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

二十

邬元回到住處的春風客棧時，時辰已晚。

司馬亭看見他回來，臉頰微腫，隐約還能看見臉上印着的巴掌印，可他臉上卻帶着笑容，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

司馬亭眯了下眼，略顯疑惑。沒記錯的話，邬元是去找傅心了，那他的臉是……被傅心打的!

“你沒事兒吧”司馬亭小心翼翼的開口: “傅姑娘打的你”

邬元點頭，坐下後給自己倒了杯茶。

司馬亭跟着他在身邊的位置坐下: “那她為何打你啊她還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氣呢是你送的禮物她不喜歡還是你說什麽讓她不高興的話了”

邬元将茶杯端起至唇邊，慢慢将杯中茶水飲盡。

他放下茶杯時，稍稍舒緩出一口氣，而後才開的口: “她沒有因為之前的事情生氣了，我送她的那支紅玉珊瑚發簪她也很喜歡，也沒說什麽讓她覺得不高興的話。”

司馬亭一愣，訝異而不解: “既然沒有惹她不高興，送的禮物她也喜歡，那她為何打你”

他看着邬元臉上尚存着的巴掌印，從莫家回到客棧，路程不算近，這麽久都沒消，可想而知那一巴掌打得是多麽用力。

随後他心裏又不由感慨着，這麽一耳光要是落在他人臉上，起碼嘴裏得甩出血來吧。邬兄可真是抗揍啊，看起來沒一點兒事的樣子。

邬元解釋: “她打我，是因為我親了她。”

司馬亭從感慨中震驚着回神，兩眼驚訝的看着邬元。

他抿了下唇，臉上的震驚表情稍稍褪去後，又有無奈浮現出。他開口: “邬兄，我是讓你去給傅姑娘道歉，誰讓你親她的”

邬元認真回想了想見到傅心後發生的事，而後說: “其實在那之前，我們還一起吃了飯。飯後，她想練劍，我就跟了過去，與她習慣性的比試了一番，但沒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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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生氣，咬了我的手。我覺得她生氣的樣子很可愛，情不自禁就親了她。”

“然後她更生氣了，就甩了我一巴掌。”

司馬亭: “…………”

他眼神更為無奈，眼裏都沒光了。

有的時候，他是真不知道邬元的腦子是什麽構造，想的都是些什麽東西。正常人都不會在人家姑娘生氣的時候突然去親人家吧!

司馬亭突然覺得，傅心只打了邬元一個耳光，算是很給他面子了。

邬元舉起被咬下一圈帶着淤青齒痕的左手: “司馬兄，有紗布嗎我要把我的手綁起來。”

司馬亭瞥過去一眼: “這有什麽好綁的都沒流血，齒痕過幾天就消了。”

“不。”邬元解釋: “我是想把傅心咬的齒痕包起來，讓這個痕跡留得更久一些。”

司馬亭: “…………”

他眯了下眼，身體默默往後傾靠了些。

這人，是變--态吧!

翌日。

傅心晨起吃過早飯後，在院中動了動身子，活動活動。她右手食指和中指伸出，比作劍般，使動着招式。

她腦海中回想着昨晚和邬元對招的畫面，而後用和昨晚不同的應對招式去對應，試圖破開他招式中的防禦。

看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并不足以拉開自己和邬元之間的距離。自己在家裏好好練功，可邬元也在外面經歷別的事情，面對不同的敵人。他不是沒有練功，只是與尋常的練功方式不同。

想要真正的打敗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以及更好的招式。

傅心凝神想着邬元的招式，而後猝不及防的閃過一個不合時宜的畫面。她的動作一頓，眼裏一閃而過一抹慌張。

她皺了下眉，搖晃着腦袋試圖将倏忽想起的邬元親自己的畫面從腦海中甩飛出去，可越是那樣，那畫面卻越是清晰。

“……”

傅心的手輕輕放下，有些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有人自院門走來，向着傅心所在走過去。

