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人賤則無敵,敵陣冒粉泡

人賤則無敵,敵陣冒粉泡

吳邪醒來的時候是七點多,生物鐘的關系,睡張起靈那兒的時候就是這個時間起床洗涮的,堅持沒讓張起靈送。

身後溫熱的溫度貼在自己皮膚上,天天如此,腰上張起靈手臂就架在那裏,有些重卻莫名安心。這樣的醒來成了習慣,身邊有人吐着溫熱的氣息也成了習慣,就跟生物鐘一樣,習慣的都那麽自然。

沒有完全拉上的窗簾,這個時間應該會有光亮透過細細的縫隙鑽進房間在地上拉出一條細長的倒影,今天似乎沒有,細細聽着,身後的呼吸還很均勻,吳邪沒有動,這個時候只要自己動一下後面的人就會醒了,他不想破壞這份寧靜。

外面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偶爾也有輕輕的似乎是什麽東西砸在玻璃上的聲音,看來是下雨了,這種日子下雨會更冷,尤其在山上,所以還是這樣最好。

突然間就像似和張起靈一起來到了那間山裏的小屋,就兩個人,世界上只有他們。

就這樣,聽着外面的雨聲,感受着身後人的體溫,大概,這就是幸福了。

“請允許我塵埃落定用沉默埋葬了過去

滿身風雨我從海上來才隐居在這沙漠裏

該隐瞞的事總清晰千言萬語只能無語”

很合适的音樂,不過是手機鈴聲,吳邪沒打算去接,這種時候不是胖子就是胖子還是胖子。

身後的人倒是動了動,手在吳邪腰上緊了緊半側身撐起身子去拿床頭櫃的手機,一股剛睡醒人特有的溫熱氣息撲面而來,吳邪轉了個身抱住張起靈,這樣一來張起靈就倒了下去,吳邪在張起靈肩窩裏蹭了蹭,張起靈就笑着去揉吳邪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有電話。”

“別管他肯定是胖子。”說完音樂就停了下來,空間又恢複了安靜,“外面好像下雨了。”

張起靈繼續揉着吳邪頭發似乎是在聽外面聲音:“是下雨了,還不小。”

吳邪擡起頭看向張起靈,張起靈也正好低頭看他,不用多說兩個人就親了起來,大早上兩個都是血氣方剛的男人,更何況,早上那啥大家也都應該明白。

張起靈親着就壓了上去,下身壓了壓:“昨天……疼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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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在張起靈腰上摸了摸,又掐了下,紅着臉就說:“你昨天怎麽不問,現在問有沒有覺得遲了點?”

張起靈側了側頭笑了下,又看向吳邪:“你好像白了。”

吳邪眨巴了下眼睛,白了張起靈的腦回路和別人是真不一樣:“之前是因為軍訓,曬的跟挖煤工人似的,估計是養回來了吧,我也沒在意。”

“我看比較像非洲難民。”

去掉細節。。。。

這種專注在攀爬北高峰的時候最忌諱就是突然來個什麽打斷,不想要什麽偏偏來什麽,吳邪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

吳邪眉頭給皺了起來,嘴裏吚吚嗚嗚夾着□□不知道要說什麽,身體也開始扭動起來,身體很燙卻集中不了精神。

張起靈身子往旁邊側了側,伸手拿到手機也沒看是誰直接給掐掉。

省略。。。

吳邪摸了摸張起靈的背,看了看扔在床頭的手機,這一場真像偷情時那樣趕時間,雖然手機可以不去理會,可心裏總感覺要抓緊時間。

拿起手機翻了翻,之前那個是阿寧打的,後面那個是胖子打的,吳邪點了阿寧的名字撥了回去,反正胖子也不會有什麽大事。

電話過了會才接通,阿寧喂了一聲聽上去似乎不在屋內,咳了下調整自己的聲音說:“阿寧,你找我?”

“張坤在不在,你把電話給他下。”說着似乎在趕路,吳邪正想推推還趴在身上看着自己的張起靈,電話那頭又說,“算了,你們起來了沒有,趕緊出來大廳集合,秦海婷不見了。”

“什麽?好,馬上來。”

挂了電話張起靈正要開口問,吳邪就說:“秦海婷不見了,阿寧叫我們趕緊去大廳?”

