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背後惡魔處處藏
文躍,他不就是在鶴平時殷大鵬和他說起的、赤星盟鶴平分舵的舵主嗎?楚晴不禁一驚,她還記的那次自己遭遇綁架,後來遇到榮淵帶人前去剿滅“亂黨”,殷大鵬還告訴他,這個文躍打算請她幫忙給他們那個什麽破盟做間諜呢。沒錯,此人就是從京城逃難來到蟾州的,說不定蟾州還是他的老家,否則,他妹妹不可能被人對付。
可等她回過神時,文躍已經離開小破屋,那麽他回來之後,她到底要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問問他殷大鵬是否還活着?
“水……”文珠兒艱難的呼喚聲,容不得她多想什麽。
楚晴舉起文躍剛才留下的蠟燭,燭火照着地上女孩的臉龐。文珠兒一雙眼睛半睜半閉,似是昏昏沉沉,又似還有些神智,剛剛才擡起的手,此刻又無力地垂落在地。她伸手去摸女孩的前額,好燙!她趕緊把人扶起來,讓近乎奄奄一息的女孩倚靠在牆邊,取下皮囊水壺,湊到虛弱的人嘴邊。
文珠兒似乎感覺到了有水,忽然接過水壺,仿佛枯萎的禾苗得到了甘露一樣,将裏面的水一氣灌下了肚。
屋裏已經沒有水了,楚晴猛然發現牆角有一壇米酒,大概也是文躍留下的。她趕緊用碎布浸了酒,放到文珠兒額頭上,據說這樣可以幫助退燒,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這會兒只能死馬當活馬醫。接着,她又掏出手絹,沾上酒輕輕擦拭女孩身上的傷口,若不做一下應急處理,只怕文珠兒已紅腫的傷處還會潰爛。
果然沒過多久,文躍帶着藥回來,楚晴沒有多問,幫忙他給文珠兒敷藥。差不多半個時辰過去,女孩的燒明顯退了些,睡容恢複了安詳,楚晴撫着胸口,長長地噓了口氣,這種輕松惬意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過了,前次,似乎還是在滄原的時候。她的“楚晴俱樂部”裏,也不知那些受過她恩惠的兄弟姐妹們過得是不是還好。
“你們兄妹倆躲在這裏始終不是個辦法,不如找個機會盡早離開吧。”雖然救人的感覺确實讓她舒服,但楚晴終究不想被這些稱為“亂黨”的人牽連。
文躍輕輕嘆息道:“我也想過離開,但我們這些人為這個國家努力了那麽多年,還未看到未來,怎麽能就此罷手?”
“我才懶得管你們做過些什麽破事,我只是想提醒你,你妹妹是無辜的,你幹的那些事已經害得她這樣,如果你不怕她恨你這個當哥哥的一輩子,就盡管試試。好了,夜都這麽深了,我也該回去,有夫之婦沒辦法陪你太久,抱歉。”楚晴起身,向他揮揮手,準備離開。
“姑娘,你……是不是楚晴郡主?”文躍忽然認出了她。
“你果然是認得我的,文躍,我一樣聽殷大鵬說起過你。要找人給你們卧底,的确由你決定;但願不願意,卻是由我來決定。而我如今已是莊小王爺的新王妃,你如果還想腦袋在脖子長得牢一點兒,就該明白接下來該怎麽做。最後提醒你一句,榮淵似乎會在這裏待上很長一段日子,即使從京城追殺你到這裏的人沒抓到你,往後你在蟾州也兇多吉少。”
“郡主,其實……”
“不要再說了,我不想再知道任何關于赤星盟的事,你只要告訴我,殷大鵬是否還活着就行。”她生硬地打斷他的話。
“大鵬他……還活着。”
“ok,bye-bye,咱們後會無期。”楚晴轉身,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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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在官冶裏沒回來吧?回到驿館時,楚晴蹑手蹑腳地走進房間,本以為莊仰哲未歸,卻偏偏在路過書房的時候,看見他坐在燭火下寫字,吓得倒抽一口冷氣。
拜托拜托,你看不見我,看不見我……她像個孩子似地拿雙手捂着臉,往卧室方向走,可越是心裏有鬼,動作越是小不了,咚!她一個不小心撞牆上,疼得“哎呀”一聲,見丈夫的目光正對着她,只好尴尬地學兔斯基扮“揉臉黨”。
“你去哪兒了?”莊仰哲放下手裏的筆墨,原本習慣微笑的他,今晚似乎非一般地嚴肅。
“那個……我……我沒有去官冶,你去過官冶的不是嗎?”楚晴這話一出口就後悔了,好端端的,她幹嘛提官冶啊!難道她心裏在乎着榮淵那個變态男?
可莊仰哲意外地沒皺眉頭:“我為什麽要認為你去過官冶?”