傅心轉身時，就看見了面帶微笑出現在眼前的莫一寒。

莫一寒眨巴眨巴眼睛，笑着開口: “表妹，大早上就練功呢，真勤奮。”

傅心問: “你找我有事”

“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莫一寒擺了下手，卻又立刻接着話茬說道: “其實我是想請你教我幾招，我也想練武功。”

他激動而滿帶着期待的眼神注視着傅心: “可以嗎，表妹”

傅心有點意外: “你不會武功”

莫一寒搖頭: “不會。”

傅心不解: “如果你想學武功，和你娘一聲，她應該會給你找城裏武功高強的人當師傅，為何要我教你”

莫一寒笑了笑，有點點心虛的意味解釋道: “因為我娘不同意我練武。”

傅心追問: “為何”

莫一寒抿了下唇，眼珠微轉着瞥向別處，心虛之意比之前更多了些，似是不太好回答這個問題。

傅心正欲猜一猜緣由時，又有人進來。

這次來的，是楚谙華和文媚兒。

文媚兒笑着走到傅心身邊，伸出手在她肩上拍了下: “師妹，昨晚睡得如何”

傅心笑了下: “還不錯。師姐呢”

文媚兒笑着: “我也不錯。莫家客房的床可真軟，睡着特別舒服。”

傅心與文媚兒說着話，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

楚谙華看着傅心，眼神深深，心中情緒複雜。

一旁站着的莫一寒注意到楚谙華看向傅心的眼神，瞧見他眼中細微情緒的變化，不由輕輕挑了下眉。他看了看楚谙華，又轉頭看去傅心那邊，再看回楚谙華時，露出些恍然的神情。

文媚兒提議要去街上逛逛，傅心原本是想待在這裏的，可還沒來得及開口婉拒，莫一寒大步走上前來: “表妹，去吧!”

傅心一愣。

莫一寒笑: “你上次來還是十年前呢，現在的國都城和十年前可是大不一樣了，我帶你們到處去轉轉，要是有什麽喜歡的東西，我給你們買!”

然後也不等傅心拒絕，莫一寒抓着傅心的手就往外走去。

随後莫一寒轉頭往後喊道: “文姑娘，楚公子，你們別愣着了，一起去吧，走了!”

文媚兒笑着應了聲，小跑了幾步跟上去。

楚谙華抿了下唇，心中糾結了會兒，還是轉身跟了過去。

被拽上街後，傅心想着，逛會兒就逛會兒吧，影響也不大。

莫一寒一臉激動與開心的給傅心介紹着周邊的東西，時不時就問她一句“表妹，你喜不喜歡這個”，或者“表妹，你想不想要那個”，一看見新奇有趣的東西，轉頭就問傅心要不要。

被問的次數多了，傅心道: “其實我沒有什麽想要的東西，你不必事事都問我的。”

莫一寒有些詫異: “你不喜歡這些東西可這些，都是尋常姑娘家會喜歡的呀。”

一邊的文媚兒笑着出聲打趣道: “師妹她心裏可只有劍，沒有別的東西。”

“你喜歡劍”莫一寒眨了眨眼: “那我送你一把劍吧。前面有座鑄劍坊，裏面有好多漂亮的劍，我帶你過去選你喜歡的。”

話音剛落，傅心就被莫一寒抓着手腕帶着跑去鑄劍坊所在的方向。

文媚兒瞥了眼一路上都沒說話的楚谙華，雙手環抱在身前，問: “師兄，怎麽了你今天有些奇怪啊怎麽都不說話”

楚谙華看着傅心跑遠的背影，淡淡眨了下眼: “我有什麽奇怪的”

“一般情況下，你會和師妹說話，看見路邊攤販上有漂亮的首飾，會拿起來給她看，問她喜不喜歡，勸她試戴一下看看效果，就像莫公子方才那樣。”文媚兒看向楚谙華: “可你沒有。”

文媚兒追問: “是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她眨了下眼，表情頓時好奇: “難道，你昨晚去跟師妹表白了心意，但是被她拒絕了”

