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招攬
李言卿主動提出借錢給自己,瑾瑜心下迅速做了計較,“此事我還得先回去問過冬青,商量後再做定議。”
李言卿揶揄道:“怎麽?你就這麽怕媳婦兒?”
陳君然也一臉調笑看過來,他同樣覺得瑾瑜對冬青的态度十分不同尋常。
夫妻關系無外乎有兩種,一是妻子強勢丈夫軟弱,當家的就是妻子,但都是關上門來的事,在外面依然是男子為主。
二是妻子軟弱的,那就省事得多,家裏家外都是丈夫做主,妻子只需生兒育女相夫教子。
但接觸下來,他算是看清楚瑾瑜夫妻倆的相處模式,那就是兩人都能做主,而且瑾瑜不怕讓別人知道一些事要冬青首肯。
見二人這般神色,瑾瑜輕輕笑了一聲,道:“誰說聽話就是怕媳婦兒?媳婦兒軟軟綿綿,有什麽好怕的?她是能吃了我還是能打過我?”
李言卿與陳君然愣住,瑾瑜笑容越發明顯,“今天沒課,我先去與冬青商量,你們随意。”
說完大步離開,留下李言卿和陳君然面面相觑。
一個男子表現得像瑾瑜一樣,那不是怕媳婦是什麽?不過瑾瑜說得有理,冬青确實沒什麽好怕的,模樣水靈聲音悅耳,還嬌小綿軟。
瑾瑜沒有耽擱,直接去了冬青暫住的客店,将李言卿的提議說給她聽。
冬青一拍板,“可以,接了這個人情,我之前在屏翠巷看中一座小院兒,主人開價一百兩銀出售,我講了半天價降到八十兩,可我們還是買不起。
“我本想着問問嫂子手裏有沒有,先借來一用,住客店住不起,花錢太多了,只是嫂子手裏才二十兩出頭,把家裏所有錢全加起來也只夠買下房子,但我們還要吃飯還要運作,不能把銀子全買了房子。”
“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你跟李言卿借六十兩,買下院子後我們還剩下四十兩銀用來日常運作。”
她最開始拉攏陳君然的目的,除了讓他幫忙點制挑花刺繡外,就是想與李員外交集,李員外可是舉人老爺,沒做官反而在明山鎮做個閑員外,威望還是有的。
不過如今瑾瑜步伐太快,已經從明山鎮走出來,不如結交李員外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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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點頭,“那行,明日我去學院就與他說,借了錢買一座屬于自己的屋子,錢慢慢還就是,他也不差這幾十兩銀子,只希望那小院兒還沒被賣出去。”
之前冬青走訪的時候才二月下旬,現在都三月中了,不知道那院子有沒有被別人買走。
“應該還在,那院子雖然不算窄,但位置比較背,而且不是新房子,旁人來縣城買房子,都是要買大宅院,不會買別人住過的。”
冬青想了想,“不行的話我一會兒去看看,沒賣出去就跟主人打個招呼,讓他給我們留着,過兩天交錢。”
“行,我陪你去。”
冬青搖頭,“不,你不用陪我去,你白日要跟先生學習,現在這個時間你做挑花刺繡吧,否則我們都要入不敷出了。”
“……行吧,那我就聽話的待在這裏作點畫。”瑾瑜無奈,雖然冬青賣東西很有一套,但得他點出新花色,冬青才能複制然後拿去換成錢。
為了以後,現在就先對付一下再說。
