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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當時袁正松已經在醫院上班,工作學習都很忙，沒有時間過去，家裏就讓小弟去了解情況,順便告訴大妹，他們不同意這門婚事。

幾天後小弟回到家裏,家裏人追問他大妹有沒有改變主意，當時才十六歲的袁正柏羞慚道,他忘了問！因為他一下鄉就被方志強接走,面對年輕版的鐘馗熱情的攬着他問長問短,吃飯勸酒,又借了大隊的羌支帶他上山打獵,他懾于威武，抵抗不了糖衣炮彈，把自己此行任務完全忘了。還答應未來姐夫一個月後來喝喜酒。

袁父袁母後來也一起去了一趟,一樣沒能說服大女兒。辦婚禮時候，除了袁正松請假跑了一趟，他們都沒有參加。

兩年後袁曉琴生了一個女兒，此後一直在鄉下生活,八零年的時候，袁正松終于幫大妹找到了接收單位，就是在他醫院的藥房工作，她帶着方笙笙先回城住在父母家裏。

夫妻兩地分居過了兩年，政策放寬的時候，方志強也來了城裏，先是打點零工,後來在城裏農貿市場擺攤賣豬肉，随着城裏生活條件的提升,他的生意越來越好，後來夫妻倆也靠自己在南裏巷買了房，終于在城裏安下家來。

相比大妹，小妹就順利很多，在廣播站工作不久，因為人長得漂亮又上進，很快當上了正式播音員，又經人介紹認識了領導家的兒子鄧偉，很快結婚生子。後來她去電大進修，有了文憑後托關系調到了電視臺工作，可以說一路順風順水。

“所以大姑是知青下鄉才會認識姑丈嗎？其實我真覺得大姑丈人不錯，小時候有點怕他，現在覺得大姑也很幸福，姑丈對她多好！”袁曼菲聽他爸簡單說了一下大姑的事，感慨的發表自己的看法。

“他一個農村人能娶到你大姑，不得對她好點，雖然你大姑臉上有胎記，但比方志強那長相，是強上幾百倍！”鄭萍道，“幸好笙笙長得一點不像她爸，不然将來可怎麽辦！”

“志強沒你說的那麽差。”袁正柏為妹婿說話。

“你現在是看他順眼了，以前不是最反對大妹嫁到農村！”鄭萍嗤道。

“我覺得笙笙的臉形像姑丈，大姑是标準的瓜子臉，笙笙是有點方的鵝蛋臉。”其實袁曼菲腦中還在對比表妹和山口百惠到底哪裏相像，想了半天，可能就只有臉型和年輕燦爛的笑容了。

方笙笙也正舉着文具盒，對着上面鑲嵌的一塊小鏡子，各個角度照着。

陳明從後排開始收作業，來到她位置時，敲敲她桌子嫌棄地道：“大早上的臭美什麽，是看眼屎有沒有擦幹淨嗎？趕緊把作業拿出來。周末一天都不在家，你作業不會一點都沒寫吧？”

“已經做好了，啰嗦！”方笙笙翻出作業本遞過去。

她轉頭問徐小凡：“你仔細看看我的臉，有沒有發現我現在長得有點像山口百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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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那麽多人沖她喊這個名字，她不禁也半信半疑起來。

徐小凡被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一怔，為難的看着同桌，不待她在腦海中篩選出合适又委婉的詞來回答，方笙笙的腦袋被課本輕敲一下，她惱怒地轉頭。

“陳小明，你幹什麽？”

“方笙笙，別欺負人家徐小凡了，要點臉吧！”陳明覺得這家夥腦袋怎麽随時都要抽會兒筋！

“我怎麽不要臉了，确實有人這麽說過。”方笙笙反駁道。

“哦，是盧海洋吧，怎麽，這下不是波姬小絲了？”陳明笑的讓人想給他一拳。

方笙笙幹脆轉身，“謝知許，你給我作證，是不是有人這麽說過？”

謝知許沒想到她會忽然轉頭，來不及收回自己的目光，不自然的清清喉嚨，點頭道：“嗯。”