“嗯。”張起靈坐了起來就去撩衣服,地上有,另外張床上也有,張起靈坐在床沿身子前傾着去拿衣物,沒有完全拉上去的內褲露出小半個屁股,坐在那裏鼓起的特別明顯,吳邪眼睛看着就離不開了,什麽秦海婷不見了,胖子電話還沒打都給忘的一幹二淨。

張起靈回過身子給吳邪衣服就看到他定在那裏的眼神,反應過來擡頭看向張起靈,臉紅到了脖子,拿去衣服就往身上套。

“你昨天和秦海婷說了什麽?”說完還抽了紙巾身上擦了擦,估計洗澡是沒時間了。

“嗯?沒什麽。”張起靈站了起來拉上褲子拉鏈擡頭看了眼吳邪說,“我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吳邪在床上用腳和肩膀半擡起身子,腰就懸在那裏往上拉褲子,張起靈看了搖了搖頭,忍不住就去幫他,膝蓋彎着撐在床沿身子傾了過去,伸手幫他把褲子扯了上去,順帶幫他拉上拉鏈。

吳邪扣上扣子擡頭笑着說:“是不是我?”

說完就別開眼睛去拿襪子,笑容也收了起來,拿到襪子往腳上套,張起靈就去扯他襪子,吳邪也不放,兩個人就扯着襪子叫着勁。

當襪子扯的老長,都不應該是它該有的長度時張起靈先放了手,站了起來。

吳邪擡頭看了眼張起靈,媽的就覺得在張起靈面前自己就是個沒腦子的二貨,這種問題不好問,問了不管什麽回答都是最尴尬的,淨做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張起靈看了看窗戶,窗簾拉着也沒什麽東西可看,回過頭就對上吳邪泛着懊惱的眼睛,伸手去摸他腦袋。

吳邪有些不知道所以然,這算什麽?然後來了句讓他所有血液都朝臉上沖的話,很輕很溫柔也很真誠,至少他是覺得很真誠,特真誠,TM世界上沒有比這句話更誠懇的了,也許只是貼合了自己心裏的需要所以覺得這話他娘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聽的一句話。

“只有你。”

然後說話的那主就轉了個身去洗手間洗刷,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張起靈似乎是臉紅了?說不上來是激動還是興奮,抑或是幸福,總之是什麽味都有了。

回過神來加快了手裏的動作,襪子套在腳上就感覺怪異,腦袋上還多出了一截,尼瑪張起靈,有必要那麽較真麽?

想了想,好吧,是自己的問題。

進洗手間張起靈正在仰着脖子刮胡子,看到吳邪進來就側着頭看了看他,又摸了摸自己下巴。

“怎麽了?”吳邪擠了牙膏沾了沾杯子裏的水就往嘴裏送,這樣一來一邊的腮幫就鼓了出來,嘴裏也有泡沫溢了出來。

張起靈看了眼吳邪又看了看刮胡刀,賓館自帶一次性的,幹淨是幹淨,鋒利也鋒利,就是不太好用,用水沖了下刮胡刀又仰起頭說:“不好用,刮不幹淨。”

吳邪吐了吐嘴裏的泡沫喝了口水漱了漱口,然後牙刷習慣性的插進杯子裏,低頭就去洗臉,動作很快很麻利。

“來,我幫你弄,那邊估計等急了,也不知道秦海婷到底怎麽樣。”

說完就接過張起靈手上的刮胡刀,張起靈收了下巴看向他,說:“她不會有事。”

“你怎麽知道,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麽?”一邊說着一邊手上也沒停着,下巴已經剃幹淨了,就是下巴下面和脖子連接的部分比較難弄,吳邪就用手擡了擡張起靈下巴側着頭給他剃着。

張起靈也随他弄着,一直手扶在吳邪腰上說:“我就說我心裏有人了。”

好嘛,又回到原點了:“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剃完開了水龍頭洗洗剃刀就開始清理自己。

張起靈摸了摸下巴,似乎是滿意了,捧了把水又洗了下臉,拿着卷紙擦臉和手:“我知道。”

“你知道你又不說。”有時候就是覺得張起靈這個人腦回路和別人确實不一樣。

“背後不說人壞話。”紙巾往紙筒裏一扔,接過吳邪手上的剃須刀,“上次幫你剃,你在想什麽?”

