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章
第 22 章
幾近黃昏,趙經年循着來時的路走回家,心裏思忖着該如何跟許輕意開口。
他家離小蔡家并不遠,走不了幾步就到了。
走到門口時,趙經年原本還有一點猶豫,忽然聽到了許輕意的尖叫聲,他大驚失色,三步并作兩步踏進了屋。
一進屋,趙經年就被眼前的場景激得紅了眼,只見陸祺風壓着許輕意,神情可怖,不再受口罩束縛的嘴大張着,露出裏頭明顯比一般人鋒利的牙齒,對着許輕意的後脖頸就要咬下去,而許輕意看上去毫無反抗之力,大海在一旁狂亂地吠叫。
這一場景無異于吸血鬼吸血現場,趙經年沖過去一腳就把陸祺風踹倒在地,然後一把把許輕意拉進懷裏,憤怒地看着陸祺風:“你瘋了,狂犬病嗎,亂咬人?!”
他個兒高,力氣大,這一腳力度也沒收,陸祺風結結實實地砸到了擺貨物的架子上,腦袋嗡了幾秒才回過神來,理智稍微恢複了些。
看着在趙經年懷裏臉色慘白,瑟瑟發抖的許輕意,他愣了愣,強撐着坐起來:“快點帶他離開!立刻,遠離我!”
趙經年有些不明所以,這時候,樓上早就收到陸祺風消息的助理們走了下來,一看陸祺風這個樣子臉都吓白了,怎麽回事,不是已經很久沒有發作了嗎?
他們不敢再耽擱,立即将陸祺風扶了起來。
“快點,先帶我離開這裏!”陸祺風沉聲命令他們,眼睛已經隐忍到血絲畢現,再待下去可能真會出事。
胖子助理心裏也很慌,陸祺風這件事是秘密,從來沒讓他們幾個心腹之外的人知道,如今意外在民宿發作,情況比之前嚴重不說,還讓外人看了個正着,完全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他迅速讓幾個人把陸祺風帶進外面的車裏去,而後走向趙經年和許輕意。
“趙老板,不好意思,陸哥這段時間生了病,剛才可能是病情發作了,但您放心,不是什麽大問題,過幾天就好,希望您這邊暫時替我們保密,過幾天我們會親自向您賠罪。”
趙經年感受到懷裏許輕意的顫抖,很想說這還不是大問題嗎,人都吓成這樣了,但陸祺風的情況看起來很糟糕,他也怕人在這裏出了什麽事,趕緊下了逐客令:“行了知道了,快點帶他走吧!”
一群人風風火火開車走了,趙經年輕聲安慰懷裏的許輕意:“好了沒事了,他們走了。”
但是許輕意卻絲毫沒有被安慰到的跡象,他的身體逐漸熱了起來,除此之外,趙經年還聞到了一股味道,像是幹枯的木頭,帶着點點檀香,是從許輕意身上發出來的。
他察覺到不對勁,把懷裏許輕意的臉扶了起來,只見他面色酡.紅,雙眼朦胧,見他望過來,開始不滿地嘟哝:“熱…我好熱……”
趙經年吓壞了,把手往他額頭上貼去,只是有點熱,但也可能是發燒了。
“許輕意,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他焦急道,一邊說一邊把許輕意帶起來。
許輕意聞言猛地搖了搖頭:“不是發燒,不去醫院。”說着還極不配合地掙紮了起來。
“你別鬧了,你發燒了必須去醫院。”趙經年伸手去抱他。
許輕意神志不清地搖搖頭,他只知道他現在不是發燒,不能去醫院,但是他渾身發熱,身體濕.透了,非常難受。
他開始脫衣服,往趙經年脖子上親:“不去醫院,我要……”
趙經年被他親得僵住,看到他瘋狂脫衣服的動作更是瞠目結舌。
而許輕意卻仍然在他身上亂蹭,溫熱的嘴唇一會兒親他的脖子,一會兒親他的鎖.骨,呼吸似乎也格外沉重,一道道噴灑在趙經年的脖頸上,癢得他難受。
趁他呆愣之際,許輕意又附在他耳邊:“不要去醫院,帶我去…床上。”說完還舔了他的耳朵一口。
他們貼得太近,趙經年感受到了他身體的變化。
他霎時明白了什麽,恐怕他不是發燒,而是吃錯了什麽東西!
一股難言的憤怒自心尖升起,陸祺風到底對他做了什麽?
還是說,是林朝炎?
他剛這麽想,樓上的林朝炎跑了下來,眼神擔憂且清澈:“怎麽了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趙經年幾乎立刻就排除了他的嫌疑,應該就是陸祺風搞的鬼,該死的同性戀,都當明星了還這麽不知檢點,使這麽下作的手段!
許輕意還在亂脫衣服,趙經年把他打橫抱了起來,埋進了自己的懷裏,遮得嚴嚴實實,沖趕來的林朝炎道:
“今天的晚飯你自己解決,順便幫我看會兒店。”說完把人抱去了裏屋。
一臉懵的林朝炎:?