他從早上進教室開始，就不自覺關注起前桌的一舉一動，在她照鏡子問徐小凡問題的時候，他不禁也在心裏想這個答案，像嗎？

也就昨天那時那刻有一點像吧。

“你看吧，我有人證！”方笙笙勝利者一樣的表情望向陳明。

陳明嘆氣：“你是挾恩以報，這是不對的！”不能因為謝知許被綁時幫了一把，就讓人家好學生幫着她撒這個無聊的謊。

“懶的和你說！”方笙笙已經不想理他了。

她之所以找人問，倒真不是臭美，而是心中确實有疑惑。

她昨天晚上會唱那兩首島國老歌，是以前參加一檔綜藝時，特地練過的。

當時綜藝開錄前，她接到臺本，需要她們幾個嘉賓模仿早期成名女星并表演她們的代表作品。

團隊為她選的模仿對象就是那位早早隐退的女神，因為她的人設就是國民初戀，對比模仿九十年代港城那幾位風情萬種的女星，她更适合模仿這位初代清純女星。

她昨晚從音樂響起那刻，舉手投足間，就已經把當初為了錄綜藝時練習模仿所做的功課，重新用上了。

問題正是出在這裏。

當年她有團隊的表演老師刻意指點，有優秀的妝化老師為她重塑妝容，綜藝播出後，網友竟然不買帳！除了笙粉一如既往的支持，其他人全都稱她是幾位嘉賓裏面最不像的一個，說她連女神的一分神彩都沒有！

她不服氣也沒用，總不能沖到網絡另一端，一個個問過去，眼睛有沒有問題！

但是昨晚，她一點妝沒上，歌都沒開始唱，竟然就有人對着她喊出那個名字。

幸好她舞臺經驗豐富，當時雖然很驚奇，卻還是不動聲色的繃住了。

今天她仔細照過鏡子，除了都是鵝蛋臉，五官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啊。

難道都是鄰家女孩的氣質，所以是神似？

當第一節 課鈴聲響起，蔣老師進來以後，她就再也顧不得想這些無聊的問題。不知道是不是她疑心重，總覺得蔣老師上課時，目光有意無意的在她身上逗留，讓她一度緊張，不會故意提個很難的問題，讓她起來回答吧。

終于挨到下課，蔣老師讓她一塊出去的時候，她松了口氣，總算來了。

“方笙笙，你……”

蔣老師的話還沒說完，方笙笙馬上舉手表示：“蔣老師，我不會亂說話的。”不會把你相親的事和同學說的。她都想再補上一句，幸好你昨天遇到的不是陳明，不然他這個大嘴巴，可能早就宣傳出去。

蔣老師聽到，笑了笑，輕推臉上的眼鏡：“我沒其他意思，就是不想私事被學校師生讨論。”

“嗯嗯，我知道的。”方笙笙乖巧的點頭。

方笙笙想知道她能不能離開的時候，蔣老師又遲疑地開口，狀似難為情地道：“你和程主任女兒是好朋友吧？”

“不算好朋友，就是普通鄰居。”一下吵一下好的，她們的關系就像不穩定酸，受熱易分解，有很強的還原性。

“這樣啊……”蔣老師想了想又道，“聽說她一直反對程主任再婚？”

“啊？是嗎？我不清楚诶。”方笙笙裝傻道。

“那行，你先回去吧，對了，聽說你各科成績現在都有提升。語文這塊，其實理解和背誦還是很重要的，就像文言文，你還是要多花一些功夫的……”蔣老師最後記得自己老師的身份，又細細和她叮囑幾句學習要點。

方笙笙逃回教室後，還沒坐下，就聽到楊國偉神秘兮兮的說：“你們知道嗎？蔣老師昨天去相親了！”