“和我說說又沒關系。”

兩個人明顯不在一條線路上,張起靈拿他沒轍嘆了口氣說:“真想知道?”

“當然,你的事情我都想知道。”說完又覺得自己嘴快,剛反應過來臉就紅了起來,“你給大爺我從實招來,坦白從寬,抗拒……抗拒咬掉你雞頭。”

這下張起靈就笑出了聲,笑了會就說:“這個你記得倒是牢,我說了,你也說?”

吳邪想了想,也不虧,反正那也不是什麽秘密就“嗯”了聲。

“秦海婷不會有事,因為她只在乎自己。”

張起靈放下剃須刀擡着吳邪下巴左右看了看,滿意了又說:“你說。”

吳邪也攏了把水抹了把臉,在毛巾上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臉說:“呵,就是……那時候怕自己太喜歡你。”

到大廳的時候,人還不齊,霍玲和胖子都還沒到。阿寧雖然着急可表情上來看應該生氣的成分多一點。

看到張起靈和吳邪,阿寧就上前走了幾步問張起靈:“張坤,昨天你和秦海婷說了什麽,她回來不聲不響,早上我一醒來人就不見了。”

嘆了口氣,似乎發現自己大概有點責怪人的意思又說:“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畢竟她自己的問題。”

張起靈點了點頭說:“沒什麽,我就告訴她對她沒那個意思。”

這個時候胖子也過來了一遍撓着頭發一邊打着哈切,看到他們就中氣十足的說:“早!早飯吃什麽?”

雲彩見到胖子趕緊和他招了招手說:“胖子你快點,秦海婷不見了。”

“我知道,她不見了我吃的更香。”

看來胖子也不急,也是,又不是他媳婦他有什麽好急的,吳邪想,也不是自己媳婦所以才這樣不急?還是真的像張起靈說的,其實他們覺得她壓根不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所以才都那麽淡定?

人心裏的事情就不好講了,至少他知道胖子和張起靈肯定是這麽想的。

一直沒怎麽說話的楚光頭說話了:“剛聽阿寧說,你們出去了兩個多小時,她就沒有說點別的?她要是一時想不開,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她那麽喜歡你。”

“想不開?得,我們問問這裏人,這裏哪裏有懸崖。”胖子不知道是說真的還是假的,還真去問了人,回來的時候卻一臉喜氣說:“懸崖沒有,說下面又個尼姑庵,要不咱們去那找找?”

說實話,吳邪真的很想笑,基于阿寧的面子倒是沒笑出來就對胖子說:“胖子,你正經點。”

“我怎麽不正經了,想不開不就兩種可能麽?一個是尋短見,一個是出家為尼,你們覺得哪樣她會做?”

大家都沉默了,還真是,兩樣都不會。

胖子雙手一拍,攤開來說:“這不就結了麽,慌張個屁啊。”

“話說小哥,你們到底聊了什麽,讓她學人離家出走啊?”

所以這才是大家關心的東西,也許是好奇心也有可能是因為想得到些消息好知道秦海婷去了哪裏。

張起靈也只能複述一遍:“她說了很多,我沒記住,我說我心裏有人了,她就哭,哭完了就各自回來了。”

衆人在心裏默默對張起靈豎起了拇指,又對秦海婷默默豎起了中指。尼瑪兩個多小時,要不要那麽言情啊!?