到了裏屋,趙經年把許輕意帶去了浴室,把人放了下來。
許輕意卻像是沒骨頭似的,立刻就要軟倒下去,趙經年不得已又把他撈了起來。
許輕意似乎對自己的現狀絲毫沒數,一個勁兒往他身上蹭,衣服已經脫得只剩裏衣。
趙經年抓住他的手:“別再亂動了,我給你放水,你泡一會兒。”
可是許輕意哪能乖乖聽他的話,他現在覺得自己身上像是有一億只螞蟻在亂爬,深入骨髓,身體的每個角落每個縫隙都在發癢,他難受極了,自己無法排解,他潛意識覺得面前的趙經年能夠幫助他緩解症狀,于是更加變本加厲,一整個人直接挂在了趙經年的身上。
“幫幫我,幫幫我,求你了……”他聲音裏帶着泣意,眼淚也随之掉了下來,濕潤的眼眶泛着紅意,看上去可憐極了。
傳統保守人士趙經年理智尚存,他覺得他和許輕意還沒有正式在一起,不可以逾矩。
他強作鎮定,推拒着許輕意的身體,沙啞道:“給你放點冷水,現在這個天氣,不算很冷,堅持一下。”
可是許輕意纏他纏得太緊,要想讓他沖冷水,自己也得沖,趙經年咬咬牙:“行吧,那我就跟你一起沖了。”
說完,他打開了花灑,冰涼的水兜頭澆了下來,給他冷一激靈。
一旁的許輕意卻像是被電到一樣,驚恐地叫了出來,立刻從趙經年身上彈開,蹲在了牆角,身體顫抖不已。
“不要,不要這樣對我。”他害怕地說。
“我不是虐待你,我是…我是為了幫你。”趙經年有幾分手足無措。
許輕意很久沒有這種應激反應了,他并不知道這個動作會讓他害怕。
許輕意卻聽不進去,一個勁兒捂着頭:“不要用冷水潑我,我錯了,我錯了。”
趙經年看他這樣,心裏一緊,又是心疼又是愧疚,連忙把水龍頭關了。
靠近他:“好,我不給你淋冷水,你別害怕好不好?”
許輕意依舊沒理他,直往裏縮。
趙經年正拿他無招的時候,許輕意又開始被情熱控制,身體慢慢倒在了地上。
趙經年過去抱他,這次,他不僅沒拒絕,還主動往他身上蹭。
“難受,我難受。”
其實趙經年身上也被水打濕了,也難受,但許輕意卻比他嚴重太多了,也不知道陸祺風到底給他吃了什麽,肯定是又發作了。
他久無動作,許輕意擡起頭,開始找他的嘴,趙經年不防,被他親到了嘴角。
許輕意親完又道:“幫幫我,年哥,老公……”
這個久違的稱呼讓趙經年怔住,許輕意趁機又親上了他的嘴,還攬住了他的脖子。
眼看着箭在弦上,趙經年一番天人交戰,決定先幫他解決燃眉之急,其他的等他清醒再說。
……
一個小時後,趙經年把穿着一身浴衣,勉強冷靜下來昏昏欲睡的許輕意從浴室抱到了他的卧室。
他自己衣服還濕答答穿上身上,十分粘膩難受,把許輕意放床上之後他很快找了件幹衣服換了下來。
回頭一看床上的許輕意像是睡着了,趙經年起身走了出去。
剛出門就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因為工作原因,他經常接到陌生來電,所以沒有挂斷,按了接通,那頭傳來了陸祺風的聲音:“趙老板。”
趙經年當場就想罵人:“你還有臉打過來?”
對面的陸祺風沉默了兩秒道:“抱歉,是我的錯。”
趙經年正要說你這不是犯錯,是犯罪,對方忽而道:“因為我的緣故讓他發情了。”
趙經年氣笑了:“你真得狂犬病了,還發情?你發情還差不多!”
“趙老板,不管你信與不信,他确實是發情了,被我的信息素誘導發情的,許輕意現在的情況應該不太好,如果你這邊無法解決,可以把他送到我這裏來。”
“你要對他做什麽?”趙經年有些惱怒地問,許輕意現在這個情況送過去他能做什麽?
“我會标記他,用你們這裏的話來說就是,我會和他做.愛。”
有那麽一秒,趙經年大腦短路了。
“你發癫了?腦子壞了就去治好嗎?!”他幾乎吼出聲。
“趙老板,你冷靜一點。據我所知,你和許輕意并不是伴侶,既然如此,他便能和我在一起,今天事發突然,我害怕傷害到他才會離開,現在我的情況好了一點,但他那邊會比我嚴重,發情會持續三到七天。
“我離開的時候看到他的情況比一般發情更嚴重,做.愛是唯一的解決辦法。考慮到你們不了解他的情況,我建議你把他送到我這裏,或者我派人來接他,标記完成之後,我會找機會帶他去國外領證。”
趙經年一時間呆滞了,真的不知道是他瘋了,還是自己瘋了,怎麽會有這麽荒謬的語言啊?
這個世界神經病真的太多了!
“這就是你使這個下作手段的目的?”
“趙老板,我沒有使下作手段,你可以查監控,許輕意也可以作證,這次事故是我和他之間的生理聯結引起的,或許你們無法理解,但許輕意會理解我的。”
趙經年唇線徹底抿成一條直線:“陸祺風,你算哪根蔥?你跟許輕意根本沒認識幾天吧,他理解你?理解你給他下套,還是理解你咬他脖子?我告訴你,許輕意的身體要是出什麽問題,我饒不了你!”
說完他再也不願再聽對方多說一句話,啪一下把電話挂了,還順帶拉黑了。
然而下一秒他又收到了另一個未知號碼的消息:“趙老板,你最好不要帶他去醫院或者亂給他吃藥,否則只會害了他,等我恢複以後,我會立刻來找他。”
找你爹去吧你!
趙經年氣得把手機直接關機了。
陸祺風這個瘋子什麽意思,直接來搶人?
他氣得腦仁疼,呼吸都要不暢了。
下一秒,身後的門忽然開了,未着片縷的許輕意出現在他眼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立刻撲在了他的身上。
“難受,老公幫我…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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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