冬青走出幾步又折身道:“為了速度快一些,你可以點以前在明山鎮點過的花色,那些花色在明山鎮已經不算新鮮,但在縣城還沒出現過。”
瑾瑜一行在桌上鋪開冬青穿了暗線的布料,一行應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冬青找上那座小院的主人,運氣不算太差,果真還沒有被賣出去。
與賣家打了招呼,第二日瑾瑜去書院給了李言卿答複,從李言卿手裏拿到幾張加起來有六十兩面額的銀票。
瑾瑜自來到這個世界就是山溝溝裏的農夫,接觸到的都是銅板和碎銀,還是第一次見銀票這麽高端的東西。
翻來覆去看了看,這個應該是類似儲存憑證的東西,而不是直接能當紙幣使用,要拿去指定錢莊取錢。
看樣子李言卿是把錢存在了城裏的錢莊,身上拿太多銀子确實很重還不安全。
瑾瑜仔細将銀票收好,散學後去了李言卿說的那家錢莊。
錢莊處在城中偏西的街道上,地段還算繁榮,也不難找,瑾瑜順着指引,不費事便來到錢莊門前。
一座紅漆樓房,門上牌匾黑底镏金,浮雕“正德錢莊”,門前還有兩個黑漢,看上去兇神惡煞生人勿近。
瑾瑜想這大約就是古代的銀行,門前的黑漢便是保安,防止不法之徒搗亂。
擡腳跨進門去,将那數張銀票遞給櫃臺後面的夥計,說明來意。
櫃臺收了他遞過去的銀票,核實真僞後,道:“這是小數額,一兩銀子收三文。”
瑾瑜一時有點反應不及,愣了愣才道:“意思是我取六十兩銀子,要給你們交一百八十文錢?”
櫃臺夥計扒拉着算盤,“對,這樣的話應付您嗯……五十九兩八錢又二十文。”
“……我不兌換了。”瑾瑜伸手問夥計要回銀票,準備直接用銀票付給那家賣房子的。
雖然知道錢莊靠收手續費過活,但這銀票機制也太坑了,決定以後有錢都不能存錢莊,自己收着。
那夥計雖略有不虞,幸而未表現在臉上,把銀票盡數還給了瑾瑜。
瑾瑜收好銀票,回客店跟冬青說了此事,冬青只覺得好笑。
“沒多少錢還好,若是日後錢多了,全是現銀,我們放在哪兒?讓別人知道你在屋裏藏了這麽多銀子還得了?”
瑾瑜嘆氣,“那等錢多了再說吧,也許日後家財萬貫,我就不在意那點抽成了。”
冬青只是笑了笑,她們現在還沒錢,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會有錢需要存錢莊,現在操心這些确實為時過早。
瑾瑜依然留在客店點制挑花刺繡,冬青帶上銀票和二十兩現銀,去跟賣主換房契。
房子的原主人是一對夫妻,見冬青依言來交錢,滿面笑容把鑰匙與房契拿給冬青。
所幸這夫妻倆不是斤斤計較之輩,沒有與冬青細算銀票拿去換錢還要給錢莊抽成這事。
冬青帶了房契回到客店,遞在瑾瑜手裏。
瑾瑜看着房契,十分感慨,“如今我們也是有房子的人了,雖然是借錢買的。”
沒想到在這異世,他還能背上房貸。
冬青一邊把裝銀子的盒子搬出來,一邊道:“不過是六十兩,半年就還清了,不急。
瑾瑜将房契遞還給冬青,“我不急,只是有些感慨罷了,我們這就算是在縣城安家了。”
“嗯,算是,雖然不是幾進幾出的大宅子,但我們有房子了,我會盡快從客店搬出去。”
冬青将房契與鑰匙一起,鎖在了裝銀兩的木盒裏。
這盒子裏不止有銀子,還有他們的房契和瑾瑜的功名文書。
冬青尋思着改天搬進新房子裏,把這些東西分開來放,免得丢了盒子就全都丢了。
瑾瑜放下手裏的竹簽,換另外一根,“你打算什麽時候住進去?剛買下的屋子裏面還什麽都沒有,怎麽住人?”