阿寧又嘆了口氣:“哎,真對不住你們,搞次拓展還把大家弄的不開心。我們分頭找找看,要是找不到,那也沒辦法了。”

阿寧都這麽說了,那自然是要找的,就分頭去永禪寺各個角落去找,說實話永禪寺不大,路也就那麽幾條,分頭找的時候路上有時候還能碰倒,翻了個遍,沒有找到。

“要是擴大範圍找的話,整個靈隐區那麽大,沒辦法找,你看還有什麽方法沒有用過?”吳邪繼續說:“電話、短信、□□、微博什麽的。”

說話間大家聚在文景閣裏了。

守靜是回家住的,所以還沒有來。來了估計也沒用。

“我試試看□□能不能裏聯系到她,其他都試過了。”說完就在那裏弄手機,其實大家也沒怎麽情緒不好,至少胖子不是,她在雲彩邊上開着玩笑,內容還是秦海婷削發為尼時候的囧樣,師太是怎麽懲罰這個不守規矩的妖女,等等此類。

後來霍玲倒是過來了,秦海婷不見了的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按照這個态度來講,她對秦海婷看來也是不待見的了。

“啪!”阿寧那邊拍了下桌子站了起來,“我們回去吧!”說完就整理起自己的包,皺着眉頭看上去是生氣了。

大家看着也就走站了起來整理東西打算走。

吳邪走了過去,走到阿寧身邊看着只到自己肩膀的人說:“你生氣了?聯系到了嗎?”

阿寧沒有說話,掏了掏包,拿出手機在上面點了點,然後就交給吳邪:“你見過這樣的人嗎?”

吳邪拿去手機看了看,胖子好奇就趴了過去,在吳邪背後看着,完了還讀了出來。

寧:“海婷,你在不在?”

婷:“在。”

寧:“你在哪裏?”

婷:“我回學校了,在寝室。”

寧:“走了怎麽也不說一聲,大家都在找你。”

婷:“我心情不好。”

“我……”胖子那個“操”音含着在嘴巴裏沒有發出來,“這人也真是神了,還好我們小哥沒看上她,誰看上她誰倒八輩子血黴。”

吳邪用手肘頂了頂胖子,胖子撇了撇嘴,也就沒發聲了。

把手機還給阿寧,見她臉色也不好看,這樣一來要是大家有脾氣,沖着阿寧發也是沒有錯,她組織的節目,她給人要拉紅線,不過最為難的也是她,吳邪拍了拍她的肩算是安慰。

“這次真的不好意思。”

吳邪趕緊接上:“什麽話,這不怪你,秦海婷……她……”要是別人還是個男人其實也就罵罵咧咧地說他一通的,不過對方身份是情敵還是個女人,自己這樣說着就感覺不厚道,自覺的閉了嘴,就對阿寧說“別放心上”。

“寧姐,這不怪你,你才是最委屈那個,你幫她忙就算了,還幫她擦屁股,擦屁股就擦屁股,完了紙還給捅破了惹你一身騷,行了,哥幾個也都知道,回去吧。”

“胖子比喻惡心是惡心了點,卻也是事實,我們走吧,回去再說。”

霍玲和張起靈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句話,估計她們早就認定了出不了事。

回去的車上大致位置沒有變,就是胖子和雲彩坐了,楚光頭和齊羽坐着,這種分位置的事情,是最講究的了,誰和誰感情好,一目了然。

吳邪看了看張起靈,就收起心和旁邊的阿寧開着玩笑,還好阿寧也不是計較的女生,這事過去就過去了,誰都沒有再提,阿寧也會講一些國外好玩的事情,事情也就這樣過去了,至于阿寧和秦海婷的事情,那就是她們之間的事情了。

反正就目前而言,他是不擔憂和張起靈之間的事,說不好以後會怎麽樣,至少目前,他們是真心喜歡對方的。

也就這樣回了學校,在阿寧的首肯下,其實也算是還人情,吳邪以後早晚自習都可以随意,不得不說這樣的特殊對待引起了小公憤,吳邪自己都覺得不妥,阿寧就拍胸口保證這事她解決。

後來也沒有人說什麽,不過吳邪這個人也漸漸被一些人知道,比如系裏的老師,原因無他,只因為胖子寫的那些請假理由,不知道阿寧是怎麽和上面說的,不過過場面的東西還是交了,所以吳邪懷孕這個事情系裏老師無人不知。

有時候碰巧有男生上課請假,連老師都會開玩笑說,是不是被吳邪傳染了?