楚谙華: “……”

他緊抿着唇，視線收回，眼簾微垂下。

他倒是希望自己是因為昨晚跟師妹表白心意後被拒絕而失落，而不是因為看見師妹跟一個男子在院中嬉笑打鬧，摟摟抱抱而心有不甘。

更讓他覺得不甘心的是，昨晚出現在師妹院中的人他認識，是在流雲山莊見過的迎風劍派弟子，邬元。

霄雲劍派和迎風劍派互相不對付已有數百年，是祖宗留下的規矩，師妹明明知道這一點，為何還要跟那個邬元走得如此近!

若是連一個迎風劍派弟子都能得到師妹的喜歡，那為何師妹喜歡的人不能是自己分明自己才是跟師妹從小一起長大的，感情更為深厚才是!

楚谙華不明白……

真的不明白。

文媚兒伸出手在楚谙華眼前晃了晃: “師兄你在想什麽呢”

楚谙華回過神來，然後搖頭: “沒什麽。”

文媚兒挑了下眉。行吧，既然師兄不願意說，那就不問了。

還是逛街吧~

她笑了下，腳步輕快着往前，沿路看着攤販上所擺的有趣東西。

鑄劍坊。

莫一寒到來，鑄劍坊的掌櫃立即露出恭敬的笑容迎上前，行禮後開口道: “莫三公子，您許久不來我們這兒了，真是稀客。”

莫一寒擺了下手，笑道: “言重。”

“我今日來，是帶我表妹來買劍的。把你們鑄劍坊中的好劍都拿出來，讓我表妹挑。”

“沒問題!”掌櫃的笑着做出往裏請的手勢: “兩位貴客裏面請，稍等片刻，我這就讓人去将劍取來。”

跟着莫一寒進入鑄劍坊後，傅心打量着大堂內的環境。

大堂內是已經成品的武器。雖叫鑄劍坊，可除了劍，還有別的兵器擺放在不同的位置，相應的地方有專門的人看管，以免有人趁亂進來盜取。

但莫一寒要看的劍，并不是大堂裏這些普通的劍。

掌櫃的領着他們進入內院。院中時鑄劍臺，有鑄劍工人正在打造新的兵器。

此處熱意滔滔，顯然比外面熱上好幾個層次。

在往裏去，就是接待的貴客廂房。很快就有丫鬟過來，送上熱茶。

緊接着，鑄劍坊的小厮們将數把劍帶來，整齊擺放在莫一寒和傅心坐着的位置前。

莫一寒笑看着傅心: “表妹，有你喜歡的嗎”

傅心眨了下眼。

她有祖父的青雲劍，其實不再需要別的劍。但……

邬元沒有。

他的弟子劍路上被人偷走了，先前在流雲山莊得到的那把黑玄鐵打造的寶劍送回了長柏山，他如今赤手空拳，若是遇到危險，對他有些不利。

何況，自己與他之間的比試尚未結束，勝負未分前，他不能死在別人手裏。

所以，他需要一把劍。

傅心走上前，将那些劍一一查看。但并未覺得合适。

要麽是劍刃太薄，要麽是劍身太窄，或者劍身太輕，顯然不适合邬元使用。

見傅心沒有露出喜歡的模樣，莫一寒立刻轉頭看向掌櫃: “掌櫃的，你們這裏就沒有更好的劍了嗎我表妹武功高強，可是需要好劍相配的!”

掌櫃的看向傅心，眼神微詫: “姑娘是習武之人”

傅心點頭: “嗯。”

掌櫃的想了想: “更好的劍自然是有的，但價格……”

“你覺得我是買不起嗎”莫一寒站起身來: “快去拿更好的劍!”

