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以和為貴

蔣蓉焦急的看着夏月,她求着夏月,其實還因為她實在也不認識還有哪些靠譜的神婆出馬仙之類的。

很多人不信這個,一來跟當前的大環境确實有些關系,可是很多人利用這個出來騙錢也給人們留下了“這一行的人都是騙錢的”印象。

張蓓吃了一塊兒點心,她昨晚上就跟蔣蓉聊到很晚,今天起得晚到現在都還沒有吃東西,實在餓得狠了。吃了快點心墊了墊肚子,她這才看向夏月,“你有什麽顧慮,說出來我們大家一起參考參考。昨晚上蓉蓉估計都沒怎麽睡,我看她也實在是擔心,要是可以的話,還是幫幫她吧。”

夏月有些為難,蔣蓉便又将目光轉向楚音。

“先吃飯吧,飯菜上來都要冷掉了,還是吃完飯再說。”

夏月舒了一口氣,剛剛她其實也有點生張蓓的氣了。畢竟自己臉上的為難表現的已經那麽明顯了,結果她還說出那樣的話來。

蔣蓉的遭遇她也很同情,如果可以她也很想要過去看看的。夏月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其實并不怎麽好,她總是遭人排斥的。但是她媽媽卻将她教育的很好,她也一直信奉着與人為善的準則。

但是,她也确實有自己的為難之處啊。

吃飯的時候,蔣蓉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根本就沒有吃多少,而夏月也沒有什麽胃口。吃完之後,蔣蓉又給點了一壺茶和一些小零食之類的,顯然是并不打算走了。

“夏小神婆,我求求你了。我也知道,這很令你為難,可是我也沒有辦法了呀。”父親躺在床上痛苦的模樣她看在眼裏,口中呻。吟幾乎就沒有斷過,下不了床也并非誇大其詞,甚至哪怕是躺在床上都痛的無法忍受。

為人子女者,她怎麽能眼睜睜的看着父親遭受這樣的痛苦?怎麽能明知道還有發自沒試過,不去努力試一試就放任父親痛苦成那樣?

張蓓見夏月還在猶豫,有些不悅的說道:“反正就跑一趟,對你來說也沒有什麽損失,連這個你都不肯嗎?你看蓉蓉,這都着急成什麽樣了?還有阿音,你跟夏夏的關系好,怎麽也不跟着勸勸她?”

要說張蓓還有什麽對方讓人比較難以忍受的,就是這一點了。

過了片刻,夏月才說道:“這樣吧,我今天回去跟我媽商量一下,之後再給你答複。”

蔣蓉連連點頭:“好的好的,謝謝你,謝謝你。”

張蓓張了張嘴,但也沒有再繼續說什麽。

吃完飯夏月便直接出了學校,準備回去将這事兒跟她媽媽說說。而楚音和蔣蓉她們則往宿舍方向走去,路上張蓓還是忍不住開口對楚音說道:“你也幫着蓉蓉勸勸夏小神婆啊。昨天晚上你沒來,你是不知道蓉蓉哭的有多麽傷心。”

“出手相幫的也不是我,我憑什麽要對夏月的決定指手畫腳呢?”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楚音也一直在學習與人相處之道。

在楚音的心裏,她是拿夏月當朋友看待的。既然是朋友,她怎麽會在明明看出了夏月為難的時候,還要說出勉強她的話呢?

更何況,慷他人之慨向來容易,也是很多人會在不知不覺中就做出來的事情,張蓓說的那些話确實不妥,但楚音也沒有生氣,她只是不贊同而已。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顧慮、擔憂、不得已、不方便,所以永遠不要覺得別人有能力幫忙就理所當然一定要出手相幫。

張蓓卻覺得楚音這是在指桑罵槐的說她,臉色頓時就有些不高興:“你的意思是說我對夏月的決定指手畫腳了?你怪我勉強她幫蓉蓉了?果然,你就沒有把我們倆當朋友。”

楚音很想點頭,目前來說她們确實還算不上朋友。

朋友又哪裏是那麽容易就結交到的呢?熟稔、聊得來,也只能是相處的還不錯而已。不過楚音也知道,張蓓是個很要面子的人,今天她要是點了這個頭,那今兒個可有的鬧了。

“既然你能對蔣蓉的痛苦感同身受,那為什麽就不能理解夏月的為難呢?”楚音頓了頓,才又繼續說道:“沙省這麽遠,她的家裏人不放心是其一;蔣蓉也說了她的父親不信這些,而且相當固執,對于神婆乃至于相師風水師來說,都不太願意跟這類人打交道,因為即便是你出手将人治好了,後續也會有麻煩。”

