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合作

李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王氏看着李林一溜煙走了,站在院中摸不着頭腦。

她好像問了名字,但這小子沒有告訴她名字就算了,還嘲笑她們家二狗的名字。

王氏站着自我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家二狗怎麽着都是有功名的人,日後不能再在外人跟前叫二狗,免得給瑾瑜丢份,平白讓旁人笑話。

這邊李林出門松口氣,他娘總說他缺心眼兒,這般看來好像沒說錯。

抖抖精神,晃晃悠悠往縣學方向走,他以為冬青會在家,沒想到是瑾瑜的母親,真是尴了個尬。

瑾瑜從書院出來,就看到李林站在門前,頓時莫名在心裏嘆了口氣,不知為何。

“全兄!好久不見。”

瑾瑜好笑,率先走在前面,“有嗎?不見你的日子,我覺得三秋如一日那般快活。”

李林一愣,立刻快步跟了上去,“別介啊全兄,日後咱倆可是一條船上的人!”

瑾瑜腳步一頓,“日後……我跟你沒有日後,一條船上倒是可以考慮。”

李林恍然大悟,“哦……你是不是因為我跟嫂子言語相投,因為我比她年長一歲,她還叫過我林哥,所以你心裏吃味?才對我沒有好臉色?”

瑾瑜一笑,“不是,就是覺得你整個人看上去都很欠揍。”

“……”

李林摸摸自己的臉,好像沒那麽欠揍吧?反正他自己覺得長得還挺英俊。

一愣神的功夫,瑾瑜都已經走出去老遠,趕緊拔腿跟上,欺負他腿短啊!

瑾瑜沒有去白四街找冬青,而是直接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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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青回家的時間不定,有時晚些有時較早,他去了幾次想着與冬青一同回家,結果只遇上兩回,而後索性各自回家。

家裏王氏已經燒好了飯,等大狗和翠枝回來,炒幾個菜就能吃。

今日有李林上門,王氏多蒸了一個人的飯,還多加了兩個菜,一素一葷。

看李林也是讀書人,想着不能給瑾瑜下面子。

而瑾瑜根本沒拿李林當外人,只要管飽,他就不覺得有任何不妥。

古人都重宗族,聽瑾瑜說李林姓李,是來跟冬青瑾瑜一起做挑花刺繡的,李老漢等人覺得關系又近了幾分。

王氏望着李林笑,一臉和藹,“你家是哪兒的?成家了嗎?”

“哈哈……那什麽……我家是青山鎮的,還沒成家,伯母您有人選要給我介紹?我也不挑,跟冬青嫂子差不多就行。”

李林話音剛落,頭上就遭了瑾瑜一個爆栗子。

“敢拿我媳婦開涮,你小子越來越欠揍了。”

李林捂着頭,感覺像遭了一記重錘,這什麽手勁???

冬青往瑾瑜碗裏夾了菜,笑道:“飯桌上,別鬧了,快吃完你們倆還有事呢。”

“好。”

瑾瑜一瞬變臉笑意盈盈,果真聽話的安靜吃飯。

李林吃飯砸吧嘴,瑾瑜給他一記眼刀,這小子只怕又是家裏的大寶貝,都被慣壞了。

李林咀嚼的動作都被瑾瑜吓得緩了緩,心裏想着惹不起,不管是哪方面,他都惹不起。

“你考試怎麽樣?過了嗎?”

聽冬青問起此事,李林來了精神,“那肯定要過啊!我是何許人?文字好運氣好,怎麽能連個童生都拿不下?”

看李林眉飛色舞,冬青覺得好笑,不過心裏松了口氣,“過了就好,明年去參加院試,看看能不能考到秀才,不求加官進爵,至少要把賦稅徭役免去,你才能無後顧之憂,安心跟着我們賺錢。”

“行!為了你這句話,我一定拼命免掉那些有的沒的。”

吃過飯,王氏搶着洗碗,不種地了她感覺渾身不得勁,這段時間很不适應整天無所事事,就把家裏的雜活都攬在身上,好讓兩個兒子兒媳專心鑽研賺錢的營生。

翠枝和冬青也理解,好在不是什麽重活,便随她去了。

翠枝領着大狗和李老漢處理點心食材,冬青和瑾瑜三人就在院子裏制作挑花刺繡。

李林看着冬青數格子點顏色,感嘆道:“嫂子你可真有耐心,這麽枯燥的事兒能做這麽久?”

冬青擡眼,“沒耐心能如何?我可是指着這個養家糊口,自然是要有耐心的。”

“像你這樣制作,如果有人指點,一般不會畫畫的人是不是也能複制?”