掌櫃的立即露出笑容: “明白明白，這就吩咐人去拿更好的。”

傅心問: “請問掌櫃，習武之人和普通人買劍，有何不同”

掌櫃的解釋: “姑娘，習武之人身懷內力，用的劍需配合自身武功，相輔相成，但也正因如此，鑄劍的材料和重量都有所不同。”

“可普通人哪兒有習武之人的內力劍太重，他們是拿不起來的，也不會使用。所以一般他們買劍，也只是為了當配飾，亦或者擺在家中當擺件，只要好看，輕便好攜帶就行。”

傅心愣了下，有點意外，但掌櫃的說的也有道理。

不過鑄劍坊是做生意的，分成不同的部分打造給不同人使用的劍，也合理。

沒多久，就有人将另外三把劍帶了過來。

這次劍的質量與先前那一批确實不太一樣，質感與重量都很合适，甩動時的力度剛剛好。

和邬元之前那把劍的重量差不太多。

傅心從那三把劍中選擇了一把黑色劍鞘的劍。

掌櫃的笑道: “姑娘好眼力，這把劍可是由黑玄鐵打造而成，是我們鑄劍坊中最好的鑄劍大師在城外專門的鑄劍臺耗時一個月精心制作而成。其劍刃鋒利，削鐵如泥，乃是習武之人行走江湖的好搭檔!”

莫一寒眼睛頓時亮起。

傅心握着劍柄，手掌微轉，往前橫掃而過。不過一眨眼，她前面的鐵架就被平滑的切成兩半。

再看劍身，并無一絲瑕疵。手指指腹觸碰，光滑冰涼。

的确削鐵如泥。

不錯。

傅心道: “我要這個。”

莫一寒立刻轉頭: “多少錢”

掌櫃面帶微笑的伸出手，向前攤開: “五千兩!”

莫一寒一拍桌: “買!”

傅心倒是有點意外。這把劍的價格有點在她意料之外，比她想象中的有些貴。

但若真是用黑玄鐵打造，那也确實值這個價。

莫一寒幹脆利落的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快速數動數量後，遞給掌櫃。

掌櫃臉上笑容更燦爛了些: “多謝莫三公子，多謝這位姑娘!”

“兩位可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傅心道: “需要一副劍帶，佩這把劍用。”

掌櫃的笑道: “沒問題，劍帶免費送您。”

傅心拿着劍和莫一寒走出鑄劍坊，看見不遠處正在街邊逛的文媚兒和楚谙華。

莫一寒看着傅心，眼睛彎彎的，臉上寫滿了開心。

傅心轉回首看向莫一寒: “買劍的錢我會還給你的。”

“不用。”莫一寒笑着: “那點錢對我來說只是零花錢而已。”

他往傅心那邊湊近了些，壓低些聲音再次開口: “不過表妹你要是真的想感謝的話，不如有空的時候教我幾招吧也不用太多，防身就好，行嗎”

傅心看着他。

莫一寒眨巴眨巴眼睛，一臉期待的注視着她。

傅心眨了下眼，而後點頭: “好。”

莫一寒瞬間激動起來: “一言為定!不許反悔啊!”

傅心眼神柔和: “嗯，一言為定。”

她看了眼手裏的劍，又道: “表哥，你跟我師兄和師姐回去吧，我要去找個人，把劍拿給他。”

莫一寒愣了下，笑容稍稍收斂了些，略有些訝異: “這把劍，是要送給別的人的”

傅心坦然: “是的。”

她問: “你介意”

“不不不，”莫一寒連忙擺手: “這把劍已經是你的，你想送給誰那就送給誰。只要你記得教我武功的事就行，別的不重要。”

傅心笑了下: “好。那我先去了。”

莫一寒一副乖巧模樣的點頭: “嗯嗯!”