“這個……這個……”
糟糕,她越聽這話越覺得不對勁,算了算了,還是從實招供吧!人家都說,夫妻之間有什麽事要坦白的不是?
“仰哲,對……對不起,我實話說了吧。其實我,我趁你出去的時候,自己也去了外面散步。可誰知道我遇見一個被太尉賀少霆追殺的家夥,他是從京城逃難來蟾州老家的,本來我也不打算和他打交道,但當我看見他妹妹被人**虐打後的慘狀,我實在不忍心就這樣走開,所以……所以我才幫他照顧了一下妹妹,你相信我,那女孩真的很可憐……”
“傻丫頭,你坦白告訴我真相,我當然不會怪你,但你又知不知道,看見你很晚都沒有回來,我有多擔心?你剛才說的那個人,很可能是亂黨,你知道嗎?我怕你出事,你以後能不能別再這樣折磨我了?”莊仰哲忽然上前擁住她,心疼地撫摸着妻子的秀發,好像捧着一塊易碎的水晶,遲遲不忍放手,他怕自己一放手,她就會破碎。
“仰哲,對不起,對不起……”她一聲又一聲地說着這三個字,不知為什麽?這時候,她像是只能對他說這三個字。
結果,她被他一個公主抱,一直抱到了床榻上。莊仰哲見她沒反抗,輕輕拉下帳簾,覆上了她的身軀。盡管楚晴還睜大眼睛看着他,他卻已經不再顧慮,也許這樣做,他只是想再證明一次,他有多愛她,他不想讓她受到任何傷害。
河蟹吧河蟹,這天晚上,他們夫妻倆終于真正“河蟹”了。事實證明,丈夫和妻子之間,終究是能放下心理包袱的,再堅固的障礙,總有一天也會被推倒,而推倒的結果,果然可以讓兩口子更恩愛,還能讓女人更漂亮。
“郡主,怎麽樣?這次不疼了吧?放輕松了吧?”她頭一回發現,冬哥純爺們兒、鐵血真漢子,也會為那種事變成八婆。
“去去去,你敢再八卦一句,信不信我真把你嫁給榮渙?哼哼,那小子就在這裏,近水樓臺最好辦事了。”
“罷,我閉嘴還不行嗎?”榮渙果然是冬哥的死穴,八婆立刻變回乖乖女。
不過說到昨晚,疼是不疼,楚晴對過程卻記不大清楚,整整一夜,包括她睡着的時候,都是神游狀态,莊仰哲有沒有進步呢?大概确實有那麽一點進步吧。唯一記得清楚的,就是碰撞、碰撞、不停的碰撞,卻忘了是他在撞她,還是她自己在撞豆腐。嗯,他好像流了很多汗,聽說男人“辛苦”太久,是會傷元氣的,看來下次得用時短一些才好,只要perfect。
可惜,莊仰哲那個呆瓜,一句“我愛你”都沒對她說,這向來是女同胞們的遺憾。
她開始羨慕起晚婚的couple來,婚姻這東西,還真是浪漫的殺手,蜜月旅行,根本沒有想象中的精彩。等以後回去,她都不曉得兩口子天天對着,會變成什麽樣,貴族家的婚姻,也有柴米油鹽醬醋茶。
而且,她是至今才發現,比起小王爺的身份,莊仰哲更在乎他工部尚書的身份。他希望他倆回去京城之後,新家要裝潢簡樸,家中不論主子還是下人,生活皆不可奢侈,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靠!他當人民的好幹部,是值得稱頌,可她今後想多買點珠寶首飾、想把新居裝修得金碧輝煌的夢想,明顯泡湯,除了嘆氣,又能怎樣呢?
也罷,還是趁現在,多制造點兒浪漫吧!她得用新時代的思想影響莊仰哲,否則等他變得越來越古董的時候,怕是想改造都改造不了了。
可老天往往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甚至更喜歡把人與人之間的故事弄得夠複雜。這天一大早,楚晴正要和丈夫一同去觀早潮,卻見門外黑壓壓一群官兵,把他們住的驿館圍了個水洩不通。
“有沒有搞錯?你們這些家夥不知道這驿館是誰住的嗎?”沒等丈夫說話,楚晴一個箭步沖上前,指着領頭那官差的鼻子就厲聲喝問。
那官差兩撇小胡子一翹,只瞟了她一眼,接着走到莊仰哲面前,故作恭敬地拱手道:“小王爺,下官名叫萬渠,乃是太尉大人手下,奉太尉大人之命前來蟾州追查亂黨,原本已經要将亂黨抓捕歸案,卻意外被他逃脫。聽附近百姓說,亂黨這兩天似乎在這驿館附近出現過,下官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小王爺理解下官的難處。”
“喂,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指我們窩藏亂黨了?”
