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沒完
第32章 沒完
靳澤丢掉了手中的酒瓶。
那在他面前痛哭的男人慘叫聲是那麽吵, 他不耐煩地盯了他一眼,摔在身邊的酒瓶爆裂成渣。
“真是不好意思,看來是我多管閑事了。”靳澤嗤笑一聲, 歪着頭看雲肴脖子裏的吻痕, “怎麽辦,我讓他站起來,重新開始?”
他的語氣冷的發指,直逼着雲肴, 這樣嗆他的人京州沒有幾個,但是靳澤計較的不是雲肴的嗆聲, 而是他面臨危險卻閉口不言。
他知道雲肴出入這種地方總會鬧出點事情來, 這些年靳澤已經習慣有人觊觎他的東西,每次他帶雲肴出門, 在這種暧昧場所可謂是寸步不離的,那樣才能保證他的安全,這次也是一樣,在雲肴出去時,靳澤就準備起身離開了,事情果然如他所料,一出門就看見了他被餓狼圍攻。
令靳澤惱怒的不是這些賤人, 而是雲肴的認命,他沒有大喊大叫,就那樣冷靜的讓他們上下其手, 如果他沒有出門, 沒有發現呢, 他雲肴是不是打算就這樣從了?
靳澤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人內心深處在想什麽, 有這麽不怕死嗎?有這麽無所謂嗎?明明當年被人吓到好久走不出陰影, 那人到底還是他面前的雲肴嗎?
騷亂被人發現,酒吧大部分人走了出來,葉玉濤看見這狀況,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當他來到面前看見靳澤對面衣衫不整的雲肴時,想必和這裏的大多數人一樣,都腦補出了一場香豔的戲。
“沒事吧?”葉玉濤上前關心雲肴,他沒看明白靳澤和雲肴發生了什麽,兩個人都不說話,葉玉濤脫下外衣給雲肴 披上,過程中看見雲肴泛光的水潤紅唇,匆匆扭開了頭。
他必須承認,雲肴引起這樣的事情并不稀奇,這裏是男人的天地,而他生成這個樣子,成為多少gay圈男人的菜是顯而易見的,葉玉濤第一次見雲肴時,對這張臉也是有非分之想的,那不代表什麽,他只是單純和別人一樣,喜歡好看的事物而已。
“謝謝,我沒事。”雲肴摸着肩上的外衣,他厭惡極了這種事,這些年發生在他身上的這種事數也數不清了,他不明白那些少爺公子都喜歡他什麽,這張皮囊生的有那樣賤嗎。
情人,他長了一張情人的臉,他服務過多少人?好像一直有聽到這種話,那些人對自己充滿了好奇,還是覺得,他這樣的賤種只适合做別人的情人。
葉玉濤看雲肴有些心不在焉,以為他是被那些人給吓到了,這時酒吧的負責人過來了,一看見葉玉濤和靳澤那是點頭哈腰,冷汗直流。
“靳少,葉少,你們怎麽來了,出什麽事了?”四十多歲的男人額前的碎發被冷汗沾濕,他哪裏是不知道出了什麽事,怎麽着也看出來了。
周圍引起議論聲,但是很小,葉玉濤把這邊的情況大概說了下,然後給雲肴作主,訓斥道:“什麽人都能進場子裏來了老徐?”
那個管事的張口就來。
“哎喲葉少,我這不知道情況啊,一直在後面跑着呢,真不知道有人會得罪葉少和靳少,都怪我都怪我,兩位少爺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這事是我們這邊沒管好,我保證不會有下一次了,我向你們保證 ,”老徐有模有樣道:“趕緊來幾個人,把人弄走,從今天開始嚴格把控場子裏的秩序,今天這種事不許有二次發生的情況!都聽見了沒?!”
随後是一陣附和聲。
葉玉濤知道成年人的世界裏都是怎麽一回事,不會那麽不通情達理,老徐做的也很夠份,按理說他不該再斤斤計較什麽,可這是雲肴,不是靳澤的哪個情人,這事不可能那麽容易了結。
葉玉濤主持大局道:“調監控,把整件事搞清楚,相關人員查清楚,你再把名單給我。”
老徐點頭說:“好嘞好嘞,我這就安排人過去,都散了。”
老徐遣散了圍觀群衆,場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靳澤在這個過程裏并沒有說話,他只是盯着雲肴。
“你要去一趟醫院嗎?”葉玉濤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雲肴身上,聰明的他知道現在的焦點是什麽。
雲肴卻搖搖頭,去什麽醫院呢?他又沒有被強-暴,就算被強-暴了,去醫院又有什麽用呢?這個提議當真不好啊。
“去檢查一下吧,我看你臉色也不好,”葉玉濤回身問靳澤,“怎麽說,你帶他去還是我?”
靳澤明白葉玉濤的意思,去醫院并不是目的,葉玉濤是告訴他,該帶雲肴離開此地了。
靳澤走上前去,一把握住了雲肴的手腕,低頭說道:“事情還沒辦完。”
說着,他一個用力,把雲肴帶離了原地。
靳澤帶他去的方向并不是出口,而是吵鬧的音樂來源,那是剩下兩個人逃跑的方向,雲肴被迫跟過去:“你還要做什麽?”
“就一個人嗎?”靳澤明知故問。
雲肴想抽回手:“我說了不要你管我了。”
他像是鬧孩子心性,靳澤感受到他的反抗,突然停步,把人朝自己的懷裏猛地一拽,雲肴撞進了他緊實的胸肌上,悶哼一聲。
靳澤毫不客氣地抓住他的下巴,把他的臉擡起來,用一種不容置疑的目光凝視他:“真的不想要我管你,你就不該在甩了老子的三年後又回到我的面前。”
他咬牙切齒,恨意從眼睛裏抒發,似要殺了他。
雲肴對上他的視線,那英挺的眉峰是他曾親手撫過無數次的,那眸子裏的柔情也曾多次讓自己淪陷,現如今留下的只有質疑和冷漠。
靳澤的語氣較真:“對此你有什麽想說的嗎?”
