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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雖然五條悟很想要坦蕩蕩地走出去，然後和那些眼熟到不行的自己的新學生們say hello，但可能是現在身處夏油傑的地盤，所以他這個人也因地制宜變得腼腆害羞了一些。

在看見了擠擠挨挨地蹲成一片的玩家們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後退一步，然後關上了後門。

[畢竟，我可是最強啊。]

[畢竟，我可是最強啊。]

門外的聲音還在呱呱響，五條悟啧了一聲，打了個響指。

[......]

呱呱響的音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外邊的玩家們此起彼伏地尖叫聲。

“啊啊啊怎麽回事！”

“老師的聲音不見了！”

“是誰幹的！誰把老師的珍貴音頻藏起來的！是不是你，是不是你！！”

“老師！老師！我不能沒有你啊嗚嗚嗚...”

“啊啊啊啊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五條悟覺得這個門把手變得愈發地燙手了。

牆角的大眼珠咒靈眨巴了一下眼睛，給坐在房間裏面的夏油傑實時傳遞無聲影訊。

夏油傑疑惑于五條悟為什麽突然站在門邊不走了，又對此有些警惕與危機感。

他得趕緊把這個不速之客趕走才是。

大眼珠咒靈噗得一下和夏油傑轉換位置，一身五條袈裟的黑發男人抱着雙臂，踩着木屐向着五條悟所在的方向走了兩步。

門外好像有些吵鬧，不過夏油傑将自己的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五條悟身上，并未理會外邊的那些聲音。

還沒有等他說些什麽，他就看到五條悟用一種許久沒有對着他露出來的欣喜眼神望向了他。

夏油傑怔愣了一下。

五條悟突然來了一句：“我還是不贊同你的大義，傑。”

夏油傑不明白為什麽五條悟要突然提起這個，在很久之前，他們之間的理念就完全不同了，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如此。

他心中驀然升起了些軟弱的悲哀，曾幾何時他們之間并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他們總是會相互認同對方，也會相互贊賞對方，毫不吝啬于華麗的辭藻贊美，可現在這卻變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這是無用的争辯。

他心裏面明白這一點，卻還是忍不住去反駁五條悟的話。

夏油傑：“我并不需要你的理解，五條悟，不論結局如何，我都會堅守我的大義。”

五條悟笑了一下。

這讓暗自生悶氣的夏油傑覺得有些莫名，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五條悟這是要幹什麽，剛才還在他眼前的五條悟一下子就沒了蹤影，似乎是直接瞬移跑走了，後門順着對方離去前施加的力道（踹了一腳）晃悠了兩下，随後向着外邊緩緩打開。

外面，還在鬼哭狼嚎的玩家們在看到了夏油傑的那一刻，嘎得一聲，集體靜音了。

夏油傑：？

玩家們：！！！

在一陣詭異的安靜下，然後是莫名熟悉的大眼瞪小眼的流程，再然後，直面玩家們的精神污染的變成了夏油傑。

“我就說裏面的聲音怎麽那麽耳熟呢，原來真的是教主！”

“哇塞，我長發貌美狐貍教主實在是太有魅力辣！sukisuki！！”

“說起來，剛才光顧着找那個私藏音頻的壞登西了，忘記重新錄音了...”

“我倒是錄了，就是有些手忙腳亂的，只錄了一個尾巴。你們要聽嗎？”

“聽聽聽聽！”

然後夾雜在剛才玩家們此起彼伏的嗷嗷叫聲當中，夏油傑低沉的，帶着些怒意的聲音一遍一遍地開始重複一句話。

[堅守我的大義。]

[堅守我的大義。]

[堅守我的大義。]

“哦哦哦哦哦！是最精華的部分啊！你小子可以嘛！”

玩家們又開始其樂融融地吱哇樂，并且這一回非常聰明地整了個音頻備份，上傳論壇群發一條龍服務，甚至還有人當着夏油傑的面将這一句話設置成了鈴聲。

這位玩家一臉陶醉地道：“以後的每一天清晨，夏油教主都會用他那溫柔磁性的嗓音，用他最愛的大義，為我提供貼心的□□服務。”

這種當面的變态行為即使是放在玩家們當中，也是略有些炸裂的，大家都是體面人，一般只會在背地裏變态。

衆人沉默了兩秒。

“別太暧昧，這樣的話誰還分得清夏油傑和你老公之間的區別。”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

“俺也要這麽設置起床鈴聲！！！”

夏油傑：“......”

黑發男人面上的神情一言難盡，他一擡手，在玩家們逐漸驚恐的表情之下，從身後撕裂的黑色裂縫當中，召喚出了一堆張牙舞爪的咒靈。

堂堂盤星教教主，當代最惡詛咒師夏油傑就這麽在自家後院和五條悟的學生們‘玩’起了老鷹抓小雞的瘟腥小游戲。

看着被自己的咒靈們碾得驚慌逃竄的玩家們，夏油傑捏了捏眉心。

明明剛才還對着五條悟說了漂亮話，結果現在看着這些一盤散沙，弱到不行的年輕咒術師們，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也不是那麽勝券在握了。

...所以五條悟他到底是怎麽教的學生！不會教就讓他來教！別耽誤年輕咒術師們成長了！！

夏油傑：痛心疾首.JPG

***

手機收到了未署名的郵件。

五條悟只掃了一眼，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現在在一家甜品店的大門前。

“歡迎光臨！”