冬青思索片刻,道:“那屋子有六間耳房,一間堂屋一間竈屋,裏面就一套破桌椅,不過鎖是新的,我這兩天抽空去打掃一下,然後買個席子一套被褥,我就從客店搬進去。”
“還是買個床吧,睡地上對身體不好。”
說着,瑾瑜笑了幾聲,“買個結實的,我不住學院裏了,我回咱家住。”
冬青白了瑾瑜一眼,“那就聽你的。”
頓了頓又道:“不如這樣,通知爹娘和嫂子,讓他們搬進來,把鍋碗瓢盆搬着來,咱就可以省很多錢了。”
瑾瑜道:“倒也不是不行,但家裏前些天正忙着種苞米,家裏還有豬和雞,烏七八糟的事只怕一時半會兒處理不好。”
“先帶信回去,說咱買了屋子,讓她們一件一件處理着,處理完就搬進來,要是方便,我想把三狼先帶進來,現在咱們有自己的院子,也不怕三狼妨礙到別人。”
“行,我明日去找陳君然問問,他都是怎麽給家裏帶信的。”
“好。”冬青說着又想起一茬,“對了,你在書院如何?同窗可還好處?先生嚴厲麽?學業怎麽樣?”
瑾瑜點完一幅繡品,放下手裏的東西,坐到冬青身側,臂彎輕攬腰肢,道:“挺好的,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楊老師手底下都是數一數二的人才,看不上我實屬正常,至于先生嚴厲不嚴厲,不是有句話叫嚴師出高徒麽?學業的話,老師只是讓我讀,讓我不理解的就去找他。”
瑾瑜的那些同窗,都是文采不俗的人,面上雖然對他很客氣,但他能感覺到那些人的高傲與疏離。
他也不在意,不就是各學各的,日後若有幸在官場上遇見,也至多是點頭交。
對于書院的教學方法,瑾瑜覺得還不錯,只是少許地方難以茍同。
縣學裏的學生都是考進來的秀才,教學模式便不是私塾那般先生将書本內容逐一講解,而是讓學生自學,不懂的再各自去請教老師。
縣學老師做的事,就是為前來請教的學生解惑,時不時聚在一起講上一些國情,出個題讓學生做,無論做得出做不出,都可去找老師讨教。
這個完全是看個人的自律能力,很多人不夠自律,多少年依然只是個生員。
學院每年都組織一次生員大考,由老師閱卷分等,頭等有獎,三等以下受罰杖責。
這種機制瑾瑜覺得還不錯,好處就是優勝劣汰,能看一個人的綜合素質。
在這種環境下,凡是有點上進心都會奮進,沒有上進心或者難以更進一步的淘汰。
瑾瑜難以茍同的,是書院裏的生員都一天到晚讀書。
不是說讀書不好,而是讀的就是那幾本書。
因為科舉題目都是從四書五經裏出,那些人便一直在讀四書五經,一遍又一遍。
甚至以讀爛了幾本書為榮。
瑾瑜不理解,就算人有忘性,第一遍認真讀過後,不時拿出來溫習也就夠了,為何要一遍又一遍的讀?
不過看旁人這麽賣力,瑾瑜也不能懈怠,就跟着一起讀起了書,不過不是嗚哩哇啦讀天書。
他第一遍讀四書五經,因為時間趕,讀得不算細,只是強迫自己背下來。
如今這個氛圍,倒是可以再來細細的讀一遍,以便融會貫通。
除此之外,書院還開設算科,發了一本全是題目的書,算科老師逐一講解上面的題目。
瑾瑜拿到手裏看了看,就是加減乘除各種運算,最難不過跟小學應用題差不多,他就沒有跟過去學,而是小半天時間把題解了個差不多。
冬青聽瑾瑜說着學院裏的事,伸手撫上箍在腰間的那雙臂彎,“聽上去還算順利,你要好好學,可不能讓旁人給比下去!”