楚晴一捋袖子就要上前和那萬渠吵架,卻被丈夫阻止。只見莊仰哲淡淡一笑,波瀾不驚地對萬渠道:“為官的難處,本王自然理解。但倘若你等在這驿館搜不出亂黨,就別忘了替本王帶句話給賀太尉,告訴他人上了年紀,容易犯糊塗,若是操勞壞了身子,不妨到新建的工部尚書府抓幾副藥,那邊可是什麽良藥都不缺。”
嗷!楚晴從心底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很不淑女的狼嚎,這才是她第一次認識的莊仰哲!雖然長得斯文,但小王爺的氣場,絕對是有威力的。
萬渠剛才還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被他如此說自己的主子,不覺往後退了幾步。然而,那家夥仍然打着“奉命行事”的旗號,命令手下搜查驿館。楚晴驚了,她本以為丈夫的氣場已經震懾了那群官兵,他們識趣的就會知難而退,誰料到依舊要搜……天,他們要搜,一定不是無緣無故的,不會是文躍那個“人妖”真躲在驿館裏吧?可惡,他明明答應過她,絕不牽連她的!
“誰敢擅自搜查莊小王爺和王妃的驿館?”正值她心生恐懼之際,不遠處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男聲。
那個人,不就是榮淵嗎?楚晴看見來人的容貌,震撼萬分。
只見一身黑衣的榮淵徐徐走到白衣的莊仰哲身旁,毅然而立,神情卻無比清高,仿若除了莊仰哲,無視周圍所有人的存在。楚晴承認他這模樣很酷,但看得她很想海扁他一頓,因為她也被無視了。
就這樣看了好一陣子,榮淵的嘴唇才輕輕翕動,雖在慢慢低頭,唇角卻透出一絲夾雜着辛辣的蔑視。
萬渠一見是榮淵,竟忽然挂上一臉笑容,一邊讓官差們退回身旁,點頭哈腰地道:“這不是榮大人嗎?下官忘了大人也前來蟾州,沒立刻去拜會,還請大人恕罪呵。”
他們……不是一夥的嗎?楚晴望着那兩人,很是納悶,她早就知道榮淵挂着工部侍郎的頭銜,實際上是在給太尉賀少霆辦事,怎麽遇到狗太尉的手下,看他和萬渠對視的神情,倒不像同僚,更像是對頭?榮淵不許萬渠搜查驿館,到底又是安的什麽心?他們如果要演戲,也演不到這麽逼真吧。
見榮淵沒答話,萬渠臉上泛起土色,很快又散去,盡管榮淵職位比他高,他卻也不想那麽容易就畏懼得給他面子。“榮大人,咱們各辦各的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下官奉太尉大人之命來此捉拿亂黨,太尉大人可沒說請您插手,您如今阻止下官,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一個掠過寒光的眼神,将楚晴的眼微微刺了一下,她轉眼望向榮淵,他仍然一臉似笑非笑的冷漠神情,反倒襯得萬渠有些不安。
“你搜別的地方,我當然不會管,但搜這裏,就由不得我不管。你應該記得,我是工部侍郎,大平國便在中書令麾下設置六司,後改為六部,輔佐與協助工部尚書,工部侍郎有絕對的責任。而莊小王爺正是我的直接上級,你卻要搜查我上級的驿館,你說,這該不該關我的事?”榮淵一聲冷笑,倏地從懷中掏出折扇,唰!扇頭箭一般指向萬渠的眉心。
“大,大人……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萬渠臉如死灰,趕緊往後退。
榮淵哼了一聲,收起折扇,聲調铿锵:“我只是為國家、為陛下盡我的本份而已,太尉大人英明,自會判斷何謂對,何謂錯。至于你們,我好意奉勸你們一句,在沒有抓到亂黨之前,最好別想着在太尉大人面前進讒,期望他老人家來治我的罪,否則,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人頭落地的到底會是誰。”
好家夥,真有魄力,她以前怎麽一直都沒發現呢?楚晴目不轉睛地盯着榮淵,乖乖,這派頭,這氣質,簡直是總統級的嘛!
她很悲哀地發現。雖然她左手還挽着莊仰哲的手臂,心卻在不受控制地為穿黑衣那個男人狂跳。差一點點,她就學啦啦女郎,為榮淵舞彩球、奏音樂大喊加油了,一聲吼沒吼出來,只因為正要張嘴,丈夫偏偏在這時候轉過頭看她,弄得她只好把喉嚨裏的東西全咽了回去,難受啊!