也有時候在食堂吃飯,會有貌似面熟卻叫不出名字的人跑過來語重心長的對吳邪說:“吳邪,你要好好吃飯,多吃菜啊。”

吳邪嘴裏含着菜擡頭看了眼:“唔?”

“吳邪,你沒事就不要到處亂跑了。”

“啊?”

那人哈哈一通大笑後說:“好好安胎。”然後一路狂笑的消失在人海。

然後胖子、老癢、還有王萌都憋着笑,把臉埋進了碗裏。

吳邪懷孕了這事,他算是坐實了。

然後……就沒然後了……

那天胖子屁颠屁颠跑回寝室,把正在午睡的吳邪給拖出了被窩,一邊喘氣一邊說:“雲彩說……雲彩說……”

吳邪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切鄙視的看着他,這貨估計又要顯擺他和雲彩的進展,沒興趣聽就打算繼續躺下去。

“雲彩說,藝術設計系的阿寧有男朋友了,叫吳邪。”

“我草!”吳邪一下子就感覺從夢中驚醒,這事太驚悚了。

“你……你……怎麽回事?”

“大概是她對你特別好吧?”

額……阿寧對他是不錯,可人是因為愧疚啊。

胖子側了側頭斜眼看着他,那小眼神流入出來的是“丫你小子,背後爬牆也不告訴我。”

吳邪瞪了回去說:“這事你心知肚明,我可沒瞞你。”

胖子就哼唧了一聲,爬上自己床,躺下又朝吳邪那邊側了側身,用嘴型說:“看你怎麽和小哥解釋。”

這麽一說吳邪就笑了也用同樣的方式說:“他不介意。”

胖子吐了句:“沒意思。”翻身就睡去了。

将近12月份,天氣也冷的要穿上羽絨服了,幾個人還保持了午睡的習慣,這事倒是小王萌給監督的,說什麽中午一小睡,勝似吃老龜,老龜自然不是王八。

班級裏也忙碌起來,為的就是元旦晚會那檔事,胖子是個愛湊熱鬧的人,死活要湊一腳,老癢一向比較低調,笑着搖頭拒絕胖子的相聲,說:“單口相聲更能體現你的技術含量。”

然後胖子把方向瞄向吳邪:“天真,我兩搭檔肯定天下無敵。”

吳邪拍開胖子的肥手說:“先不說咱兩不是一個班級,元旦我打算回趟北京。”

“什麽!”三人異口同聲,所以說時間久了都會被同化,連王萌都驚訝地瞪大眼睛。

“我回去看看我爸。”

胖子點點頭一邊點一邊說“應該的應該的”。後來回過神來對吳邪說:“你要不要我陪你回去?”

吳邪搖了搖頭,他和他爸十幾年來基本上沒有單獨相處過,一年能見上一次算是要偷笑的了,胖子的好意他當然是明白的,不過都那麽大年紀了,而且也是家裏的事,胖子在估計更尴尬。

“這事你就甭操心了,我又不是你兒子。”

“靠,你要是我兒子,我就塞回去重新生一遍。”

“你塞啊,我倒很願意回爐重造下。”

“你又不是我兒子,我幹嘛要把你塞回去。”

然後胖子嘿嘿奸笑兩聲用口型說:“小哥看你的眼神,就像看兒子。”

吳邪的臉就瞬間燒了起來:“你看我眼神,看你像不像在看兒子。”

張起靈又問要不要陪他回去,吳邪還是拒絕了。

“回去大概會和小花碰面……”大概意思就很明白了,雖然可以說是朋友的身份,可張起靈在外面的交際方式突然有個小三爺朋友,好得不得了,誰信。

張起靈也沒話說,點了點頭就低頭工作。吳邪見他這樣也看不出情緒,就走到他邊上坐下,拉了拉他的手臂說:“我爸他因為生意上的事情,愁的,生病了,小花就是順便見個面,回去了不見也不像話……”

怎麽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我的意思是……你別介意。”