瑾瑜點頭,“能,這個數着格子,只要有耐心不要數錯了,不會畫畫的也能點。”

李林道:“那為什麽不讓你嫂子和大哥跟着一起點?他倆看上去手腳靈活,應該不算難教。”

冬青嘆氣,道:“我們不能把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這個刺繡會有飽和的一天,但吃的永遠不可能缺,所以大哥嫂子要先顧及點心生意。”

王氏擦着手從竈屋出來,聽到幾人的對話,想了想道:“點挑花刺繡是精細活,我跟你爹老眼昏花手又抖,不能幫着,但我能做點心,也能守攤兒,讓翠枝大狗幫你們,我跟你爹顧着點心生意如何?”

冬青看了看瑾瑜,她沒有提這茬,是因為覺得王氏和李老漢已經辛勞一輩子,也是時候享清福了,她們年輕人能顧得過來,就不要讓老兩口動手。

李老漢一行敲核桃,一行插話道:“你娘說得有理,這些日子你娘跟着翠枝打下手,也學了個差不多,我們老兩口沒啥用,能幫一點算一點,幫忙顧着點心生意,你們的挑花刺繡多了人手,應該能多掙不少錢。”

翠枝與大狗對視一眼,道:“我們沒意見,只要能多掙錢,怎麽着都行。”

見所有人都無異議,瑾瑜定論道:“那就這麽說定了,明天開始嫂子你把點心所有該注意的事都教給娘,冬青教你們穿暗線調染料數格子,複制我與陳君然李林三人點出來的新花色。”

“成,就這麽說定了!”

翠枝甚至沒等到第二天,她的點心都是晚上做出來,早上拿去賣,今晚就拉上王氏和李老漢,仔細說着所有步驟與技巧。

王氏這些日子記了個大概,應該可以挑梁,再由李老漢幫忙打下手,顧着點心生意不成問題。

再說翠枝和冬青又不遠去,就在院子裏,王氏随時能讓二人去矯正錯誤。

第二日大狗幫着把點心和桌子搬去街口,翠枝已經跟着冬青給底布穿起了暗線。

大狗和翠枝不算心慌,因為有了大伯母的前車之鑒。

既然大伯母一家都能複制,她們年輕人好手好腳的,難道還能不如大伯母不成?

不過最開始進度很慢,不如冬青來得熟練。

雖然畫作是冬青的短處,但畢竟學過,好歹有些底子,而且她從去年就做這件事,熟能生巧。

做這事,不要什麽技巧,只需要靜下心來,仔細一些就完全沒有問題。

複制比創作來得容易,三個人就能複制以前的三倍,收入自然跟着水漲船高。

為了方便,李林幹脆住在了冬青她們家,剛好多出一張床,仿佛就是為李林準備的。

瑾瑜每日去書院學習,回來有意無意把新接觸的知識與李林交流,他覺得李林是個聰明人,他透露那些都是考秀才用得上的。

李林不負所望,看出瑾瑜的意圖,也不戳破,跟瑾瑜作息剛好相反。

瑾瑜是白日學習,晚上回家點制挑花刺繡,李林則索性白日跟冬青探讨花色點制刺繡,晚上瑾瑜回來他就拿起書本,不解的地方大聲說出來,瑾瑜自會跟他讨論。

如此生活,李林覺得比他過去十幾年都有意思。

可以跟瑾瑜鬥嘴,看冬青賞心悅目,做自己喜歡的事還能掙錢不說,連他最看不進去的書,在瑾瑜的引導下也記住了不少。

關鍵是冬青和翠枝的手藝不錯,飯菜味道極佳,實在妙哉!他喜歡這家人。

吃得撐了的李林捧着肚子,“嗝……你們倆不去開酒樓真是可惜了,我在湘廊的酒樓吃了一頓,味道不比你們做的菜好多少,總覺得我那些錢花得太冤枉了。”

翠枝看了一動不動的李林一眼,“起來去走走消食,不要吃完就半死不活的,這才一個月,我覺着你都長胖了。”

李林慢悠悠站起來,“唉……我怎麽覺着你跟我娘似的?”

“你小子是不是找打?”大狗揚起手裏的布匹作勢要打,“吃白食還敢擠兌我媳婦兒?”

李林一步跳到門邊,“還真是,那以後我掙的錢上交二兩怎麽樣?白吃白住的确實有點不好。”

“行。”瑾瑜一口就應下來,李林有能力掙錢,總不能他們白養着這家夥,每月二兩囊括住宿夥食他們還虧了呢!

李林心裏樂意,嘴上卻不消停,“嘿全兄你這答應得也太快了點!”

“你每個月掙這麽多錢,留着作甚?”

