将來用得上。
存點錢以備不時之需,總是沒錯的。
于是傅心笑道:“歡歡,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淩歡歡笑着:“跟我還客氣什麽呢。來,你看看,有哪些喜歡的,你多帶點回去。”
傅心點頭:“嗯,好。”
傅心離開百花谷那天,藥王谷老谷主帶着鐘君和要給傅心賠禮道歉。
鐘君和行至傅心身前,雙手将手裏的灰棕色藥瓶遞向她:“傅姑娘,上次讓你喝忘憂水的事是我不對,師傅已經教訓過我了,這瓶子裏裝着十顆護心丹,受傷時服用一顆,很快見效。即使受重傷,也能護住心脈,為你争得多些喘息之機。”
“你行走江湖的,以後或許會用得上。”
藥王谷的護心丹?
那可是好東西啊!
傅心眼神一瞬亮起,笑着将那灰棕色藥瓶接過去:“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多謝老谷主,多謝鐘公子。”
老谷主笑吟吟的,擡手摸了摸花白胡子。
鐘君和收回手,擡頭看向傅心,視線上下打量了番,又帶着些确認的詢問:“傅姑娘,你确定你真的沒事了嗎?”
傅心将藥瓶收好,然後點頭:“我已無礙。”
之前老谷主為她診過脈,這幾天她在百花谷中也沒有異樣反應。應是無事的。
淩歡歡将傅心送到百花谷谷口,牽着她的手,一臉依依不舍。
傅心笑道:“歡歡,我們還會再見的。”
“再見自然是還會再見,就是……”淩歡歡撇了撇嘴:“就是可能會是很久之後。莫不是又要半年之後了。”
傅心笑了笑:“等有空的時候,我再來看你。”
淩歡歡立即問:“那你何時能有空?”
傅心一愣。
淩歡歡擡起手戳着她的臉:“我還不知道你啊,你回去後肯定就知道練劍練劍的,估計都不知道時間過去。等你反應過來,我估計是好幾個月之後了。”
傅心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她擡手摸了摸後腦勺,而後道:“這次我會記住的。我回去後寫張紙條貼在我床邊,等過段時間要是沒事,我就來看你。”
“這可是你說的!”淩歡歡抓起傅心的手,和她勾了勾小拇指:“拉勾!你要是說話不算數,你就是小狗!”
傅心望着一臉認真模樣的淩歡歡,眼中浮動着絲絲笑意,然後點了點頭:“我會記住的。”
與淩歡歡道別後,傅心騎上她的白馬,策馬疾行而去。
路上遇大雨,周遭無躲避之處。
傅心冒雨騎馬片刻,才尋到一處荒廟。她顧不上別的,立刻過去。
大雨傾盆,嘩啦啦落下。雨幕沉沉,沒一會兒便遮掩了視線,放眼望去只見一片白色朦胧雨幕。
傅心将白馬牽進荒廟,身上衣裳已然被雨水打濕。好在,自百花谷離開前,淩歡歡将她的包袱用防水布包裹住,以免回去天川城的路上遇到下雨打濕她包袱裏的東西。
她緩了口氣,看着被雨水打濕後粘在皮膚上的衣裳,準備生個火,然後再将濕衣服換下來。
她環顧了下四周,在荒廟內轉了兩圈,撿起些被人丢在廟內的枯樹枝,又将破舊損壞的桌椅索性拆下來,當備用柴火。
一切準備妥當,傅心拿出包袱裏的火折子,将枯樹枝點燃,趁火勢燃燒起來後,将大一些的樹枝架上去。
火燃燒,将昏暗的荒廟照亮。
傅心拍了拍手,關上荒廟的門,準備換衣裳。
她手擡起,剛要解開衣襟,荒廟的門倏忽被人從外面推開。
有人冒着大雨來,氣勢沉重。
傅心一驚,解衣的動作頓住,警惕的轉過身。
而後見來者。她愣了下,警惕之意散去些,眼神逐漸轉變為無奈。
被大雨淋濕的邬元擡起頭,看見傅心在這兒,眼神驟然驚喜,大步走上前去。
“傅心。”他聲音中難掩笑意,歡喜顯然。
傅心一臉無奈:“你怎麽會在這兒?”
邬元眼睛定定注視着她:“大概是緣分。”
傅心嘴角輕抽了下:“你欠揍是不是?”
邬元眼裏浮動着笑意:“我認真的。我們真的很有緣,在這種地方都能碰見。”
傅心:“……”
有緣……個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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