除非是你能弄出點讓他不得不相信這類事情的動靜出來,否則的話,他一旦好了,還是會認為你是騙錢的,他那時吃藥好的,跟神神鬼鬼的完全沒有任何關系。

張蓓聽到前面那句的時候,心裏其實就已經不那麽計較了,雖然還在氣楚音指桑罵槐,可這會兒她也想到說到底蔣蓉的事兒和夏月的決定都跟她沒有半點兒關系,她這完全就是在多管閑事了。

還惹了人嫌。

另一人指不定也不會感激她。

若是這事兒她自己能幫得上忙,她一定早就幫了,可她的想法是她的,她确實不能左右別人的決定,哪怕別人确實冷血無情,那她也管不到別人頭上去。

蔣蓉就安靜的聽着楚音和張蓓的說話聲,不發一言。

回到宿舍,三個人也沒有什麽話說,楚音索性拿出一塊玉牌來繼續雕刻起來。

而另一邊,夏月這一次回家倒是沒有同池旭偶遇,她頓時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兒。沒有聽到池旭那獨特的聲音,強行偶遇之後尬聊的那一句:“啊,你回來了?好巧。”

夏月皺了皺眉,在進家裏之前還轉頭又看了看,确實沒有看到人。她将心裏那股不對透着隐隐的失望壓下去,進了香燭店,她媽媽聽到動靜擡起頭看向她。

“不是才回去學校?怎麽又回來了?”

夏月笑了笑,走到她媽媽身邊,撒嬌般的往她的懷裏拱了拱:“媽,有個事兒想要跟你商量商量。”

“說吧。”

“我……有個朋友在沙省,我過兩天剛好有個新聞任務,她跟我說了不少他們家鄉那邊的事兒,我打算過去做個專題訪問這樣,你覺得怎麽樣?”

夏月實在是個不會撒謊的人,“是你那個朋友有事情找你看吧?”

她媽媽的臉色透着無奈,夏月臉一垮,“媽,那你讓我去嗎?”

“現在白狐娘娘也不在你身邊,若是遇到危險可怎麽辦?”

“不怕,白狐娘娘會一起去的。”

夏秋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去沒有問題。不過還是要注意安全,對了你身上錢夠不夠?這老話将窮家富路,出門在外還是要多帶些錢在身上,而且在外面就不要怕花錢了。”

夏月也是第一次一個人去這麽遠的地方,夏秋叮囑的便多了些。

“嗯嗯,我知道。”

說完,夏月又在店裏幫着整理了一下東西,這才說道:“那媽媽我先走了啊。”

“今晚還要去學校?”

“嗯,晚上新聞社那邊還有個會。”

“好,那你小心點,路上小心。”頓了片刻,她又說道:“算了,我還是叫小旭過來送你過去吧。”

這要換做以前,夏月鐵定一口拒絕了,現在這天還沒黑呢,回去個學校而已,哪兒就那麽容易出事兒了?可是今天,她竟然鬼使神差的沒有拒絕。她覺得,自己可能是請鬼上身請多了,腦子也被陰氣凍住了。

不然,這心裏還有一點點的小期待小羞澀是怎麽回事兒?

就池旭那種尬聊尬撩的手段,她還能是對池旭動了心思?不能的!

夏月狠狠地搖搖頭,夏秋那邊已經撥通了池旭的電話。

“阿姨?您有什麽事嗎?”

“啊,是這樣的,月月她今天有事兒所以回來了一下,馬上要回去學校,你看看能不能送送她?”她一改之前沉默甚至有些陰陰的嚴肅的神婆形象,對着池旭宛如對着自家子侄似的,熱情極了。

旁邊夏月看着這麽反常的老媽,內心十分複雜,而且還有些……尴尬!

事實上,她恨不得現在就上去将她媽手裏的手機搶下來。你說說,你這麽熱情,讓人一看就是有企圖的好不好?

“好的,阿姨。”

夏秋滿意的挂斷了電話,眼中含着戲谑笑意的看了女兒一眼。之前池旭那小子的動作她都看在眼裏,打着什麽主意指望誰不知道呢?好像誰沒年輕過似的。

後來眼見着女兒也慢慢的動了心思,夏秋對池旭這個小夥子還算挺滿意的,瞧着女兒明明動了心思可就是不開竅,她這回也算是幫了女兒一把了。

池旭過來的很快,他将自己收拾的很幹淨得體,“那阿姨,我就送阿月去學校了啊。”

“嗯,去吧去吧,路上都要小心啊。”夏秋臉上挂着滿意的笑容,只覺得這兩個年輕人簡直配一臉。

很多年以後,當夏月回想起今天的事情時,只覺得池旭那小心思是真多。在校門口那麽一站,幫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攏了攏碎發,而後表情親昵的沖着她說:“去吧。”