瑾瑜每個月能點十套左右,陳君然六套,李林因為空閑時間較多,能點十四五套。

冬青與大狗翠枝三人有空就複制,每套每月能複制三到四套。

冬青負責出售運營,把每人點的花色分得很清楚,誰點的花色賣得多,誰分到的錢也就相對多一些。

新花色賣出第一個,利潤她與創作之人對半分,後面相同花色的複制品,賣出一套創作人得兩成,剩下的都歸她和翠枝幾人所有。

當然,瑾瑜的除外,瑾瑜點的刺繡所得收入她都收着。

而這第一個月,無論是點制的新花色還是複制出來的,一律售空。

冬青已經把陳君然和李林該分到的錢算了出來,并且送到各自手裏。

這個月陳君然點制五套挑花刺繡,有兩套屏風,三幅挂壁,平均每套利潤在二兩上下。

賣出第一套對半分就是五兩,每套複制三套賣出去,分兩成就是六兩,這個月陳君然收入十一兩銀。

李林點制了十五套,其中挂壁與小件居多,屏風四套,平均每套利潤利潤在一兩六錢左右。

售出第一件對半分成有十二兩,複制品出售分兩成有十四兩五錢,這個月李林就收入二十八兩五錢銀子。

趕得上他家布店半個月的收入,而他只是換個畫畫的地方和方法。

最高興的莫過于大狗和翠枝,除了每個花色賣出去的第一幅,複制品賺的錢分了陳君然或是李林的兩成後,剩下的冬青與他們對半分,這個月他們分到六十二兩銀子。

瑾瑜點制的挑花刺繡花色,這個月攏共賺了七十二兩,第一套大狗和翠枝不分錢,複制品除去瑾瑜的兩成,剩下的分給翠枝和大狗一半二十一兩又六錢。

七十二兩除去二十一兩又六錢,就剩下五十兩又四錢。

加上冬青該有的那一份六十二兩,和每個花色第一套對半分的十七兩,瑾瑜和冬青這個月收入一百二十九兩又四錢。

冬青把賬面做得很清楚,每個人都沒有什麽異議,因為合作之初就定下來的抽成協議。

陳君然連賬都沒看,他點五套挑花刺繡竟能分到十一兩,他已經覺得是自己賺了。

畢竟他什麽都沒參與,只是在念書之餘點上幾套交給瑾瑜,月底就分到十一兩銀子。

李林倒是仔細看了賬面,感嘆冬青實在會做生意,他覺得挺輕松就能分到二十多兩銀子,哪怕冬青得到的錢比他們任何人都多,卻沒有任何人生出不平的心思。

冬青進城兩個月時間,縣城就刮起一股全民刺繡的風潮,有能力購買挑花刺繡的,無一不想買一幅回去親手刺繡。

還有許多鎮子上的人,進城買過一套挑花刺繡後,竟還回頭買了數套,因為這對那個鎮子來說都是新鮮事物,親戚朋友讓她幫忙往回帶幾套。

翠枝和大狗不會看賬,他們堅信冬青沒有诓他們,就算被诓,一個月分得六十兩銀子也值了!

他們除了吃飯睡覺之外,一直在照着花色點挑花刺繡,雖然沒得什麽空,但這就是直頭活,不費腦子,也不用他們擔心怎麽出售。

冬青不僅早晚要幫忙穿暗線,忙着複制,白日還要上街去兜售,分得這麽多錢都是應該的。

李老漢夫婦這個月看着點心小攤,收入十兩又三錢銀子,也覺得挺滿足的。

反正兩個兒子都有生錢的法子,不會問他們要這錢,這些錢就是他們老兩口的,可以随便花。

心情好了扯上幾丈布,給家裏人做衣裳,買點好吃的打打牙祭。

日子是過得風生水起,王氏的嘴就沒有合上過,特別是月底冬青算賬分錢的時候。

每個人都分得數十兩,遠遠超出他們的預期。

晚上回了屋,冬青把銀子都拿出來數數,白花花的一大堆。

重新買了一個大的箱子,他們的小木盒已經裝不下這麽多銀子了。

冬青扒拉着銀子,“我們可以把欠李言卿的銀子還上了,有了李林和大哥大嫂加持,一個月掙了一百多兩。”

“我家娘子就是厲害!”

瑾瑜只覺得胸中的情感滿溢,他之前一股腦感謝上蒼讓冬青成為他的妻子,一直疑惑自己都穿越了為何沒有什麽金手指出現,還要他一步一個腳印費勁的往上爬。

卻沒有想起,冬青就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金手指,能将他繪畫的才能換成大把大把的銀子。

只要有冬青在身側,何愁日子不潇灑?

冬青掩嘴輕笑,“改日你邀約李言卿吃飯,我們把他的錢給還上。”

“好,随時都行。”

冬青又道:“不是你一個人去,這次我也要去。”

“嗯?”瑾瑜疑惑,卻沒有詢問,“行,那就明天吧,我看李言卿挺閑的,左右他都要吃飯。”

冬青有自己的打算,他只需要選擇相信并且支持。

翌日瑾瑜約李言卿吃晚飯,說要把借的錢還給他,李言卿特別驚奇,第一次見還錢這麽積極的。

“你們借錢前後還不足兩個月,這麽快就要還給我?”