年輕的店員們的聲音元氣，甜膩的香氣充盈在鼻尖，五條悟腳步一轉，找了一處偏僻安靜的角落坐了下來。

白發男人的身形高大魁梧，氣質冷酷讓人難以接近，和這個裝飾可愛的甜品店格格不入，此刻他正獨自一人坐在小小的位置上，委屈地彎起大長腿一口一口地吃形狀可愛的蛋糕。

這一個畫面是極富有反差和沖擊感的。

很多人注意到了這個奇異的場面，頻頻将視線投注在五條悟的身上。

五條悟并不在意這些，剛才連續發動的幾次短距離讓他直接從郊區來到了市中心，這種快速瞬移消耗了他一部分的能量，現在的他急需補充糖分緩解一下疲勞。

手機又嗡嗡震動了一下。

還是剛才的那個未署名的郵件。

[你就這麽放心地把自己的學生留在我這裏了？你就不怕我殺死其中的一兩個洩憤嗎？]

五條悟挑眉。

他一邊嚼着大福，一邊慢吞吞地打字。

[他們可都是未來可期的年輕咒術師欸，麻辣教師gojo擔保的天賦者，童叟無欺哦～哈哈，不過我相信你也不會這麽做的啦。]

可能是他的措辭太過于理所當然，對面再沒有發過來什麽消息了。

五條悟安靜地坐在小圓桌邊吃了一會兒，覺得舒服了一些，又覺得有些無聊。

他開始後悔，早知道應該留在那邊看傑的樂子的，他的那些不省心的學生們雖然來源可疑，實力微弱，但卻意外的很懂得怎麽讓人感到社死，如果在那裏再多待一會兒，指不定能夠看到夏油傑哐哐撞大牆的搞笑場景，那可真是久違，讓人感到懷念。

他又想，他的那些學生們似乎每一個人都有着超越咒術師潛能的漫才天賦，但做咒術師指不定還是給那些孩子們屈才了。

如果放到專門機構裏面培養一下，說不定未來還能夠在電視上看到他們的身影。

五條悟随意設想了一下，覺得有趣極了，自娛自樂般笑了兩聲。

突然，不知道哪裏鑽出來了一個人，徑直坐到了他的對面。

“欸？你是怎麽找到我的？”五條悟挑眉。

“哎呀，老師頭上頂着這麽長的一串頭銜，想讓人注意不到都難吶。”玩家托腮看着五條悟頭頂上的那一串‘東京高專教師/禦三家五條家第四代六眼家主/特級咒術師npc五條悟’語氣偏向無奈的調侃。

幸好這個是可以手動關閉的，不然看着還真挺出戲。

玩家的話身為npc的五條悟是沒有辦法聽到的，他只聽到了自動和諧過的版本。

“老師知道自己很帥啦，但是現在是下班時間，就算再怎麽誇贊老師帥氣，下班後的老師也不提供陪聊服務哦。”五條悟用輕快的語氣說道。

“可是現在明明是老師的上班時間才對吧？真希他們還在學校裏面等着老師上體術課呢。”

游戲id‘社畜加班中’的玩家三兩句話拆了五條悟的臺。

“嗚哇，居然被發現了——！！”五條悟語氣浮誇，“那沒有辦法了，老師只好任由你處置了。”

玩家一下就樂了，她近距離欣賞了一下眼前這個白發男人帥氣俊朗的面龐，順帶偷偷用系統自帶相機對着五條悟全方位無死角怼臉死命連拍幾百張照片。

她說道：“我怎麽舍得處置老師嘛，如果我這樣做（偷跑）的話，絕對會被那群人（其他玩家們）給折騰的很慘（套麻袋強迫她吐五條悟美照）的吧，指不定還會有什麽酷刑（鵝毛撓癢癢），這麽危險的事情我可不幹。”

危險，酷刑？

五條悟嚴肅地皺起了眉。

果然，他的直覺才是對的，這件事情沒有夏油傑所調查的那麽簡單。

“那些人是誰？”

是有人強迫你為他們做事嗎？

“...不能說。”

說了你個npc也聽不明白啊，有關于玩家和系統的事情，npc因為沒有訪問權限，都是會自動屏蔽那些話的。

五條悟露出了思索的神情，他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事情。

“是束縛嗎？”五條悟道，“我明白了。”

既然現在他是這個女孩的老師，那麽他就得負起責任來，不論對方是因為被那些人洗腦而自願為他們做事，還是說完全是因為束縛，為了自保，被逼無奈才來接近他。他都會選擇保護對方。

奪走少年人的青春的家夥，他絕對不能饒恕。

玩家不知道五條悟明白了什麽，不過接下來的五條悟異常的好說話，這讓沖着先前系統發布的重要任務通知的玩家有一種快要将這個任務拿下了的錯覺。

任務通知的大致內容是讓玩家為五條悟分憂解難，這個任務并不困難，只要五條悟肯配合，在弄清楚了對方的煩惱之後，萬能的系統商城總能夠找出一個解決的方案。

對于玩家而言，沒有什麽是氪金不能解決的，如果不行，那就是氪的太少了。

‘社畜加班中’在現實世界是個小老板，家底不錯，正巧最不缺的就是錢了。

眼見着任務完成在望，玩家一個沒忍住，小小地犯賤了一下。

“欸多，五條老師啊，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麽？”

“請問您和盤星教教主夏油傑之間有沒有什麽親密關系呢？比如說什麽，Secret Lover之類的。”玩家懇求着，同時開啓了系統攝影，兩眼放光，“對不起老師，我不是有意想要詢問您私生活的！只是我的朋友們說看到了您從盤星教出來，他們都很好奇。”

“當然，我也很好騎！”

五條悟：“......”

玩家：“可以告訴我們嗎，五條老師？”

五條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