就這樣,她一個沒有被表白過的人,就這麽名花有主跟池旭定下了名分。哪怕是後來兩人結婚還有了倆孩子,夏月想起這件事依舊覺得很虧……

關于去沙省的事兒,他們商量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要去就她們四個一塊兒過去好了,這樣說是去旅游采風的,也能說的過去。

蔣蓉開學那次過來是坐的火車,說是想要體驗一下綠皮車嗚嗚的鳴叫聲,感受一下時代的感覺。坐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他們這次回去,坐的是高鐵。

楚音和夏月一塊兒,蔣蓉和張蓓則坐在她們的對面。

坐下之後,楚音便閉目養神起來。這裏面人多,氣息有些濁,這讓住在山間久了的她有些不好受。周圍還有嘈嘈雜雜的聊天吹牛的聲音,吃東西的聲音,夾雜着小孩子的吵鬧聲。

楚音有些感慨,縱然現在交通越來越發達,可出一趟遠門依舊勞心勞神,非常累。

半個小時後,高鐵在下一站停靠,有人下車也有人上車。楚音靠着車上依舊沒有睜開眼睛,算起來這還是她頭一次坐高鐵,對她而言這并不是什麽有趣的體驗。若是可以,她希望以後若是有什麽需要出遠門才能處理的事情的話,她都方便使用瞬移。

車靠站幾分鐘便開始啓動,張蓓歪頭看了和她們隔了一個過道的鄰座好幾次,每看一次她的眉頭就皺的越深。蔣蓉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只是她這樣的舉動多了之後,也引起了蔣蓉的注意。

“你看什麽呢?”

蔣蓉眼神隐晦的瞥了瞥鄰座,“你看看那個女人,再看看她手裏的孩子,我怎麽覺得這麽可疑?”

她是壓低了聲音說的,畢竟這種事情說白了也是她的猜測,沒有真憑實據的話,講出來若是引起什麽亂子可就不好了。

蔣蓉也看了兩眼,“她孩子睡着了吧?沒什麽不對勁兒啊。”

那女人衣着打扮很是得體,臉上化妝裸妝,看起來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女人。頭發披散着染成栗色,長度剛好到肩膀,只在發尾略微卷了一下,還戴着一副眼鏡。上身是襯衫配休閑小西裝的打扮,下面穿着同色系的闊腿褲,看起來是很知性的打扮。

而她懷裏抱着的孩子,睡得非常熟,周遭這麽嘈雜的聲音,也沒能讓他有絲毫的反應,眉目舒緩的閉着眼睛沉沉的睡着,連眉頭都沒有皺過哪怕一下。

張蓓将這孩子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皺眉說道:“你說這孩子的情況難道不可疑嗎?這麽吵鬧的環境,還能睡的這麽安穩?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嗯?”

“你說,那女人有沒有可能是個人販子啊?這孩子是被她下了藥才會這樣的。”

她們讨論的聲音雖然小,但卻瞞不過楚音和夏月的耳朵。

夏月聽完之後,心裏也是一驚。她對國家法律沒有什麽看法,唯有對人販子的處罰上,她覺得這類罪犯只要犯過就不該放過。

她看了蔣蓉她們讨論的小孩子一眼,情況同張蓓說的一樣,就這模樣分明就是昏睡的雷打不動的樣子。她心裏頓時着急起來……

那邊兩個人讨論還在繼續,蔣蓉聽到張蓓的話又轉頭看了那女人一眼,“我看不會吧?她那個樣子,怎麽看也不像是人販子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不知道這個社會上多的是衣冠禽。獸,表面上衣冠楚楚,背地裏幹的淨是缺德事兒。而且,越是缺德的人,他們往往就越喜歡把自己打扮的光鮮亮麗。”

就在這時,楚音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道:“別多想,那女人不是人販子,她抱在手裏的确實是她的兒子。”

她沒有動用神力,不過是看面相看出來的。

夏月就是楚音的腦殘粉,她說啥就是啥。既然楚音這麽說,那她心裏就一點兒也不着急了。倒是張蓓和蔣蓉,二人面面相觑,而後問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看出來的。”

“這還能看?”

夏月說道:“自然可以,是不是母子從面相上也是能夠看得出來的。”

張蓓一臉驚訝的看着楚音:“你還會看相?”