當初和張起靈說他喜歡小花的時候可真沒有想到他和張起靈會好上,不過張起靈這樣的性子,應該也不太會介意。

吳邪看張起靈停下手中的動作看着屏幕看上去是在思考,也就不去打擾他了,自己再那邊呵呵笑了兩聲打算起身去洗澡。

才站起來,手就被抓住,張起靈一手托着自己下巴一手拉着吳邪,仰頭看着他,表情看上去還挺認真的說:“我挺介意的。”

這樣一說,就真說不上來心裏是開心還是吃驚還是惆悵,大概什麽味都有了,心裏就像是燒焦的糖,苦裏帶着甜,甜裏又帶點苦,不過還是甜味居多吧。

說完還拉了拉吳邪,吳邪會意就又坐了回去,張起靈一手點着鼠标浏覽郵件,一只手搭在吳邪大腿上說:“再陪我會兒,馬上好了。”

“呵呵,好,你慢慢弄我看報紙好了。”其實他挺喜歡這樣,兩個人在一起靜也好鬧也罷,最重要的是彼此需要者對方。

報紙上也就是些簡單的新聞,其實現在的報紙對他們來說基本上失去了報紙本身的意義,網絡咨詢會快速很多雖然真假參半,好巧不巧看到的是講同城有對同志結婚的新聞,上面還有說有網友評論說——“真愛無敵”,也有網友說——“傷風敗俗”。

上面甚至還有結婚的照片。這一則新聞吳邪仔仔細細地看了下來,不禁心裏有些唏噓,現在的人啊,可真猖狂,不過勇氣可嘉,理論結合實際,發現其實自己也在這個行列裏,突然感覺有些詫異就看了看身邊的張起靈。

張起靈也正好轉頭去看他,視線就這麽對上,這種心情對上對方漆黑的眼睛,怎麽就感覺有些尴尬,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法,看到張起靈眼神往報紙上瞥就趕緊把報紙給翻了過去,假裝沒事樣對張起靈笑笑,差點沒脫口而出“今天天氣真好啊”的感慨,吳邪心裏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出息。

張起靈見吳邪這個表情不禁眉頭皺了皺,伸手就去拿報紙,吳邪不放說:“我還沒看完。”

“看的什麽?”

“就……就那些新聞,沒什麽特別的。”然後把報紙揉了揉放到一邊說,“不看了我去洗澡。”

火燒屁股地跑進洗手間,撈了把水拍了拍臉,看着鏡子裏滿臉是水,額發還有點貼在腦門上的自己,扯了扯嘴角,又用手抹了下臉,還真的如張起靈所說,自己白了不少,之前壓根沒在意。

脫了衣服開了熱水,花灑裏淋下來溫熱的水,很舒服,全身的毛細孔都張了開來。

可是。

這種時候就有點像,自己在別人面前表現的衣冠楚楚生活美滿的樣子,可其實,是個一無所有的流浪漢,冬天的夜裏,黑的特別快,路上沒有行人,只有節能路燈發着慘白的光亮,把自己的影子拉的長長的印在發白的水泥路上,縮着脖子佝偻的身軀。吐出去的氣都成了白霧迷了眼睛。

偶爾經過幾戶人家,雖然燈光昏黃可竈臺是熱的,冒着白煙,自己甚至還能聞到米飯熟了的香味,一家人圍在桌邊,這場景非常誘人,此時此刻是自己無比渴望的溫暖。可悲的卻是那原本就不屬于自己,哪怕你進去了,乞讨了,他們叫你一起吃飯,即使生活在了一起,可你依然是外人。

可是,這個皮囊這個表象,這些尊嚴,連乞讨的資格都沒有,這種卡在喉嚨口,要命的虛榮,說不出來的話語,說到底,大家都是男人,何必在意那些呢,何必。

吳邪只覺得滿頭滿臉的水,堵着鼻腔無法呼吸。

“哈。”用嘴使勁喘了口氣,睜開眼睛,水流了進來,有些澀。

“白癡。”吳邪搖了搖頭,覺得自己真的想的太多了。

其實,自己和任何人都一樣,沒有一點區別,原本想的活在當下,說的顧好眼前,可真到這個時候了,卻怎麽也不滿足,想要更靠近,想要更多張起靈的關注。不知滿足。

不過再怎麽親,都只能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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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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