方笙笙驚得捂住了嘴巴，不是她說出去的！她懷疑的看向陳明。

“你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啊？”徐小凡問。

“我大姨的婆婆和介紹人認識，聽她說的。”楊國偉道。

按楊國偉這傳播速度，方笙笙覺得今天放學前大家就都知道了，蔣老師到時候不會懷疑她傳播的吧。

“蔣老師為什麽一直沒結婚？”她好奇的問。這個年代普遍早婚，三十幾歲未婚女性極少，還沒有大齡剩女這個詞。

“蔣老師結過婚，她前夫和她是大學同學，也是中學老師，聽說後來迷上賭博，把家當都輸光，工作也丢了，兩人前幾年就離婚了。”

不愧是蔣老師的得意門生，對她的事果然比較了解。

“那她有沒有孩子？”她這是幫程貝倍打聽的，雖然她們稱不上好朋友，但畢竟剛合作打過一架，能幫還是要幫的。

“那沒有，幸好沒有，不然也不能這麽容易就離婚。”徐小凡道。

“還有一個秘密，你們想不想知道？”楊國偉擠眉弄眼，帶着點猥瑣的表情，看的方笙笙眼睛疼。

“愛說不說！”徐小凡也不吃他這套。

楊國偉不再賣關子，四周瞟了一眼後才低聲道：“王翔宇和譚元潔談上了！”

啥？

方笙笙和徐小凡都是震驚的表情，他們兩個怎麽在一起了！

“昨天是譚元潔生日，王翔宇送了她99朵玫瑰，還請了幾個同學一起幫她慶生，參加生日會的同學透露的，譚元潔答應王翔宇的追求了！”楊國偉難掩一臉的欣羨。

昨天生日的人還真多！

方笙笙不禁轉頭看了謝知許一眼，想說你在那裏玩樂隊的時候，牆角被人偷撬了！

“什麽事？”謝知許見她轉頭看自己，不自在的問。

“沒事！”方笙笙想，他粉絲團隊這麽龐大，想來應該也是不在意流失這麽一兩個的。

“譚元潔怎麽會看上王翔宇的？”徐小凡一臉不解。王翔宇頭腦簡單，四肢發達。自從方笙笙稍微努力開始，他又掉到最後一名了。譚元潔多麽心高氣傲一個人，很看中面子的，會和倒數第一好上？

方笙笙倒是可以理解，“王翔宇長得還可以。”謝知許除外，對比班裏其他長相良莠不齊的男同學，王翔宇練體育的，高度有，肌肉也練出一點來了，長相周正，有錢會打扮，在衆人中就顯出來了。譚元潔一看就是顏控型的，算是矮個裏頭挑高個吧。

就是沒想到她移情別戀這麽快，不久前還為了謝知許找自己麻煩呢，怎麽就不知道再堅持堅持，争取争取！

有可能是新爆出來的王譚戀太火，蓋過了蔣老師的八卦，方笙笙後來沒聽到同學談論，松了一口氣，不然蔣老師又要來找她談話了。

就是謝知許今天一直怪怪的，走出教室的路上，方笙笙又一次抓到他偷瞄自己，忍不住對他道：“我不會把你逃課玩樂隊的事說出去的！”

她看起來那麽像大嘴巴嗎？一個個的，都不信任她。

謝知許微怔，輕笑，“哦，知道了。”

“那我去推車了，明天見！”方笙笙沖他擺手。

“我的自行車也停在車棚。”謝知許跟上她的腳步。

兩人找到自行車後，到了校門口，方笙笙就看到陳舟了，她現在名氣已大，不怕再來什麽流言，也不用讓陳舟在遠處等。

謝知許慢慢的推着車走，沒有馬上騎車離開，方笙笙再次沖他揮手告別，他也不以為意，裝作不經意地問：“這是你朋友？”

“我鄰居小孩，陳明的弟弟。”方笙笙介紹。

陳舟跨坐在自行車上，催促：“走了！”

“等等我！”陳明也推着自行車跑過來，他對方笙笙道，“每次鈴一響，你溜得最快！”

四個人騎着車，一會兒成人字形，一會兒成二字形，方笙笙好奇地轉頭問身後的謝知許：“你和我們同路？”同學這麽久，好像沒有放學一起走過。

“嗯。”謝知許頭發被風揚起，露出光潔的額頭，顯得眉目更加深邃。

反觀和他并排一起的陳舟，就被襯托得很慘烈，三十年後打扮一下還可能被人稱作醜帥。現在的審美，只有醜，沒有帥。

陳明轉頭：“謝知許就住我們路口對面的那排小洋樓，這麽久了你都不知道？”

快到南裏巷，謝知許先和他們揮手作別，朝前面騎去，進了小燕子曾經指過的那幢小洋房裏。

原來小燕子說的那個彈鋼琴的白馬王子，就是謝知許!