雖然他從陳君然那裏對挑花刺繡有所了解,但應該不至于如此賺錢吧?

瑾瑜點頭,笑道:“十分感謝你在我們夫妻困難之時伸出援手,今天晚上還請一定要賞光。”

“那成吧。”李言卿沒有多想就應下來,既然別人要還錢還請自己吃飯,總不能拒絕。

而且八月中要鄉試,今年的每一天,除了讀書還是讀書,去吃個飯放松一下也不錯。

瑾瑜完成任務,傍晚先找了冬青,去約定的酒樓找了個雅間坐定,等李言卿赴約。

李言卿如約而來,進門看到冬青時愣了愣,他以為瑾瑜請他吃飯會叫上幾個同窗,至少陳君然應該受邀,或者就是瑾瑜一個人。

沒想到瑾瑜沒有邀請陳君然,還帶了冬青來。

“你們二人真是如膠似漆,連還錢都要兩人一起。”

瑾瑜給李言卿拉了凳子,“過獎過獎,如膠似漆說不上,就是讓冬青離開我三尺之外都覺得不放心。”

冬青不着痕跡嗔了瑾瑜一眼,轉臉讓李言卿點菜,“讓小二進來吧,先吃上再說。”

當即叫小二上幾個招牌菜,再上一壺好酒。

冬青給二人斟酒布菜,動作流暢優雅,一點不見笨拙。

李言卿看着冬青,有些好奇,“不知你以前是否做過幫傭?看你舉動不像是一直待在農家的女子。”

他家有不少丫鬟,但能比得上冬青的,還不夠一只手數。

冬青手頓了頓,瑾瑜立馬道:“冬青确實在大戶人家當過丫鬟,不過已經是過去很久遠的事了,不提也罷。”

李言卿點頭,果然如此才說得通。

瑾瑜給李言卿敬了幾回酒,就把六十兩現銀推給李言卿。

李言卿不含糊,知道瑾瑜要還錢,來時帶了之前寫的欠條,遞給瑾瑜。

之前借錢給瑾瑜,本不打算要什麽欠條,看瑾瑜也不是會賴賬的人,結果瑾瑜回去與冬青商定後,再去找他借六十兩,手裏拿着畫了押的手印遞給他。

既然別人什麽都準備好了,他也只得收好欠條。

瑾瑜接過李言卿遞來的欠條收好,看了看冬青。

還錢的事現在算是完了,但冬青應該是還有事要與李言卿說的。

冬青讀到瑾瑜的眼神,便直接切入正題,“其實我們這次約李公子吃飯,除了感謝李公子的援助之恩,還想與李公子商議另外一件事。”

“哦?”李言卿随手把銀子塞進袖口,看向冬青,“何事?”

“我想與李公子合作,将挑花刺繡推向山河縣之外。”冬青将打算說出來。

李言卿皺起眉頭,問道:“怎麽個合作法?你知道人都是無利不起早,若是無利可圖,或是利潤微薄,我皆不會參與。”

冬青道:“上個月,我攏共賣出去一百五十套挑花刺繡,淨利潤二百三十兩出頭,若是大批量往其他地方出售,每個月的利潤可想而知。”

李言卿揚眉一笑,“話雖如此,但我沒有參與也知道這東西不容易制作,君然跟我提過,你們三個人點新花色,三個人沒日沒夜的複制,一個月也才一百五十套大小不一的成品,平均每人每天點不到一套成品,如何大批量出售?”

“只要李公子有把握能運輸往別處出售,貨源我會負責,保證數量跟得上出售。”

李言卿沉吟片刻,道:“這事得與我父親商議,如果你能保證數量,我倒是能說服我父親,與城裏認識的商人一試。”

冬青展顏,“如果李公子有這個意向,我便回去拟定一份詳細的計劃,你仔細看過後帶回去與令尊商議。”

“可以,計劃可行便立刻着手執行。”李言卿計較了其中得失。

照冬青上個月的盈利來看,小件利潤相對薄一些,大件利潤豐厚,拉扯下來每套利潤在一兩五錢上下,只要能制作出來,不愁賣出去。

而黎國有七個大洲,每個洲都有十數個像山河縣這般大小的縣城。

若是數量跟得上,哪怕只在廊州內的縣城出售,都是一筆可觀的財富。

而冬青信誓旦旦的說,她能保證數量,那他就只需要負責跟父親商議,拉攏行走在各個縣城之間跑商的人,将挑花刺繡推廣出去。

這樣的話需要适量降低一些價格,讓中間商也有利可圖。

算上運輸費用,他們這邊每套挑花刺繡的利潤可能會降低至每套五錢到八錢左右。

但是哪怕這麽算下來,依然有利可圖,而且是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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