“會一點。”

蔣蓉也很驚訝,原本在她知道夏月是神婆的時候,就已經覺得很是驚訝了,沒有想到同宿舍裏還藏着一位高人呢。果然,跟神婆玩在一起的,也不可能是什麽一般人。

她想,請她們回去給爸爸看病,說不定還真的是做對了。

張蓓對那個孩子的情況比較感興趣,她們相處也有一個月,對于彼此的性子也算是有了個大致的了解。楚音話不多,但多是有的放矢,楚音既然說那人不是人販子,張蓓姑且也信了,轉而問道:“那她那個孩子是怎麽回事兒?看起來,真的不像是睡覺那麽簡單啊。”

會不會是招惹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張蓓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她看向夏月,希望下月能給她解答。

而在這一刻,蔣蓉和張蓓的腦回路奇跡般的走到了一處,蔣蓉确實是将希望放在夏月身上的,可她也确實很想知道夏月究竟有沒有真本事。

夏月之前就看過那個孩子了,在張蓓看過來的時候,她就搖了搖頭,“沒有,那孩子身上很幹淨,只是不知道為什麽氣息有點不和。倒沒有那方面的原因。”

說起來,她也是在好奇那孩子的情況,“楚姐姐,你知道那孩子是什麽情況嗎?”

“是生病了。”

張蓓之前就在醫藥公司工作,後來實在不想繼續做藥代才又回來繼續考研,蔣蓉則一直學的中醫這塊,兩人都有些底子,可誰也沒有看出來這孩子生病了,哪兒有病是這種症狀的?

看臉色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紅潤潤的臉蛋看起來健康的很。

兩人臉上都帶着明顯的不信,夏月可看不下去楚音被質疑,楚音可是她的女神呢!不是誇獎的那種,是真的女神!

她站起來就走到那女人面前,“你好,我叫夏月,請問您的孩子是生病了嗎?”

女人臉上出現警惕之色,大概是夏月太年輕,一張臉又很無害,女人只皺了皺眉,“嗯,有一點不舒服。”

她又看了眼那邊坐着的楚音幾人,看着她們年紀差不多的同齡人,聚集在一起也不知道有什麽事,心裏就更加警惕了幾分。

“阿姨,是這樣的,我們看到您孩子這睡的實在太沉了,所以在那兒讨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那邊三個是在讀的中醫研究生,有人說您孩子這症狀像是被人下了迷。藥,也有人說是生病了,所以我就過來問問。”

張蓓:……

她實在沒有想到,夏月的動作這麽快,而且還将她們讨論的內容都給說了出來,那女人聽到迷。藥兩個字兒,肯定就知道她們之前懷疑了什麽吧?

見那女人果然一臉了然的神色,張蓓只覺得很尴尬。

不過只過了片刻,那女人還是問道:“不知道,你們中間是誰認為我的孩子是生病了?”

楚音笑了笑,“是我。”

“那你看出來我的孩子生了什麽病嗎?”

她這一趟去帝都就是為了孩子的病過去的,也不知道怎麽回事,這孩子打從去年開始,每天中午十二點和晚上十二點這兩個點前後都會無緣無故的昏睡過去,狀況就像是現在這般,她和老公帶着孩子在老家大大小小醫院都去檢查過,卻什麽問題都沒有瞧出來。

這一次去了帝都,在大醫院做了各項檢查,也還是沒有什麽結果。

他們夫妻倆原本都是不信神佛只信奉科學的,可如今被孩子的病折磨的,現在已經是遇到大大小小的廟宇都要進去拜一拜,祈神拜佛的就希望有朝一日他們能夠顯顯靈,救救兒子。

這一次他們聽說沙省那邊出了一位神醫,便立刻帶着兒子去了,而丈夫還在帝都的寺廟裏吃齋念佛,要足足吃夠七七四十九天,只希望他們的誠心能夠有用。

這一年多以來,她身邊認識她的朋友,都覺得他們夫妻倆已經快要瘋魔了。可若是能夠讓孩子好起來,便是瘋魔了她也心甘情願啊。

雖說這時不時的昏倒也沒有什麽生命危險,這麽多檢查坐下來,孩子得了什麽病她不知道,可孩子的身體倒是十分健康。

可若是他在旁邊沒有人的時候暈倒,這指不定就會遇到什麽樣的危險了。

楚音都不用把脈,只瞥了一眼,便有了結論:“是陰陽不和,這個病也沒有什麽關系,既然是不和之症,就讓它和了就是。”

楚音說的純粹就是中醫上的術語了,女人眉頭皺了皺,“剛剛聽你們講,你們都是學習中醫的?”

楚音便坐了下去,見着女人這個态度,她便明白她這是不信任她們這幾個年輕人了。

确實,國人都認為,中醫還是越老越好。

蔣蓉見楚音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只好點點頭,說道:“嗯,我們都是學的中醫。”

實際上,她的心裏也非常好奇,楚音是如何知道那孩子病症是陰陽不和的。

陰陽不和是什麽她知道,可怎麽看出來的,她就懵懵然不知所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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