“走啦，再看下去，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陳明按了一下車鈴提醒，說完趕緊加快速度逃走。

“誰眼珠子掉出來？陳小明，你給我等着。”方笙笙氣得立馬追上去。

陳舟見她進巷子後就管自己掉頭騎走，去找他的活動去了。

進入12月，天氣逐漸轉冷，學校堅持學生必須穿校服，方笙笙他們只能在單層運動服裏面，再塞進秋衣和毛衣，有些胖點的女同學，寧願少穿些凍的縮肩跺腳，也不肯穿得圓鼓鼓。

這一個月來，方笙笙已經學完了初中的數理化，開始學習高一知識了。盧海洋依舊是最給力的小老師，方笙笙還用自己的零花錢買了一支鋼筆送他，盧海洋喜不自勝，禮物是其次，得到同學認可才是讓他最高興的事。

陳明嫉妒得面目全非，旁敲側擊地問：“我也算是你課外小老師吧，你怎麽沒有表示表示。”

“你吃得肉還少嗎？”如果不是放學後盧海洋不能揣口袋裏帶回家，方笙笙才不會給陳明偶爾為師的機會。請教他一道題，要被他噴一臉口水。他能吃到她爸時不時加餐的紅燒肉，已經很不錯了。

忘了提，這段時間謝知許轉性了，有時候她找人問問題時，謝知許竟然主動指點她解題思路，這讓課間圍過來請教問題被拒的女生，對她吹胡子瞪眼的，敢怒不敢言。

她猜測，有可能還是缺乏信任，為了賄賂她不外洩他的秘密。

不過方笙笙很少主動去請教他問題，一道題她可以反複的問陳明和盧海洋他們，但是不好意思問謝知許，怕暴露自己不聰明這個缺陷。可能這就是淺薄的人類吧，想要在帥哥心裏留下個好印象。

午休時間，方笙笙趴在桌上休息，同桌徐小凡正奮筆疾書，楊國偉拿着飯盒進來，看見後調侃道：“大才女，又在寫什麽大作？”

徐小凡擡頭瞟他一眼，眼神有些放空道：“上午學了《與妻書》，蔣老師不是布置了一篇作文，讓我們仿文章的風格也寫一封嗎，我剛有靈感，寫了一半又覺得不對。”

“果然是才女，周末才交的作文，你這麽快就動筆了。”楊國偉豎起拇指，他又有些好奇，一臉八卦地問，“你打算寫給誰？不會寫對暗戀對象說的話吧？”

徐小凡白他一眼，“這是要交上去的作文，你暗戀一個試試。”

“也是，哈哈。大作家可以寫與妻書，我們就只能寫與父書、與母書、與友書，沒意思。”楊國偉叨叨着。

“你寫的什麽？”教室裏突然有人叫起來，“急什麽，讓我看看你寫的什麽東西……”

“你快還給我……”一個羞急的聲音跟着響起，随後傳來桌椅移動聲。

方笙笙被聲響打擾，擡頭循着聲音望去，看見王翔宇一只手高舉一本練習本，仰頭興致盎然的看着，另一只手攔住想來奪搶的盧海洋。

“知許君君如晤：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哈哈哈，……你這是給謝知許寫情書？不會吧，這麽變态！”王翔宇讀着本子上面的文字，笑過之後，轉身看向盧海洋，一臉驚訝又嫌惡的表情。