可不管再怎麽勉強自己不要去佩服榮淵,她依舊打從心裏驚嘆。那個男人平日裏雖然确實很變态、很欠扁,這會兒表現出的智慧與勇氣,卻不能不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甚至到了想要膜拜的地步。
“好……好……看在榮大人的面子上,下官不為難小王爺,就此告退。”萬渠額上鼓着青筋,憋屈着一口怨氣,扮着彬彬有禮的模樣,帶着一幫手下灰溜溜地離開了驿館。
榮淵見萬渠帶人走後,回頭向莊仰哲施了一禮:“小王爺,下官來遲,讓那些閑雜人等冒犯到您與小王妃,實在過意不去。”
“罷了,就算沒有你在,我莊仰哲清者自清,沒窩藏亂黨,難道還會怕了那些小喽啰?他們搜不到人,自會離去,回京之後,我一樣能治他們犯上之罪。”莊仰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根本不想領他的情。
他在妒忌嗎?楚晴的心一下子懸起來,沒聽丈夫再說別的,才暫時放下心。不過,若是莊仰哲真對榮淵心存妒忌,對她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她好不容易嫁了個白馬王子,這會兒還在蜜月中,要為一個榮淵煞風景,影響夫妻感情,真的很劃不來。
但她這麽想,榮淵卻并不順她的意,反而大膽地向莊仰哲提出請求:“小王爺,下官有點事想與小王妃談談,不知您可否同意?當然,您大可不用回避,因為關于亂黨的事,小王妃估計已經和您說過,所以不必忌諱什麽。”
莊仰哲沒立刻回答他的話,楚晴卻咬緊了嘴唇,好個死賤男榮淵啊!先前她還以為他突然轉了性子,算是為他們夫婦倆做件好事,誰曉得還有下文。他究竟想幹什麽?難道想在莊仰哲跟前造謠,說她跟亂黨有一腿嗎?慢着,那家夥怎麽會知道她見過誰?他……不會是跟蹤狂吧!媽媽咪呀!
“看小王妃的神情,似乎有點害怕呢?為何會如此呢?”
榮淵看出了她的心思,故意微側着頭問她,此時,她除了用奸詐來形容這家夥的模樣,再也找不到別的詞彙。
“小王妃救過一個叫文躍的亂黨,對吧?可巧您救他的時候,下官剛好從外面回去官冶,在路上看見,只是當時沒過來和您搭讪罷了。因為下官懂得禮數,下官一個男人,不方便在大街上那樣行事,但又不希望小王爺被亂黨牽連,于是就私下裏做主,擺平了那件事,因此請二位大可不必擔心,萬渠絕對不會再來驿館騷擾。”
“姓榮的,你的意思是……你把文躍抓走了?難怪你突發好心不讓那幫人搜我們的驿館!”楚晴雙眼瞪得像兩個噴火的銅鈴。
“小王妃,您這是在吃驚,還是在擔憂啊?文躍是反朝廷的亂黨,下官身為朝廷命官,難道不該抓嗎?您別忘了,當初在京城,您也曾被亂黨綁架過,若非下官正好趕到案發之地,您恐怕早已兇多吉少。這一次,又讓下官在蟾州看見亂黨,下官此舉,莫非還有錯不成?”榮淵說着,拿折扇故作冤枉地遮住半張臉,只露出一只眼睛,那只單眼皮的眼睛,詭異得像一口難以見底的深井。
楚晴敗了,榮淵走後,她回到自己房間時,一直沒停止過抓耳撓腮。莊仰哲看見妻子面紅耳赤的樣子,又不好說她不像個女人,只在一旁悲哀地嘆息。
“晴兒,你究竟還瞞着我什麽?你明明就知道那個姓文的人是亂黨,對不對?”
最後,莊仰哲終于忍無可忍,妻子的任性,直接給他惹麻煩,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楚晴自己也清楚,如果換成她是他,肯定早就火山噴發或是核反應堆爆炸了,莊仰哲還能不用吼的跟她說話,已是格外寬容。
“我……我沒和你明說,也是不想你擔心嘛,誰知道今天會發生那種事?”至此,她除了倚靠在丈夫肩膀上撒嬌,找不到別的辦法。莊仰哲向來吃軟不吃硬,若是像對付別人那樣擺大姐大的架子,搞不好這個平時不發脾氣的男人一發起脾氣,結果就是一拍兩散。
“行了,今晚我在官冶過夜,我想我們兩個人最近幾天都需要好好冷靜一下。”莊仰哲說罷,叫來家丁給他更衣後便離開驿館,竟沒回頭再看妻子一眼。
榮——淵——你個死賤男!不,是死惡魔才對!不就是姐嫁給仰哲,沒和你在一起嗎?你要不要這麽陰險啊?楚晴抓狂了,她就要瘋了,那家夥先利用她的弱點讓她暈頭轉向,然後就狠狠在她後腦勺上砸一棒子,卧草泥馬!
“此仇不報非君子,你有種的今晚不要溜!姐不讓你腦袋開花,你他娘的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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