“那是自然,不求得第一,但絕對不墊底。”
冬青問道:“今年恰好是科舉三年之限,你要試麽?或是潛心學習,待再過三年?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奉陪。”
瑾瑜沉吟一瞬,道:“我今年就要去考,時不待人,不想再等三年,不管能不能成,成的話明年我就去參加春闱,不成就多分經驗,怎麽看都不虧。”
“嗯,既然如此,你可得更加努力才是,争取一試就中,以免再而衰三而竭。”
冬青也是如此想法,心裏還盤算着自己打算的事要拉快些進程,否則都快要趕不上瑾瑜的步伐了。
瑾瑜将下巴杵在冬青肩上,輕聲道:“我知道了我的娘子,不如我們來做點快活事情,暫時別去想那些破事。”
說着,臂彎用勁,冬青就被壓倒在床上,毫無反抗之力。
瑾瑜一夜快活,次日都神清氣爽,去找了陳君然,準備往家裏帶信。
陳君然沒有推脫,帶瑾瑜尋了時常往返于縣城和明山鎮的老包。
老包經常往城裏帶些山珍野味,投機倒把賺點錢,也時不時的幫忙捎個信。
每次陳君然要帶信回去,都是把信放到老包進城必去的那家雜貨鋪,老包進城就順便帶回去。
陳君然往家裏帶信是真帶信,因為村長識字,瑾瑜自己也了寫信,免得口述不能精确表達他的意思,尋思家裏人可以找村長幫忙看。
來到那家雜貨鋪,竟恰逢老包進城。
老包看到陳君然,立刻笑着打招呼,“陳小子,今天也有信要往回帶嗎?”
說完看清陳君然身後的瑾瑜,老包又道:“哎喲李小哥,你也進城啊?”
陳君然把瑾瑜讓上前,對老包道:“不是,今日就是全哥要帶信回去,他在縣學念書,嫂子在城裏做買賣,不方便回去。”
“念書???”老包掏了掏耳朵,他是耳屎糊厚了還是怎麽的?
前年第一次見瑾瑜的時候,瑾瑜還跟媳婦兒向他兜售野物,後來這兩口子賣起了新奇的挑花刺繡,怎麽着今年就一個在縣學念書一個在縣城做起了買賣?
陳君然跟老包說了事情緣由,老包啧啧稱奇,直道瑾瑜不得了,短短的時間裏,竟然能考上秀才。
瑾瑜謙虛一番,把信遞給老包,再遞上十枚銅板,說明了要送去給南巷點心攤上的翠枝。
而後回去與冬青置辦床鋪和簡單的鍋具,好暫時住進自己的房子裏睡覺做吃,不用額外支付住宿和夥食。
冬青已經把要住的那間耳房和堂屋竈房打掃幹淨。
兩人去找了個木匠,從木匠做好的床裏,挑一張結實的搬進東面耳房。
把木板放在床架子上,再買了草席和被褥,不多時鋪成一張舒适的床鋪。
“看樣子我今晚就能睡上自己的屋子和床了。”
瑾瑜搖頭笑道:“不,是我倆就能睡上我們自己的床了。”
冬青笑罵,“沒臉沒皮!”
在木匠那順便買了蒸鍋,冬青決定先用蒸鍋對付一下,左右就她一個人吃飯,瑾瑜的膳食在學院裏解決。
瑾瑜白日去學院念書,下午散學便回到兩人的小院子裏,将那張斑駁的桌子擦幹淨,放在院子裏點制挑花刺繡。
晚上瑾瑜點出新花色,瑾瑜去念書時,冬青就穿暗線和複制那些花色,待制作好色板湊成完整一套,便拿去街上出售。
到了三月底,李林來縣學找瑾瑜,讓瑾瑜帶他去見冬青。
瑾瑜雖然心裏不樂意李林來找冬青,但他還記着三月初時,是冬青讓李林來找她的。
于是把李林帶回了家裏。
李林進到院子裏,嘴上哇哇亂叫,“哇!你們居然在縣城買了房子!這是買的吧?”
冬青正坐在瘸腿的凳子上穿暗線,聽到聲音擡起頭來,笑意滿面。
“你這是要去參加府試了麽?”