盧海洋的臉色慘白，突然跳起用力從王翔宇手裏搶走了本子，就要往課室外沖，被王翔宇拉住。

“跑什麽？問你呢，真是寫給謝知許的？”王翔宇還不依不饒的問。

“盧海洋給謝知許寫情書？”課室裏午休的同學，頓時也不困了，個個仰着頭，滿臉好奇的望向他倆。

“聽說盧海洋有點怪，是真的呀。”

“不會吧，男的給男的寫情書，好惡心！”

雖然大家刻意壓低了聲音，但讨論聲多了，還是形成了一股漩渦，似乎能把渾身顫抖的盧海洋吞沒。

“你讓開！”盧海洋的聲音無助又絕望，想用力掙開王翔宇奪路而去。

“王翔宇，你無不無聊，幹什麽偷看人家寫的東西！”譚元潔雙手環胸，面帶斥責的道。看着盧海洋畏畏縮縮像随時要暈過去的樣子，她擔心鬧大了王翔宇要惹出麻煩來。

“誰知道他會寫這麽惡心的東西，我還覺得髒了眼睛。”王翔宇吊兒郎當地道，還朝謝知許這邊望過來：“謝知許，你說是不是？”

謝知許剛才面上有些驚訝，被王翔宇一問，他不禁看向盧海洋，雖然有點別扭，但還是心有不忍，打算出聲為他解圍。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響起：“是我讓他幫我寫的。”方笙笙站了起來，走到他們面前，接過盧海洋手裏的本子，看了一眼，對王翔宇道，“怎麽，我讓人幫我代寫情書，不行嗎？”

嘩！大新聞，方笙笙竟然給謝知許寫情書！

還找別人代寫！

這個八卦和剛才的比，讨論起來沒負擔，同學們更是打了雞血似的興奮起來，開始有人起哄的吹口哨。

“你，你為什麽找盧海洋幫你寫？”王翔宇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有些懷疑的問。

“你居委會大媽嗎？管得這麽寬！我找誰幫我寫，關你屁事！”方笙笙嘲諷道。

“行吧，那是我誤會了。”王翔宇被她說的有些羞惱，但覺得自己确實有理虧的地方，随即聳聳肩，一副就此作罷的模樣。

“行什麽行，你偷看我情書，還在教室裏大聲念出來，讓我丢了面子，不給我鞠三個躬道歉嗎？”方笙笙插腰冷哼道。

“我又不知道盧海洋是幫你寫的。”王翔宇聲音也跟着大起來，“你想我鞠躬？這點事至于嗎？老子還沒給人鞠過躬呢，你受得起嗎？”

“不知道就可以偷看？你偷窺狂啊！讓你鞠三個躬是輕的，你在大庭廣衆之下暴露了一個女孩子的小秘密，你對我造成的傷害多大，知道嗎！”方笙笙咄咄逼人道。

“你喜歡謝知許的事，大家不都知道嗎？現在最多公開了情書，有什麽傷害？”王翔宇一副你別訛人的模樣。

“王翔宇，請你給她道歉！”謝知許站起來，慎重而嚴肅地看向他道。

“王翔宇，叫你別鬧了，盡惹麻煩。”譚元潔也跟着責怪道。

“王翔宇，這事是你做得不地道。”其他同學也紛紛出聲。

“算了算了，對不起了！”王翔宇沖方笙笙彎了一下腰，快速地道了歉，“拜托以後自己寫情書吧，還讓男同學幫你寫，真是怪胎。”後面的話含糊而小聲的帶過去了。

盧海洋此時臉上終于回緩一些血色，他看了一眼謝知許，又面帶感激的看向方笙笙，輕拉她的衣袖，低聲道：“謝謝！”

“寫完再給我啊。”方笙笙對他道，然後對教室裏的同學叮囑一聲，“請大家幫我保密，不要把我寫情書這事告訴老師哈，老劉讓請家長的話，我就要找你們一起去解釋了。”

大家紛紛嘻笑着答應下來。一般學生之間的秘密，是不會有誰去告訴老師的，特別是這種桃色新聞，就像王譚戀學生中已經半公開，老劉依舊蒙在鼓裏。再說大家也不想方笙笙被請家長啊，她那來頭不明的老爸再來一次學校，誰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