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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黑色的雨滴飄落，孟爾感到手上一涼，卻知道那不是雨。
他握緊虞席發抖的手，再擡頭時發現十三廈已經淹沒在火海之中。
十三廈是一號基地天空城最高的樓，孟爾第一次來到這裏時也曾被它的高度震驚過。
可是現在，這棟高樓因為它的主導者而隕落。
顧思義在和四號基地的人通話，大體意思是有人引爆了十三廈的防禦系統從而導致火災，而一號基地主導者牧岸禾不幸遇難。
但她說了半天也沒有提到白淩的名字。
到四號基地後，虞席到醫院裏又檢查一邊身體，在确認沒問題後衆人才松了一口氣。
“好不真實，”劉雨感嘆，“感覺我們就像電影裏的英雄。”
陳志樂把手搭在她的肩上，笑道：“別懷疑，你就是大英雄！”
顧思義也跟着笑：“今天真是辛苦你們了，接下來的交給基地聯盟處理吧。我已經給你們準備好了休息的地方，你們可以先去洗澡，等晚些的時候再一起吃個飯。”
考慮到孟爾和虞席的關系，沈朝揚自作主張慫恿讓顧思義把他們安排在一個房間裏，一來能促進兩人的感情，二來孟爾似乎有話要單獨和虞席說。
“虞席，我有東西要給你。”
孟爾在兩人走進房間後就把門反鎖，從兜裏掏出一個光跡手環。
在虞席充滿疑惑的目光裏，孟爾打開光跡，然後輸入密碼。
這是白淩的光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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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席沒想到白淩身為一個牧岸禾的分身，竟然還能獨立擁有自己的光跡。
他随即又想到牧岸禾給他看的那張照片以及在危險一刻白淩沖出來的身影，意識到他絕對沒這麽簡單。
“牧岸禾說……白淩是我的父親。”虞席想既然白淩能主動幫他們，那麽他與他的關系想必也告訴了孟爾。
“白淩讓我把這段視頻給你看，”孟爾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打開一段長達一個小時的視頻，“看完我們就能明白以前發生的一切。”
視頻裏的白淩坐在橘黃色的沙發上，眼睛平視着鏡頭。孟爾認出視頻中的背景就是他的家，但他沒有說話，等着白淩開口。
“孟爾，虞席，好久不見了。”白淩臉上露出溫和的笑，“你們或許不知道，我和你們是認識很久的朋友，只是你們都忘記了。”
“其實也不怪你們，因為牧岸禾使用異能讓時間一遍又一遍的回溯，只有作為他分身的我記得所發生的一切。”
孟爾猛的明白他來一號基地那晚透過窗戶看到的異種時為什麽會覺得當時的場景熟悉了。
白淩平靜地敘述着，告訴他們自己的真實身份：“可能你們會想，我作為一個分身為什麽能做到這麽獨立，甚至可以不受牧岸禾的控制。”
白淩想起了什麽，短暫笑了一下，随即嘴角又悲傷地垂下：“因為他太愛我了。”
愛讓人長出血肉，然後賦予其靈魂。
“他太想念我了，所以用分身制造出一個假的我——說到這兒，你們應該知道我真正的名字了。”
孟爾回答：“顧執。”
視頻裏白淩似乎料到他的回答，贊許道：“你真的很聰明，孟爾。”
這樣的場景讓虞席有一種白淩根本沒死而是在世界的某個角落和他們視頻通話。可他也知道這樣的想法實在荒謬。
他下意識看向視頻裏的白淩，卻意外與他對上視線。
白淩對他笑了笑：“虞席，我很抱歉，沒能陪伴你長大。”
“我和他沒有想過抛棄你，只是當時我們要出任務，所以把你托付給院長照顧一段時間。可誰知我就偏偏在那個時候出了意外。”
“你也知道他人太偏激，在我出了意外後滿腦子想的都是報仇。如果讓他照顧你的話，我害怕他會把你培養成一個複仇的工具。不過好在他沒有去找你，而且院長也把你培養的很好。”
虞席想起以前白淩看他的眼神總和別人的不太一樣，但那時他并沒有多想，直到現在他才發覺那是欣賞的眼神。
“但讓我更欣慰的是你和孟爾之間的感情——你們認識了三次，也同時愛上彼此三次。”
“我真心為你們感到高興。還有就是我錄這段視頻是在孟爾的家，是他的母親招待了我——她也是我一位老友。”
白淩想了想，在确認把所有要說的都說完後又看向鏡頭：“不會再有時間回溯了，我們可能不會再見面了。”
他認真地向視頻外的兩人告別：“永別，祝你們自由快樂。”
“別恨他。”
說完這一句，視頻到這裏也就結束了。
虞席怔怔地看着走到盡頭的進度條，整個愣在原地。
心髒隐隐抽痛，眼淚也随之而來。
他捂住臉，嗚咽出聲。
孟爾抱住他，不熟練地給他順背。他把頭靠在虞席的肩上，感受通過骨骼傳過來的共鳴。
“虞席，你以後有我。”他輕吻虞席的額頭，卻因此紅了耳朵。
虞席本來在孟爾親他那一下時就已經調整過來了，但又是第一次見孟爾這麽溫柔對自己，于是繼續裝作傷心的模樣，騙取他無數個吻。
他偏過頭想聞一聞孟爾的信息素，卻看到對方脖子上的紗布沾了放射雨，黑乎乎的浸濕了一大片。
如鯉魚打挺，虞席直起身體，比當事人還着急：“你快換紗布，要是感染了這麽辦！”
說完飛速打開光跡，給沈朝揚打電話。
沈朝揚對他的行為感到氣氛，扯着嗓子質問他：“幹嘛？沒看見我和我老婆正親熱嗎？！”
本來要說正事的虞席突然被激起勝負欲，叉腰對電話那頭的沈朝揚炫耀道：“不好意思，我老婆已經和我親熱過了，他還主動親我了呢！”
“不是，虞席你有毛病吧？”
孟爾：“……”
這場男人之間炫耀老婆的對決最後以沈朝揚挂電話，虞席親手幫孟爾換紗布告終。
連續下了兩天的放射雨終于停了，空氣中卻沒有以往酸臭的味道。
孟爾擡頭看天空時，發現那層黑雲早已消失，露出久違的星空。
虞席拉着他的手，在晚風吹過來時轉頭看他。
不遠處的劉雨還在把串好的食材放在燒烤架上，陳志樂蹲在一旁幫忙。
而顧思義坐在沈朝揚旁邊，在看見兩人時揮手招呼他們。
孟爾摸了摸脖子上新換的紗布，突然說：“我的異能是信息素限定。”
虞席被風吹得眯起眼睛，同時也在笑：“但我和你的愛不是限定。”
“所以當黑夜再次降臨時，你的夢裏可以有我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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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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