傅心往前離開。

不遠處眼角餘光注意着這邊的楚谙華看見傅心離開了，有些意外，連忙走過來。文媚兒見狀，放下手裏的物件，跟上他的腳步過去。

莫一寒見他們過來，露出微笑。

楚谙華看着傅心離開的方向，可她走的實在是太快，已然不能從大街上找尋到她的身影。他皺起眉，視線快速左右移動，有些許着急之意。

文媚兒走到莫一寒面前: “莫公子，我師妹去哪兒了”

莫一寒說: “表妹說她要去找個人，讓我們先回去。”

楚谙華立即轉頭看向莫一寒，着急出聲: “找誰”

莫一寒搖頭: “不知道。”

楚谙華: “……”

文媚兒擡手碰了碰下巴，有點疑惑: “師妹在國都城中有認識的人怎麽沒聽她提起過啊……”

楚谙華: “…………”

春風客棧。

邬元和司馬亭暫住的客棧，邬元告訴了傅心。傅心找路邊的人問了下，很容易就找到了客棧所在。

她過去時，邬元和司馬亭正坐在客棧大堂一張桌前。

司馬亭一口包子一口湯，邬元則是在擺弄着自己左手上的紗布，面前擺着的早點一口沒動。

傅心一眼看見了邬元。她眼中亮起一點笑意，眸子微動了動。她握緊手裏拿着的劍，擡腳邁入客棧大門，徑直向前走過去。

她正準備開口喚邬元的時候，身邊卻有人先喊了她: “傅心”

傅心腳步頓住，疑惑着轉頭。

不遠處的邬元聽見有人喊傅心，立即轉身過來，看見真的是傅心時，眼睛即刻亮起，也不管手上還沒綁好的紗布，笑着站起身，蹦跶幾步走向傅心。

傅心旁邊，是一臉凝重表情看着她的尹雲秋。

傅心眨了下眼，看着那張嚴肅的臉，覺得有點眼熟，回想着自己是在哪裏見過他。

“傅心!”邬元走傅心身邊: “你來找我啊。”

傅心斂回視線，轉而看向邬元，而後點頭: “嗯。”

她将手裏的劍擡起遞到邬元面前: “這個，送你。”

邬元看着傅心伸過來的劍，驟然驚喜，眼中浮現出層層笑意，驚喜與高興并存。他伸手雙手将劍接住: “送我的”

“嗯。”傅心點頭: “你現在不是沒有劍嗎，這個給你，必要的時候會用得着。”

邬元握住劍: “多謝!”

旁邊的尹雲秋嘴角抽了抽，大步走上前，伸手将邬元推開些，擋在傅心身前，眼神凝重的看着她: “我先跟你說話，你為何不理我”

傅心道: “抱歉，我沒想起來你是誰。請問你是”

尹雲秋: “……!!”

他愣住，表情随即震驚，繼而露出難以置信的情緒來。

他緊鎖着眉頭，不可思議的質問出聲: “你不記得我了我是尹雲秋!在桑林城見過的，你砍斷了我的劍，不記得了嗎!”

傅心眼睛輕眨，結合尹雲秋的話回想了想，而後想起來好像是有那麽一回事。

不過，那也不是很重要的事，不是非要記得。

傅心開口: “現在記起來了。”

尹雲秋: “……”

所以，她之前根本不記得自己!

他長得有那麽像是容易讓人忘記嗎他又不是路人臉!!

邬元走過來，一把将尹雲秋推開: “你一邊兒去，傅心是來找我的。”

“別理他。”邬元伸手抓住傅心的手腕，然後放柔些聲音問: “你吃早飯嗎”

傅心點頭: “吃過了。”

邬元笑: “那再吃一點吧。”

傅心眨了下眼: “也行。”

邬元抓着傅心的手腕過去坐下，尹雲秋氣急，也大步跟過去，在旁邊坐下。

一張四方桌子，瞬間坐滿。

尹雲秋瞪着邬元，邬元眼神柔和的看着傅心。傅心擡手叫來小二，要了一碗粥。

司馬亭擡起頭，看着眼前這有些詭異的畫面，默默的咬下一口包子，腮幫子鼓起，慢慢咀嚼着。

他們之間，是三角的

啧啧啧。

司馬亭又咬下一口包子，桌下的腳抖了抖。

感覺接下來有場戲可以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