每年二月開始縣試,三月初縣試畢,四月中舉行府試,現在三月底,李林也該趕往湘廊應試了。
提起考試李林就唉聲嘆氣,“對啊,不知道能不能弄個童生回去。”
院試三年兩考,分歲試科試,剛好與鄉試叉開,今年恰逢鄉試,所以考完府試要明年才能參加院試。
這倒讓李林松了口氣,能拖一年算一年。
瑾瑜和冬青都已經習慣李林的性子,冬青笑了笑,問道:“那你想好要不要入夥了嗎?”
“入!”李林斬釘截鐵,“我家在青山鎮鎮上開了個布莊,雖然家境還行,但算不得什麽,父母總讓我去考科舉,但我讀書實在沒天分,有錢賺就行,什麽夥我都入。”
聽兩人的對話,瑾瑜還雲裏霧裏,“入什麽夥?”
冬青放下手裏的底布,道:“林哥不是說他字畫好看麽?我邀他入夥點制花色,瑾郎你先教他點畫,看能不能成。”
如果李林能行,加上陳君然,她們就有三個能夠自主創立新花色的人手。
冬青之前算了算,如果單單靠陳君然和瑾瑜點制,她複制去賣錢的話,一個月最多能收入二十兩銀。
除去分給陳君然的三分之一,她們就只有十幾兩,這不是她的目标,她想要更多。
想要賺大錢,生意規模就得做大,迅速占領整個縣城的挑花刺繡生意,再往外擴張。
擴大規模需要人手,首先緊缺的,就是有能力畫出新花色的人才。
所以當李林說他字畫好看時,冬青就動了心思,人都有一顆發財的心,李林無心讀書,就拉攏他來一起點制挑花刺繡,做他喜歡的事還能掙錢。
冬青還收獲了意外之喜,李林說他父母是賣布的,那網格布料的供應就可以讓李林的父母負責,雙贏。
瑾瑜心裏驚訝,原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冬青都打算了這麽長遠。
李林來回看了看兩人,“那……我們怎麽開始?那什麽點畫?”
“現在就開始吧。”
瑾瑜回屋取了染料出來,冬青這麽盡力的打算以後,他也不能拖後腿才行。
照舊給了一張紙,讓李林看着他點一會兒,然後自主點畫一個事物。
看着瑾瑜點些小點,往遠了看就是一幅完整的畫,李林一臉打開新世界大門的表情。
“這麽厲害!全兄不僅文采出衆,這畫技也稀奇古怪!”
“……???”瑾瑜無話可說,繼續低頭點畫。
什麽叫稀奇古怪?這是誇他還是貶他?
李林看了半晌,就伸手拿起一支竹簽,往紙上開始落點。
別看李林平時吊兒郎當,作起畫來倒是一本正經。
李林點畫花的時間很長,比陳君然當初點的花色複雜得多,時間也相對增加。
一晃半日時間過去,李林才放下手中的竹簽,将紙拎起來遞在冬青眼前邀功。
“怎麽樣?畫得像不像?”
冬青看清紙上的畫,噗嗤笑出聲,那紙上竟然以點湊成一幅肖像圖。
那是瑾瑜的臉,而且是擺臭臉時的臉。
正在專心點制挑花刺繡的瑾瑜聽到笑聲,莫名其妙擡起頭,就看李林和冬青湊得很近,兩人笑得沒鼻子沒眼,頓時臉就拉了下來。
看到瑾瑜現在的模樣,李林立刻咋呼開了,“你看你看,簡直一模一樣!”
“什麽一模一樣?”瑾瑜一把奪過李林手中的紙,拿到眼前一看,臉色好像更黑了些。
卻沒有說什麽,只是又遞給李林幾張紙。
“把你畫的圖,從小到大縮放一遍,保證差別不大,且每幅圖用的點之間距離一致。”
“啥?”李林有些傻眼,這個複雜的花色,從小到大縮放一遍得多長時間?
只得看向冬青,冬青一攤手,“都是這樣的,在你之前那個陳君然,我與你說過的,也是從小到大縮放一遍。”
沒有告訴李林,當時陳君然畫的花色簡單,縮放起來比較容易。
既然冬青都這麽說,李林一邊哀嚎一邊認命的去縮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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