他是該給靳澤一個答案,但是雲肴沒給,他冷冷地看着他,知道靳澤搬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自己就處于了下風。
靳澤順利地堵住了他的嘴,也打消了他的負隅頑抗,雲肴任他拽着離開了原地,去指認侵犯自己的剩下兩人。
然後看靳澤把他們打的半死。
事情鬧了很久 ,從酒吧裏出來的時候,已經三點多,雲肴被塞進車裏,這次他沒能坐在後面,而是被靳澤扣在了副駕駛。
靳澤躁動地揉了揉額前因為鬥毆淩亂的碎發,而後不耐煩地把後視鏡掀了上去,再猛地拍了下方向盤,這才發動車子離開。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都昭告了他此刻極差的心情,車子掉了頭,行進的方向不是靳家。
雲肴的心思都在靳澤說的那句話上,靳澤問他要答案了,當年他沒能給他,現在他終于忍不住,在重逢後這機不可失的單獨相處裏,要了他三年前一直沒聽到的答案。
車子一路行進一個偏僻的別墅裏,郁郁蔥蔥的林中別墅,真是個犯罪埋屍的好地點,雲肴擡眼,車子停下後,靳澤動作迅速地甩開了安全帶,而後走到副駕駛,拉開門,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身上披着的葉玉濤的外衣掉進了車裏,他把雲肴拽出副駕駛,動作粗暴一點不溫柔,雲肴差點跌落在地,而後他感覺到自己被抱起。
靳澤把他攔腰抱進了懷裏。
“放開我!”雲肴不認識這個地方,此時才真的意識到靳澤是來真的,他後知後覺,擺動着雙腿,腳踝的疼痛完全顧忌不得,推攘着人道:“你放開我……”
靳澤完全不理會他的抗拒,他一路将人抱進了房裏,屋子裏空蕩蕩的,靳澤踹開一間房門,把雲肴丢在了那張大床上。
手腕被扭了一下,雲肴撐着床鋪要起身,他看見靳澤冷着臉,将房門反鎖。
“這裏夠安靜嗎?”靳澤站在床前說:“現在可以回答我了?想了一路,還是想了三年,回答我的問題雲肴,對你甩了我,又出現在我面前的理由。”
雲肴心髒撲通的跳動,很吵很吵,他看着靳澤勢不可擋的架勢,不願意跟他說什麽,雲肴從床上爬起來,固執地朝房門走去。
奈何受到了靳澤的阻攔,他還沒離開床邊,被靳澤一手給扯了回去,重新摔在了上面。
“沒聽到我在跟你說話是麽?”靳澤的臉色鐵青,雲肴即将耗光他所有的耐心,靳澤再次重複了一遍,“我再問你一遍,為什麽跟我分手?”
這是他最有耐心的時刻,絕對是,這在靳家是不會發生的事,他沒有耐心對第二個人這樣做,靳家也沒有人有這個膽子,讓他重複一次又一次。
可雲肴很不識趣,第一次就算了,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他都不給他一個答案,會做的只有逃避,跟三年前那個夜裏一樣,他站在大雨裏等他的答案,而雲肴卻房門緊閉,未曾邁出一步。
雲肴沒回話,他只想離開這裏,他知道靳澤又要發瘋了,便起身往房門而去,在靳澤的眼皮底下逃開,怎麽能不讓人發瘋……
靳澤自嘲地笑了兩聲,而後捂住自己的臉,暗暗罵了句:“媽的。”
他猛地抓住房門前的人,沒把他拽回床上,而是順勢将人欺身壓在了門板上,雲肴的膝蓋頂住了房門,靳澤的手伸到前方抓着雲肴的下巴,将他的臉死死地貼着房門,語氣淩厲:“我在問你話,你他媽的聽沒聽到?”
靳澤是清醒的,完全清醒的,這更讓雲肴開始膽寒,他不知道他突然在發什麽瘋,雲肴聲音嗚咽不清地抵抗:“放開我……”
這下徹底激怒了靳澤,他粗喘了一口氣,而後抱着雲肴就将人摔在了床上。
他沒有在跟他開玩笑,靳澤的欺身而上讓雲肴幻想到曾經無數次的親密,幻想到分手前夜,幻想到他和靳澤那不知恥的熱戀過往,靳澤的唇火熱,舌尖的溫度依然是那麽熱燙,能讓他頭皮發麻,喪失抵抗力的強勢。
“撕拉”一聲,他身上白色的薄衣被扯爛,這讓雲肴頓時警鈴大作,數次的抵抗無用,靳澤的火傳到了他的全身,頭皮到腳趾,雲肴緊繃着身體,在他身下無用掙紮:“不要……放開我!靳澤!靳柏川!”
“啪”一聲,雲肴的一耳光扇在了靳澤的臉上,也瞬間扇醒了人,身上的靳澤停下了發瘋的動作,他看見身下的雲肴衣衫不整,紅着眼睛看他。
暴力是最簡單有用的方式,果然沒錯,他總算,撕開了一點雲肴強硬的嘴。
靳澤眼睛裏布滿了紅血絲,他抓住雲肴的下巴,得到什麽滿意的答案似得,笑出了聲:“原來你還知道我叫什麽。”
他承認了他的名字,就要承認他們的過往。
雲肴和靳澤什麽都沒有,但雲肴和靳柏川,是滾過無數次床單,是水乳交融過無數次的戀人。
誰也不可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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